我曾為你著迷

南風泊

第六十五章 跟陪酒小姐搶男人越活越回去了是嗎?

書名:我曾為你著迷 作者:南風泊 字數:24126

怒氣衝衝的掛了電話,等到氣消了一會兒,她才下了床,簡單洗了把臉,因為昨晚的衣服被雨水淋濕加之衣服被沈墨北撕裂,她打開衣櫃隨便找了件男人的襯衣套上,然後走出了房間。

諾大的別墅很安靜,她正要下樓,卻發現旁邊的側臥敞開著房門。

她想了想,推門走了進去。

床上很整齊,看似並沒有人睡過,以為沈墨北已經出了門,正要轉身離開,卻在轉身時,一眼看到了安靜躺在沙發上的男人,前麵茶幾上的煙灰缸裏滿滿的煙頭。

皙白撇撇嘴,放輕了腳步走了過去。

這是她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起眼前的這個男人,近乎完美的五官,眉宇間的氣質高雅出塵,這樣安靜的睡顏,比他醒著的時候更讓人喜歡。

不知怎麽,這樣看著就似出了神,就連男人什麽時候睜開眼的,她都沒有發覺。

“我好看嗎?”

突兀的戲虐聲響起,皙白下了一跳,下意識的站直了身子。

她尷尬,手舞足蹈的解釋,“我、我要回去了,想來應該跟你打個招呼。”

“回去?”他笑了笑,從沙發上起來,捏捏眉心,“回哪兒?你以後就住這裏。”

他的聲音可能因為抽了許多煙的緣故聽上去極其的低啞。

昨晚那樣子了,還要跟她結婚嗎?不在乎她是不是處?

她看著他,嘴角彎出笑,“沈公子,你是不是搞錯了——”

“這兩天好好休息,過兩天帶你回老宅見我媽,然後商議結婚的事情。”

他很自然的打斷了她的話語,很自然的說著,唇角一度牽起弧度,“是不是處女無所謂,若真要計較,我也不是處男。”

皙白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緩慢的搖頭,“我不要嫁給你。”

他還不知道沈墨東吸毒的事嗎?還有心情跟她說這些……

他恍若未聞,執拗的可怕,“見過家人之後我們就去領證,然後舉行婚禮。”

“你趕著去投胎嗎?”她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我知道你隻是想娶一個花瓶回來,可是我不是花瓶,我有血有肉,老公在外麵沾花惹草,我也會哭也會鬧,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

他笑了一下,目光溫潤,“無妨,我也不想娶個木偶回來。”

女人穿了他的一件襯衣,襯衣的長短剛好蓋過了她的臀部,從他的角度看上去,兩條細長的大腿明晃晃的展露在他的視角之內。

性感的喉結滾動,他一條長腿隨意的搭上另一條,慢條斯理的說著,“人總要現實一點的好,我可以向你保證,何舒默坐牢期間的日子舒舒服服的,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滿足你,做沈太太,應有盡有,有什麽不好?”

他說著,一改先前的輕慢,換上了逼人的態度,“或者你不想在海城混下去了,也可以不做沈太太。”

軟硬兼施,她還有什麽法子不答應嗎?

皙白咬上下唇,無助的垂下了眸。

不知什麽時候,男人從沙發上移到了她的跟前,挑起她的下顎,微微粗糲的手指摩擦著她的臉頰,“雖然我不知道你一開始接近我的目的,但我至少敢肯定,嫁給我,對你還是有利的,對嗎?”

皙白定定的看著他,沉默良久,她似下定了決心,“嫁給你也可以,舒默——”

“不會讓她在監獄裏受一點委屈,這算我的承諾,不會食言。”

她再無話可說,算是完全答應。

男人順勢親了一下她的額頭,低沉性感的嗓音釀著誘惑,“乖~老公渴了,幫老公倒杯水來。”

皙白舒了口氣,走到飲水機旁,給他灌了滿滿一杯水遞給男人。

此時男人已經做回了沙發上,眼底蓄滿笑,“喂我喝。”

皙白頓了頓,拿著水杯遞到了他嘴邊。

沈墨北卻朝後揚了揚頭,一臉邪惡的微笑,“我說用嘴喂。”

皙白睜大了眼睛瞪他,“你愛喝不喝!”

