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北鬥

伸筆碼良

第九十八章蛇識嫁人,擾人生魂

書名:觀北鬥 作者:伸筆碼良 字數:8152

我呆呆打量在草堆裏不停扭曲,吐血沫子的男孩兒,腦子本能想的就是怎麽救他!

我伸手,正要去碰男孩兒身體的時候。

突然,祝老道在一旁走過來,抻胳膊攔住了我的手。

“你!”我扭頭一瞪眼。

老道眯眼,給我使了個眼‘色’。

我會意,於是直接起身擰頭,咬牙離開了不停‘抽’搐的男孩兒。

場麵一時很怪異。

兩人全暈了。

周圍沒人關心。

陳教授望著倒地的一男一‘女’,先是冷笑兩聲兒,然後又對我們說:“那個,今晚大家想吃什麽呀,這個,是火‘腿’,還是別的?”

祝老道:“隨便啊,隨便,能吃飯就行。”

陳教授:“好,那咱們就來個‘露’營火鍋大餐。”

說了話,叫獸轉身忙活去了。

我陪了祝老道,撲通一屁股坐草地上,然後我瞟眼四周,壓低聲音問:“為啥不救那個男孩兒?”

祝老道沒說話。

祁道長接了:“時機不對,我等一行人,來早了!”

祝老道這時掐了根草棍咬在嘴裏喃喃說:“這屯子不是一般的古怪。並且,屯子跟我們要找的東西,還有左原要找的東西,以及老陳找的東西,全都係在了一起。想要找到雍老四去的那個地方,就必須先破了這個屯子!”

祁道長:“彼方,亦知此村屯之重要。因此,他們沒有輕易動手。而是立在一旁做觀望,待時機合適,我們捕蟬,他們就會化成黃雀,從而將我等輕鬆除去。”

我擰眉想了想說:“難道,就這麽,任由這兩人……”

祁道長微眯眼說:“小道友放心,你善心可嘉,貧道代眾生先謝過了。這二人,隻是衝撞了一個邪物,而待那邪物泄盡心中憤恨,它自然就會離去。”

祝老道補充說:“而對付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理不睬,不關注!明白嗎?”

我微懂。

恰在這時,原本吐血沫子的男孩兒。忽地,一個翻身,從地上就坐起來了。他這一坐起,也帶動了那‘女’孩兒蘇醒。

兩人,麵對麵,坐著,;表情傻呆呆,癡癡地互相瞅了又瞅,接著,咯咯咯……

這兩人就開始樂上了。

笑的格外‘陰’森恐怖有沒有?但比這更恐怖的是,周圍人,正眼都不瞅這倆人一眼,你們願意幹嘛,幹嘛,完全當這一對男‘女’是空氣。

我有點沉不住氣了,想要過去問問,打量打量。

不想,祝老道伸手死死拉了我的胳膊,同時壓低聲音說:“你要是想救這倆娃子,你就不要動手,出聲,詢問。由著它們鬧,折騰!放心,它們也怕沾因果,除非事極大,不然鬧不出人命!”

好吧,我忍!

就這麽著,倆人先是跟小‘精’神病似的樂,接著又擱地上打起了滾,並且還跟條蛇似的,在地上爬呀爬,扭呀扭。

就這麽,鬧了差不多有半個多小時。

而在這半小時內,我們幾人,正眼都不瞅一次。

半小時後,倆人突然往地上一躺,接著就沒動靜了。我心中一動,正想問祝老道對方情況。

突然,我聽祁道長微音說:“道友小心,來了!”

一句來了!

沙沙沙……

四周草叢裏冷不丁就傳來一陣沙沙的動靜兒。

過了大概六七秒,伴隨這動靜兒越來越大,我抬頭借傍晚昏黃的光線一看。

好嘛,蛇群!

這蛇群有多大,占地麵積將近一個藍球場那麽大吧,密密麻麻,有大有小,有粗有細,一條條虯結,盤纏,互相擠著,繞著,就奔我們爬來了。

我看的頭皮發麻呀。

可偏這個節骨眼,祝老道抬頭望天一樂說:“咦,你瞅,今兒的月亮好大呀。對了,那個奔月的東西,不知現在還擱上麵呆著嗎?”

祁道長接過話說:“是了,祝道友,我還有一事要問呢。悉聞現今科技大興,有人已可奔月而行,我且問一問,那月,是否真有蟐娥仙子?”

祝老道:“嘿,不告訴你。”

“咦,道友,你怎生說話呢?怎個就不告訴我呢?”

祝老道:“不告訴你呀,就是不告訴你,有本事,你打我呀。”

祁道長:“道友,你明知我不打人,你卻偏要我打你,你讓我打你,你豈不是讓我背了信義原則,背了原則,這道又怎麽修啊。所以,你說讓我不打你……”

我微張嘴,我完全呆了有沒有。

讓我驚呆的不是祁道長那張比羅家英版唐僧還要囉嗦的嘴,而是我們現在的處境。

那一條條的大小蛇呀,就擱我們腳底下爬,並且有幾條好奇的,還爬到祝老道脖子上繞了一個圈,接著又順腦‘門’子爬了爬,竄進衣領,最終才從肚皮底下溜出來。

可祝老道沒動。

不僅沒動,就好像這些蛇壓根兒就不存在,不曾出現於眼前一樣,絲毫的不理會。

兩人,就這麽旁若無蛇地鬥嘴。

然後,就輪到我了。

一條大野‘雞’脖子(東北產的一種遊蛇,微毒。)嗖的一下,就竄上我大‘腿’,接著又沿手臂,走到脖子上,然後,鑽進衣領裏……

我睜了眼睛,張了張嘴,然後微扭脖,目視祁道長微笑說:“道長,聽聞古時,修道成仙之人,可平地飛升,又不知,他飛去哪裏,能否遁出這太陽之係呢?”

