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寵嫡妃

瓊靈

第二百三十二章  祁敬之的報複

書名:重生之盛寵嫡妃 作者:瓊靈 字數:5815

此時此刻,在南燕皇宮的正殿內,祁敬之正在接待各國使節,與昨日嚴肅之中帶著輕鬆的氛圍不同,今日的較量,才是國家之間陰謀與權術,國力與兵力的真正比拚。

照例,一開始先由東越呈上東越皇帝的奏章,奏章裏包含著對南燕的讚美,最後小小地表示一下本國的困難,一般祁敬之都會意思一下,象征性地批紅,然後就是流水一樣的賞賜,這些賞賜絕大多數會流入東越的皇宮,供東越皇族取用,小部分會經由東越皇族賞賜給東越的大臣,以示皇恩浩蕩。

歐陽中天呈上了奏章之後便躬身立在一旁,等著祁敬之的賞賜,一麵又在心裏盤算著可以從賞賜之中抽出多少來充入自己的腰包。

在西遼和南詔,出使外國的使臣大多要冒著生命危險,所以這個活並不是什麽好活,但在東越,出使南燕的使節是人人爭搶的一個好職位,若問原因,自然是因為東越自古以來就依附於南燕,出使南燕根本沒有任何危險可言,恰恰相反,如果能得到出使南燕的機會,甚至可以大發一筆橫財!

歐陽中天在東越的時候為了爭奪這個出使的職位也算花費了不少心血,賄賂朝中的大臣,還給東越皇帝進獻了不少好寶貝,這才討得皇帝的歡心,得到這個職位,現在一想到等下南燕皇帝就會賞賜他無數的好寶貝,他禁不住露出一個誌得意滿的微笑來。

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祁敬之低垂著眼看過了東越的奏折,勾了勾唇角,拿朱筆在奏章上一點,便將那奏章原樣發了下去,轉而去問西遼使臣關於這次出使的感受。

歐陽中天被祁敬之態度給弄糊塗了,看祁敬之的意思,竟是不打算再搭理他了一般,可是,可是今年的賞賜還沒有賜下來啊!

看著祁敬之跟西遼使臣談得越發融洽,卻對他不聞不問,歐陽中天的心就跟放在火上煎一樣火急火燎的,眼看著祁敬之都快問到西遼的風土人情了,他再也忍不下去了:“那個,皇帝陛下,關於東越,您沒有什麽要說的了嗎?”

祁敬之心裏明鏡兒一樣,這歐陽中天這麽沉不住氣,為的無非是南燕的賞賜,可有誰說過東越來朝見,南燕就一定要賞賜豐厚的禮品呢?他今年還就是要破一下這個例!

因此祁敬之朝著歐陽中天微微地笑了笑:“啊,歐陽大人不提,朕還真的忘了,東越使臣千裏迢迢來朝拜,真是不易,傳朕旨意,賞賜東越國君白銀千兩,綢緞百匹!”

歐陽中天險些讓祁敬之的賞賜給氣死,白銀千兩,綢緞百匹,打發叫花子呢?他為了出使南燕,給皇帝東方酈送的禮都不止這麽點吧!記得南燕皇帝從前賞賜東越,一開口就是紋銀萬兩,還不算別的什麽奇珍異寶,從前東越皇族靠著南燕的賞賜能優哉遊哉地過上小半年呢!可這白銀千兩綢緞百匹夠幹什麽的?東越皇族少說也有二三十人,每個人分五十兩銀子三四匹綢緞?這連一旬都活不過去吧!

他嘴角都快抽了,勉強笑了笑:“陛下,您這是在跟小臣玩笑吧?白銀千兩,綢緞百匹,這、這也太……”

“怎麽,東越使臣嫌少不成?”祁敬之彎起唇角,雙眸驟然凜冽了起來。

歐陽中天嚇了一跳,嘴裏的話登時就咽了下去,可他又不能不說話,要是他不抗爭一下的話,就真得帶著一千兩銀子一百匹綢緞回國了,到時候東方酈看到自己小半年的用度縮水成這個樣子,那還不活剮了他?

是以他也隻能陪著笑道:“這個、這個,陛下有所不知啊,去年夏天東越突遭狂風侵襲,百姓流離失所哀鴻遍野,皇帝陛下您隆恩浩蕩,看這賞賜是不是應該……再斟酌一下?”

祁敬之挑了挑眉,反問道:“東越突遭狂風侵襲,怎麽我南燕的江南沒有?”

