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北鬥

伸筆碼良

第二百二十六章有人搶我們的功

書名:觀北鬥 作者:伸筆碼良 字數:7692

朱有福呆呆探出個頭,問我一句:“你是,哪位啊?”

我笑了,看了眼祝老道。

老道說:“有福啊,他是我兄弟,是救了你命的人。有什麽事,你跟他說,同跟我講是一樣的。”

朱有福遲緩起身:“啊,這樣呀,那你得好好幫我想下,我這腦子,現在‘亂’‘亂’的什麽都記不起來了。”

我微笑回了個沒問題。

朱有福的情況在臨‘床’上講,叫應‘激’‘性’失憶。道‘門’講,丟魂兒了。

當然,隻是小丟了一下而已,不然他根本不可能在我麵前像個正常人似的同我對話。

轉眼,我給朱有福拉起,走到一個工作椅前,又扶了他在椅子上坐了。

我沒說話,而是直接讓他把頭向後微仰,接著伸手出來,以柔勁功夫,幫他鬆活脖子上的氣血。

這上了一次的吊,算起來,也是死過一回的人嘍。再加上,勒了脖子,氣血全停在脖子那裏運轉不開。

所以叫,就得上柔勁兒,用鬆活氣血的法子,慢慢將凝固的血氣化開。

朱有福舒服地向後靠著,閉了眼,任由我給他‘揉’脖子。

就這麽,‘揉’了大概十來分鍾。

他突然打了個‘激’靈,然後渾身哆嗦著說:“別,別,千萬不要殺我家人,千萬,千萬不要……”

這是記憶複蘇了。

我停下手,走到他對麵機‘床’旁,抬屁股坐了上去。

朱有福哆嗦了半天,他小心抬了頭,看到我後,他突然撒丫子要跑。

我一把給他拉住了,然後我說:“放心,我是祝小妖的朋友,有什麽事,你盡管跟我說就是。”

這時,我借了廠房裏的微弱亮光,終於看清楚了朱由福的臉。

這是一張非常憨厚,認真的臉龐,另外眉宇間還透著一股子格外認真的專注勁兒。

朱有福微張嘴,上下打量我好久,又挪了挪頭,看看遠處的祝老道,又瞅了瞅工廠環境,末了,他撲通一屁股又坐回椅子上了。

可坐了沒幾秒,他又站起,撒丫子又跑。

這次,我沒攔,因為他是去看親人去了。

我在原地等了差不多十餘分鍾,等到朱有福從祝老道嘴裏確認他的親人都安然無恙後,他才長鬆口氣,又一一問候過了,最終跟祝老道一起到了我身邊。

老道遞給他一根煙。

他接過,點上。深吸一口,然後說:“我先把話說在明處,要是你們身邊朋友,或是什麽人,讓我做的東西給害了。你們可別找我的麻煩。實話講,我是打心眼裏不想跟這些人做‘交’易。但沒辦法,我姐,還有我老婆,全讓他們給盯上了。”

“那些人的手段,你們想必也清楚。他們說了想讓誰死,真就絕對活不過第二天。我呢,隻是個手藝人,隻知道按古法來做一些東西。所以,沒辦法,我隻能答應他們,跟他們合作。”

我笑了下,然後對朱有福說:“朱先生多慮了,我們沒有為難你的意思。這次來,隻是想打聽一下,究竟是什麽人找你做東西,另外最重要的是,他們找你做了些什麽樣的東西?”

朱有福很幹脆,‘抽’了兩口煙後,直接領我們去了二樓的辦公室,到裏麵,他打開保險櫃,從中取出一個卷宗,又打從卷宗裏拿出了厚厚一疊炭筆繪製的圖紙。

“他們做的東西,都在這上麵了。你看,有遁龍柱,那個是引風水靈脈的器物,用時,主要看是誰用,東西手藝好壞無所謂,隻要是古方配的青銅料子就行。”

“另外遁龍柱這玩意兒在南方沿海,隨便找個懂手藝的都能做。所以,我這顯不出什麽本事。關鍵是這個……”

朱有福遞給我一張圖紙。、

我拿起一看。

上麵標了一行字‘翻山鉤子甲’

我不解:“這是什麽東西。”

朱有福:“唐朝年間的玩意兒,主要是軍隊用來搞偷襲,翻山越嶺,攀岩過‘洞’的用的物件。”

講到這兒,朱有福攤開圖紙,給我們講這東西的用處。

鉤子甲,顧名思義,上麵掛滿鉤子。

事實的確如此,甲不是一體的,它分‘胸’甲,臂甲,和‘腿’甲,鞋掌這麽幾部份構成。

每塊甲,都是用古法,按一定比例冶煉出的合金打磨製成。

甲裏邊,鑲嵌了三層柔軟的羔羊皮。

另外,甲的各個部份,依功能不同,也安置了不同的銷器,比如背甲上就安了一個鋼絲絞盤,鉤住東西後,打開一個隱藏的把手,上下按壓,就能帶動絞盤,把人慢慢的升上去。

除了這個,胳膊,手腕處都有鋼鉤,方便過山攀崖的時候,利用這個鋼鉤,鉤住東西,保持身體平衡。

此外最重要的是,別看圖紙上畫的很複雜,其實成品做工特別的‘精’巧,並且由於采用了特製的合金,整套甲的重量也僅有十五公斤而已。

介紹了甲,祝老道又問了對方滅魂釘的事。

朱有福沒否認,他承認前些日子,那夥人的確讓他做了滅魂釘。不僅有手上用的,且還特意讓朱有福造了十幾個全鋼的連發弩,且那弩箭用的工藝,就是造滅魂釘的手法!

