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蒙百辟

海棠月

第二百一十章 演戲

書名:鴻蒙百辟 作者:海棠月 字數:5362

雖然是刻意的引導對方往這個方向在發展,可當寒譚衣這話說出口的時候,蘇老頭還真有些接受不了的姿態,他整個身形也不由得輕顫了一下,就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一般,當然了,刺激歸刺激,像他那樣的人,想要將這些個小情愫隱藏起來,也不會是太困難的事情,所以很快,他便擺出一張笑臉來,很深情的回應道:“孩子,歡迎回家!”

這雖然是偽裝,卻又不盡然,在蘇老頭的心裏麵,曾幾何時,他是將那邵東華當做自個的兒子來看待的,世事變化無常,轉眼間就已經物是人非,不過透過水玲瓏那根線,最終還是將寒譚衣和邵東華這兩個完全不相幹的人聯係起來了,這個時候多出個兒子來,也算是上蒼對他的一絲回應了吧。最快章節就上

兩個人都笑了起來,是那種發自內心的情感,而這一刻,陽光什麽的,也是剛剛好,斜照在兩人的臉頰之上,將那種溫暖,又微微的加深了幾分。

就這般的,也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久,反正誰也不願率先去打破這個沉默,直到,那熟悉的聲音在兩人的耳邊響起的時候,這才猛的驚覺了過來:“嘿,你們兩父子這是做什麽呢?”

這樣的場麵,若是換做了旁人,看起來的確是有幾分別扭,就像此刻的獨孤夢一般,昨兒個夜裏,她也喝了不少的酒,可看那精神頭,比起寒潭衣來,卻不知道要好多少,大大的眼睛泛著光,配合著那臉頰之上微紅的色澤,將少女那種得天獨厚的優勢彰顯得可謂是淋漓盡致。

她蹦蹦跳跳之間,就像個兔子異樣,那麵容,也顯得頗為開心,寒潭衣就這般的看著他,也不知道怎麽的,這心裏麵有些緊張的情愫冒了出來,不知道該怎麽去答話才好,那姿態也顯得有些窘迫,這一點,獨孤夢倒是沒有太在意,轉瞬之間,她就已經到了蘇老頭的身邊,微微的躬了躬身:“侄女給叔父你請安了!”

見獨孤夢這般模樣,蘇老頭多少有些別扭的姿態,急忙伸出手,將她微微的扶了扶,嘴裏麵急切的道:“侄女用不著這般的客氣,反正遲早是一家人,對了,你應該是來找潭衣的吧,我正好也有些事情要去和你父親商量,就不在這兒礙你們的眼了!”

當真寒潭衣一個人的時候,或許蘇老頭還有幾分入戲,可獨孤夢一來,他心裏麵的那種異樣感覺無論如何也壓不住,當下隻能找個幌子,好借故開溜,至於有沒有事情,寒潭衣不清楚也就罷了,獨孤夢剛從那閣樓來,又豈會不明白,可即便如此,她也沒有想去拆穿對方的打算,因為這一刻,她的臉上,那紅色無疑更加的明顯了起來,小女兒的姿態,

遲早是一家人,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她的目光不由得轉移到了寒潭衣的身上,此刻這個少年人可不必他好半分,那張臉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酒意升騰起來的緣故,紅得比她還要厲害幾分,甚至燥熱之間,讓人覺得有些難以承受,寒潭衣急忙將那身子又壓低了幾分,借著那溪水,嘩啦啦的,連朝著自己的臉上甩了好幾下,感受著那種冰涼,他才覺得好受了些。

“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寒潭衣輕聲的問道,與其說他的雙手蒙在臉上是要將那殘留的水珠弄幹淨,到不如說是在借由這樣的舉動做掩飾,瞅著他這般姿態,也不知道怎麽的,獨孤夢突然間來了些興致,她微微的將那心裏麵的羞澀收將起來,擺出一副笑意,用一種反問中帶著些調侃的語氣回應道:“怎麽的,我要是沒有事情就不能來找你嗎?”

這一句話,那效果果然十分的明顯,原本就不知道該怎麽去應對的寒潭衣,此刻無疑更加茫然了起來,即便是那手沒有放下來,但是透過那指間的縫隙,依舊能夠很清楚的看到,他那臉上的羞澀感,越發的強烈了幾分,那紅色透過麵部的皮膚,差點沒有紅到脖頸上,稍微一個停頓之下,那手,

這樣的舉動,那像個男人,獨孤夢原本就是大大咧咧的主,也不去忌諱什麽,被他這麽一逗,那笑意無疑更加的明顯了起來,甚至有種得意的姿態,她越這般的笑,寒潭衣就越發的尷尬,整個人就隻能怔怔的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去應對才好,就這般的,過去了好一會,獨孤夢才將她的情緒控製了下來,強行的將那笑意忍住:“好了,好了,我也不為難了,瞧你那姿態,就和女兒家沒太大的區別,我還是和你說正事吧!”

