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吏忍不住轉過頭去，屠殺顯然不是什麽看起來賞心悅目的事情。
“都殺了吧……”李吏歎息一聲，隨後頭也不回的走開。
此刻，天色已晚，大帳之內一個靈堂已經搭好，李吏敬了一杯酒，點燃幾隻香火，坐在地上沉默不語。
“你說我是不是有些仁慈太過於泛濫了？”李吏隨口問道。
但是這個大帳之中卻是已經沒有人回應，那個熟悉到不能熟悉的聲音，再也不能說出話來了。
“來吧，喝酒！”李吏抓過一個酒壇子，往地上灑一杯，然後給自己也倒滿一杯……
世界上有許多人，都是三流的文學家，下流的詩人，不入流的壞蛋，李吏就這樣想著這三個不同的身份，然後在外麵的喊殺聲逐漸消失之後，下達了班師的命令。
沒有了韃靼的阻攔，但是不知道為何，錦衣衛這邊氣氛卻是異常的沉悶，相比於建州衛的興高采烈而言，似乎有些太不尋常了。
“你們一個個都死了親娘嗎？我們這是打贏了！”
李吏撇了撇嘴，有些怒其不爭的罵道。
聞言，那些沒有神采的校尉抬頭，說了一句話，就把李吏直接噎了回去。
“大人，我們這樣是有原因的。”一個校尉弱弱的解釋道。
“有原因？”李吏皺了皺眉頭。
“啥原因？”
李吏問道。
“大人，小的這幾天現蒙古人沒有妓院，你說那些單身漢子每天的生活是不是很無聊？”校尉問了李吏這樣一個問題。
“額……”李吏竟然無語凝噎，於是很欣慰的賞賜給了那名校尉狠狠的一腳……
“大爺的，讓你來打仗的，你居然給本大人關心妓院？我看是你這幾天憋壞了吧？”李吏罵道。
……
…………
山外青山樓外樓，不如來跟……黃鶴樓？
李吏眼睛尖，突然看見建州衛裏的一個弟兄居然拿出了一根棍子抽了起來，而且還在冒著煙！
“那個誰，哎！就說你呢！你過來。”李吏來了興趣。
“大人，您叫小的？”被李吏點到的那個人建州衛弟兄破有些受寵若驚的模樣，用手指了指自己，小心翼翼的問道。
“廢話，當然是你，不然我叫你做什麽？”李吏這幾天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麽問題，但是心情依然不算太好，不耐煩的說道。
“來了來了！大人，小的來了！”得知真的是在叫自己，那人立馬殷勤的跑過來。
“你叫什麽名字？”
“小的宋春明。”
“你手裏拿的什麽東西？”
“煙葉子啊！”
……
…………
李吏看著眼前這個家夥，以及手裏拿的東西，眼裏泛起一絲回憶。
煙葉子……
古人抽煙都是用煙袋，先得把煙葉子打碎，然後一點一點塞到煙袋鍋子裏，最後再用火鐮點火，才能抽上一口自己心愛的煙葉子。
這種抽煙的方法不僅繁瑣，而且使用起來也不太方便，到哪裏都必須帶著一根長杆子，不論走著坐著都扔不下。
而且用煙袋抽煙會留下煙灰，這些煙灰必須在抽完一整鍋煙之後才能扔掉，費時費力不說，往哪裏倒煙灰也是個麻煩事情。
但是……李吏看到了煙卷兒！
這個時代居然有人在抽煙卷兒！不得不說，這種堪稱不務正業的事情中最為劃時代的事物產生了！
“你這個煙卷兒哪裏來的？”李吏隨口問道。
“哈！大人您管這叫什麽？這可不是什麽煙卷兒，就是普通的關東煙而已，大人小的跟您說，這您沒有抽過，您要是抽一口，肯定讓您心曠神怡，精神舒爽，至少年輕十歲！”這個宋春明可能被李吏觸動了心裏的興奮點，喋喋不休的說了起來。
“大人我跟你說，這我們關東煙那可是出了名的好抽，煙葉大，質地厚，色澤好，是吸煙的癮君子們垂涎三尺的上品煙，當年紀曉嵐都抽這個的！”
宋春麗殺不住車了。
“哦？那我倒是要問問你，這關東煙要如何辨別其質地的好壞？”李吏晃了晃腳下的馬蹬子，笑著問道。
“嘿嘿，大人，您要是問別的小的可能不懂，但是您要是問這怎麽辨別關東煙，小的可是頗有心得。辨別關東煙的訣竅：一是看，看煙葉的厚薄，有沒有蟲蛀的斑痕；二是聞，把煙葉放到鼻子前聞，聞聞有沒有醇厚纏綿的芳香味兒；三就是品，捏下一把煙末兒，裝煙鍋兒，輕輕地吸一口，讓煙香在嘴裏悶一會兒，再緩緩地從鼻子裏返出來。”
“好的關東煙，抽完了嘴裏都是有香味兒的！有香味兒的關東煙，那才是地地道道的關東煙！”
宋春明手裏緊緊的捏著煙卷兒，意猶未盡的說道。
聞言，李吏指了指宋春明手裏的煙卷兒。
“還有了嗎？給我一根。”
宋春明聞言，立刻忙不迭的給李吏從口袋裏掏出一根已經卷好的煙卷兒。
這種煙卷兒看起來比正常的香煙大了不少，說是煙卷兒，還不如說是雪茄，外麵沒有卷煙的紙張，就是用一張煙葉子來回打了個滾兒。
接過宋春明遞過來的火鐮，李吏敲了幾下，點燃叼在嘴上的香煙。
“唔……不錯！”李吏眯縫著眼睛，好久沒有抽煙了，感覺有點嗆。
“你們建州衛裏抽煙的多嗎？”李吏狠狠的吸了一口，任憑煙霧在肺裏繚繞，然後抬手指了指那邊正在行軍中的建州衛，問道。
“我們衛所裏抽煙的還真挺不少，大人您也知道，像我們這樣的，說不定哪天就沒命了，能享受就多享受一會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宋春明的臉色開始有些哀傷。
“宋春明是你的真名吧？”李吏突然莫名其妙的問道。
“大人這是什麽意思？”宋春明呆滯的看向李吏。
果然是讀書人的心思，自己這個粗人不理解。宋春明暗暗想到。
“什麽意思？哼哼……”李吏斜了一眼宋春明，剛才這貨的表情李吏看了個一清二楚。
“難道我要開一家煙草公司也要告訴你？”李吏暗自緋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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