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琛這頭長跪不起。蘇錦棉覺得這事兒沒法了。她開口準備說點什麽,往前走的瞬間,忽然發現背後一人快速的襲擊過來——
嚴琛反應迅速的將她往後一掩——
猙怒吼起來,朝著那東西撲過去。
突然釋放出來護主的旋龜,就被猙撲了個正著,一臉懵逼的滾動掙紮著。
蘇錦棉靠在嚴琛的身上,看著蘇未央露出袖口那鋥亮的刀刃,滿目的恨意。
“未央!你要做什麽!退下!”蘇大人急了,張口就對她說。上前的時候還被蘇未央一把推開!
蘇錦棉麵前的嚴琛說:“蘇大人,你也看到了,你的大女兒要傷我愛人,我怎麽能讓她繼續留在這兒!”
“你是說我蘇府保護不了二小姐嗎?”蘇大人也生氣了,但是看到嚴琛堅定的眼神,和擋在麵前的猙,也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
嚴琛這樣未征得任何人的同意,把蘇錦棉帶走了。
蘇錦棉拉著他說:“你等下,出了這個門,你可就不是光風霽月的大少爺了。”
“大家都會認為你是搶錢民女,啊不,仗勢欺人。”
“你的名聲會壞的。”
嚴琛問她:“那你要我怎麽樣?”
“其實你還不如現在把我放下。”蘇錦棉給他找條出路:“我回家去勸說我爹,一定不叫他給你扣黑帽子。”
嚴琛的表情越來越冷。
“你別說了。”
在蘇錦棉要進行下一段演說的時候,被他阻止。
“如果別人阻我,我會打倒攔路的人,如果你阻我,我會……”
“用同樣的方式達成目標。”
蘇錦棉這下不說話了。她可沒什麽底牌,被打倒也是顯而易見的。
她這怎麽叫阻攔呢?她分明是為了嚴琛好,為他想辦法的呀。
蘇錦棉不由懷疑起自己的人緣是不是真的那麽差起來。說句話都說不通。連愛人都變成這樣了。
嚴琛的眼裏冒著黑氣,莫不是要入魔了吧。
但這個世界沒有入魔這詞兒,應該最嚴重就是他發火了,非常非常生氣。
兩人離開了蘇府。
隔日,嚴家公子強搶蘇府二小姐的傳聞甚囂塵上。
“我說,你還真把人搶回來了啊。”駱星波笑的前仰後合的,一個勁兒不停的問。
“夠了吧。你都看到了。”嚴琛把他向前探的頭摁回去:“而且人現在也不理我。”
駱星波看了眼他的後院。
“你這真是……該讓我說你什麽好呢。”他說:“上次我見你與那蘇府二小姐遊船,以為你倆是兩情相悅呢,誰知這居然……”
“原本是差一點就兩情相悅。”嚴琛十分嚴肅的談論這個問題:“再給我一點時間……”
“得了,兩情相悅還有差一點的。人家喜歡早就喜歡你了,還用你努力。”駱星波看的很透徹:“話說,你什麽時候喜歡上人家二姑娘的?”
“我也不清楚。”嚴琛又看了眼後院,才說:“就是覺得非她不可。”
“這好模糊啊。”駱星波拍了拍手:“不過,真正的戀愛也是這樣的。”
“你別慌,我先幫你問問人家的意思。”
“你別去。”嚴琛一把拉住他,不讓他進去。
“就算問出來了,我也不會放手的。”嚴琛說:“還不如不問。”
因為他先前被拒絕過一次了,如今就像個烏龜縮進龜殼裏,不想再張口問任何可能會失望的問題。
“哎……你這個情況吧,就像單相思。”駱星波托著下巴替他感歎:“萬一最後再鬧個你死我活……”
蘇錦棉道:“我都聽到了!”
“哎呀,嫂子,你出來啦。”駱星波立馬一改剛才的喪:“你和我哥真配呢。”
“嗬,誰剛才說你死我活的。”蘇錦棉聽不下去,才出來的。因為她不能叫嚴琛被旁人說的那麽可憐,好像蒙受了不白之冤。
“他是為了救我。”蘇錦棉說;“我姐姐要殺我。”
“啊。”駱星波吃驚道:“她也敢殺你?”
蘇錦棉說:“……為什麽這麽說。”
駱星波咽了咽口中的話:“就,聽說,你從小欺負她……”
蘇錦棉說:“好吧。算我欺負她。”
“所以說……他還英雄救美?”駱星波嘖嘖稱奇:“佩服了,在下學到了。”
嚴琛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蘇錦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
然後對他說:“要麽我們結婚吧。”
她這話一出,那人的眼睛瞬間亮了。
怎麽說呢,就好像整個眼睛裏充滿了鮮活。
“啊?真要結婚啦。”駱星波很高興的樣子:“那我一定為你們送上大禮!”
“嗯。”蘇錦棉想。現在她已經這樣了,再不和嚴琛結婚,外頭的人會怎麽看他。他今後又該怎麽辦。
她發現自己如今已經沒法做到把嚴琛放下不管了。
“那就結婚。”嚴琛突然說:“就下個月。”
“下個月啊,那你們還有工夫好好收拾下,別委屈了小新娘子。”駱星波最後說了一句,就離開了。
剩下蘇錦棉,和嚴琛其實有點麵麵相覷的感覺。
蘇錦棉看似平淡,實則在問小雲彩:“我改變注意了,我要在這裏留下。”
“留多久啊。”小雲彩說:“你真的想好了嗎?”
蘇錦棉沒有注意到小雲彩的口氣中,似乎有點惋惜,又有點羨慕。
“就留到他過世之前吧。”蘇錦棉說:“我答應了他一生,不能負他。”
“那好。”小雲彩一閃身,消失了蹤跡:“希望主人你……好好過。不要後悔。”
蘇錦棉回過神,看到嚴琛已經站到她跟前:“你說的,是認真的嗎?”
“還是隻是為了幫我隨口說的假話。”他問。
蘇錦棉道:“是認真的。”
嚴琛眼神晃動了下,好像不相信,又好像相信了。
“那好。”他意誌薄弱的說:“不要負我。”
“一直都,不要負我。”
蘇錦棉說:“好。”
兩人的婚約就這麽定了。
婚前,蘇府的蘇大人要蘇錦棉回家一趟。說是想在婚前看看她。
但被嚴琛拒絕了。
嚴琛現在,怎麽說呢,就像個長滿了刺的小野獸,誓死拱衛著自己的獵物,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