她剛要拿走水杯,男人帶著她的手,笑眯眯的飲下了杯中水。

真是犯賤!

皙白拿著他喝完的水杯,還沒轉身,就被男人的長臂扣住腰身,被迫落在男人的大腿上。

“沈墨北!”

她怒視著他,他卻愉悅的笑出了聲。

她悶悶的低下頭,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

捏著她的耳垂,他忍不住說道:“我餓了,想吃你上次煮的西紅柿麵了。”

皙白冷笑,“我嫁你可不是來給你做傭人的。”

沈墨北親親她的下巴,“那行,我去做,您老兒在這候著成嗎?”

皙白不說話,沈墨北也不在意,將她抱回了主臥的大床上,真的下了樓。

她在床上躺了沒多久,沈墨北端著香噴噴的麵條走了進來。

昨晚就沒吃飯,現在聞著香味,皙白忍不住坐直了身子。

“你做的?”看著一整晚賣相很好的麵條,皙白訝異的問道。

沈墨北喜歡自己住,即便家裏的傭人也是下午五點之後就會離開他這裏的,所以做飯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他將麵條擱在茶幾上的功夫,皙白已經自覺的下了床走了過去。

沈墨北拍了拍沙發,笑容可掬,“快嚐嚐。”

她抱著嚐試的態度拾起筷子嚐了一口,然後就是,怎麽也就停不住嘴了。

“慢點吃。”沈墨北好笑的看著她,一臉被人欣賞後的喜悅,“我洗個澡就去公司上班了,你昨晚睡得太晚,等會回屋補個覺,睡醒我就回家了。”

回家……

這兩個字眼讓皙白一怔,隨即接著吃起麵。

“你的東西我待會讓人幫你去拿,你就不用回去了。”

“不要,我要回去。”她抬頭反駁,看著男人挑高眉頭等著她解釋,連忙笑著道:“我要自己回去收拾東西。”

她的莫斯還在家裏等著她,她還要把莫斯牽來……

沈墨北無所謂的點點頭,然後進了浴室。

等她吃完的時候,沈墨北也已經穿戴整齊拿著領帶走了出來。

他將領帶遞到了她手裏,又把腦袋伸到了她跟前,“幫我係領帶。”

皙白眨眨眼,“為什麽我要幫你係,你不會嗎?”

“我會。”他啄了一下她飽滿的櫻唇,笑了笑,“老婆給老公係領帶,還需要問為什麽嗎?”

他角色未免進入的太快了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真的是快要結婚的未婚夫婦了。

她呆住,“可是我不會……”

沈墨北握著她的手,一點點的教她,耐心十足,“我隻教你這一遍,仔細看好了。”

溫暖的大掌包圍著她的小手,她感覺到自己的心髒顫了一下,下意識的,她歪頭避開了他溫熱的呼吸。

一切準備妥當,沈墨北看著發呆的皙白,忍不住輕笑,“待會兒助理會給你送衣服來,我走了,晚上見。”

空蕩蕩的臥室瞬間剩下了她一人,她發呆了很久,直到臥室門突然響起禮貌性的敲門聲,她緩和了一陣,才出聲應道。

“進來。”

下一秒,臥室被打開,走進來一位穿著職業裝卻性感高挑的美女。

美女唇邊挽著職業性的微笑,站在隔她兩米的距離,朝著她點點頭,“您好鬱小姐,我是沈總的秘書,我姓嚴。”

皙白禮貌性的朝她點點頭,嚴秘書笑著將手裏的幾個高檔手提袋擱在一邊,“這裏麵是沈總特意吩咐我去商城為您置辦的換洗衣服,都是選了這幾天剛上的新款,沈總說了,您要是不喜歡晚上他回來陪您再去商場置辦。”

皙白自然的點頭,“好,我知道了。”

