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天王

鬼鬼大王

73上京市-知了

書名:星海天王 作者:鬼鬼大王 字數:7245

那幾隻蝙蝠撲麵而來,旋即我將身旁火折子撿起,點燃,那個掉下的石盒,已是幫忙擋了股勁風,燃起的火折子被扔到別角處,利齒蝙蝠拍打著翅膀,幾個回旋,貪婪地往火光撲去,它們癡情於那光與熱,就像人類無休止地癡情於那錢與權。

當然錢與權本身並沒壞處與好處,隻是它的好與壞是人們的賦予,而改變它的含義。

這時,博士將匕首扔於我眼前岩石地表,迅疾撿起,那尖刀,刺向那蝙蝠的肉體,背部,穿過那肚皮,純粹的殺戮,這迷失的快感,隻殺了一隻,那蝙蝠的血便一大片流了出來,從岩石窟底部小窟窿流了下去,而另外幾隻蝙蝠,騰地撲起。被我手中匕首撲了下來,那尖刀,劃過它們的翅膀,它們在空中慘叫,在死亡中喘息,在靈魂中絕唱,在刀尖處凝神,然後固定住猙獰的眼神。

我喘了幾口氣,一向愛護小動物的我,接連殺死三四隻,還有一些殘疾的,殘破的蝙蝠,在撲騰,在岩壁亂撞,在地表掙紮,慘叫著,伸著利嘴。

這時我想起了小時候,我發現每逢下雨天前夕,螞蟻們就開始搬家,我的家,那些縫道,總是充滿著大量螞蟻,有時甚至爬進櫥櫃,有時甚至爬進那櫥櫃下麵櫃子裏的方便麵,咬破塑料紙,用鉗子啃咬了起來,這螞蟻一點都不落伍時代,似乎見啥咬啥。

而似乎有蛾子,毛蟲,螳螂,蝗蟲,七星瓢蟲,更是一群螞蟻召喚著一群螞蟻,雖然它們身體小,但那鉗子似乎卻蘊藏著絕大力量,這是典型的以多欺少。

但似乎再強大再多的生物,都抵不過人類的侵略與進攻力,就像那數量驚人似乎要填滿那岩石窟裏的蝙蝠群,卻一個雷管,幾乎全炸成碎肉或殘疾,隻零星一小群活了下來,但也被迅速清理,但人類即使再強大,有時不幸深陷危境,也很容易就此喪生,所以萬事無絕對。

回憶繼續,那下雨前,螞蟻們似乎要開始搬家,總之在過道,在櫥櫃,或者在院子前,螞蟻們總是排隊整齊,我便用手指將它們捏死,我總是樂此不疲地將這些螞蟻捏死,逐漸成為我一時的愛好,這些可愛的搬家的小動物,小昆蟲,不知有多少隻,死在了我的魔指之下。

後來我打聽,連我的小夥伴,也對揉死這些螞蟻頗感興趣,我以為隻有我如此殘忍與有趣。

於是他們到我家時,我們便一起揉死這些從洞口外四處逃散的螞蟻軍團。

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做,我看了看拿著染著血液的匕首,我的這雙手,殺死過,無數小動物。

我看著那帶有鮮血的匕首,又回憶到一幕。

夏日,正是放學期間,在福F建泉州,那放學的路,是一間間碩大的石材廠。

還有很多會割人的綠色的長草,它們鮮綠,也會割人,隻要輕輕地在那葉子間將手指輕輕滑過,就很快會割破手指皮膚,出現紅線般的傷痕,但那時的那個夏天,知了最多,也是我印象中最多的一夏,夏日炎炎,但也不算爆熱。

