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陰？還沒好嗎？”太清都等急了，忍不住催他。
“好了，馬上就出來。”玉陰露出個腦袋，心裏左右為難啊。
怎麽辦？要不要下水？
他想了想，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捂在身上，照著老規矩捂到胸口。
小王八去拉他的遮羞布，“玉陰，你現在是男人了，男人又沒有胸，你看看師兄們，袒胸露乳多大方，你老是藏藏掖掖還顯得小氣，幹嘛還要捂著？快拿開。”
玉陰趕緊搶了過來，“我意思意思而已，不要老是在我耳邊煩，我該懂的都懂。”
他把上衣留下，隻穿了褻褲，偷偷摸摸趁大家不注意下到最近的一個池子裏。
一進去就把水淹到脖子上，一點都不露出來，不過因為水裏麵添加了一些特殊材料，且大部分都是烈性補血的，所以溫度很燙，生生把他憋成了大紅臉，一路從脖子紅到耳朵跟。
“幸好沒人注意。”和這點相比，他寧願多煮一會。
“師傅，玉陰在這裏，他臉皮薄不好意思過去。”小王八飛在空中，大嗓子喊下來整個溫泉裏的人都知道了，紛紛朝他看過來。
玉陰羞的不行，恨不得鑽進水底下不出來，不過底下溫度太高，別說下水，就是這樣都煮的人呼吸困難，要是直接縮進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斷氣。
小王八怕他找它算賬，所以早早的跑到一邊，天高皇帝遠，玉陰手伸不到那麽長。
他雖然拿小王八沒辦法，不過那怨念的小眼神可沒少瞪它，差點沒把它直接從空中射下來。
太清歎口氣，“玉陰啊，還不快過來，師兄們都在這個池子，你離那麽遠做甚？”
“就是就是，師兄們又不會吃了你，捂這麽嚴實幹嘛？”
“你有的我們大家都有，怕什麽，來，露出來給大家瞧瞧。”
難得有這麽個小清新供大家調戲，師兄們一點不客氣，該說的說，該上手的時候上手。
“喂喂，不要拉我的衣服，我自己會脫。”
“別摸胸，我那裏癢。”
“我又不是女人，師兄，請把手拿開。”
“不洗了不洗了，快放開我。”玉陰好不容易才從眾位師兄們的魔掌裏逃脫，衣服都沒穿就趕緊跑了出去，路上還掉了一隻鞋。
他走的匆忙，好半天才想起鞋還在路上，再回去找的時候他師傅拎著他的繡花鞋研究。
玉陰羞的不行，想搶回來又不好意思，隻好尷尬的站在那裏。
他披頭散發，發鬢還在往下滴水，衣裳半濕，大片大片的肌膚露在外麵，略比平常人瘦弱的身子蒼白無力。
難怪當了這麽久的女子都沒人發現，玉陰確實有些國色。
“腳這麽小？不怪為師把你當成女娃這麽多年，你也要爭氣點，該發育的時候要發育好。”太清目光往下移。
玉陰不自覺縮縮光溜溜的腳趾頭，眼睛往別的地方看，他還有點生氣，師傅剛剛居然不幫他，任由他被眾位師兄們捉弄。
“穿上吧，別著涼了。”太清掀起衣擺，單膝蹲下，一隻手握住玉陰的腳腕，另一隻手拿著鞋底，屈尊給他穿鞋。
那動作熟練，就像做過無數回一樣，玉陰起初還有氣，後來就慢慢沒有了。
“你也別怪為師，打是親，罵是愛，多鬧幾場就熟了，日後辦事也方便。”太清語氣無奈。
“可是我剛恢fù男兒身，還需要時間適應。”
“傻孩子，哪裏還有時間給你適應，玲瓏寶塔開啟在即，進了裏麵就是為師都沒辦法聯係到你，你不跟師兄們打好基礎，遇到危險誰肯幫你？”太清語氣更加無奈，“為師就你一個徒弟，還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
“可是我不喜歡他們。”不是鬧別扭，玉陰真的不喜歡和人接觸。
“不喜歡也要喜歡，算了，誰叫我比你高呢，哪次跟你說話不是我先低頭。”太清背過身子，讓他上來，“既然你不喜歡他們，那你就要讓自己變強，無論任何東西都無法威脅到的地步。”頓了頓，他又繼續，“我會監督你，待會兒換好衣服過來，為師要親自教導你。”
“恩。”玉陰點點頭，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趴在太清背上，小心翼翼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
啪！一件衣服連同裹在一起的項鏈一同掉了下來。
太清吃了一驚，“都已經恢fù男兒身了怎麽還穿肚兜？”
玉陰小臉一紅，“……習慣了。”
小王八趕緊從一旁飛過來給他撿起來，還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師傅，好香，你聞。”