祝老道聽罷連連搖頭,最後又重重拍了下朱有福的肩膀說:“兄弟啊,你這次,可是造了大因果嘍。哎喲……”

朱有福兩眼失神,呆呆往辦公室椅子上一坐,叨了煙說:“我沒想過那麽多,隻想著一家老小,太太平平,過舒坦日子,比什麽都強。”

我陪著歎口氣。是啊,咱們能埋怨朱有福什麽呢?對比這些東西而言,畢竟家人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這時朱有福又說了:“可他們這夥人,他們根本就不是人。他們收了東西,居然還要滅口,還要殺我全家,我……我跟你拚了!”

砰!

一記脆響,朱有福抓起煙灰缸,扔地上了。

祝老道‘抽’了口煙說:“老兄弟啊,拿煙灰缸撒什麽氣,這麽著,我們呐早晚得跟這夥人‘交’手,你呢,琢磨一下,手上還有什麽好銷器,完了這幾天,趕兩個夜班,給我們做出來。這樣,不也算是兄弟我替你報仇了嗎?”

朱有福一把掐滅煙頭,豁然起身,直視祝老道:“老祝,你可要說話算話!”

祝老道笑了:“老兄弟,我啥時騙過你。”

“好!有你這句話在,我今晚就開工。”朱有福情緒顯的很‘激’動,臉紅脖子粗地跟老道承諾著。

就這麽著,我們擁有了一個強大的武器支援。

並且,朱有福還問了,倘若我們需要槍械,隻要不是國外的槍支。國內隨便報一個型號,給他幾天時間,他就能做出來。

人才啊!果真是人才。

但我們不需要。

這點,倒不是清高,而是老祝說了,用那個東西不接先祖的靈氣,做事恐怕要走背運。

我們跟雪山上師的人‘交’手,畢竟不是上戰場打架。因此,運氣有時候比實力更為重要。

這眼瞅著天兒就到後半夜了。

於是,我們也沒讓朱有福開工,而是讓他盡快把家人安排在工廠工人們住的宿舍裏。

隨後,我走到窗口,對著院子喊了一嗓子:“小妹!”

不大一會兒,小狐狸悠嗖的一下,就從沿著工廠大‘門’溜進來了。

小狐狸這一走,院子裏的狗,又叫上嘍。

趁著朱有福安排家人的間隙,我們又審了一下老三身子裏的那條吊死鬼。

一問才知道,吊死鬼是附近野鬼,這才沒幾天,忽然來了個啞巴,把他給收了,讓他為啞巴幹活兒。

吊死鬼呢,本也不是什麽好人。這貨生前是個賭徒,欠了一屁股的債,人家要他的‘性’命,他嚇的沒辦法,心想與其讓別人‘弄’死,不如自個兒先死吧,就這麽吊死了。

鬼話輕易不能信,祝老道又問了他一些生前的事兒,估‘摸’著說的**不離十後,想來這也是個倒黴鬼,我就讓老三把他給放了。

審過大鬼,朱有福上來,請我們去宿舍休息。隻是,宿舍條件不好,估計得兩人擠一張‘床’才行。

大熱天的,誰擠誰傻x。

這不工廠嘛,一排排的大機‘床’,我們索‘性’就收拾了一下,然後一人一個大台子,直接躺上麵睡了。

原本打算,直接返回聞老爺子那兒,可眼下都後半夜兩點了。太晚嘍,去了也幹不成什麽事,索‘性’小睡幾個小時吧。

躺下後,我們三人感慨,這一天呐。先是豪華的大套房,接著又經曆了死人事件,最終,居然跑到郊區這麽個五金小工廠的機‘床’上睡覺了。

人生啊!

真是太無常嘍。

睡到淩晨五點多鍾。

剛‘揉’了‘揉’眼睛,打個嗬欠坐起來,我放身邊的手機就震了一下。

拿起來一看,有條短信進來。

掃了眼號碼,居然是聞老爺子發來的。

內容如下。

張雄,小五身上所中的術法已解,請來我住處,有人想要見你。

解了?誰解的?

我馬上給聞老爺子打了過去。

可那頭,居然是關機狀態。

祝老道這時在另一張機‘床’上坐起來問:“啥子事?”

我把短信內容講了一遍。、

老道搓把臉說:“走!咱們去瞧瞧,究竟是哪路高人搶了咱們的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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