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學子們嘲諷的目光，楚玉置若罔聞，她朗聲道。
“誰說女子無才便是德？試問，哪位士大夫會娶大字不識的女子為正妻，他們的正妻哪位不是高門大戶知書達理的嫡女？便是偏房，也是能識文斷字的庶女。再說青樓女子，也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才能混得頭牌！諸位同學，以為如何？”
不如何！
此話一出，周圍學子開始對她指指點點，“真是有辱斯文，士大夫正妻怎麽能和青樓女子相提並論？”
“荒謬至極，簡直一派胡言！”
“楚玉，枉夫子對你厚待有加，你居然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言論！”
楚玉笑了一下，“這就有辱斯文了，我還沒說完。女帝開設女官，宮中秩序井然，一批優秀女官脫穎而出。雖然上官靈兒霍亂朝廷，但她寫的一手好策論是事實。男子為官就沒有奸佞之人嗎？前朝馬嘟嘟是個閹人，還妄想掌權，就不說後來的悍將張莽篡位了！”
“你你你……”
“楚玉，你簡直有辱斯文，閹人身體殘缺怎配掌權？怎配被我等讀書之人議論？”
楚玉上前一步。
她麵色如玉，月白色書院服穿在她身上，更加突顯她的朗月清風。
其他幾人見她這樣，不自覺地低頭不敢多看。
楚玉卻大笑兩聲隨後道。
“閹人有危江山社稷，有何說不得？我等讀書人乃是陛下未來股肱之臣，有何事不能議論？利民利國利江山社稷，為何不可議論？”
【演的好！】張導死死捏著對講機，【這就是我要的楚玉，不可一世，舌戰群儒的楚玉！】
副導演也連聲附和，【張導，您真有眼光，唐笑太適合楚玉了！】
白茉莉翻了個白眼，【哪裏好了，很平常啊！】
“好一個利國利民利江山社稷！”
來人著紫衣蟒袍，正是九皇子帝北禦。
帝北禦器宇軒昂，自帶貴氣。
眾學子紛紛行禮，“學生拜見殿下！”
楚玉行禮，“學生拜見殿下。”
“起來吧。”
帝北禦大步走到楚玉跟前，溫聲道，“前幾日聽夫子說書院來了個有趣的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孤想聽你詳談。”
“殿下。”楚玉低頭彎腰又行一禮。
“卡！”
張導又叫停，“唐笑你過來！”
又NG了！
唐笑顛顛地跑過來，厚臉皮問道，“張導，我演的怎麽樣？”
“不怎麽樣！”
“我才說了三個字，你怎麽就看出我演的不好了。”
張導氣得把對講機扔到桌上，“好的表演根本就不需要台詞。你隻說了三個字，卻已經表現出你害怕帝北禦！”
唐笑：“……”
她是害怕。
張導皺眉看著她，“見到帝北禦你眼神躲什麽？你怕他做什麽？”
唐笑低著頭，“我……”
“你可是未來權傾朝野的宋大人，敢在朝堂跟皇帝爭論的首輔大人，殿試你都能從容應對的宋楚玉！所以，你見到還不是皇帝的帝北禦，你慌什麽？你怕什麽？”
唐笑繼續低頭。
局促地撓了撓脖頸，有這麽明顯嗎？
她也不知道為啥，就是怕顧君寒，不敢跟他對視！
“導演，你還不知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