嚴秘書凝著眼前這位鼎鼎大名,不管從哪裏看都美到不可方物的鬱小姐,她以為她至少能從她臉上看出點即將成為沈太太的竊喜,但從她進來到現在,能從她臉上讀出的,卻隻有溫淡淡的坦然。

她清了清嗓子,繼續道:“沈總已經跟監獄那邊打了招呼,您今天就可以去探望何舒默小姐了,家裏的司機全天候著,您隨時可以用車。”

皙白默默的點頭,看著嚴秘書朝她走近了兩步,將一張銀行卡交給她,“這是沈總的副卡,您以後可以刷這張卡買任何東西,沈總特意吩咐,讓您睡飽了再出門。”

“好。”

她淡淡的應下,等到房間裏隻剩下了她自己,她走過去拿起了其中一件衣服,放在手裏就能感覺到麵料很好,而且都是些不常見的大品牌。

很快的換上,尺碼和風格都很附和她,她有些無奈,隻是摸一摸她就清楚她的三圍?尺碼這麽精準無誤……

可能真的是閱女無數吧。

……

這一次,她暢通無阻的跟舒默見了麵。

兩人隔了一張玻璃,她看著她從裏間走了出來,除了一身的囚服,她的樣子沒變,還是美的般般入畫,隻是較之前又瘦了好多。

不覺紅了眼眶,看著舒默拾起了一旁的電話,她也跟著拾了起來。

舒默一臉的笑容,像個局外人,“你還是老樣子,多大點事就喜歡哭。”

皙白擦了擦留下的眼淚,著急說著,“慕深找過我了,讓我勸你出獄,我沒理他,但是後來你在監獄裏被莫凝兒算計吃了不少的虧,怕你以後的日子越發不好過,要不……還是同意出獄吧,別跟自己過不去。”

“不出獄。”提及慕深,舒默臉上的表情漸漸冷淡了下來,“出去也對付不了他,在監獄裏待著,讓他良心受譴責,不是更好。”

皙白明白她的堅持,抿著唇不再提及出獄這樣的話題。

舒默看了眼上方的攝像頭,盡量將聲音壓倒最低,“我爸的印章慕深還沒得到,沒有印章,何氏元老都不會任他擺布,何氏也不完全歸於他。”

何氏,本來就是混黑出身,舒默的爸爸栽了,會有下一任老大接手,慕深如果沒有前老大的印章就是不受前老大的認可,自然不會受何氏元老的擁戴。

皙白抿唇,“那印章呢!”

“之前我爸就怕慕深來這一手,所以他都將印章隨身帶著,被抓的時候他正在陸離家吃宴席,幸好他反應快,將印章順手藏在了陸離院子裏了。”

“給我個提示,我去找。”

“乘涼亭外靠窗戶的位置,很隱蔽,藏在泥土裏麵。”舒默點頭,“要盡快,慕深太狡猾,一直找不到,肯定會往陸家想。”

皙白擰起好看的秀眉,“好,我今天就去辦這事。”

“皙白,何氏我一定要奪回來,印章隻要在我手裏,我就多一分把握。”

這時,獄警前來催促探監的時間到。

“我知道,我會藏好,等你出獄。”她有些哽咽,“我會盡可能的保護你在監獄不受欺負,下次再來看你。”

“皙白。”舒默看了眼身後的獄警,伸出手,手掌心扣在玻璃上,更加壓低了聲線說道:“用沈墨北來牽製莫影安,能行嗎?畢竟他是莫凝兒的爸爸,他會為了你對付他?”

