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就不高興了,這地方人什麽毛病啊?動不動放狠話嚇唬人!小爺什麽沒見過,怕你啊?
我不高心的具體表現就是:又丟下100塊,我又拿了他一箱水。br />
船老大直接給愣了。
一手拎著一箱子水,搖搖晃晃往回走。
回去路上恰好碰見那小兩口中的女人,她伸手過來幫我提,我趕緊說:“不用不用,這種粗活兒哪能讓你上手?”
她執意拿過一箱,我想到來的時候貴賓室裏的情景,沒敢忤逆她的意思。
一邊兒有水墜著,兩人重心都不穩,走得更慢了,我問道:“我叫李遠,你們兩口子怎麽稱呼啊?”
女人道:“我叫韓梅梅,我老公叫李雷。”
“這次多謝你們了,不然我們肯定得困在島上。”
韓梅梅沒答話,她走在前頭,看不見表情,我隻得又說了一遍,她才道:“沒事,舉手之勞。”
我又道:“這船是你們包下來的?多少錢?咱們算算,我跟你們均攤。”
我這人有個毛病,不能欠人家錢,欠了錢總覺得心裏頭有事,不給人還上覺都睡不好。
女人低低應了一聲:“不必了。”
我還想繼續跟她說,一拐彎,到了我們住的區域,女人問道:“你住哪一間?我幫你送過去。”
說著,直接走過了她的臥艙。
等到了我的艙門口,我趕緊喊停。
一開門,徐曉曼還在睡覺,我輕輕放下水,問韓梅梅要不要拿兩瓶,她搖搖頭走了出去。
我拿了兩瓶水,掏出口袋裏的幾片暈船藥,往隔壁和珅趙高住的臥艙去,一出門,看見韓梅梅正在敲那黑雨衣的艙門,黑雨衣竟然還開門了。
她顯然沒想到我這麽快又出來了,表情緊張地愣了一下。
這什麽情況?偷情?
心中有疑惑,不免多朝她看了兩眼。br />
從我這角度看不見門裏的人,隻見她低聲對那人說了一句什麽,那人“嘭”的一聲關了門,韓梅梅臉色很差地看了我一眼,迅速拐出了艙門,更像偷情被人撞破了。
她沒事人似的,我倒覺得臊得慌,一低頭進了和珅趙高的臥艙,給倆人喂下暈船藥。
我本想挨個臥艙送水去,害怕再碰見韓梅梅,隻得站過道裏喊了一嗓子。
“要喝水的來我這兒領啊!”
鑽回船艙,躺在狹窄的鋪上,搖搖晃晃中酒勁兒上來了,迷迷糊糊也不知睡了多久,隻覺得船搖晃的幅度越來越大,幾次都要靠我用手抓住床沿,才沒被甩下來。
想醒,卻醒不過來,這大概就是老人們說的“魘著了”。
正驚慌著,眼前一黑,看到王仙人站在我跟前,一開口就道:“小遠,這回給你托夢耗費了我8成法力,回來你可得把錢給我結了,托夢一次800,加上之前的算卦錢,湊個整,你給2000得了。”
這財迷勁兒是王仙人沒跑兒,由不得我不信。
“你找我啥事?”
“今早心神不寧,算了一卦,卦相顯示你有一劫。”
聽他這麽一說,我深以為然,趕緊道:“是啊是啊,一上船我就覺得不對勁兒,你趕緊給我支個招。”
王仙人大驚,“什麽?你在船上?”
“啊。”
“嗨呀,壞了壞了!”
“你可別嚇唬我,咋了?”
王仙人咳了一聲,“也沒什麽,托夢這個業務吧,要是出海了,那得交海上漫遊費,我餘額不多了。”
“我去,你欺負我沒當過半仙啊?還漫遊費?咱們這不是視頻通話嗎?用ifi就行了,你也太不厚道……”
王仙人打斷我道:“得了我就長話短說吧,總之你萬事多加小心。”
說完他就下線了,我仿佛還聽到了對方掛斷電話後的嘟嘟聲。
得,說了等於沒說。
我正琢磨著怎麽才能醒來的時候,隻聽艙外響聲大動。
腳步聲、叫嚷聲,聲音不大,卻很急。
我一使勁兒,睜眼坐了起來。
徐曉曼也被驚醒,慌道:“怎麽了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你呆這兒,抓緊了,哪兒都別去,我出去看看。”
一出艙門,正看見李藤和小黑也衝了出來。
小黑很少第一個說話,所以,當她開口的時候,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事。
“曹操不見了。”話是對我說的。
“什麽?老曹?!不見了?”我跑上前兩步,抓住小黑的肩膀,問道:“什麽叫不見了?”
“去廁所,沒回來。”她的回答永遠一個字都懶得多用。
李藤終於湊了過來,插話道:“什麽?人不見了?那還說什麽,找啊!”
小黑搖頭道:“船裏我都找遍了,沒有。”
“找遍了?你確定?哪兒都找了?”
地府黑無常的辦事能力還是相當過硬的,我就沒問出這種直接被小黑忽略的問題,隻道:“看來,隻有一種可能了。”
李藤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會吧?外麵甲板上?”
我看了看自己的小細胳膊小細腿,這麽大的風浪,出去一趟還能不能回來,我是真不確定。
一想到曹操是許了我“兩肋插刀”的老大哥,患難之時我怎能丟下他不管,一咬牙衝了出去。
剛出臥艙過道,一個渾身濕漉漉的船員一邊跑一邊衝我們喊,意思是讓我們回船艙呆著去。
我哪顧得上這些,抓住他就問有沒有見過一個白臉大漢,他連連搖頭,我幹脆不理他,直朝著通向甲板的艙門跑,急得那船員又跳又叫。
艙門打開的瞬間,船身一個劇烈搖晃,我感覺自己就要從門裏飛出去了,若不是我死死抓住門邊,可能此刻已經落水了。
我扒住門邊,一讓開門口的位置,小黑嗖地一下就出去了。
李藤伸手想要抓她,無奈他自己都站不穩,抓了個空。
“啊!”
我倆同時大喊一聲,幾步衝了出去,小黑已經靠住船邊鐵欄杆,伸手扶住我倆。
一個巨浪打來,我們仨都成了落湯雞。
有船員跑過,看死人似的看著我們,我也不管,見人就打聽曹操的下落,也不知那些船員能不能聽懂。
過了一會兒,有個小個子船員對我指了指前方船頭的位置,我當曹操在哪兒,趕緊往前走。
雨太大,幾乎看不見眼前的景象,隻覺得海天連成了一體,天地間隻剩下嘩嘩的水流。
“不行!咱們得拴上!”
不記得第幾次滾倒在地,我摸到了一根繩子,趕緊遞給他倆,每人都在腰間綁了一圈,我又將繩子的另一頭係在船上,這才繼續往船頭走。
遠遠看見船老大赤腳站在船頭甲板上,釘子一般,對水手們發號施令。
他的腳很大,每根腳趾都緊繃著,骨節處微微發白。
我看了一圈,曹操也不在啊,心裏咯噔一聲,難道掉海裏了?
管不了那麽多了,我搖搖晃晃地衝過去,想問問船老大。
沒想到,他橫了我一眼,飛起一腳直揣向我褲襠。
小黑眼疾手快,扯了我一把,他一腳擦著我的大腿飛過,要是沒躲開,肯定得斷子絕孫。
什麽樣的人會下這種黑腳?
要麽內心極其陰暗,要麽想致我於死地。
我脖子上出了一圈兒白毛汗,頭皮發緊,心裏犯怵,一個內心極其陰暗的家夥想要致我於死地。
並且,這裏還是他的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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