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遠處一陣閃電劃破天際，隨即驚雷驟至，引得樓下的人群一陣騷亂，更有甚者尖叫出聲。
一場大雨毫無征兆的落下。
千行之握住茶杯的手縮緊了幾分，麵上因她的話而僵硬的表情也緩和了下來。
“早就不疼了，”
良久，他開口，想了想又伸手點了點心髒的位置，故作為難的樣子。
“不過，這裏有道好大的疤，還請夫人不要嫌棄。”
對麵溫柔的話忽的落進林傾珣耳朵，又引得她鼻頭一酸，不禁癟嘴，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嘟囔著一些他聽不見的話。
“對不起……”
這三個字是千行之唯一能確切聽清的一句話，但是卻是他最不願聽到從她嘴裏說出的話。
她從來就沒有對不起自己，終究就隻是自己的奢望。
“我不怪你，無論是千行之還是慕林笙，我們都沒有怪過你。”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進去，千行之看著她隱隱地歎了口氣，如果是換在平時，他還可以抱著她安慰，但是現在，他們之間相隔幾個世界。
漸漸地，那邊聲音變小了，更準確地說是她鬧累了，迷迷糊糊地就抱著枕頭睡著了。
或許對她而言，是非對錯都評判在夢裏，也好，那件事情本來就是一場夢，當不得真的。
透過水鏡，千行之仔細檢查了她手上的傷口，並不嚴重，對於她們這些主神來說更是不足為提。
行了，她不鬧了就沒什麽大事。
關掉水鏡的顯示，千行之想得出神，突然覺得肩上一沉，條件反射間就將那隻手反手壓製。
“疼疼疼……至於嗎！”
“曉故？怎麽是你？”
千行之有些嫌棄地鬆開他，隨後又撩起衣袍坐在了他對麵。
曉故，字雲楓，第八位世界主神，尊號夙冰，同樣，他也是西蜀的皇子。
“不是你讓我來的嗎，老兄。”
曉雲楓有白了他一眼，手指敲打著桌麵，發出“噔噔噔”得響聲。
千行之一時語塞，
的確，是他忘了。
“我需要一份你們西蜀近四十年的靈師排名情況。”
“就這個？”
千行之點頭，不然呢？
曉雲楓擺手，這不是什麽大事，陰天早上就可以得到結果。
交代好一些任務交接安排後，兩人又接著閑聊了許久，估摸著外麵的雨小了，千行之就起身告辭。
“千慕，”
臨出門時，曉雲楓叫住了他，他手裏拿著西蜀特有的“少年遊”，一仰頭，杯中酒一飲而下。
“其實啊，在我們西蜀有個很美麗的故事，有興趣聽一下嘛？“
千行之背對著他，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沉默便是默認。
曉雲楓笑著搖頭，拿起桌邊的酒壺，一邊小酌，一邊娓娓道來。
傳說在一百年前西蜀有位將軍，他一生南征北戰，為西蜀的基業立下赫赫戰功。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少年將軍卻遲遲未婚娶，甚至是拒絕了好幾次老國君的賜婚，就在大家都打算放棄的時候，那位將軍卻不知從何處帶回了個小啞巴。
她不會說話，卻很喜歡笑，據將軍身邊的人說，將軍最喜歡的就是小啞巴的笑容。
將軍很喜歡她，幾乎是去哪兒都帶著。
那年，他三十五歲，在認識小啞巴後的整整十年後才給了她一個極為盛大的婚禮……但是將軍卻死在了他們的婚禮上，小啞巴也不知去向。
民間的傳言有很多種，有人說小啞巴也一起殉情，跟著將軍一起去了，也有人說是小啞巴殺了將軍，最後跟著自己心愛的人歸隱山林，
“你呢，你覺得故事的結局是怎麽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