“我現在也不確定了。”皙白跟著伸出手,掌心與對麵玻璃的掌心吻合,兩人的掌心合十,“莫凝兒因為李翔出車禍,他差點把李翔弄進監獄,一點求情的餘地都沒有……”

舒默搖搖頭,“不願意嫁給他就不嫁,大不了離開海城。”

皙白歎了口氣,“走一步算一步吧。”

畢竟暗裏,莫影安一直想要攪毀他們的婚姻,隻是不知道以後他會使出多少損招。

臨走之前,舒默囑咐她,溫涼的眉眼很好看,“皙白,去男子監獄去看看我父親,他身體一直不怎麽好,現在落魄了,也沒人願意來看他……”

“我知道,這就去。”

看過了何叔叔她才離開的監獄,在車上,她直接找出了陸離的手機號,隻是微一停頓,她直接撥通了陸離的電話。

第一遍沒通,她又撥了一次,在她就要掛掉的前一秒,電話突然接通,卻沒有先開口的意思。

皙白凝著前麵微堵的路段,緩聲喚他,“陸離。”

“嗯。”溫淡淡的嗓音從那端傳了過來,鼻音應下,再無其他語言。

她聽到他那邊的吵鬧聲音,試探性問:“你在哪裏?我現在過去找你。”

“找我?”那端嗤笑了一聲,聲音聽上去好像是喝了酒的微醺,“你男朋友不會不高興嗎?”

皙白歎了口氣,“陸離,我有事找你,別再讓我問你第三遍,你現在在哪裏?”

陸離有些悻悻然,看了一眼自己麵前穿著暴露身材火辣的女人,淡聲道:“我在魅色,你要來就過來吧。”

皙白掛了電話,直接讓司機載著她去了魅色。

陸離坐的位置很突兀,所以她一進來,便看到了跟旁邊女人調情的陸離。

踏著高跟鞋,一步步的走到了他的跟前,極有耐心的敲了敲他們的桌麵,語調清淡,“陸離,這裏太吵,跟我出去一下。”

陸離似沒聽到般,並沒有抬眸看她,反而是他身邊的女人抬了頭,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鬱小姐?”

她挑高眉頭,“不是死活不要陸公子了?怎麽?被沈公子甩了,又屁顛屁顛的回頭了?”

皙白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滿眼的諷笑,“我不是來跟你搶男人的,你這麽激動做什麽?”

似乎是皙白不將她放在眼裏的樣子激怒了女人,她霍然從座位上起來,走到了皙白的跟前,抬高下巴的樣子十分的趾高氣揚,“不懂先來後到嗎?陸公子很忙的好不好?要找他,乖乖一邊排隊等著去!”

近了看去,女人濃妝豔抹的臉上塗著厚厚的粉底,麵容看上去有些假,廉價而刺鼻的香水味讓皙白禁不住蹙起了眉頭。

……

相隔不遠處,貴賓區那裏,慕深因為工作跟一旁的陌生男人交語著什麽,似乎那麵的動靜太大,向來不問窗外紛紜事的慕深居然將目光看向了皙白那邊。

不過一眼,他便收回了目光,對著身後的保鏢,幹淨亮堂的聲線淡淡的吩咐:“打電話給墨北,問問他還有多久才能到!”

……

皙白垂眸看了眼比她矮了至少四五公分的女人,她溫溫淡淡的嗓音一字一句的強調,“能不能離我遠一點,你身上假冒偽劣的味道太濃了!”

“你!”女人被她氣得憋紅了臉,她點點頭,拿起桌上的一瓶白酒推到皙白的麵前,得意的笑,“你要真誠心誠意的想跟陸公子敘舊,那就把這一瓶白酒都幹了,興許陸公子會給你一個談話的機會。”

皙白將目光鎖在陸離身上,卻發現陸離也在看著她,目光淺淡,毫無焦距。

“我不會喝。”

她不由冷笑,嗓音淡薄,“陸離,架子端一端就可以了,過分加戲,你想做反派嗎?”

陸離靠在沙發靠椅上,淡淡自訕,“做反派有什麽不好?至少還可以跟女主有互動,總比默默做個路人甲強太多。”

皙白垂了垂眸,提著裙子剛要做到陸離的對麵,手腕卻突然被狠狠地掐住,她蹙著細眉側頭,女人逼人的眸子瞪著她,“誰準許你坐下了!”

“你弄疼我了!”

