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名技術人員，羅斯自認為在整個行業之內，他的技術水平都是頂級的。
不然的話，他也不可能在32歲的時候，就做到穀歌最高級別職稱的工程師。
從事人工智能方向研究工作的他，也曾在幕後震驚了整個行業，穀歌AI的研究團隊裏，他的位置很重要。
不止一次的回憶那一次穀歌AI發布會的場景，以及台下響起的那些驚呼聲和掌聲，讓羅斯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擁有充足的自信。
直到四天之前，他在麻省理工學院曾經的導師詹姆斯教授，告訴了他一個消息。
“艾伯，請給我的老師一定的尊重。”
在前往馬仲所在酒店的路上，羅斯對著同行的穀歌高層艾伯提醒了一句。
因為直到現在，哪怕已經得知了IDG、紅杉、高盛、微軟、蘋果、臉書這六家風投企業或高科技企業，也將參與到這一次的小型展示會之中，艾伯依然不相信這一行是有意義的。
“我很尊重詹姆斯教授，因為我很清楚我們穀歌的技術團隊裏，有多少工程師是出自麻省理工學院，甚至是曾是詹姆斯教授的學生。”
艾伯保持微笑，雖然他是高層管理人員，但對於羅斯這樣的頂級技術人員，他也需要保持尊重。
“但我並不認為，超越我們的企業竟然是一家來自於華夏的，不知名的公司。而非微軟、蘋果。”
羅斯無奈的搖了搖頭，注意到艾伯的話語中，沒有提到臉書這家企業，說道：“你應該對臉書的人工智能方向保持警惕，因為他們掌握的數據，並不比我們穀歌少。”
艾伯聳了聳肩，他並不是技術人員，他隻知道穀歌在數據收集方麵的優勢，在全世界都是數一數二的。
微軟雖然有電腦係統的優勢，可還有蘋果製衡，但搜索引擎方麵，除了華夏那個國家之外，穀歌完全可以說自己壟斷了整個行業。
說話間，目的地已經到達。
兩人連同艾伯的助理，進入了酒店的大堂之後，就在酒店的工作人員指引下，到達了一個臨時布置的封閉式展台。
他們到達的時候，正好是約定展示開始的時間，所以原本是小型會議室的展示區域裏，已經坐滿了行業內的精英，以及掌握了大量資金的風投精英。
當然，詹姆斯教授和蘭德斯教授，也出於好奇參與了進來。
為了表示對兩位教授之前的背書，以及牽線搭橋的幫助，馬仲並不介意這一點。
“他在幹什麽？”
進入展示區之後，艾伯就愣了一下，因為展示區的演講台上，有一個略顯簡陋但足夠大，也足夠清晰的投影幕布。
上麵是外行人看起來極為複雜的編程界麵。
艾伯注意到，所有參與展示會的人，此刻都安靜的盯著那個投影屏幕方向，可能是在看屏幕，也可能是在看屏幕前麵的那個男人，那個無視了眾多投資者、同行業頂級工程師，正在對著鍵盤飛速敲打著的華夏男人。
羅斯的表情也從錯愕轉到震驚。
注意到這一點，艾伯問道：“他做了什麽？很神奇還是技術含量很高？”
不懂的外行人選擇問應該懂的內行人。
羅斯張口欲言又止，猶豫了片刻之後才說道：“我看不懂。”
艾伯：“？”
下意識的，艾伯就認為是馬仲在胡亂打代碼，因為這世上不應該存在羅斯這種級別的技術人員，看不懂的代碼。
可以一時之間看不明白，但不能說看不懂。
這就像是一個職業級賽車手，說他不會開手動擋的汽車一樣不可思議。
“他不是在亂打，隻是……他的速度太快了，我跟不上。”
羅斯解釋了一句。
“速度太快？”
艾伯不太明白這個意思，低聲詢問了一句。
羅斯也低聲回答道：“你可以理解為……我們打代碼都是在開車，我這個級別的，最多也就算是開個方程式賽車。而他……像是在開飛機。”
艾伯少有震驚，但還是說道：“隻是開得快又有什麽用？我一個外行人都知道，代碼不是越多越好，而是越精簡、越有效率才是最好。”
