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虎媳

蝶蘭淨月

75. 0075你想怎麽辦

書名:將門虎媳 作者:蝶蘭淨月 字數:6630

屋裏的動靜越來越激烈,朱媒婆殺豬似的嚎叫也漸漸的響了起來,樂梓陶捂著耳朵看了看那窗戶,正準備摘下小銅鑼狠敲的時候,外麵傳來了腳步聲和說話聲。

樂梓陶放下了手,側耳聽了聽,腳步聲這樣悠閑,還這樣不忌諱的大聲說話,看來,不是武侯就是坊丁了。

樂梓陶心裏立即有了計較,他們的到來,正好解了她的為難,這樣她就不能自己出麵了。

腳步匆匆,樂梓陶到了門開,輕輕的拉開了院子的門栓,留意到外麵的腳步已到門口時,她猛的打開了門,而她自己也迅速的隱入門口,閃身進了空間。

在空間裏,她隻能聽到動靜。

屏氣凝神的,她聽到兩人進了院子。

“咦?老王家的院子怎麽突然開了?不會是招賊了吧?”來人的聲音讓樂梓陶覺得有些耳熟,“咦?裏麵什麽聲音?”

“估計計是的,這兒還有個長梯子。”江雨的聲音傳了進來,樂梓陶一愣,隨即就出了空間,從門後麵探出了半個腦袋。

果然,這兩個巡邏的坊丁正是江雨和阿糙,此時,江雨站在長梯下麵,而阿糙已經到了那窗戶邊上,正準備往裏看。

老天這是在幫她呀。樂梓陶頓時笑彎了眼睛,躲在門後麵低低的喊了一句:“江大哥,阿糙大哥。”

“誰?!”江雨警覺的轉身,看到了樂梓陶,不由皺了皺眉,“你怎麽在這兒?”

阿糙回頭一看,也迅速的跑了過來,驚訝的看著樂梓陶。

“噓!”樂梓陶忙豎起手指示意噤聲,隨即也從門後麵走了出來,指了指動靜不斷的那一間屋,悄聲說道,“我來抓‘奸’的。”

“什麽?”江雨眉頭鎖得緊緊的,打量了樂梓陶一番,很不讚同的說道,“這麽晚,你來這兒做什麽?被逮到的話,你就死定了。”

他說的有些誇張,但,關心之意顯而易見。

“阿江,快來。”阿糙卻是留意到了樂梓陶說的什麽了,他竄到了那窗戶下,就著樂梓陶桶出來的那小洞往裏瞅了瞅,頓時興奮了,轉頭衝著江雨連連招手。

“啥?”江雨狐疑的看看樂梓陶,又回頭看看阿糙,不過,還是提腿走了過去。

“聽,裏麵,可激烈了。”阿糙擠眉弄眼的衝著江雨說道。

江雨湊在那兒,隻瞧了一眼,便退了下來,不悅的回頭打量著樂梓陶,心裏疑惑叢生,以前的她可不是這樣的,可現在,她半夜不睡覺,居然都跑人家家裏來聽這些壁角,難道是她真變了?還是他從沒了解過她?

“我是專門來找朱媒婆的。”樂梓陶一看江雨的臉色就明白他想歪了,要是換了平日,她倒是不用說太多,可這會兒,她犯了夜禁,而他們是坊丁,更何況,她需要他們的幫助,想了想,便上前兩步,低聲解釋道,“這幾日,坊間謠言四起,我已經查到了,是朱媒婆與王老爺合謀,設計毀我名聲,我今天來,就是找她解決這件事情的,隻是沒想到,一向自詡老姑娘的朱媒婆,背裏卻在做這樣的勾當。”

江雨聽到這兒,臉色才稍稍緩轉,他斂了眸,轉頭看了看那間屋子,猶豫了一下。

“阿江,快來,這倆貨,真夠烈的,又換位置了。”阿糙卻在那兒看得有滋有味,這會兒還在招呼江雨過去欣賞,完全無視了樂梓陶這個姑娘家的存在。

“我知龗道我犯了夜禁。”樂梓陶打量著江雨的臉色,繼續說道,“隻要這件事了了,我隨你們去坊正那兒受訓就是了,但今晚,我必須解決這件事,要不然我安生不了。”

“你覺得你出麵合適嗎?”江雨奇怪的看著她,她一個姑娘家,麵對這些,就半點兒不覺得難為情嗎?

“我沒辦法呀,前幾日的那兩個小賊,還有野狼,他們都是王老爺和朱媒婆派出來的,他們意在毀我。”樂梓陶抿了抿唇,表情漸漸的冷了下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又何必忍氣吞聲?而且,他們現在做的事情,是在往死裏的毀我,我不反擊,難道等著被他們糟踐?難道真讓我去做那死老頭的十七房姨太太?”