她想都不想的拍開了女人的手,低頭看去,手腕被她劃出了一條不淺的血印,心頭氣血突然猛升,她方抬眸,還未及反應,一個巴掌帶著疾風直接扇到了她的臉上。

耳邊是女人壓抑良久的咆哮,“你不就長了一張會勾引男人的婊子臉嗎!我猜沈公子就不可能會喜歡你這種不知被多少男人上了的女人,被人玩夠了當擦屁股的衛生紙扔了再回來找陸公子?你以為陸公子還會要你嗎!”

那力度,落在她臉上火辣辣的疼感,她卻似被打蒙了一般,在那一瞬間突然愣怔在哪裏。

沈墨北其實在剛剛慕深手下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到了魅色,剛剛坐下,慕深抬眸看了他一眼,又瞥了一下皙白的方向,似笑非笑,“不是說已經搞定她了嗎?”

“可是怎麽看怎麽像是在跟別的女人搶男人啊!”慕深說著,臉上的笑意加深,“就知道她不是盞省油的燈。”

沈墨北順著慕深的視線看過去,在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之後,緊抿著鋒唇,視線就跟黏住了一樣,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直到看到她被那不知什麽貨色的女人扇了一巴掌之後,眼神瞬間沉了下來。

心下禁不住冷哼,平時跟他野的不行,跟除他之外的人,怎麽瞬間變成家貓了!

皙白是被陸離一聲激動的怒吼聲給驚醒過來的,她看到剛剛打她的女人被他猛然推了一把,險些被推倒在地,“他媽的誰準你動手打她了?”

不知是女人這一巴掌的威力不小,還是女人說話的聲音過大,驚動了不少在魅色玩的人,紛紛朝他們的方向看了過來。

女人晃了好久才勉強站住了腳,咬著唇看著陸離,一副受傷的表情。

陸離慌亂的移到了皙白的跟前,抬手就要去摸被女人打過的地方,目露悔意,“疼嗎?”

皙白想都不想的別過了臉去避開了陸離的觸碰,睨著咬著唇瞪著她的女人,麵無表情的臉龐滲出涼薄的笑意,“就當我活該被瘋狗咬了一下,可是陸離,跟這樣的貨色搞在一起,你就不怕得艾滋嗎?”

她說完,轉身就要走,手腕忽然被他攥住,她沒有回頭,耳邊傳來男人溫潤的嗓音似在挽回,“不是有事找我?”

皙白回頭,伸出手一根根掰開了男人的大手,“等你忙完了再說吧!我在魅色外麵等你。”再看了一眼那個女人,她滿目嘲諷,“陸少,您悠著點呢。”

她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魅色,以為陸離會跟著出來,轉頭看看卻沒有他跟上來的身影。

站在隱蔽的牆角那裏,她緩緩舒出一口氣,按照以前陸離的性格,應該會跟出來的啊。

他要不出來,她怎麽接近陸家幫舒默拿到印章?

她有些疑惑,忍不住再次歪頭看向出口那裏。

“啊——!”

眼睛還未完全放出去,卻被突兀多出來的一個人影嚇到尖叫。

身長玉立的男人立在她的身前,溫雋的麵龐很淡薄,重眸盯著她,深邃如海。

“沈墨北?”皙白不可置信又有些後怕後退,後背卻已經抵在了牆上,“你怎麽會在這裏……”

剛剛……他不會在魅力裏麵吧?那剛才的那一幕他豈不都看到了?

沈墨北讓保鏢將跑出來追她的陸離擋在了裏麵,自己一路跟著過來。

看著她心虛的表情,他牽起唇角,溫淺的笑,“翹首以盼等著舊情人追出來,沒想到追出來的是我……對嗎?”

皙白下意思的搖頭,咬著唇不說話。

沈墨北俯身,慢慢的靠近她,低低徐徐的嗓音貼著她的耳朵,“給你一分鍾的時間解釋。”

他輕輕笑了一下,氣息噴在她的臉上,宛如情人間的嬉笑,“不然,我讓你知道真正惹怒我的下場。”

她想解釋,到嘴的話卻突然住了嘴……

怎麽解釋?告訴他她找陸離的目的是為了幫舒默拿回印章?