大知了有點停在廠房的高高牆壁上,有的停在造紙樹上,那造紙樹高高的,可以用來生產紙。

大知了總是不知疲倦地叫著叫著,為了發情求偶,隻要它們叫得足夠大聲,足夠長,足夠響亮,它們就能吸引到配偶,並進行交配,這是多麽幸福快樂簡單呀。

總不像人類,似乎談個戀愛,結個婚,都一套一套的,甚是也容易掉入各種圈套,或是在各種失戀中無法自拔,痛不欲生。

那套路,連環相扣,激情欲止,欲罷不能,便掉入陷阱,友誼小船說翻就翻,愛情巨輪說沉就塵。

隻是那雄性知了,這季節雄性激素便自然猛增,說幹就幹的愛情,飛撲到鳴叫歌唱的磁性知了背上,便一陣雲雨過後,要開始開啟新生命的樂章。

這連談戀愛的錢都不用出,隻互相對唱一首情歌,投緣便足以,多麽純粹,可愛,而結婚也便省去,連炮都不用約,直接飛撲而去,那磁性知了,害羞著,也發出了舒爽而又痛苦的鳴叫。

而那大知了之下,是一個個的廠房,中間隔著的,是那些長長的會割人手的草。

那夏日,陽光下,我背著書包走過,當然我不會直線走過,我總是東瞧瞧,西瞧瞧地,脫一段時間才回到家。

隻是那綠葉前,綠葉下,好多可愛小小的知了,它們也會叫,似乎它們才剛開始學說話,嚶嚶地叫著,似乎也在物色,偷窺到了,自己心目中的男神,女神知了,它們抱在盡量自己覺得最好,也最隱蔽的位置。

而似乎青春時期,那新鮮的荷爾蒙,萌萌的初戀,羞澀臉紅,竊竊私語。

或也是比誰的歌聲更好聽,誰講的故事更動人。

隻是這時我的影子黑壓壓地過來。

巨大的手伸進草叢,我在心裏說,哇,抓到了。

一隻接著一隻,我樂此不疲,抓得滿手都是,我撿了個鐵罐子,給裝了進去。

它們則絕望地在黑暗的罐子裏絕望地慘叫著。

媽媽,媽媽,爸爸,爸爸。

而那工廠牆壁上麵附著的知了爸爸媽媽,看著自己的孩子們被抓,氣急敗壞,憤恨四起,眼珠盯著那我手裏的鐵罐子,我咧著嘴笑著,似乎它們看不慣我這麽吊,但也打不過,無奈的樣子,我的嘴咧得更深,更深,直至成為一條縫。

但我還是覺得不夠,這些青春期的知了,一路過來,幾乎所有草叢,隻要發出聲音,我便聞聲而去,將它們抓住,又或者有的反應靈敏,似乎之前也被其他小朋友嚇過,產生了抗體,條件反射,而有的沒發出聲,但也被我如幸發掘,葬送進我的死亡之罐。

滿載而歸,快到家的時候,馬路旁還是有一顆粽子葉樹,它身上,還有它身下草叢,都有許多青春期的知了,它們似乎隻開設學會說唱,便被我搜刮掃蕩著擼走,因為那是一個草叢小坡,旁邊是一大片蔥翠茂綠的植物,我似乎被困在一個小灌木叢,踩了個空,整個人差點滾下小坡,我喘著氣,拿緊了知了罐子,便是抓了一路已來到現在,幾十隻,還在罐子裏慘叫著。

罐子裏,發生了什麽事?我想媽媽了,嗚嗚嗚,我們現在在哪裏?我想回家,我女神呢?我男朋友呢?我表哥呢?我姐姐呢?你們在哪裏?嗚嗚嗚。

我一陣心煩,真吵啊,我搖了搖鐵罐子,希望它們鎮靜點,但卻這抗議聲便更大了起來。

回家,在臥室裏,我拿起了我媽針織衣物放各種顏色毛線的橙紅色的塑料盒,但卻這些知了要飛走跳走,我跟媽媽說,我要養這些小知了,你看我抓了這麽多,我炫耀似的讓媽媽看我的戰利品,希望得到她的鼓勵。

