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北鬥

伸筆碼良

第二百三十六章他們全是‘被奪舍者’

書名:觀北鬥 作者:伸筆碼良 字數:7662

時間定格在這一秒了。

我們身處,毫無人煙的莽莽荒野,在這麽一間詭異的石頭房子裏,守著一鍋煮好的人‘肉’。

並且,我們其中一人,還把這鍋‘肉’給吃了。

吃了具體多少我不清楚,我能看到的就是,孟軍濤嘴角泛著一絲變態,且殘忍的油光。

老三倒吸了口涼氣,他先是用同情的目光上下反複打量了番孟軍濤兄弟的臉龐,末了他問出一個誰都猜不到的問題。

“啥味兒?”老三,好奇,且懷揣了小期待問之。

三爺不問還好,一問之下,孟軍濤再也無法控製,扭頭,彎腰,蹲在地上,就哇哇大口嘔吐起來。

彼時,屋外的人,都已經擁入,大家圍了蹲在地上的兩個人一番關懷,詢問,又齊齊扭了頭,對準大鍋一打量。末了都是一臉的驚駭。

自古同類相食,無非三種情況,一種是大饑荒年代,那是真沒吃的,說句不好聽的,餓死了,真恨不得給自個兒胳膊砍下來,烤烤吃了填飽肚子。

現代人,大多沒挨過餓,不知道那是什麽滋味,但我聽老一輩人講,那根本就不是人類所能忍受的東西。

第二種,便是心理變態者了,這類叫心病,就是活著,活著,活岔道兒的那一類人。

至於第三種,就是修習邪術所用的法‘門’了,這類法‘門’,我不多講,因為之前鐵飛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正因同類相食是一種反人類的行為。

是以在場中人,即便心理承受能力超強,一時也無法麵對眼前所見景象。(不過擱咱們四大名著‘水滸’當中,好像吃人是很正常一件事兒似的,那裏邊的所謂‘好漢’動不動就給人砍巴砍巴烤來吃了。所以,個人認為,水滸是本妖書。)

陳教授凝視大鐵鍋喃喃自語說:“怪不得喲,怪不得,我說這味道怎麽聞起來不對勁呢,這個,邪呀,真邪!”

彼時,屋裏人了解了情況,將地上兩人扶出去,然後基本全退出房間,擱外邊幹嘔上了。

我這時卻給了老三一個眼‘色’,同時壓低聲音說:“老三,你把鍋裏的‘肉’都撈出來,咱們看看,這被煮的是唐三藏,還是不知來路的妖‘精’。”

三爺回了個OK。

接下來,我倆把小屋裏那盞煤油燈給點著,就著亮光,開始動手撈‘肉’。

大鐵鍋真的很大,把裏邊的‘肉’全撈出來後。我和三爺,掌著煤油燈,一一仔細查看。最後,我們在一條煮的快爛乎的手臂上,找到了一塊模糊的紋身。

紋身是一條龍,盤了一把劍,其藝術表現手法是標準的監獄流派。

這一流派有個特點,就是紋身針的密集度都比較的小,並且,針眼相對顯的較大。圖案看起來略粗糙。

我對紋身有點小研究,不是我搞這個,而在大學心理課中,專‘門’講過,紋身人的心理暗示,即通過紋身圖案,顯示其內在潛意識和潛心理。

檢查過紋身圖案,我們又看了下對方的手。

這人手掌處,老繭很厚。因此斷定,此人是個出大力的家夥,由此再聯係鍋裏的‘肉’的成份,其中大多數都是肌‘肉’,我初步斷定,這位兄弟,要麽是健身愛好者,要麽是好勇鬥狠之徒。

分析過這些,我和老三抬頭,一轉身,看到‘門’口聚了一堆小腦袋。

老三咧嘴一樂。

韓思星哆嗦著聲音問:“你們幹什麽呀,怎麽還不出來想辦法,報……”、

我知道她是想說報警兩個字。

但偏在這個時候,外麵喀嚓一個大雷,就落下來嘍。

丹巴地區,雖說不是高原雷暴的頻發地段林芝等地。但這裏,也是海拔接近兩千米的高原地帶。

此外,我們一路走,之前根據楊先生的海拔高度有顯示,目前已經是處於海拔兩千四百多米的小高原了。

這個地方打雷,記住一點,有屋子,貓屋子裏,沒有屋子,就扔掉身上一切的金屬物件,然後趴地上,別抬頭。

這地界,可不是開玩笑。

老天爺可不管你修沒修過道,你要是敢冒尖,直接喀嚓一個大雷就帶你回爐重造。

外麵一個大雷響過後,轟隆了個隆隆,喀嚓!

這雷火,漫天遍野,就開始沒完沒了嘍。

這個節骨眼,嚇人跟人要命相比起來,還是命最重要,是以外麵的人,一咬一跺腳,一個個地硬生生就擠進了屋子。

一進屋,韓思星撩了下頭發,緊張地閉了會眼兒後,她對我和老三說:“不行,咱們必須,馬上想個辦法報警,對了,誰身上的手機好用?”