茫然的看著他,語無倫次,“我……他……喏……”

唇被凶猛的吻住,阻住了她所有的詞匯,逼人的氣息夾雜著煙草味的氣息灌入她的呼吸係統,幾乎要讓她窒息。

“好疼!”他在咬她!

皙白攢著細致眉線,忍不住低叫,“不要……咬我!”

還知道疼?真想咬死她。

男人恍若未聞,提著她的雙腿,將她掛在他的腰身上,她的背對被迫抵在身後的牆壁上。

“沈墨北你瘋了嗎?”

她看著身邊來去穿梭於魅色的路人,壓著聲線低吼。

今晚他太可怕,如果說上次在洗手間裏是警告,這次無論是從他的眼裏還是態度上,她都能感覺得到,他即將在她身上迸發的戾氣。

“你抖什麽?”他輕笑,大手攫住她的下巴,“對前男友舊情複燃了?”

他戾然一笑,“你別告訴我,跟了我之後你才發現前男友的好,怎麽?打算跟他成歸於好?”

“沒有……”

他眯眼,不知是不是今晚的月明太冷,他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陰冷的氣息,“那就是不想嫁給我,故意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給我帶綠帽子?”

“不是不是……”她努力的搖頭,他的大手卻捏著她的下顎讓她動彈不得,她隻能瞪著眼睛祈求,“沈墨北,你放我下來,有什麽事我們回去說不行嗎?”

他勾起嘲弄的弧度,嘴邊是抹不去的陰鷙,“分都分了,還屁顛屁顛的找上門來跟人家現在的女人搶男人,你就這麽不值錢?”

他的過分指責讓她心髒猛然下沉,脾氣上來了,一把拍開男人掐著她的大手,“就算我屁顛屁顛的去搶陸離怎麽了?至少陸離肯為了我回頭啊,這是我的本事,是我個人魅力,跟值不值錢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好嗎?”

她冷笑了一聲,滿目的不屑,“說人家不值錢之前能不能照照鏡子自我反省一下再說,給人家做了幾年的備胎,不但沒有備胎轉正,現在卻隻能用強迫的手段逼迫不愛你的女人嫁給你?你就很了不得是不是?”

魅色的音樂震耳欲聾的在耳邊作響,因為天黑,他們又在角落,來來回回的路人暫時還沒有發現他們兩人。

死寂卻在她們之間徘徊。

他的表情看起來格外的冷靜,修長的手指流連她的鎖骨上,陰冷麻酥的感覺讓她驚炸頭皮,“我也覺得,你的確比我有魅力。”

他低笑一聲,笑容是從喉骨發出的獰笑,“知道為什麽大多美麗的女人都隻能選擇有權有勢的男人嗎?有的喜歡攀龍附鳳,有的卻是禁不住對方的強迫手段,就好比我們倆,我用權利得到你,所以我可以為所欲為,想怎麽玩就怎麽玩,而你,卻隻能委曲成全。

“如果在大街上再上演一遍昨晚的戲碼,你猜,會有多少人來圍觀我們?”

皙白的眸子一點點的瞪大,看著離她越來越近的臉龐,她搖著頭,“不要……”

‘要’字還未完全脫出口,唇已經被男人封住,吞下了她所有的嗚咽。

他一隻手扣著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緊緊的環住她的腰身!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大力掙紮!

沈墨北今天特別恐怖,跟早晨的溫柔體貼相差太大,之前他再怎麽惡劣,卻是理智的,不似現在,失去理智性的懲罰。

被迫掛在男人的身上,掙紮似乎也沒一絲的抵抗餘地。

她無望的望了望漆黑的天際,他怎麽可以這樣!怎麽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就這麽對她!

男人的唇一路向下,停留在她的下巴上狠狠地啃咬,疼意衝擊著她整個感官,她有些氣餒又有幾絲不服,憑什麽每次都是他弄疼她,憑什麽都是他主導一切!