“……”玉陰扇死它的想法都有了，他二話不說趕緊搶回來，重新塞回懷裏。
小王八最近好像調戲他上癮了，還跑過來撩撥他，“我也要背背。”
這廝不要臉的擠在他和師傅中間，還趴在師傅背上摩擦。
玉陰忍無可忍，將它從師傅身上提下來，“師傅，就送我到這裏吧，我自己上去。”他的閣樓就在飛船的第二層。
太清看了看上麵，也沒多遠了，他也放心，就把玉陰送到這裏。
“你先上去換身衣服，待會隨為師一同出去。”
“好。”玉陰抱緊了自己的東西，跌跌撞撞的往上跑，他剛才跑的急，很多衣服沒來得及穿上，都抱在懷裏。
太清猶豫了一下，還是提醒他一句，“注意衣冠。”
“恩。”玉陰隨口回答，他進了屋後就開始翻找自己為數不多的男裝，隻有兩套，還是師傅叫人送的。
因為師傅還在外麵等著，所以他沒有磨蹭太長時間，隨隨便便穿上一套衣裳，係上腰帶便隨著小王八一道出去了。
太清還等在門口，背靠著木牆，側著身子背對著他。
“準備好了？”明明沒看他，卻對他的行蹤十分清楚。
“準備好了，師傅我們去哪？”
“為師帶你去接近月亮。”太清手一揮，倆人雙腳離地，飛上空中，因為速度極快，所以與飛船的距離越來越遠，最後連個影子都看不見。
空中氣流太猛，又沒有防護罩，玉陰說話都辛苦，“師傅，我們這是要去哪？”
難道真的要去接近月亮？
太清隻是笑笑，“別說話，到了你就知道了，現在享受一下飛的感覺。”
“飛的感覺？”玉陰這才發現飛在空中，因為修為不夠，他從來沒飛過，最多坐在飛船上，或者從高空滑行下來，第一次離天空這麽近。
伸出手就能摸到空中的白雲，一層又一層，層層疊疊。
“這就是飛的感覺？”心跳加速，起伏不定，展開手臂就能感覺到自由的氣息，飛比想象中的還要好。
然而他並沒有享受太長時間，很快就到了地方，那是一處茂盛的森林，太清拉著他的手臂落在其中一顆樹上，那樹粗壯有力，人站在上麵一點都感覺不到晃動，“前麵就是了，我們下去吧！”
“恩。”
他們下了樹，又在森林裏走了一段路，直到來到一汪水潭處，那附近
青山環抱，樹高林密，綠草如茵，百花爭豔，水天一方。
人走在裏麵就像不小心掉進畫裏一樣，風景如畫，被這麽漂亮的環境吸引。
“好美。”玉陰上前一步，雙手展開，感受風在跳動的聲音。
太清不以為然，他往前走了幾步，來到那汪泉水邊上，“這樣看才是最美的。”
玉陰走過去，和他站在一排，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水麵，果然，真的更美了，就好像一副朦朦朧朧水彩畫，帶著霧裏看花的美。
“師傅不是說要帶我去接近月亮嗎？月亮在哪？”風景雖然美，玉陰卻還沒忘jì這次來的目的。
“月亮就在這裏。”太清指著湖中，他蹲下去，伸出手指一圈一圈的攪動水流，波浪順著他攪動的紋理向外擴散，如畫的風景變形扭，湖中的人形扭曲。
“月亮在哪？我怎麽沒看見？”玉陰隻看到了一層層的波浪蕩開，哪有月亮？
“別著急。”太清攤開手心，輕輕在湖麵一拍，“定。”
湖麵似乎一下子靜了下來，就像被人按了暫停鍵，上麵的景色慢慢恢fù，山是山，水是水，月亮是月亮。
等等，月亮？
原來師傅說的不是天上的月亮，是水裏的月亮。
“天上的月亮太高，沒有一年半載上不去，咱們的時間緊迫，沒有那麽多空閑上去，所以為師帶你來看的不是天上的月亮，而是水裏的。”他指著水麵上模糊的月亮告sù玉陰，“傳說，很久很久以前，有隻威風凜凜，如狼如虎的惡犬，一口吞下整個月亮，但是那隻狗卻有一個弱點，它怕鞭炮和鑼鼓聲，人們怕它真的把月亮吃掉，所以趕緊敲響鑼鼓放上鞭炮趕走它，如此每年月亮都會被它吃了吐，吐了吃，反反複複，這就是著名的天狗食月。
玉陰，你想象一下那樣的場景，把它用心勾勒出來，觀想成一幅畫，若是成了修為大進，若是不成也沒損失。”
玉陰閉上眼，想象了一下那樣壯觀的場景，一隻巨大強壯的惡狗，一口吞下月亮，月亮越來越小，最終消失在它嘴裏，人類失去月亮悲憤不已，連忙敲響鑼鼓鞭炮將它趕走，把月亮重新從它嘴邊奪回來。
“師傅，如何才能把它們觀想成一幅畫？”
太清的聲音由近到遠，最終消失不見，“這是意境，要靠心來領悟，為師能幫你做的隻有這些，剩下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
一陣風吹來，將那聲音也吹的支離破碎，玉陰頓了頓才想起來另一件事，“師傅，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我怎麽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