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爺上`你也是給你麵子。”墨曜頭一低,貼近楚翹耳朵,借機在她精巧的小耳垂上咬了一口。
一股麻酥感從耳垂燃起,跌跌撞撞地衝進心室,又從心室流出,衝向四肢百骸。這男人不分地點場合就胡來!楚翹心中一慌,忘了自己身後是盛魚的大盆,猛的後退一步,腳被盆沿絆到,一屁股坐進了魚盆裏。
墨曜伸手卻沒能抓住她,眼睜睜看她坐到了魚堆裏,被突然出現的不明物體嚇壞的魚兒,劈裏啪啦跳起來,不斷砸在楚翹身上,嚇得楚翹連連驚叫,狼bèi至極。
“笨蛋!”墨曜一臉嫌棄把她拉出來。魚撲騰的太厲害,水珠四濺,他的褲筒角、皮鞋沾滿了髒乎乎滿是腥味的水。
墨七爺有潔癖,很嚴zhòng的潔癖,看著身上被弄髒,他氣得頭發都豎起來了。
“破女人,看你幹的好事!”墨七爺咬牙切齒。
楚姑娘知道自己惹禍了,擦了一把臉上髒乎乎的水,咧嘴一笑,“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別這麽小氣好不好,要不我幫你擦擦。”她拿自己剛從魚盆裏出來的小爪子,在他褲腳上拍打,拍得他黑色的褲子上麵,一個又一個小手印兒。
七爺咆哮,“楚翹,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被他的雷霆之勢嚇得一抖,開始躲在一邊裝無辜裝可憐。
這哪能怪她,她明明是被他嚇得掉到了魚盆裏,而且……楚翹看看自己濕透的衣服,上麵還沾著些這亮晶晶的片狀物體,貌似是魚鱗什麽的……她明明比他還狼bèi好不好。
她滿身濕透,水珠順著衣服往下滴,身上的鱗片在陽光下泛著白光。看著她的倒黴相,七爺突然情操大好,心情高漲,剛才的煩躁一掃而空。
剛好小販把殺好的魚拿過來,看到魚盆裏被砸死了的魚,不樂意了。
指著盆裏的死水,對著七爺嗚哩哇啦說了一大堆,楚翹聽不懂,最後就看墨曜拿給他一迭錢,才悻悻地閉上嘴,收拾盆裏被楚姑娘一屁股坐得,肝腸寸斷死不瞑目的魚去了。
“他又說什麽?”
“說你笨死了!”墨七爺抬起自己高貴的下巴,恩賜般賞了楚翹一眼。
“這話是你自己說的吧!”楚翹翻著白眼兒,她笨也是因為被他拉低了智商。外語不好果然是硬傷,楚姑娘暗暗發誓回國以後一定要苦學西班牙語,再不用這個沒職業操守,亂改亂編的翻譯了。
“髒成這樣,自己打車回去吧。”墨七爺丟下一句,猶自拎著一條魚向停車的路邊走去。
楚姑娘被拉低的智商反映遲鈍了,直到墨七爺快走到車前了,她才反映過來。
“我沒錢!”楚姑娘遠遠的喊著。
“沒錢走回去!”墨七爺隔空拋過來一句,說著自己開門上了車。
發動機的轟鳴聲暴戾的響起,街上低頭走路的人們被嚇了一跳,紛紛快速逃到輔導上,生怕被撞到。隻有楚姑娘不情不願慢悠悠地走著,身上泛起的魚腥味熏得她直想吐。
“你是不是真打算自己走回去?”勞斯萊斯的玻璃降了下來,男人陰暗的眸不滿的盯著楚翹,“上車。”
楚翹抬起胳膊嗅了嗅,味道難聞得她自己都嫌棄,“我身上的確很髒,要不……”
“爺讓你上車。”
好吧,車洗不出來可不要怪我。
墨曜一路飛車飆回酒店,車一停,楚翹就慌慌張張的打開車門,捂著嘴巴衝進了大門,直奔洗手間而去。
墨曜不緊不慢的走下車,管家迎了上來,“墨先生,楚小姐她?”
“她沒事,你把車上的菜拿到廚房吧。”
菜?管家嚇了一跳,打車開門一看,果然後排橫七豎八堆著很多菜。
管家詫異,這位爺是嫌酒店廚師做的菜難吃了,要自己改善生活?
