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難為

席禎

123 驚人大八卦

書名:炮灰難為 作者:席禎 字數:6517

說到宴席,特別是女眷出席多的宴席,總能讓人聯想到八卦。特別是少了諸多其他渠道的古代,宴席更是八卦的集散地。

充其量不過就兩個時辰的滿月宴,衛嫦就聽到了諸多不同來源、不同版本的新鮮八卦。

而最讓她驚奇的八卦,非喬世瀟拒婚莫屬了。

直至一幹賓客散盡,她抱著小家夥回到所居院落,也還是沒能鬧個明白。

不過,喬世瀟拒婚也好,遵太後懿旨娶媳也罷,和她實沒什麽關係。既然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倒是寧露嫁人的事,便宜娘走之前還悄聲問她的意見,被她推說不熟那幾戶求親的人家,給婉轉回拒了。

開玩笑!嫁誰這種事,能由她來提議嗎?

本來,她就對古代這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嫁人方式,不抱任何好感。嫁過去了日子順遂還好,可也別指望被人說是她的功勞,多半會說男方家安穩,或是說女方會過日子。

可萬一,嫁得不如意,那日後被提起的時日就多了,且多半還是帶著怨艾的提起。她可沒忘記,季寧歌在季府上下人眼裏的印象,哪怕如今鮮少成為城裏城外大部分人家訓女的反麵教程,但以往的風評還是擺在那裏,並未隨風消散。隻不過,猶如一泓暫時平靜的深潭水,沒有外界的推動,潭麵平靜無波,隻要有一粒石子兒,哪怕隻是米粒那麽小,也能激起一點漣漪。

所以,她腦子秀逗了才會去擔下那麽吃力不討好的事。

就在衛嫦安逸地窩在自家後院,逗逗小家夥、喝喝各類催奶補湯、偶爾聽聽外頭一些不知真假的傳聞,一則震落她眼球的八卦傳到了她耳裏――喬貴妃足月生產,卻產下了個死胎。

伴隨此則驚人大八卦的,還有季寧嵐――入宮半年的嵐妃娘娘――懷孕的消息。

“這太驚悚了……”

聽完曲盈然壓著嗓子播報的時時八卦。衛嫦久久沒能回過神。

細論起來,她能和闕聿宸走到一處,多少還和喬貴妃有點關係呢。

要不是秦家入宮的小女兒,不知何事衝撞了喬貴妃,且事後經太醫診斷,喬貴妃已有兩個月身孕,皇帝也不會龍顏大怒,差點要賜死秦昭儀,為此,秦家四處請托求情。連便宜娘也拗不過娘家的哀求,來到了昔日閨友闕老夫人的將軍府求助,當然,臨時拖上了她。

那件事,皇帝究竟是看在哪位大人的麵子上沒再追究,最後隻罰秦昭儀禁足了一段時日,沒人能說得靈清,衛嫦就更不知情了。那會兒的她,連自身都難保。哪裏還有那麽多閑工夫去關注宮裏的是是非非呀!

隻是怎麽也沒想到,時隔半年之久,竟會傳出這麽一則駭人的聽聞。

“你的意思是,喬貴妃自打被秦昭儀衝撞之後。孩子就出問題了?可是沒道理呀,要是那會兒就有問題,怎麽可能還會正常生長?足足十個月才破羊水?而其間,卻一點征兆都沒有?”

衛嫦越想越覺得這事透著玄乎。

以前寫文時。也曾看過一些孕產知識,一般孕婦的正常孕期,是二百八十天。最長的能達三百天。三百天若是還沒順產跡象,就要采取催產或是剖宮了。

所以,當她聽說喬貴妃懷孕十個月零幾天才陣痛破羊水,並不覺得有什麽異常之處。直到聽盈然說,足月順產下的孩子,竟是個死胎時,才大為震驚。

怎麽會這樣?這無法解釋得通啊!

曲盈然聽她掰著手指羅列著一個個的不可能,毫不雅觀地翻了個白眼:“這哪裏是我的意思?我也是聽來的好伐?雖然皇上已經下旨嚴封此事了,可先前,就有不少消息泄出來了……依我猜哪,多半是和喬貴妃素來不對盤的那些妃子,巴不得這件事傳得人盡皆知才好……”

“如果這是真的,喬貴妃一定很傷心……”

一想到懷胎十月的孩子,剛出生就要和母親分離,衛嫦的心,驟然發疼。

轉頭看向安睡在搖籃裏的小家夥,睡著了還把手指吮在嘴裏,一側嘴角還不時淌幾口涎水,失笑地搖搖頭,傾過身,將他蓮藕似的白胖小手,從嘴邊拿開,放入了繈褓,又拿起一旁幹淨的布巾,動作極其輕柔地替他擦去了嘴角的口水。

曲盈然看得嘖嘖暗歎:有了孩子真的會改性子嗎?瞧眼前的季寧歌,哪裏還有半點以前的樣子?