祁道長:“太陽之係,貧道不知為何物。但那平地飛升,升的卻又非是‘肉’身,問為何,實乃‘肉’身為濁體,為五行齊聚之血‘肉’。飛升之後,真靈遁空前往他界,而這‘肉’身是要留在此界,化為塵土,再造輪回地!”

我微笑,此時,兩隻土球子(東北產的一種腹蛇,有中毒。)已經鑽進了衣袖裏。

我說:“哦,道長,原來如此,那鉛汞丹‘藥’是否為真呢?”

祁道長微擰頭,試著不讓一隻野‘雞’脖子鑽進嘴,然後他說:“鉛汞,亦真,亦假……”

好吧,就這麽著,我們三,完全無視蛇群存在,開始談論起鉛汞丹‘藥’的用法兒。

至於另一邊兒。

我能說陳教授他們幾個,正爬在一棵小樹上談論各地不同風味的火鍋嗎?

而方才倒地的男‘女’,此時已經讓蛇群給完全覆蓋,僅能依稀憑輪廓,看出個大概的人形出來。

這會兒,我們正談到‘周易參同契’,祁道長正要給我們解釋,參同契裏的一些隱語和含義的時候。

突然,倒地男‘女’中的那個‘女’孩兒,渾身掛滿了蛇一下子就站起來了。

隨之,她麵對我們,猛地睜眼,爆出了一記長笑:“哈哈哈!幾個臭道士,哼,沒什麽法力,就別到這裏來打擾本仙尊安寧,不然,我讓你們一個個在這裏開膛破肚,再拿你們心肝,壯我生魂,哈哈哈!”

笑過,‘女’孩兒麵朝我們,撲通,就倒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蛇群開始撤了。

祁道長:“參同契中引了大量隱語,此隱語……”

是的,根本沒人在意這個,根本沒人聽那‘女’孩兒說話。一切都不理,不聞,不問。

一直等到了蛇群退幹淨後。

祁道長仍舊:“‘欲’知鉛汞大‘藥’內外用法,這個隻讀參同契……”

祝老道伸手啪,給了祁道長肩膀一巴掌:“參,參參,參你大爺,蛇退了,快救人!”

唰一下子,兩老道比兔子還快,嗖嗖就移到那對男‘女’麵前。

轉眼,祝老道一手一個扶起來。

然後跟我說:“你用打印堂,醒胎光的方子。還有你……死老道,快去采‘藥’。”

“哼!貧道知曉,何必如此粗魯呢!”說了話,祁道長嗖,從‘褲’腰裏‘抽’出一把戶外刀,四下搜索,找‘藥’去了。

打印堂,醒胎光要用柔勁,這個我看冰容妹子用過,再加上最近一段時間讀孫老的拳意述真,心中頗有所得,因此伸拇指,按住印堂,慢慢感受血液的流轉,隨之,稍一震丹田,鼓勁,再一抖臂,一股柔勁兒,就打進去了。

先打的,男孩兒,男的打完,打‘女’的。

都打過印堂後,祝老道伸手扒開這一男一‘女’的眼皮,瞅了又瞅說:“嗯,還行,散了,邪氣開始散了!對了,那個姓陳的,你快燒一鍋水。”

“好好!馬上,馬上燒。”陳教授不敢怠慢,從樹上下來,就招呼白大刮和‘肥’楊支鍋燒水。

又等了半個多小時,祁道長采‘藥’回來了。

一堆的東西,很多我都不知道名兒。但有一種知道,它名叫靈芝。靈芝不是什麽稀罕物件,漫山遍野都有,就是一種很硬的大蘑菇。

於是,眾人幫著祁道長一起忙活,將采來的新鮮‘藥’材剁吧剁吧,切碎了扔鍋裏熬出兩大碗的‘藥’汁。

隨之,晾涼,又用水杯裝了,給這一男一‘女’端去,扶起,送到嘴邊,硬生生喂了下去。

喂過了‘藥’。

等候大約十多分鍾吧,這一男一‘女’幾乎同時蘇醒,然後兩人又同時哇的一聲,吐了起來。

吐的是什麽?

一灘灘的黑水,並且那裏麵,還有一顆又一顆,小拇指肚大的卵狀物。

祝老道拿了根樹枝,對準一個卵狀物,輕輕一刺。

皮兒破了,裏麵赫然卷著一條比蚯蚓大不了多少的小蛇!

這……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祝老道冷哼:“蛇識嫁人,擾人生魂,再讓人身結蛇胎,果然,妖靈‘弄’的一手好把戲喲!”

祁道長喃喃:“嗯,好妖靈,好手段。目前,就隻差再找一副好‘肉’身,將整條靈嫁進去,那它就成氣候了!”

這烏鴉嘴道長剛說完,我就聽白大刮喊了一聲:“陳老,不好了!悶驢,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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