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威武

維他命硬

第一百七十六章:兄弟傾軋

書名:王妃威武 作者:維他命硬 字數:7760

第一百七十六章:兄弟傾軋

懷瑜居裏,氣氛怪異。

寧致遠還是第一次邀請寧朝戈到他的院子懷瑜居來,寧朝戈卻也是第一次與寧致遠這麽親近。

同父異母有血緣關係無親情存在的兄弟,從懂事起就是敵對的關係,今日若不是太子就要入主東宮,他們也不可能會能如此平和的坐在一起。

“前日我讓人送給你的消息,你有什麽打算!”

兩人的談話沒有避開杜依依,屋門大開,外頭卻隻有秦淮一人在外看守,杜先生不在,這睿王府已經真真正正的成了寧致遠可以肆意妄為的家。

“老三初七一過就走,不能等到朝廷開印了。”

寧致遠用食指指腹摩挲著拇指指腹,雙眼緊緊盯著坐在一旁的杜依依,深邃的目光裏似乎是有千百種光芒晃過。

“父皇最見不得我們兄弟傾軋,這件事要揭開,還需要一些準備!我打算在初五那日,將這一消息通過法子透露給錦衣衛。”寧朝戈一手手肘搭在椅子扶手上,腦袋微微向側偏了一分,深邃的眼睛看著杜依依的裙裾,腦子是前晚的那一幕晃過了他的眼前。

“你是說,不用我們出手?錦衣衛乃是忠於父皇的人,他們不會相信他們雙眼沒有看到又沒有證據的事!”

“朱閣,你可還記得朱閣,你可知道朱閣是什麽人?”

寧朝戈十分自信。

寧致遠搖了搖頭,這些年他大多的消息是杜先生提供的,杜先生對他而言就是一柄雙刃劍,既是他的得力幫手也是敵人。

“傳聞,朱閣可能當年與安國公一家被殺有關,安孔一次醉後,與我說了秦環義與陳印死之前的話。兩人的話意,指明朱閣與他們乃是舊識,為謀得一己私欲,背叛有知遇之恩的安國公,後消失無蹤,秦環義追查多年不得,原是改名換姓,加入了錦衣衛,成了錦衣衛的都指揮使,成了一個……閹人!”

安國公一家…………正是低著頭聽著兩人談話的杜依依詫異的睜大的眼睛,眉頭擰成了一團。寧致遠與她說的那些話她可沒有忘記,若沈客的身份真如寧致遠猜想,那這個朱閣不就是沈客的仇人?

“若是朱閣說的話,父皇怎會不信,當初老三毀滅證據毀得那麽徹底,那麽多的得力手下,說殺就殺了,他證明不了他的清白,朱閣找不出他叛亂的證據,這就足以讓杯弓蛇影的父皇疑慮了!老三一倒,太子還能得意多久?”

“好,那到時候,你我合力,將老三拉倒,他的東西,你我三七對分!前軍都督府我不會讓我的人去插手,吏部侍郎這個職位,你也不能插手。”

“初五,記住了。寧王對老三素來喜愛,我們需得趕在他進京之前。”

兩人第一次的聯手,目標乃是自己的兄弟,以寧朝戈知道的線索,足以將寧承幼拉下馬,他之所以與寧致遠聯手,為的,其實也就是緩和一下現在腹背受敵的局麵。而寧致遠為的,也就是借力打力,兩人各為了自己的利益各有圖謀,但最終的目的是一致的。

“父皇有意將明年的春闈提早,我打算向父皇舉薦太子為閱卷官。”

會試乃是朝廷選拔人才的重要途徑,寧致遠舉薦太子為閱卷官當然不是善心大發,雖說他現在不過是內閣的一個修撰,但以顏柳對他的唯命是從以陸以安對他的信任,推舉太子為閱卷官這件事不會有多大的出入,皇上既然無心讓太子握兵,那治文總是要的,科舉這樣的好差事,急於建功立業的太子絕對不會拒絕。

寧朝戈眼眸一亮,在寧致遠的淺笑中看到了他的想法:“嗬…………若是出了此事,他那深得儒生文人欣賞的一麵,就要被你給毀了,若是這次合作我們能互得利益,鬥太子,我們再聯手一次如何?”

“集你我二人之力,就算是太子,也討不到什麽好處,那我就等著初五的消息了!”

杜依依安靜的聽著這些話,從那風輕雲淡的語調裏知道了兩人肚子裏的壞水,寒門學子十載苦讀,卻也抵不過這些有權有勢的人玩一個花招,太子閱卷,若是出現了評分不公的情況,對一向親近儒生而取得文人支持的太子來說,可是麵臨著失信天下文人的危險。難怪之前在柳府之外寧致遠會那麽說。

寧朝戈走了,並未提及半句前晚的事情,更為提起顏行祿半句,雖說她並不知曉當中發生了什麽,但這裏頭一定有寧致遠的作用。

朝政並非是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能幹涉的東西,無論是寧承幼還是寧誠她都沒有半點好感,好好的將那些鋪子開起來,才是她眼下需要關心的事情。

“我出去一趟,去去就回,秦淮與連翹的婚事,你與管家吩咐籌辦吧!趁著這幾天我還有空!”