“正事?”見她說道這般程度,寒潭衣自然也好受了些,他那雙手放下來的同時,有些不解的看著獨孤夢,不知道她這言語之中到底是什麽樣的意思。

“還有兩天就是咱們母親的忌辰,以前每年你都去的,我就是想來問你一下,今年你還去嗎?”有父親,就有母親,這一點本來就是躲不掉的,隻不過對於寒潭衣而言,壓根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被獨孤夢這麽一提醒,他又有點不知所措了起來,那一雙眼睛裏的疑問姿態,無疑又加重幾分,半響才冒了兩個字出來:“忌辰?”

“哦,你看我,光顧著和你說這個呢,都忘記你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你知道那我爹為什麽要修那麽高的閣樓嗎?”看著寒潭衣那般的反應,獨孤夢突然之間驚覺了過來,說驚覺,不過也隻是裝的罷了,寒潭衣從何而來,她比誰都清楚,蘇老頭冒充了父親這個絕色,可母親又該找誰來扮演呢,即便是有人願意,可這人越多,出破綻的幾率就越大,還不如幹脆,弄個去世之類的說法,畢竟很多時候,死人還要靠譜一些,至於那說法嘛,獨孤信陽心裏麵早有了模板,隻需要這小妮子來配合著演一下就好。

寒潭衣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停留在那閣樓之上,入穀之前,這一棟閣樓就特別的顯眼,那好奇心自然是收斂不了,他也沒有說話,就靜靜的等著,因為他知道,獨孤夢既然已經開了頭,就斷然沒有不繼續下去的理由!

“那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望月穀雖然是絕妙之地,有西嶺雪山阻隔,很少與外界有來往,就算是外界再怎麽的動蕩,也不會對這裏造成多大的影響,算得上是世外桃源之地,可即便是這樣的地方,也不一定就會太平,否則就不會天公不作美這樣的說法了,暴雨在十六年前傾盆而至,淹沒了穀底絕大部分的區域,連出穀躲避都來不及,山嶺上的石流咆哮而至,父親雖然武功極高,可為了救我,卻沒有來得及,而是在那場石流中的人頗多,後來因為掩埋得深的緣故,很多人的屍體都沒有找得到,這其中,也就包括你的母親,後來父親在後山上都替他們立下了衣冠塚,而為了避免這樣的慘劇再次發生,所以才修建了這閣樓!”這個故事,獨孤夢講得很漫長,而且那言語之間,傷感的味道十足,無論是誰,失去親人之類的,都是一件不願去麵對的事情,就連寒潭衣這般毫無印象的人,也免不了有這樣的心思。

“父親和母親,原本極為相愛,伉儷情深,母親去世之後,父親幾乎每個月都回去看她一回,陪母親說說話,這樣的習慣,一直到現在都是,若不是因為我是女兒身的緣故,無人承繼煙火,父親應該是不會去小娘過門的,向來以前的我也是糊塗,居然都沒有察覺到他心中的痛楚,這未免也太不孝了些!”那言語,越說越沉重,卻偏偏的,寒潭衣不知道該要怎麽去安慰她才好,整個人隻能站在原地,呆呆的,像個木雞一般,半響,才從那牙縫裏擠出些無關緊要的字眼來:“其實,這也怪不得你,不是嗎?”

有想法,卻說不出口,或許指的就是寒潭衣這樣的人吧,獨孤夢又笑了笑,好像竭力的想要讓自個從那種情緒中抽出身來一般,強忍著難受而擠出的笑意,讓那張臉,都有些輕微的變形姿態,她的手,緩緩的擦拭了一下眼角,原本在眼眶中打轉的淚珠兒被這麽一帶,滑過臉頰的時候,那淚痕十分的顯眼:“你用不著來安慰我,是對是錯,這麽多年來,我自個兒的心裏麵早就有了答案,倒是讓你見笑了,怎麽樣,你去嗎?”

“生養之恩是為大,就算是我現在不記得了,可也不能否定它就是事實,拜祭亡母原本是子女該盡的異物,又怎麽能有不去的道理!”也不知道是要去安慰對方,還是真的這般想,寒潭衣那言語,說得有些氣場昂揚,可這樣的姿態持續的時間並不長,隻一個停頓之間,他那聲調又放緩了下來,似乎有些為難的味道:“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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