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所有的高手決鬥一樣,下山先生跟那位自稱道門第一高手的南蠻子,他們把約架的地點定在了一座荒山上。liudianxing.com
東北多平原,要想找一座山頭不容易,也不知道下山先生是在哪找了這麽一座無主的荒山。
我們四個人雇了個車,一路上燒著汽油唱著歌,用了一天多時間才來到這裏。
剛要進山,在山下就有兩個人把我們攔住了。在他們身上,我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就是付宇鑫和馬超身上那種,出馬弟子的氣息。
“喂喂喂,站住,你們幹什麽的?”他們亮了亮紅袖箍,把我們四個攔下了。
在我們之中,張亞東算是比較成熟穩重的,畢竟人家有那麽兩撇小胡子嘛。
“道友,我們哥四個聽說咱們東北馬仙界的前輩高人,下山先生近日要在這跟一個南蠻子道士鬥法,我們對下山先生那是十分崇拜啊!所以想過來觀戰,學習學習!”
戴紅袖箍那倆人點了點頭,為首的那個笑道:
“算你們消息靈通,知道下山先生他老人家過幾天要在這裏教訓那個南蠻子道士。放你們上山也可以,不過嘛……嘿嘿,一人一萬塊錢!”
好麽,直接獅子大張口了。
付宇鑫是個二杆子,做事從來都橫衝直撞,不想那麽多。而且他還視財如命,要不也不會為了省那麽點車錢,帶我走著去找張亞東和馬超,所以他梗著脖子就站出來了:
“怎麽的?想打架是不是!我聽說過物業費、學雜費,你們這是不是屬於亂收費啊?哪個單位的,人家下山先生跟南蠻子鬥法,怎麽就輪到你們出來收費了?想讓我們交錢,快拿出點憑據來,要不我們哥四個可都不是好惹的!”
其實一邊說這話,付宇鑫就已經在擼胳膊挽袖子,並且從他隨身帶的小包裏往出掏東西了。看來他不光是要跟人家幹,還要讓仙家也來助陣,可謂是流氓無賴至極了。
不過戴著紅袖箍那倆人態度倒是挺好的,絲毫沒有要動手的意思,他們拿出了一份上麵蓋了章摁了手印的合同道:
“憑據是吧?這就是呀!這是下山先生委托我們在這裏,幫他收入場費、管理費的,收到的錢我們哥倆不會私吞,而是全部交由下山先生作為這次鬥法的營養費和出場費!有仙家作證,不信你們看看這上麵的法印!”
我們都仔細看了看,法印真實不虛,看來這位下山先生還挺有經濟頭腦的。
付宇鑫、張亞東和馬超大眼瞪小眼,那意思是都不想拿錢。
其實混玄學界的人,也不是個個都富得流油的,尤其是我們出馬弟子,更是窮b的典範。南方有一些風水師、道士,他們幫富商整理祖墳、捉鬼,一次都可以收幾十上百萬的天價!可是我們出馬弟子不行,說白了其實我們是為仙家積累功德的一群人。
我們出馬看病的主要目的,不是斂財,而是積累功德。在很多時候,功德跟錢財是相對的,錢收的多了,功德就少了,所以很多人家窮的沒錢,出馬仙也要管。
我們四個都算出馬的,係統相同,這一萬塊對我們來說都不是小數目。
付宇鑫撓撓頭道:
“要不……這熱鬧咱不看了,提升一下素質?”
胖子馬超咬了咬牙道:
“算了,這錢我先墊付了吧,等回去你們再給我,畢竟是我提議來的!”
說完,馬超從包裏掏出四萬塊錢來給了戴紅袖箍的人,這一回他們笑著把我們迎進去了。
“四位道友進去之後,想不想轉賣什麽東西?如果要賣東西的話還需要五千元保證金哦~”
付宇鑫哭喪著臉道:
“你們喪良心不,門票就一萬,進去賣東西還要五千保證金,合著我們連窮的賣褲子的權利都沒有了唄?”
不過我們也不打算賣褲子,畢竟光屁股可能會給下山先生這樣的前輩高人留下壞印象,所以打著哈哈就進去了。
上山之後,我們嚇了一大跳,這前輩高人鬥法跟我們想象的不一樣啊。
在山頭上,留有一大塊的空地,想必是給兩位高人鬥法留的。
在這塊空地周圍,搭了無數個帳篷,有的帳篷前還擺上了小攤子,有出馬弟子叫賣著:
“牛仔褲牛仔褲,質量嘎嘎的,一百塊錢四個了啊!”
“兩塊錢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啊!正宗的聚馬符!”
“祖宗排位,祖上傳下來的,您買回去貼個紅紙立堂子,效果嘎嘎的!”
……
諸如此類的叫賣,數不勝數。
我苦笑著問付宇鑫他們仨:
“嗬嗬,這就是咱們東北馬仙的現狀嗎?”
張亞東趕緊擺擺手,嚴肅的說:
“個例!這些絕對是個例!”
好吧,姑且當他們是個例吧。
在東北這種人流聚集的場合,有一個真理,那就是永遠都有賣烤肉串的。
我們四個一人買了一把烤肉串,邊走邊逛這些攤位。
“你們說,他們賣的符,是真的嗎?怎麽看著那麽假啊?”我一邊吃串一邊問。
付宇鑫笑道:
“嘿嘿,咱們畢竟是馬家,符籙不是我們所長,哪像道友你……懂得那符籙秘術呢?”
秘術?好吧,如果那本茅山術集選也算的話,是的。
張亞東驚道:
“常道友你會畫符?是什麽樣的符籙?”
我趕忙謙虛了幾句道:
“沒什麽了不得的,其實也就是些野符……”
然而張亞東連野符都不會畫呢。於是我把之前畫的一些簡單符籙分了一些給他,張亞東高興的小胡子都一顫一顫的。
這些同行無一例外,都是奸商。他們賣的東西都是破爛,實在沒什麽逛頭。
用馬超的話說,這還不如逛逛夜市呢,起碼還有烤雞脖子和汽水,還能買點光盤啥的。
於是我們索性也就不在破爛市場瞎混了。但是要想留下來觀看下山先生跟南方高手的鬥法,有一樣東西是少不了的,那就是帳篷。
天色已晚,而我們四個都沒有露宿荒野的毅力。
“他們不是今天鬥法,可能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天。你知道的,像這種高人,他們檔期也很趕的。”付宇鑫說。
於是我們就又花了兩千元,租了一頂帳篷。
在我們的帳篷外,有一個人,他蹲在地上念念叨叨,地上有一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