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寵嫡妃

瓊靈

第二百七十二章 天下

書名:重生之盛寵嫡妃 作者:瓊靈 字數:5859

寥寥數日,南燕朝野大動。

南詔王子被殺的消息不知怎的傳的是沸沸揚揚,南詔老王爺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當場便氣的暈厥過去,醒過來第一反應便是率了南詔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地到了南燕邊境,揚言若是南燕不給南詔一個合理的解釋,便要傾舉國之力率兵征討南燕,拚得個全軍覆沒,也要向南燕討個公道。

祁敬之對此事自然是頭痛不已,他對南詔王子來訪的事情本不是很上心的,畢竟現在宮裏的寶珠公主是真貨,就算南詔來訪也討不到好去,那他還對南詔下手做什麽?為自己添麻煩?

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除了他以外,居然還會有人對南詔下手,而且更沒有想到的是,這人居然死在了南燕境內!

若說這下手的人是為了給他分憂,那就不該讓人死在南燕;但南詔又沒道理殺了自己的三個王子,就隻為了找南燕麻煩,南詔一共就這三個王子,一下子全死光了,老王爺死後這內亂沒個三年五載怕是不會消停的……

另外,雖然南燕坐擁大軍,根本不顧忌南詔區區十萬人,但盛世華年自然是以和為貴,況且這件事看起來南詔是苦主,三個王子死在了他的地盤上,他還要帶著人去滅了這南詔軍隊,祁敬之自己心裏也頗過意不去。

但此事查起來也是困難重重,祁敬之自己派去的欽差三番五次地被截殺在路上,這個就耽擱了不少功夫,等好不容易到了現場,欽差一番明察暗訪,得出的結論居然是下手的是南燕的皇族禁衛白羽騎!

祁敬之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幾乎沒被氣死,他還以為祁敏之跑得老遠是怕了他,沒想到這小子包藏禍心,最後居然給他添了這樣的麻煩!

還沒等他在皇宮裏摔夠了杯子,一個更大的麻煩出現了。

西遼那邊不知怎地知道了截殺南詔王子的是白羽騎這個消息,竟千裏迢迢發了國書來南燕斥責他,還公然發了兵支持南詔,這下子祁敬之眉毛上的火又多了一把。

他派人快馬加鞭地將國書送了過去,終於趕在了西遼軍隊踏入南燕之前將國書送到了兩軍陣前,誰知那送書的欽差剛見著了西遼統帥的麵,當即便氣得臉紅脖子粗,竟在中軍帳裏破口大罵起來,被西遼統帥直接斬了,首級合著未拆封的國書一並送了回來,那欽差的熱血已經浸透了信紙。

這樣三番五次忍讓卻被人折辱,饒是祁敬之自詡君子此刻也忍不下了,爽性發兵一戰,禦駕親征!

在祁敬之的大軍浩浩蕩蕩地從南燕出發的同時,西遼中軍帳裏,南懷沙第十八次忍不住偷覷端坐主位的人的臉。

那人被看得不耐,一拍桌子:“皇叔有話直說!這樣一會兒看一眼一會兒看一眼,難道本殿下臉上開了花不成!”

“不是……殿下恕罪,微臣惶恐,臣隻是不明白,您自出生以來便久居深宮不出,何故那南燕使臣一見您的麵,便對您出言不遜?”南懷沙糾結著將話說盡了。

其實他這話還婉轉了許多,那南燕使節的話說是出言不遜都還算客氣的了,照理說南詔王子畢竟是死在南燕的國土上,所以明麵上理虧的是南燕,那南燕使臣就算自恃國力強盛,也絕不該在西遼軍帳之中痛罵西遼皇太子是什麽“叛國賊”、“遼人走狗”、“背主求榮,不得好死”吧?兩軍交戰不斬來使,若不是這使臣罵得太狠了些,南攻玉也不至於將人斬了以平軍憤。

南攻玉了然地笑笑,眉尖一挑:“原來是為了這個,到如今,這件事也不算什麽秘密了,皇叔既然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

“臣受教。”南懷沙拱手為禮。

“若說起這件事,還要從二十幾年前說起,皇叔可還記得,西遼最後一次送和親公主到南燕?”南攻玉微微眯起眼睛,略有出神。

“自是記得,當年被送到南燕的,還是陛下的長女,西遼的皇太女殿下,當時南燕與西遼交鋒不斷,而西遼不敵,殿下為了西遼毅然決定遠嫁,舍己為國。”南懷沙點頭答道。

南攻玉點點頭:“不錯,當年皇太女嫁入南燕後宮,先封昭儀,短短數月便晉位為宜妃,自是便於南燕當時的皇後如今的太後針鋒相對,絲毫不讓了。”

“是啊,不過後來皇太女不知怎的暴斃而亡了,南燕查了幾個月,沒有消息,就不了了之了,氣得陛下一怒之下不再將西遼公主和親到南燕,這秦晉之好一斷便是二十幾年,可是殿下,這與您所言又有什麽關係?”