杜依依呆在空蕩蕩的屋子裏,轉悠了兩圈,讓徐媽媽去叫來了管家。

寧致遠沒朝著皇位再前進一步,就是她向希望邁出的一步,她的命運早已經與寧致遠栓連在一起,不管她接受不接受,這都是不爭的事實。寧承幼若是一倒,他費力取得的利益便會成為他們二人口中的肥肉,杜先生一走,這王府果然是不同了,寧致遠膽敢光明正大與寧朝戈說著見不得光的事情,這種得來不易的自由,讓她的心情說不出的順暢,大年初一,果然是一個好日子。

管家匆匆而來,杜依依第一時間詢問了他府上下人對杜先生紫月離府的看法。

“小人不敢說…………”管家支支吾吾的低著頭,杜先生雖說怪癖不與下人打交道,但畢竟在府上已經呆了五六年,紫月雖說才來不久,但那也是三夫人,兩人在除夕之夜離開了睿王府,而上頭的兩個主子卻是隻字未提,下頭的下人有些想法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說吧!”

下人的說法她已經在徐媽媽的口中知道了一些,隻是了解得很是不夠全麵,寧致遠下令封了口,知曉此事的護院該是不敢亂說,可紫月才到府中才不過三天就被趕了出去,下人對她這個王妃的看法肯定是有的。

“有些不長眼的泥腿子說,說……說……說這是王妃…………是王妃妒忌三夫人的得寵,才…………”

“王爺有令,府上閑散的下人過多開支龐大,打算遣散一些,你看看,若是有這樣說話的,就不要留在府中了,還有一事需得交托給你,王爺與我為連翹與秦淮指婚,我打算在府中初三辦幾桌酒席,你去操辦一下,食材菜色列一張單子給徐媽媽過目,初五我打算去莊田走一趟,你也安排一下,莫要驚擾那些佃戶,不要讓我發現那些莊主有刻意之舉。”

“是!”經由上次的事情,管家這些時日對杜依依的吩咐就從未說過半個不字。

“此次新春賀禮的禮單,等下送去錦瑟居給我看一看!下去吧!”

“是!”

徐媽媽將管家送了出去,匆匆的回到了杜依依身邊。

徐媽媽夫君早逝,之後再為改嫁,膝下也無子女,上頭更沒有二老親人,就算是新春水萍烏茜白薇都回去探親了,她卻還是留在睿王府照顧杜依依的起居飲食。

這樣的人,她真是不想懷疑她會有對自己不利的動機。

那個她曾擔憂會攪得後院不得安寧的紫月已經走了,秦淮與連翹的婚事也就差幾桌酒席了,上次寧致遠與她提示的那件事,她也該要認真的查一查了。

“徐媽媽,你去顏府,替我傳句話,就說王爺有請,讓顏行祿過府一敘!”

“王妃…………”徐媽媽惶恐抬頭:“這可使不得,若是王爺知道了…………”

“過年誰不走家串戶?他與王爺乃是同仁,走動一下難道別人還能說什麽?去吧!”杜依依若無其事的將耳畔的碎發挽到了耳後,邁步走進了寧致遠的書房。

徐媽媽遲疑的看了一眼進入了書房的背影,蠕了蠕嘴唇,踟躕了片刻,還是走出了屋子,撐著傘消失在了風雪中。

寧致遠的書房,上次來過,卻不曾好好看看,上次聽青瀾說這書房裏有她的字帖,這次用心去查看,果然是一眼就在那一排與名家書法貼並列的那張半廢的字帖。

還記得,那個被墨跡掩蓋的字,是一個‘賤’字。

這算得是她送給寧致遠的第一份也是唯一一份的禮物。

與名家字帖並列之下的字帖就像是美男子之之中的醜男,她實在是想不通他怎會將其並列。

書案上還有幾本看了未放回原位的書冊,清風不識字,煩亂黃書卷,將散亂的書頁捋順,翻到那被鎮紙壓著的一頁,她隻看到了一首手抄的詩詞。

數聲鶗鴂,又報芳菲歇。惜春更選殘紅折,雨輕風色暴,梅子青時節。永豐柳,無人盡日花飛雪。莫把幺弦撥,怨極弦能說。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夜

之後那一句,卻是隻寫了一個夜字。

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望書案頭燭台,紅燭泣淚已幹,餘留紅蠟無數溢滿翡翠蓮花燭台。

書房一直有下人整理,今日下人大多告假探親,居然連這也忘了?

她歎了歎,將散亂在書案上的書冊整理壘在了一起,這才發現,在這些書的底下,還壓著一張宣紙。

不用細看,宣紙上畫著的那個女子她也認得,心中慌亂的是她將書冊蓋在了上頭,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抬頭,便能看到那一排字帖,自己的那一張,居然,就在目光正前方。

眉黛微蹙,紅唇緊抿,她搖了搖頭,盡量的甩開了腦子裏浮現的那些想法。

那深邃的眼眸,蒼白俊朗的麵孔。

那溫熱的鼻息,溫柔的話語。

浴室裏他的怒喝,風雪中蕭瑟的身影。

提及顏行祿時他高高挑起的眉角,說起沈客時他深深的無奈。

除夕夜他的輕言細語,龍燈之中他的窘迫羞澀。

她承認,昨夜,她確實有刹那的動心,難道?

他已經喜歡上了自己?還是這也不過是他處心積慮下的把戲?

不可能,不可能,一心隻是為了江山為了真相的他,怎會對自己這個一開始就被設定為棋子的人動心?在他眼裏自己隻不過是栓住沈客的一根線,隻不過是他達成目的的踏腳石,他怎會對自己動心?

那幅字帖……她將頭擱在椅背上,低垂眼皮看著。

從窗外而來的瑟瑟寒風,將她從懵懂中驚醒。

寧致遠,你果然是一個會玩弄人心的人!

不過,也已經沒關係了,自己已經是他的妻子,愛與不愛,有感情沒感情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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