皙白氣的胸口起伏,使出全身的力氣敲打他。

別看她看起來嬌弱的不行,真的生了氣粉拳一樣敲疼了他,沈墨北抬頭看她,低柔的笑,“剛剛被人家的女人扇耳光的時候我看你挺能受氣的,怎麽?你的野貓性子是不是隻能用在我的身上?覺得我好欺負是不是?”

說罷再次啃咬了上去,用牙齒,一點點的,不輕不重,故意讓她受不了。

“沈墨北!我不要……你、你走開!”

麵對這般侵犯她的沈墨北,皙白也似豁出去了一般,不顧別人因為她的吼叫而望過來的眼神,不顧一切的叫著!

就在路上看過來的同時,從魅色裏湧出十來個保鏢,背對著他們驅趕著往這裏看的路人。

陸離一直在跟裏麵擋住他路的保鏢掙紮,皙白淒慘的叫聲讓他的思維愣怔了半響,反應過來之後,他突然伸出拳頭猛地揮在了保鏢的臉上,臉上是從未見過的殺氣騰騰,“你他媽的敢碰她試試,我寧可坐牢也要宰了你!”

男人的嗓音大過皙白,自然傳進了在外麵激烈戰鬥的兩人。

也幾乎是在聽到了陸離聲音的同時,皙白一下子收了自己的聲音,本來含在眼眶的眼淚,凶猛的流了下來。

無法形容的感覺,很難過,無法抗衡的命運。

她的一顰一笑皆落入沈墨北的眼裏,換來了男人更凶猛的懲罰,低頭咬著她的耳朵,話從牙縫裏擠出來般,“很感動?想跟他成歸於好是嗎?”

皙白撇過頭去不說話,他也不在意,大手扣住她的下巴,逼迫她與他對視,“不如這樣,你跟我出去找他,然後告訴他你現在的男人是誰,然後讓他滾蛋怎麽樣?”

她咬住唇,顫著聲音質問:“我們還沒有結婚,你就不算我男人!”

陸離沒有錯,他們已經分了手,她不想再往陸離的傷口上撒鹽,再說讓他滾,舒默交代的事情怎麽辦?

她看著男人的麵容越發沉了下去,甚至她感覺到……

耳邊是他低戾的笑聲,“那你是在怪我一直沒帶你去領證嘍!”

她噤著聲音不敢放肆,因為男人全身散發出來的戾氣。

“還是,我沒弄你,你就自認為我還不算你的男人?”

他貼著她的耳蝸,低笑,“是不是朝三暮四慣了,以為我也是陸離那種軟柿子,跟別的男人搞曖昧蠢到以為我不會生氣?”

大手遊走在她的臉上,肆無忌憚的親吻著她的臉頰肌膚,“跟陪酒小姐搶男人,你鬱皙白越活越回去了是嗎?”

他突然一用力,皙白控製不住的尖叫,凝著沈墨北的眸子慌亂不堪,麵容慘白如紙。

“我成全你好不好?在外麵做事……我還真沒有過,想想……還真挺刺激的!”

慌亂的淚眼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哭聲幾近沙啞,“沈墨北……不要,不要這樣對我!”

之前好幾次,他都放過了她,但是這次,她能感覺的出來,男人想要她,不管出於身體還是理智!

他的吻突然慢了下來,“乖~自己動手,或者,你想要更刺激的,關於這方麵,我還是很樂意效勞的……”

拚了命的搖頭,換來的卻是男人的嗤笑,“這麽不願意……你還指望著跟我結了婚之後我不碰你?”

“沈墨北!你睜大眼睛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她哽咽著,哭花了妝容,要多可憐有多可憐,“我求你,不要……不要在這裏,不要給我留下陰影!”

她的撕心裂肺,像是觸動了他心底最深處,看著窩在他懷裏委屈又可憐至極的女人,他像是喝醉了酒後被人狠狠揍了一拳,驀然清醒了過來。

下意識的,他將她放了下來,看著滿臉梨花帶雨的她,心髒不由間軟了下來。

抿著唇將她的衣服整理好,心裏不是滋味的將她帶入自己的懷裏。

“不要哭了!”他略顯無奈的說著,“我這麽衝動……是我不對。”重眸幾絲悔恨,“但是,我是個男人,你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為前男友爭風吃醋,我能不生氣嗎?”