大夥掏出手機,一番打量,完事兒都是搖頭。

一準的智能機,最高端的是四防的智能機。

但因為,它是智能機,所以現在已經沒電了。

其實,就算有電也是白扯,這地方,我都不知道自個兒跑哪來了,它要是真有手機信號,估計也是鬼基站,鬼信號。

外麵,風聲大作,電閃雷鳴,雨水傾盆而下。

這麽一群人,就被‘逼’進了石頭屋子裏,然後,守著一堆讓人給煮爛的人‘肉’,一個個哆嗦著,抖動著。

我注意掃了幾眼,然後我心裏大概有了個譜了。

這群人當中,除了陳教授外,剩餘的人,我不敢說百分百,至少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全是小白。

他們可能是戶外大神,可能是勇敢者,可能是有錢人。但他們在道‘門’這塊,真的是一點都不懂。

左原費盡心機,拉了這幫人上賊船,接著又領我們走到了這兒,他的目地非常簡單,就是給我增加了一個又一個的大包袱!

並且,這恐怕還不是包袱那麽簡單。

倘若我猜的沒錯,他們這些人,應該是一批即將被奪舍的‘肉’身!

我們可以設想,另一個世界,與之對應的一個個靈魂早就準備就緒了。目前隻需要將這個世界的‘肉’身送往某一地點。

過去後,他們被奪舍,接著,再散播到世界各地……

而他們這些人本身的實力,影響力……

我越想越感覺一絲的後怕。

怎麽辦?帶人馬上返回嗎?

我順著屋子裏那個小小的窗子,向外瞟了一眼,外麵大雨傾盆雷火行空。

眼下是回不去了,再等一天呢?我估計更加回不去。

我們來的時候,走了三天,而這三天啞巴德旺領我們走的是一條非常隱秘的路線。在加上之前,左原給這些人灌輸了徒步冒險旅行的思想,以及,這個地方不是西藏,看起來好像也沒那麽危險。

等等一切,慢慢就釀成了一個溫水煮青蛙的局麵。

回去已然是不可能了。

如果掉頭往回走,我們的食物就是一個非常麻煩的問題。另外,倘我估計的沒錯,雪山上師已經在退路上安排好了伏兵,我們退回去,一樣是步敗棋。

這步棋,隻能是往前一直走!

就像祁道長說的那樣,心有大勇氣,無猜疑,一直走!

而當我定下這個決心的時候。

這支小團伍裏的人,好像也從驚慌中反應過來。隨之,孟軍濤咬了咬牙,拿過礦泉水瓶子喝了口水說:“大家有沒有想過,這其實就是一場對我們的磨煉。我們在重慶組織聚會的時候,不是經常說要體驗一場無比刺‘激’的旅行嗎?現在,旅行就擺在眼前,難道,你們想退縮了嗎?”

我挑了下眉,去看其它人。

出人意料,沒人反駁,相反他們居然陷入到沉思。

是啊,相對去雪域高原把自個兒給曬黑來說,一鍋煮好的人‘肉’,一個詭異的石頭屋子,一個關於靈魂歸宿的傳說。

後者的刺‘激’程度和吸引力,絕對要大於前者N倍還要多。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第一個答應孟軍濤的居然不是錢,楊,兩位正值壯年的大老爺們,而是溫倩和韓思星這兩個‘女’人。

“我們覺得這是個很好主意。”溫倩看了眼韓思星,用力握了握對方的手說:“我們位於荒野,這在考驗我們生存能力的同時,我們還目睹了最為可怕的人類慘劇,即同類相食。我相信,任何一個拓展訓練組織都安排不出發此‘精’彩的課程,所以,我決定不返回,繼續留在這裏,直至找到靈魂歸宿之地。”

韓思星撩了下頭發問:“留下來不是不可以,但關鍵我們吃什麽?”

溫倩笑了:“韓姐,你忘了我們在南非接受過拓展生存訓練嗎?那裏可是沙漠,那裏的條件,應該比這裏艱苦吧。除外,這一路走來,我發現這裏長了很多可食用的菌類,野菜,另外,我們在英國還套過野兔,這個時候,絕對能派上用場。”

溫倩一番話徹底打消了對主的顧慮。

然後,大家漸漸適應了如何麵對一堆煮熟的人‘肉’,轉爾又找了工具,開始撥‘弄’,並議論煮食者和被煮食者之間的關係。

人類的適應能力真的是很強大。

當然,左原找到他們,也是發現了他們體內存在這種強悍的適應基因。

否則,換個普通人,不嚇的腳軟才叫怪呢。

至於江家倫,他眉‘毛’緊鎖,似在思忖什麽,一直沒有發表任何的觀點。

我和老三見這夥人適應了。

心裏長歎口氣,接著我們不理他們的專業分析,開始幹活了。

我和三爺要做的第一項工作就是搜索整個石屋。

而當我打開一個封閉的瓦罐時,我黑臉了。

罐子裏,裝滿了大粒鹽,就在鹽粒中央,赫然擺了一個大大的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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