不說前幾年,兩人逮著機會,就頭碰頭地聚在一起合謀捉弄誰誰誰,幾乎把城裏城外、府裏上下看不順眼的人都戲弄了個遍;即使是年初那會兒,她還央著自己替她想辦法:如何拿下歸城沒多久、冷得難以近身的一品大將軍呢。

“真是奇怪耶!我以為你聽了這個消息,會擔心秦家,畢竟,如果真是秦昭儀的衝撞引起的話,秦家肯定要遭殃,可你倒好,反而心疼喬貴妃,真不知你是怎麽想的……難道入宮了幾次,和喬貴妃很熟了?”

衛嫦搖搖頭,否定了曲盈然的猜測:“哪裏很熟?入宮才兩次,也沒怎麽說上話。我隻是……也許有了孩子,心境會不一樣吧。”

心境不同了,看事情的立場自然會不同。她剛剛就在想,如果換做是她,得知出生的孩子已經……她興許會呆滯到瘋掉。

而秦家,老實說,真要因為秦昭儀的事,遭到牽連,也隻能怪他們自己。好端端的,非得把小女兒送進宮,以為這樣就能讓逐漸沒落的秦氏一族重新紅旺起來。

可真能實現他們希冀的理想嗎?不見得!

因為秦昭儀的事,秦家不僅沒受到什麽恩惠,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到牽連。

所以說,想靠女人去達成所願,這本身就是件極不靠譜的事。

偏偏,秦家上下,或許秦雍除外,都兩眼放精光地盯著宮裏,一心盼著秦昭儀能蒙受聖寵、步步高升,從而蔭蔽娘家、讓秦氏一族重振昔日威望……

不作死就不會死。衛嫦想到這句話,心下暗歎。

“還有,你竟然不對你那位三姐懷孕的事,抱以任何看法嗎?”

曲盈然換了個姿勢,改而趴在衛嫦休憩的搖椅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當搖椅靠近小幾時,伸手抓一把幾上果盤裏的脆冬棗,丟嘴裏嚼著,神情慵懶愜意。

衛嫦秀眉一挑:“她懷孕,需要我表示什麽看法?”

“再怎麽說,也是你們季家的喜事。入宮半年,就有機會為皇家誕下子嗣了,日後再加把勁,往上爬的機會多了不止一星半點,你就真沒半點想法?”

聽出曲盈然語氣裏的戲謔之意,衛嫦不以為然地聳聳肩:“我承認,我巴不得離她越遠越好,可我也不希望季家倒台,所以,真要我說什麽……我隻想說:希望她在宮裏過得順遂。她在宮裏爬得越高,對季家越有利,而我,樂得背靠樹蔭好乘涼。”

“嘖!季寧歌,真變了啊!不止心地良善,連眼界也開闊了啊?”

“得了吧你!”

衛嫦見小家夥動了一下,輕搖起搖籃,輕著嗓子說:“討厭一個人,不代表非要將她往死裏踩,不要出現在我眼前就好了,你敢說你希望曲家那幾個惹你心煩氣躁的姊妹,一個個的都出事才好?曲家鬧醜聞了,對你有什麽好處?反過來,還得幫忙善後擦屁股,那麽一來,豈不更加得不償失?還是大家各過各的,我不來惹你,你也別來煩我,兩不相幹!”

“所以我才說你變了啊。以前的你,哪會說這些?”曲盈然咧嘴笑著,繼續嚼她的脆冬棗。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曲盈然渾不在意的說辭,卻讓衛嫦心裏一記咯噔。

糟糕!這些日子過得太順遂、安逸,自己的真實性情,是不是顯露得太多了?

“對了,這是彌補小家夥的!”

曲盈然忽然想起此次前來的主要事情,從袖袋裏取出一個精巧的錦緞荷包,拋到了衛嫦懷裏。

“這是什麽?”

“寶珍堂的新玩意兒。小家夥滿月那天,我不是被祝辛安那個混球拉去外城視察祝家產業沒趕回來嗎?我氣得和他打了一架,他打輸了,隨我在寶珍堂選一件送小家夥,當是彌補了。”

曲盈然說這話的時候,耳根有些隱隱泛紅。

一想到那日,明明是拽著他打架的,結果竟打到床上去了,等意識到不對勁時,人已被他壓在身下做那些個讓她臉紅心跳、渾身提不起氣力反抗的事了,還在她耳邊說什麽讓她也生個和小家夥一樣的寶貝蛋……

然,這些發生在床笫之間的事,她哪好意思說給寧歌聽,沒得讓她笑話。要知道,自己在祝辛安跟前,可是落了好幾回下風了。

衛嫦自然沒察覺曲盈然耳根處的異樣,聽她說是寶珍堂的新品,就好奇地打了開來。

“呀!”

當她辨出荷包裏的這款新品墜飾時,不禁訝然地捂唇驚歎,隨即搖搖頭:“這禮太重了!我不能收!”(未完待續……)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