“墨先生,如果您覺得酒店廚師做的菜不合口味,是可以調換的,菜品也可以隨便點。”管家身子微彎,謙卑的提醒他。
墨曜是酒店的終身VIP客戶,這間洋房也是墨曜的專屬房間。
他們雖然屬於酒店,但相當於是專門為墨曜服務的。他一個不滿意,他們的飯碗就沒了。
“你通知廚師今天不用過來了,有人做飯了。”墨曜不小心嗅到自己手上是腥味,嫌棄的皺緊了眉頭。
管家以為什麽地方沒做好,惹得他不高興了,忙陪著笑臉,“墨先生,您有不滿意的地方可以提,我們一定盡力滿足您的要求。”
“放假一天。”他輕描淡寫的一句,管家心中卻如放下了千斤大石,忙收拾車裏的食材,往廚房裏拿。拿完東西,又殷勤的安排人洗車。
墨曜自己慢騰騰的回了房間。
等他再出來時,天都快黑了,楚翹正挽著袖子在廚房忙活,切洗烹煮,有模有樣。
“動作快點,爺餓了。”
中午沒吃飯,換誰都會餓,楚翹應了一聲,其實她也餓,所以動作麻利了不少。兩個人中午出去買菜,選佐料用了不少時間,又跑到菜市場買魚買肉,回來時已經不早了。結果為了洗掉身上的腥味,楚翹在水裏泡了兩個多小時。
墨七爺也沒好到哪兒去,連著洗了三遍澡。
現在倆人都餓了,偏偏這個廚師不給力,動作慢得豬一樣,看得墨曜心急如焚,最後實在看不下去,移駕到客廳看電視去了。
切,你不在更好,我還自在點兒。楚翹哼著小曲兒,站在窗口攪蛋黃,爸爸做的木糠杯美味不含糖,今天她要試一試。
為了保護客人的隱私,這裏每間洋房距離都非常遠,兩套洋房間隔著茂密的綠植,楚翹還曾躲在一顆落羽杉樹下打探,雖然最後被發現了。
想想這些,居然有種時光飛逝的久遠感。
楚翹看向眼前的樹叢,鬱鬱蔥蔥的綠,在黑夜的籠罩下變得濃重,她一度非常鍾愛這個顏色,所以常常在各個原始森林中穿梭。
看得太專注,一不小心蛋液攪到了外麵,楚翹慌忙收拾溢出的蛋液,不經意間看到樹木中一雙黑暗的眼睛,鷹隼般地注視著她。
“誰在哪裏?”楚翹大喊一聲,奔向窗邊。
那個身影一閃,隨著樹叢中一陣晃動,那人消失了。
楚翹警惕的看向周圍,隻剩下一片寂靜。
墨曜聞聲趕過來,臉上帶著絲緊張,“出什麽事了?”
“我好像看到外麵有人在盯著我,可是一晃,又找不到了。”楚翹再次看向那顆高聳的落羽杉,它茂密的葉子隨風輕輕搖晃,不露任何痕跡。
墨曜深邃的眸向外看一眼,譏笑道:“長這麽醜誰會看你,抓緊做飯。”說完一巴掌拍在楚翹後腦上,“把爺餓死了你賠不起。”
靠!楚翹對著墨曜的背影揮著小拳頭,就不快,就餓死你!
正想著,自己肚子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楚翹揉揉餓癟的肚子,再次認命的加快速度。
事實證明,做飯是一門需要長時間的經驗積累和磨礪,才能練成的手藝,也就是傳說中的熟能生巧。
像楚翹這種十年下不了一次廚房的主,再多的理論都是白搭,等她邊回憶邊鑽研,把第一道菜端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墨曜餓得兩眼直冒金星,正在萬分懊悔輕信楚翹給廚師放了一天假。
“你再不把飯端出來,爺就去廚房吃了你!”墨七爺的聲音平淡如水,聽到楚翹耳朵裏卻刮起十級暴風。
“馬上就好。”楚翹放下菜盤,信誓旦旦的說:“十分鍾內開飯,你先來吃著這個。”
墨曜從沙發上起身來到餐廳,看著盤子裏黑黢黢的一坨,頓時沒了食欲,“破女人,你給爺吃什麽東西?”
這玩意兒吃下去命都沒了吧?
“那是做的金槍魚壽司,你嚐一下味道怎麽樣。”楚翹在廚房裏喊,聽聲音還在忙碌著。
金槍魚壽司?墨曜臉上滑下三道黑線,你當爺沒吃過壽司麽,不知道壽司是白的。墨曜把筷子一放,果斷進了廚房。
楚翹正套著厚厚的手套從烤箱往處端烤盤,這次烤盤裏的東西墨曜能分辨出來顏色了。
“這是什麽?”
“木糠杯。”楚翹得意洋洋的介紹:“這個甜點是我媽媽最喜歡吃的,我爸爸經常給她做,口感細膩味道鮮美,最大的好處是含糖少,多吃無害。”
墨曜看著眉飛色舞的楚翹,他的注意力並不在木糠杯上麵,而是楚翹的父母。他突然想起來,那天唐澤告sù他,楚翹的基因很特別。
“你爸爸媽媽是誰?”
楚翹被墨曜冷冷的聲音嚇了一跳,笑容戛然而止。
“就是我的爸爸媽媽嘍。”楚翹隨便應了一下準備搪塞過去,將木糠杯裝完盤就端著往客廳走去。
墨曜腦海裏突然閃過一段零碎的信息,十幾年前曾經有一個組織,專門研究人類基因,通guò對人體基因改造,來達到某些人類自身無法完成的任務。據說這個組織曾經開展過活體實yàn,但最終因為項目太不符合仁道主義精神而被叫停。
那時楚翹應該隻有幾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