歐陽中天頓時語塞,狂風什麽的當然是他隨口胡扯而來,為的就是騙南燕的賞賜,可這隨口胡扯自然沒想那麽多,他也就忘了,東越西南北三麵全都是南燕的土地,一旦東越遭了災,周邊的南燕不可能幸免啊……

“這、這個……那狂風可能是隻吹到了東越,還沒有吹到南燕就停息了……”歐陽中天的額頭上滲出一層細汗來,他連忙用袖子拭了去。

“哦?原來這‘狂風’都沒有從東越的國土上一直吹到南燕來?那看來這狂風也並不如何大嘛,這點小災隻消東越自己賑災就好了,要朕插手做什麽?朕要是胡亂插手,豈不讓人笑話東越的國庫純粹是個擺設嗎?”祁敬之眯起眼睛來笑道。

“啊?這、這個,這個,國庫裏的銀子,又怎麽能亂動呢?”歐陽中天大略也是太過緊張和焦急,竟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哦,東越國庫裏的銀子是寶貝不能亂動,南燕國庫裏的銀子就是土坷垃可以隨便花?歐陽大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祁敬之臉色一沉,有意拖長了聲音,末句音調略略一沉,登時嚇出了歐陽中天一身冷汗。

“陛、陛下,臣是愛民心切,一時間胡言亂語,還請您見諒,見諒……隻是這賞賜的分量,照比往年似乎、似乎……薄了不少?臣惶恐,不知這是什麽意思?”歐陽中天心一橫,幹脆破罐子破摔,實話實說起來。

祁敬之瞧了他半晌,驀地眯起眼睛笑了笑,看得歐陽中天如芒刺在背,周身不自在起來。

另外一邊,南弭掃了眼手足無措的歐陽中天,彎著唇角笑了笑,扭過頭伏在紮古耳邊輕聲低語:“不知死活。”

紮古恭敬地垂了垂身子以示對南弭屈尊降貴跟他耳語的感謝,複又笑開了去,用西遼語低聲說道:“這歐陽中天是個心裏極沒有譜的人,他自己把南燕皇帝得罪了,卻還指望南燕皇帝給他豐厚的賞賜,世上怎麽可能會有這種美事?他的美夢也做得太美了!”

果然,祁敬之唇畔的笑意愈發深了起來,他挑眉淡然道來:“朕這麽做自然有朕的道理,往年朕看東越使節團頗有些寒酸之意,心裏隻當東越土地貧瘠,生活困苦,這才假借賞賜之名行接濟之實,但經過了今年東越才女的表演,朕才恍然覺得,不知不覺東越的生活早已不像朕想象之中一般,設若東越還是十幾年前那食不果腹的日子,又如何能有多餘的時間和精力培養出一個才女來?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朕對東越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十年前,實在是太坐井觀天了。”

歐陽中天“啊”了一聲,繼而拚命地搖著頭:“不不不,皇帝陛下,這是您誤會了,東越並沒有過得如何好,這些才女都是家裏很有錢的人家出身的,這才會各種才藝,並非是東越人人都有這樣的本事……”

“歐陽大人就不要謙虛了,當初朕在上頭聽得可是真真兒的,貴國金瀾公主的引蝶香可是及其珍貴的,既然東越的皇族都能夠用上無比珍貴的引蝶香,那貴國的財力自然可想而知了,倒是朕從前一直賞賜頗多,倒是有些畫蛇添足之嫌,還請歐陽大人回去之後多跟東越國君解釋,朕並非有意冒犯,今後也定然不會冒昧為此。”祁敬之眨了眨眼睛,笑得格外地誠懇。

南裏在一旁看著祁敬之跟歐陽中天虛與委蛇,忍不住湊過去跟南弭耳語道:“這個南燕皇帝真是一個偽君子,老狐狸!”

南弭微微彎起唇角來,挑眉,也以西遼語答道:“這個南燕皇帝很有趣,不過你還是不要惹他的好,偽君子畢竟不是君子,他在人前雖然能夠勉強保持君子的形象,但倘若四下無人的時候,他會幹出什麽來就不一定了,君子慎獨,偽君子卻未必呢……”

南裏愣了一下,有點失落地回了一句:“是嗎?那真是怪可惜的,我還覺得他很有趣,想逗逗他呢。”

“世上有趣的人很多,但你卻不能每一個都去招惹,就像這個南燕皇帝,咱們站在人家的地盤上,就得聽人家的話,等有朝一日回到了咱們自己的國土,哪怕你把天掀了呢,萬事有我們罩著你也不妨事的。”

南裏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複又看向大殿正中,支吾著說不出話來的歐陽中天,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驀地笑道:“我大概是有點明白了,就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要是抬了頭,頭破又血流,是不是這個意思?”

南弭笑著點點頭,又看向南裏:“凡事總得小心一點,就算你功夫不弱,這時候也還是示軟的好,別為了一時的痛快把自己推進無底深淵,你瞧這歐陽中天,他就是個活例子,像他這樣自作聰明,弄出一大堆東越的才女來跟南燕比試,以一個附屬國的身份公然地跟南越叫板,換了誰做南燕皇帝不生氣?若不是歐陽中天自己犯渾,南燕皇帝會因為閑著無聊就克扣給他的賞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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