“皇叔莫急,馬上就要提到了,皇叔可知道南燕永安王祁敏之麽?”南攻玉微垂眼簾,唇角笑意微冷。

“這個……知道倒是知道的,也隻是聽說過而已,一個毛頭小兒,未及弱冠,又不曾領兵作戰,提它作甚?”南懷沙不解道。

南攻玉冷哼一聲:“是啊,提他作甚?皇叔可知道,在南燕宮中,人人都當這祁敏之乃是南燕先帝惠妃之子,因為惠妃早逝,所以寄養在如今的太後膝下撫養,不過如今我便要告訴皇叔,事實並非如此!”

“當初南燕先帝惠妃染了風寒,因為調理不當引發陳年舊疾,急病而亡,恰與當初宜妃的死期相近,而宜妃之死,這麽多年倒真是冤枉了南燕太後,宜妃確實不是她害死的,而是……難產而亡!”

南懷沙聽罷,心頭一驚,不知怎麽地便想到了南琢當時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君非君,臣非臣,父非父,子非子……”

他腦中恰似炸了個霹靂一般:“難道說,殿下你是……”

南攻玉,抑或該說是祁敏之冷笑了一聲,往身後披著虎皮的椅背上一靠:“南琢的話,你也聽過了對吧?君非君,臣非臣,父非父,子非子……我本西遼太子,那祁敬之如何算得我的君王?他既非我之君,我自非他之臣,當年遠嫁的宜妃是我的母親,也是陛下的女兒,所以陛下本不是我的父親,而是外公,我則是他的外孫,這便是父非父子非子……假托父子之名,不過是怕臣下有異心罷了。”

“殿、殿下……”這個消息未免太過震撼,驚得南懷沙久久回不過來神。

祁敏之冷笑著繼續說了下去:“南燕調查南詔王子被殺之事,斷然沒有瞞著臣下之理,是以那臣子自是知曉南詔王子乃白羽騎所殺,他千裏迢迢趕來,原不過是為了與西遼講和,一麵將事情往我這個凶手身上推,結果一抬頭,我這個凶手赫然便堂堂正正坐在他麵前受他的禮,你想他這口氣如何能咽得下?這也正給了我殺他的借口,我雖然不避諱你,卻不想讓南燕知道我在這裏……隻有這樣,這場仗才打得起來!”

他重重一拍麵前的案幾:“我忍了這麽多年,該忍夠了!皇位沒我的份我認了,太後暗地裏偏心我也認了,可連我喜歡的人,那祁敬之也要算計,也要奪取!既然他貪心不足,就休怪我把他的一切都奪走!別說是小兔兒,便是這王位、這天下,我也斷不會留給他!”

南懷沙茫然地看著煞氣騰騰的祁敏之,心裏頭無端地有些害怕,雖然他一直都想踏破南燕的邊疆,將那溫暖富饒的土地納入西遼的版圖,但如此一來,這天下大亂,兵戈四起,說到底不過是祁家兩兄弟為了一個女子的意氣之爭?

紅顏禍水!

他又想起了南攻玉曾經的話,道是國師曾有斷言那女子遇人不淑不得好死,南琢卻言那女子逆天改命如魚得水。如此一來,國師與南琢的分歧,大抵也起於此。試想,若那女子命格不改,南攻玉一聲求娶,她豈不乖乖做了西遼太子妃?隻怕此刻早已是天下太平,如此說來,如今的這場仗,難道就是那女子逆天改命的代價嗎?

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乃是常理,可是如今這場仗,追究到頭,源頭不過是一個小小女子。一個女子妄圖逆天,私改命格,這代價卻教南燕西遼無數兵士來背負?固然疆場勝敗生死都是尋常,可這是否也太不公了些?難道就為了那女子命格無雙,便教兩國邊地生靈塗炭?是那女子當真命貴如此,還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南懷沙歎了口氣,他一生戎馬沙場,騎在馬上的時間比睡在床上的時間還要長,心中夙願便是戰死疆場,可是麵對著如今這場仗,他竟少有的生出了退意。

說到底,這場仗不就是為了一個小小女子才打的嗎?天涯何處無芳草,南燕西遼諸多將士,雖然相視如仇讎,但也都是鐵血錚錚的漢子,保家衛國才是他們的信念,也許他們渴望著戰場浴血奮戰,建功立業,可也絕對不會希望是為了這樣的聲色犬馬而舉起刀槍吧?

可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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