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意啐了他一口,“不正經。還真以為我給你使小性子呢。那人可是我祖母挑的,瞧著挺符合你口味的罷。”
這一句徹底把言霄給打敗了。
什麽符合他的口味,想想就一陣惡寒。
分明是蘇家的口味。
鬆枝其實在這之前,蘇容意也沒覺得她那麽笨,反而做派看起來還不錯。
因為啊,蘇家這些丫頭片子們,有意無意都朝著蘇容錦學。
努力學著跟個假人似的。
可她又蠢,還真是個四不像。
言霄抖抖一身的雞皮疙瘩。
“好娘子啊,你可饒了我吧,你夫君我可沒能耐再應付那丫頭了。”
“身體不成?”蘇容意挑挑眉,“太後娘娘的補藥還在呢,明天就讓鑒秋熬了給你喝。”
言霄被她一噎,隻好凶狠地說:“我喝了就發作在你身上,看你後悔不後悔!”
蘇容意笑了,“那你怎麽處置她的?”
“怎麽處置嘛……”言霄摸摸下巴,嘿嘿笑道:“等明天你就知道了。”
蘇容意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要使壞。
不過他最近似乎很疲累,倒是這樣的神情很久沒出現過了。
次日,蘇容意睡得晚了些,醒的時候言霄早就不在屋裏了。
鬆枝到底怎麽樣,鑒秋敘夏幾個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來告訴她了。
原來昨夜裏言霄二話也沒說,隻讓阿壽把她打昏,這還不算,竟然直接拖去了言奕房裏。
可憐阿壽因為蘇容意的吩咐,不敢告訴言霄鬆枝的事兒,照他的猜測少爺該朝他大發雷霆才是,可是言霄隻吩咐他把人打暈塞到老爺房裏。
他當然知道這不是什麽好事,但是能夠禍水東引,自己保命,哪裏管得了那麽多啊。
於是言奕在忙了一天公事回府後,想要好好睡一覺,一掀被子就摸到了一個皮膚溜光水滑的大姑娘,嚇得他當即在黑暗中就跳開了五丈遠。
乖乖!他該不會是喝多了吧,話說自從言霄滿十五歲以後,他身邊的丫頭們也都成媽媽了,誰還會來爬床。
這點了燈一看,誰啊這是?
從沒見過的丫頭。
鬆枝被這響動一驚也醒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時,想著昏過去前是言霄的臉,她還酡紅了臉打算含羞帶怯一下,結果就著燈光一看,竟是老爺鐵青的臉。
鬆枝當即就嚇傻了,言奕更是氣得當即就找人把她拖出去。
他身邊上了年紀的媽媽們一看,哎喲那衣裳穿的,可真夠不要臉的。
這不是少夫人房裏的鬆枝嗎?
爬床爬到老爺這裏來了?
她們一頭霧水,言奕卻明白肯定是言霄搞的鬼,隻是那時候的言霄已經躲在妻子懷裏撒嬌了。
後果就是第二天一早,言奕依然青著臉,逮住了想趁早溜出府的言霄,冷笑著就提溜他去校場練兩圈了。
言奕知道兒子身體在慢慢好起來,也就更加手下不留情。
言霄這些年來闖禍,都靠著身體弱這一招逃過懲罰,現在可逃不掉了。
“混賬東西,害得你爹差點晚節不保!”
校場上傳來大罵聲。
言霄也不服:“兒子是關心您的晚年生活,您瞧您這精力,正好還能發散發散,說不定給我發散個弟弟出來……”
言奕恨得咬牙,恨不得像小時候一樣脫了他的褲子抽他一頓屁股開花。
害得他昨晚就夢到亡妻來“慰問”自己了。
這真是……
一言難盡。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鑒秋嘻嘻哈哈地給蘇容意說這些。
“夫人,現在啊,滿府裏都在說,這多少年言家都沒出過個爬床的了,鬆枝這下算是‘一爬出名’,還是越過少爺爬去了老爺的床上……”
她憋著一臉笑,憋地眼淚都快出來。
蘇容意也有點忍不住,可是一想到公爹那張臉就覺得有點不敬。
說到底這事還是因她而起的,誰知道言霄這個混不吝直接把鍋甩給老爹了,這可真是……
她以後還怎麽去見父親。
敘夏見鑒秋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不上來話,隻好繼續道:“昨天晚上幾個媽媽都瞧見了,鬆枝穿地那麽少,又被老爺,嗯……”
她咳嗽了一聲:“不小心的,摸了一下,所以嘛……”
言奕確實是無妄之災,逃過了沙場上的埋伏,倒沒躲過藏在自己被子裏的埋伏。
“隻能另置個院子給她了。”
鑒秋插話道:“她不是心心念念要做姨娘嗎,現在就讓她嚐嚐做姨娘的滋味!”
蘇容意歎氣,“可別亂說話,惹怒了老爺,小心把你們都遷怒了。”
言霄曾經說過,他父親母親感情甚篤,即便母親離開這麽多年了,父親也從未當她是個往生人。
況且他們父子兩個如今為朝局的事煩心,還要蹦出什麽“姨娘”來,真是樁笑話了。
鑒秋卻道:“不做姨娘,就這麽不尷不尬地擱著她,讓她受點苦更好。”
沒想到敘夏也讚同說:“夫人給過她機會,她自己要選的,隻能自己受著,何況府裏都知道了,咱們房裏是不可能再讓她回來的。”
畢竟公爹“碰”過的女人,怎麽再進兒媳婦房裏伺候。
蘇容意無言以對。
言霄到了晌午時分才像個落湯雞似的被言奕放回來,蘇容意先是擔心他的身體,看他還笑得出來,又氣他:“你怎麽這樣對父親胡鬧,鬆枝畢竟是我的人,我得向父親請罪去。”
言霄拉住她,哈哈笑了幾聲,“真不用,我們父子鬧著玩這些年都這樣,他呀,肯定是動了念,今兒才這麽大火,你信不信?”
說著向她擠擠眼睛。
這家夥!
蘇容意忙去捂他的嘴,自己父親都要編派,這人!
言霄拉下她的手,正色:“咱們府裏太平久了,出這麽個槍頭鳥也好,你放心,這事兒推父親頭上去才最好,那丫頭蠢得很,我即便不碰她,把她撂著難免她還不死心,這樣叫她試試,光府裏媽媽們戳脊梁骨就戳地她不敢回頭。”
蘇容意無奈,“好吧,等過段時間她長記性了我再打發她出去。”
言霄又嘻嘻哈哈地笑起來,把她抱過來親了一口,滿意道:“多虧你啊,今天我爹那張臉,我多少年沒看到過了,真痛快!”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