但媽媽卻說,這盒子養不活這些知了。

這時有點失落,因為知了不乖,不容易受控製,亂蹦亂跳亂飛,於是我在另外一間臥室,那角落,是一盆盆栽,一個盆子,灑點土,再插上,嫁接院子前的一株夜來香。

隻是試驗了幾次便放棄,知了放在杆子上,不一會兒就跑掉。

於是我開始玩起了屠殺遊戲,我拿起了那細小的針管,那是我打屁股感冒發燒針管,有些被我收集了起來。

於是這些倒黴可憐的知了,被我用那針管,從眼睛一端穿進另外一端,因為這些昆蟲知了沒有流出血,也沒有似乎有什麽異樣。

我似乎,感受不到它們的痛苦,還有一些針管,是同學送我的,小型針管,當繞我也不知道那些針管是什麽用途,也總覺得那些針管沒有價值,被我冷冷地放在桌子上,於是那些被我兩指抓起的知了,撕叫著,它們隻能這麽做,不斷撕叫著,也沒什麽力氣可以掙脫住我強大的手指,對於它們來說。

一根接著一根,那些細小針管,穿過了它們的眼睛,我數了數,有二十多隻小知了。

當時我也想,這樣它們現在似乎也成為了標本了,而那時的課文,自然小課本,就有很多製作昆蟲的標本與樹葉的標本。

但終於是我將它們殺死,它們的眼睛,穿過一根根尖針,我似乎也覺得這恨好看,叫媽媽來看。

這時媽媽撇著嘴,哎呦,怎麽這麽殘忍。

我說,很漂亮,可以製作成標本。

媽媽說,過一段時間都腐爛了,怎麽製作,怎麽行。

可是我還是覺得行,既然養不活,亂蹦亂跳也會逃跑,就製作成標本。

而媽媽說那個針線盒子她要用,而我也隻能將那個鐵罐子洗了洗,然後將它們裝了進去。

後來,我在比較湍急的河流裏抓了一條身材像蛇或者大泥鰍般的魚,頭上有尖犄角和鰭,抓到它的時候我似乎抓到了一條龐然大物,緊抓著它不敢鬆開,並大叫著,我抓到了一條大魚。那是我徒手抓到最大的魚,而魚又不是普通常規的魚。

小夥伴甚是羨慕,關於喂養問題,我先是想到了那些知了是否可行,隻是打開那鐵罐蓋子我們一陣惡心。

我自此有時還做了噩夢,那些知了屍體,堆積著,發黑,肢體開始腐爛,而裏麵是最為惡心反胃的東西,一些莫名其妙進去的蛆,看到那一幕我大叫一聲,躲得遠遠的,我不敢再想那一幕。

而那條大魚,過了大概一星期,也死掉了,似乎也什麽東西都不吃,例如米飯,但蚯蚓之類卻嗖地一口吞下,但也因為捉蚯蚓麻煩,或者不勤,換水也不勤,終於是有天死去,身體變白,翻了白肚,我有點不敢接近,那惡臭,終於是我哥哥受我媽媽囑托給黑色塑料袋打包扔走,還有那鐵罐子,也被我扔進黑色塑料袋,一塊扔走。

這些可憐的生命們,遭受著人為,但卻不知不覺,卻也那樣自然而然地做了出來而我堂姐姐還發現一隻可愛的剛出生不久的小野貓,並慫恿和尋求幫助呼喚我而來,將它在樓梯縫裏抓走,然後。

這是這是會議曳然而止,那些利齒蝙蝠對於我們已經基本構不成什麽威脅,死的死,傷的傷,殘的殘,還有一些呻吟的慘叫。

終於是可以從剛才一陣陣岩石窟裏驚險中舒緩過來,沒喘幾口氣,那被雷管震炸脫落下來的石盒子,此時裏麵那個腐爛的肉塊,或許也是心髒,內髒,卻亦然在抖動著,甚是驚人,我們屏住呼吸,盯著那石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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