江雨沉默。

“我阿娘的死,還有我現在的處境,容不得我去想合不合適。”樂梓陶說到這兒,看了看江雨,歎氣,“如果你們為難,隻管避開,等這兒事一了,我自會去坊正那兒請罪。”

“你想怎麽辦?”江雨陡然問道。

“隻要朱媒婆能站出來坦白她和王老爺的陰謀就成。”樂梓陶自覺要求並不算很苛刻。

“你且等著。”江雨無奈的一聲長歎,指了指一邊,轉身到了阿糙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說道,“甭看了,幹活。”

“別介呀,先看完罷,等他們鬧不動了,我們再出龗去抓人。”阿糙扒著那窗戶不撒手。

“有點兒出息好不好?”江雨尷尬的往樂梓陶那邊看了看,心裏又是好奇又是無奈,這裏麵的動靜,但凡有點兒腦子的人都該知龗道是什麽意思,可她為龗什麽就能這樣坦然的和他們兩個大男人共處一個院子,還討論著抓“奸”呢?唉,她呀……

她本不該沾染這些的。江雨想起了樂書華,那時,樂書華把她護得那麽嚴實,而如今,她卻要自己麵對這樣的境地,他心裏不由自主的一酸,對她的憐惜更甚。

想也不想的,江雨抬起一腳踹在阿糙的屁丨股上,把阿糙喘得摔了出龗去。

“我靠,你做啥?!”阿糙驚叫一聲,但,頗有些份量的身體已然控製不住的往那房門倒去,恰恰好,砸開了房門。

“誰!”裏麵傳來男人驚惶的聲音。

江雨看了一眼樂梓陶,抬腿進了房門,語氣也變得痞痞的:“老王頭,真是好興致啊。”

樂梓陶站在外麵,好奇的伸頭去看,但江雨把門擋得嚴嚴實實的,而阿糙還摔在門口,擋去了最龗後的縫隙。

“是……是阿江啊。”老王頭認得江雨,聽他那聲音,似乎是鬆了口氣,隨即又陪著小心說道,“阿江,我們是第一次……你就抬抬手,饒了我們吧。”

“第一次?老王頭,你騙鬼呢?”阿糙爬了起來,語氣中滿是興趣,“看你那動作,多熟稔啊,我都看半天了,你那叫第一次,你要是第……”

“沒什麽好說的,都起來,跟我們走一趟。”江雨見阿糙口沒遮攔,心裏又想著外麵的樂梓陶,當下打斷了阿糙的話。

“別介,我們真的……也就一兩次,以後再不會了。”老王頭似乎很有顧忌,竟哀求道。

而朱媒婆卻是一直沒出聲。

樂梓陶好奇,又不能進去,想了想就扒到了那窗戶處,才看到裏麵的情形。

朱媒婆死豬般的趴在榻邊上,整個頭都埋進了被子裏,攥緊了被子抱頭的手正顫得厲害。

而那老王頭也沒起身,就一直貼著朱媒婆站著,側身對著江雨作揖,佝僂的腰似乎更彎了。

“老王頭,你該知龗道我們大華律中對通丨奸之罪如何治罪的,你若私下裏偷吃,也就算了,我們什麽也沒看見,可你卻這樣光明正大,開著院門不說,還嚎得跟殺豬似的,這隔壁鄰居又不是死絕了,你這是生怕人不知龗道你們在做什麽哇。”

江雨卻不理會老王頭,繞過了阿糙,來到了老王頭身邊,抬起一腳踩在榻邊,手撐著膝歪頭打量著連著的老王頭和朱媒婆。

樂梓陶在外麵看得想笑,記憶中的他就是那樣欠扁的樣子,每次遇著樂紫陶,他都把人欺負的無路可退,可偏偏她來了之後,他卻是突然的收斂了,讓她模糊的記憶越發模糊,甚至讓她忘記了,他曾經是樂書華口說的“歪”,混得不能再混的“死小子”。

此時,倒是看出他的混賬來了。樂梓陶會心一笑,倒也難為他在她麵前扮正經了。

江雨似有所覺,歪頭往窗戶瞟了一眼,隨手抓起床上的被子往老王頭身上罩去。

老王老似抓著救命稻草般,接了被子就想起身。

“打住,就這樣,不許動。”江雨卻瞪了他一眼,斥道。

老王頭無奈,不敢再動彈,如今落在他們手裏,他也隻能配合了:“阿江,你說,你們要什麽,我都可以給,隻是,請你們抬抬手,我不想死。”

“做這種事的時候,你怎麽不想想後果?”江雨冷笑,“如今怕了?知龗道會被浸豬籠?會被池塘了?”

“阿江,別介,別……”老王頭哀聲求道,“以後,我再不會了,就饒過我們這一次。”

“老王頭,你要是做隱晦些,我們隻是聽個動靜什麽的,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可你偏偏這樣大膽,開著門,嚎得那樣大聲,我們身為坊丁,做的就是維護坊間安寧,你們這樣亂來,已經違了大華律,你說,你讓我們怎麽抬抬手?”江雨一本正經的駁了回去。

“那……那……”老王頭頓時無措了起來,他身下的朱媒婆也顫抖得更厲害。

“我來瞧瞧,這是哪家吃了豹子膽的婆娘?”江雨瞥了他一眼,伸手去掀被子,“出來!小爺還有事兒,別浪費小爺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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