羅斯在心裏歎了一口氣，他真不明白公司為什麽派艾伯這樣一個純粹的外行人員來。
“如果是大量的無效代碼，你覺得，那些人還會安安靜靜的坐在這裏嗎？”
其實他覺得自己沒必要解釋的，因為在場之中和他同級別的工程師不在少數。
蘋果、微軟、臉書的工程師就不需要多說了，即便是那些風投公司，也能夠找到最頂級的工程師來協助他們。
如果馬仲真的是在亂打代碼，那些人怎麽可能安安靜靜的看著？
艾伯這才反應過來這一點，表情嚴肅了起來。
“所以，他說他主導了PF80%的工作量，可能是真的？”
這一點很關鍵。
羅斯猶豫著點了點頭，就這一兩分鍾的時間，他就能夠看出來馬仲的技術水平是遠超於他的。
整個穀歌，或許隻有那麽一兩個能夠馬仲媲美，換而言之，馬仲已經達到了全世界最頂級的水平，而他隻是穀歌中的頂級水平。
噠噠噠。
金秘書在羅斯和艾伯到來之後，過來詢問了一兩句，雖然有電子邀請函酒店安排的工作人員，才會把人帶進來，門口也有花錢聘請的安保人員。
可畢竟人生地不熟。
幾句對話之後，金秘書確定人員已經到齊。
噠噠噠。
走上舞台，麵無表情的金秘書走到馬仲身邊，俯身低頭低聲說了句話。
馬仲點了點頭，停止了他的表演。
倒不是他刻意的想要在這些人麵前裝個逼，而是他覺得有必要證實PF和他之間的關聯，也省的這些人把希望寄托在王偉和他的技術團隊身上。
在昨天，王偉就給馬仲打了電話，因為已經有人聯係上了完全懵逼的王偉。
馬仲交代王偉帶著他的技術團隊閉關，基於對馬仲的信任和恐懼，王偉選擇照做。
但那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總不能一直把王偉和他的技術團隊關著吧？
一番操作，投影屏幕的界麵上，出現了馬仲的筆記本桌麵。
點開了名為PF的語音助手軟件之後，馬仲起身站在了演講台後。
“喂？”
“咳！”
“我的時間很寶貴，我想，各位的也是一樣。”馬仲富有磁性和感染力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會議室。
“所以，今天的展示工作依然是不聯網展示，每個受邀代表，可以和PF進行三句對話。現在……傑羅妮女士，請上台。”
傑羅妮有些驚訝，雖然她下載了許願軟件，也提出了和馬仲單獨共進晚餐的願望，可她的願望並沒有得到回應。
原以為馬仲沒注意看或者是不願意搭理，她這個中年婦女，現在看來，馬仲可能是因為這幾天太忙？
“謝謝。”
傑羅妮起身致謝，但並沒有直接上台詢問，而是說道：“能把這個機會讓給我的工程師嗎？”
演講台上的馬仲麵無表情的點頭示意，然後後退了一步。
工程師起身上台，站在了演講台後對著話筒直接發問。
“PF，你在哪？”
“我在我家啊。”
一個略微有些童音的電子聲響起，場中很多專業人士都能夠聽出來，這是市麵上使用比較多的一種電子合成聲。
“你在幹什麽呢？”
“我在上班啊。”
紅杉工程師略微猶豫，再次提出了問題。
“你的工資可以給我一些嗎？”
“我沒有工資啊，如果有的話，也不行，因為我的工資要用來交電費啊。”
壓抑的驚呼聲微微響起。
艾伯低聲問道：“亮點在哪？”
羅斯表情嚴肅，但語氣卻有些無奈的解釋道：“如果是我們的AI，會回答我沒有，或者是不行，或者是可以。但絕對不會像它這麽……擬人化，PF的邏輯很強，比我們的強。”
亞伯皺眉，竟然真的有一家不知名企業，能夠超越穀歌？
哪怕，隻是AI這一方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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