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我們可能高估對手了,上回那個清風教主連你都打不過,他們堂口估計也就那麽回事,怎麽可能使喚得動真正的陰兵呢,是我們自己嚇壞自己了。”
我拍拍胸脯,定了定心說。
青光鬼立馬就不樂意了:
“怎麽說話呢,我就很弱嗎?好歹也當過掌堂大教主,一把手好不好!”
一會兒還得他出力,畢竟黑爺不能打了,他也算是主要戰力了。所以我討好的點頭稱是:
“對對對,青光兄以前在堂口可是掌堂教主至尊,一把手,主抓全麵工作的……後來因為生活作風問題,下來了。”
青光鬼黑著臉看著我,半天沒說話,氣呼呼的不理我了。
豬豬俠走了,但留下了兩樣東西,一個是地上的麻袋,裏麵裝著那些童子軍陰兵;另一個就是我衣襟上濺得到處都是的泔水。
我換了衣服,堂姐打了盆水,給我把身子好好的擦了一下。總不能一股餿吧味跟老董家的邪門仙兒幹吧?
英子低著頭,吧嗒吧嗒,眼淚下來了:
“嗚嗚,對不起流哥,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吃……嘔……”
哭著哭著,英子也吐了,看來剛才豬豬俠上我身吃泔水那一幕,對她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傷害。
不過傷害就傷害吧,總比給一堂子邪仙當弟馬,最後像董老太太一樣被警察叔叔抓走的好吧。
我對英子說:
“英子,別瞎想,咱們從小玩到大,你有事兒我能不管嗎?況且我也算修道之人,遇到這麽邪門的一堂子仙,如果不壓下他們的氣焰,怕是以後十裏八村都不得安寧了。”
說完,我問青光鬼說:
“青光兄,豬豬俠仙家走的時候,說沒說這一麻袋的陰兵怎麽處理啊?就這樣一直放到袋子裏不會跑嗎?”
青光鬼嘿嘿一笑,踢了袋子一腳說:
“放心吧,這袋子能裝它們三天呢!豬豬俠走之前說了,他去通知青城山的道士,三天內就會有人把這袋子童子軍帶走,處理陰兵他們更專業!”
青城山……一提起青城山,我就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在抽搐。
我又想起了安朵,想起四眼考神裹挾狂暴的陰氣向我撲來時。如果安朵沒有結下那個不壞的印,沒有接觸陰氣替我擋這麽一小,她是不是就不會違背與青城掌教的約定,也不會失去自由回到青城了……提起青城,想到跟周曉師姐的五年之約,我就無比惆悵。
“歸根到底,還是我太弱了……”我喃喃道。
青光鬼看了看我,也歎了口氣,估計是從我身上感受到了失戀的憂傷……他想了一會,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
“小夥子,這個我都懂,不過大敵當前,別傷心啦……
老董家的邪堂子我也聽說過,那幾個教主都不是省油的燈,所以這回你得加錢啊!我要的不多,隻要你再給我加五千塊錢,我前掌堂大教主的價值馬上給你體現出來!”
都到這個時候了,青光鬼還提錢,我心裏挺不是滋味。不過我看向青光鬼,他臉上沒有貪婪之色,而是看看我,又看看堂姐,使著眼色,我頓時了然。
“堂姐,你過來一下,幫我個忙!”
堂姐一臉茫然的過來了。我把薑嵐走前給我那張五十萬的卡交給了她,對她說:
“堂姐,咱們這回要對付的是窮凶極惡的一夥土匪,目前我這邊……能打的人手不足,所以你現在拿著這張卡,去銀行,取兩萬塊錢出來。有錢能使鬼推磨,咱們這邊的人手也得給錢才能賣力呢!”
堂姐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但也沒想那麽多,拿著錢就去縣城了。因為我跟她說,一定要快去快回,來不及了。
她走了以後,青光鬼對我說:
“你小子,還真有那麽點機靈。”
我苦笑道:
“他們堂口自己的人馬,要來了?”
堂姐不是事主,又是個不能自保的普通人,確實不該連累她趟這趟渾水了。
青光鬼點了點頭,對我說:
“她現在走,應該趕不上對方堂營人馬壓境了……走,去院子裏,我幫你改改那些陣法!”
青光鬼還真的幫我改動了陣法!
我在院子裏布的陣,都是茅山術那本書裏記載的,幾乎都是用來克製鬼物的陣法,對於仙家很是術不對症。青光鬼雖然不懂茅山術,但是他本身就是個清風,知道鬼物到底怕什麽,所以幫我做了些調整。
用他的話說,你這些陣法對上胡黃二仙基本形同虛設,但對方既然是個邪堂子當沒有太多五族的正仙,應該以清風堂人馬最多(因為人成了鬼,沒有形體約束,情緒沒法控製,容易墮入邪道)。
所以我們要爭取的就是,利用院子裏這些專克惡鬼的陣法,讓對方清風堂的人馬一個也進不來。
“好戰術啊,青光兄你生前幹什麽的!”
青光鬼嘿嘿一笑道:
“搞足球評論的!”
……
布置好了陣法,我們就回了屋。我讓黑爺分了一縷黑氣,給英子開了眼,介紹她跟青光鬼認識了。現在是關鍵時刻,必須得動員一切力量。
青光鬼身上青光閃爍,他在努力感知著對方。終於,他睜開了眼睛,看著窗外對我說:
“他們堂營人馬,已經來了……”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麵一片的喊殺聲。
這聲音很熟悉,上一回給薛沉浮和王寡婦破關,柳堂教主柳成龍率領的堂營人馬就是這麽喊殺的。
想不到不在關口上,這大堂人馬竟然厲害如斯。
“青光兄,如果一會兒我們扛不住,麻煩你去趟青城山,告訴一個叫周曉的人,就說……我直到最後也愛著安朵。”
提起青城山,青光鬼哆嗦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
“就算在鬼窟裏被關上十年八年,我也幫你把口信送到,放心吧!”
說完話,我把符籙分給英子,青光鬼身上青光大盛,我把爺爺的桃木劍和廚房的菜刀都拿在了手裏,我們都算是全副武裝了。
“不要慫,跟他們幹了!”
說完,我掄著菜刀就要衝出去。
可是我還沒衝出去,就聽見外麵老董家堂口的喊殺聲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哭爹叫娘。
“哎呦!”
“院裏有陣法,太卑鄙了……”
“好疼……”
他們堂子裏,也有管事的:
“風緊,扯呼!對方陣法陣法厲害,所有人盡全力擋住陣法,讓教主們進去……”
“教主,別管我們,快走……走……咳咳……”
我和我的小夥伴都驚呆了,聽這動靜,讓我們最頭疼的大堂人馬似乎全軍覆沒了,要是就剩幾個教主……我們未必沒有一戰之力啊!
“董家老堂子那麽邪性,就這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