皙白靠在他的懷裏,因為他忽然轉變的態度,一時間懵在了那裏。

生氣……是以為她給他帶了綠帽子嗎?

因為她的沉默,男人抬起了她的頭,長卷的睫毛上沾滿了淚珠,下意識的,他伸手替她摸了去。

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沈墨北眉梢動了動,又將她埋入他的懷裏。

他歎了口氣,繼續道:“我希望你明白,我既然選擇娶你,就一定會對你好,我不會越線,希望你也能夠做到。”

她默默的抬頭看他,笑容略顯苦澀,“不越線,你能做到?”

“說到做到。”

皙白抿唇,“如果說到做不到……”

“隨你處置。”

他萬分篤定的打斷了她的話,顯得那般誠意。

他不越線,可能嗎?莫凝兒的事,他們結婚之後他不會再管?

恍惚間,男人牽著她的手走出了角落,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他牽領著再次走回了魅色。

眼前是陸離擔憂的眼神。

沈墨北勾住她的細腰,她整個人完全貼在男人的身上,她看到陸離眼神一黯,耳邊,沈墨北低沉散漫的嗓音緩慢的道來,“陸少忙嗎?一起喝一杯?”

陸離微笑,“不了,我還有事。”

他剛要越過他們,沈墨北不緊不慢的開口,姿態矜貴優雅,“陸少的父親陸市長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明天就會被釋放。”

他一字一句的說著,目光鎖在身側女人的身上,“皙白說,這是他欠你的,我替她還你。”

陸離的目光驀然看向男人懷裏的女人。

皙白亦是,抬起頭,愕然的看向沈墨北。

他這是什麽意思?

為她還掉陸離對她的情誼,從此戀人變路人嗎?

陸離的喉結滾動,“我們家的家事就不勞——”

“我已經說了。”他話未說完,就被沈墨北打斷,“是替皙白還的,陸少不要誤會。”

陸離難堪的低下了頭,雙手緊握成拳。

沈墨北叫來了aiter,柔聲對著皙白笑道:“剛剛在外麵不是還說要我敬陸少一杯酒的嗎?”

他拿過兩杯紅酒,一杯遞給陸離,一杯擱在自己手裏,舉高酒杯,溫雋的臉龐掛著清淺的微笑,“陸少,我敬你一杯,謝謝在我認識皙白之前的日子,曾經你很好的照顧過她。”

認識之前、認識之後,多麽直白的強調……

陸離沒有出聲,看著沈墨北一飲而盡杯中的紅酒,他同樣的將酒杯的酒全部喝完,舌尖淡淡的苦澀在蔓延。

沈墨北正要帶著皙白離開,她卻突然拿起新的盛滿紅酒高腳杯,沈墨北看著她的動作,擰著眉頭有些不悅,卻並沒有阻止她的動作。

她朝前邁了一小步,緋色的唇漾開笑,有些釋然的看著他,漾開的笑容很溫婉,沁人心扉,“陸離,我都要結婚了,你也別拉下,行嗎?”

當初,她就不該拉陸離下水,害他對她動了心、動了情,她卻不能陪他到老。

現在想想,他這樣溫文爾雅連一直螞蟻都不忍心踩的男人,怎麽會是莫影安的對手呢?

這杯酒,是她敬陸離的第一杯酒,可能也是最後一杯,飽含了太多的歉意,她相信,陸離會懂。

陸離看著她,淡淡的應下,從服務員那裏接過酒杯,與皙白碰了碰杯,低啞的聲音低落到塵埃,“好,不拉下,同時恭喜你,新婚快樂。”

沈墨北親手締造了他跟陸離的結束,沒有多餘的字眼,他們兩人似乎再沒了交集的理由。

隻是舒默交給她的事情,她該怎麽去完成?沈墨北的介入,似乎加深了事情的難度。

……

最後沈墨北當著所有人的麵將她抱回了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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