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寵嫡妃

瓊靈

第五十七章  故人來

書名:重生之盛寵嫡妃 作者:瓊靈 字數:6225

葉棠花話音剛落,就聽身後一陣掌聲響起:“葉大小姐說得好,不愧是尚書嫡女,果然見解不凡。”

葉棠花循聲回首望去,發現鳳九歌正站在她們身後不遠的地方,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心裏不禁大吃一驚。

此時鳳九歌手下的護衛已經參與到滅火的隊伍之中,眾小姐也紛紛發現了鳳九歌的到來,雖然照常理來說,長平王駕到,女眷是應當回避的,但璋樓附近空曠無物,璋樓又業已失火,小姐們就是想避也無處可避,也隻能這般罷了。

葉棠花在心裏暗歎口氣,她本就是被人惦記著,沒想到這個時候又遇上了鳳九歌,現在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她前世的記憶,變得無法預測更無法掌控,也不知是福是禍。

“多謝長平王仗義相救,若非王爺出手幫忙,隻怕如今璋樓的火還未必止得住。”見鳳九歌在一邊站著看葉棠花和沐千藍,宏昌王妃心下暗自奇怪,又擔心這三人是起了什麽衝突,便款款行來,向著長平王俯身道謝。

“小事一樁罷了,王妃不必如此,方才葉大小姐引古人言,道是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這璋樓亦是天下之寶,本王亦是天下之人,天下人管天下事原本就是分所應當,是以本王不敢居功。”鳳九歌朝著宏昌王妃淡淡頷首示意,倒讓宏昌王妃一時摸不著頭腦。

宏昌王妃臉上笑得淡然,心裏卻暗自琢磨著。若說這長平王真是不慕名利,又何必自己巴巴的趕到璋樓來?明麵上都說是長平王救的火,實際還不是那些將士動手,他不過是看著罷了,若真是無所求,自己不親自來也使得。可若說是長平王有所求,又有些說不通,堂堂的大長公主之子,南燕的長平王,能有什麽所求呢?難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宏昌王妃心中有念頭一閃而過,卻自動把它又歸於荒謬,若長平王真是為心上人而來,此刻又怎會有心思在這兒與她客套?

宏昌王妃心中百轉千回之時,何芳已經有些按耐不住自己雀躍的心情了。

她癡癡地看著鳳九歌俊美無儔的麵容,隻覺得一顆心撲通撲通地亂跳,臉上也燒了起來。

這就是傳說中瀟灑風流的長平王……平日裏女子見不得外男,即使是武將家庭也不例外,她們這些閨秀對男子的了解,也隻來源於家中父兄的形容,在何芳年幼時,就已經聽父親和兄長多次提起過長平王,讚他英俊瀟灑,當時還隻是覺得父親和兄長太過小題大做,不過一個男子罷了,也值得這般誇讚?如今細細看來,方知父兄所言不汙。

何芳不是宋之瑤那種心裏沒數的人,雖然心中傾慕鳳九歌,卻也不敢上前搭話,隻能時不時地含情脈脈地看鳳九歌一眼,又快速地把頭低下,好像自己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何芳自以為動作隱蔽,然而鳳九歌自幼習武,對這麽熱情的視線怎麽會毫無所覺?不過何芳既然沒有表現得太過明顯,鳳九歌也樂得揣著明白裝糊塗,隻是……

鳳九歌不著痕跡地瞥了眼眼觀鼻鼻觀心的葉棠花,心裏沒來由地有些發悶,這何芳今年也不過十四五歲,論起來也沒比這葉棠花大多少,怎麽何芳已經會對男子會產生好感,這葉棠花就滿腦子的陰謀詭計?

想起這些日子在她身邊安插的暗衛回報來的消息,鳳九歌兀自冷笑,他還真是小看了這個丫頭,雖然當初認為她在他身邊安插細作一事的確是個誤會,不過如今看來,那丫頭若是真對他有好感,斷然想得出更縝密的計劃。

一個十三歲的小丫頭,哪來這麽重的心機?哪來這麽多的艱難險阻?屢屢陷害一個十三歲的小丫頭,也虧那些人下得去手!話說回來,區區一個十三歲的小丫頭,倒難為葉棠花每每能化險為夷!

鳳九歌想到這裏,心裏不自覺軟了些,他平素並不是一個心軟的人,但看著葉棠花這些天的遭遇,他也不禁為這小丫頭捏一把汗,他是大長公主唯一一個兒子,從小爹疼娘愛的,還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害他,就算是有,也盡數折在大長公主手裏了。

他的機謀是身為老將的父親所授,手段則是看慣宮廷陰暗的母親所授,雖有計謀手段,卻也並沒有什麽用武之地,長大後自己應付那些小人自是得心應手,然而看過了葉棠花過的日子,鳳九歌才覺得自己的生活有多幸福。

不管怎麽說,他並不是一個人孤獨地活著,他有親人有朋友,有可以信任的部下,有至高無上的地位。

而葉棠花什麽都沒有,她隻有無窮無盡數不清的敵人。親人不可信,下人不可信,也沒有朋友,這丫頭卻是孤身一人麵對所有危險,每一次反擊都是背水一戰!

究竟是什麽,支撐著這個十三歲的小丫頭,讓她沒有倒下呢?

“王爺,王爺?”屬下的連聲呼喚,讓鳳九歌猛然發覺,他不知不覺間居然已經盯著葉棠花看了好久了,而葉棠花顯然也早已經發現,見他回神,居然還朝他笑笑,彎彎的眉眼,殷紅的朱砂,生生在他心上撩撥出一圈圈漣漪來。

鳳九歌驀地有些臉熱,強迫自己扭過頭來看著屬下:“什麽事?”

那侍衛後背一陣發涼,總覺著自家王爺的目光似乎格外的滲人,好像要瞪死他一樣:“回、回王爺的話,火已經滅得差不多了,您的意思是……”

經了侍衛明裏暗裏的暗示,鳳九歌終於想起來了他的計劃,便以手握拳掩唇咳了一聲:“滅了就好,可有什麽發現麽?”

侍衛老老實實拱手道:“回王爺,卑職們救火的時候,在火裏發現一個驚慌失措的男子,就著人拿了,如今捆在那邊等王爺發落。”

一聽說璋樓裏發現了男子,眾小姐頓時議論紛紛,照例說璋樓是女學上課的地方,若無意外,平日裏斷然不會有男子進入,如今璋樓失火,又在璋樓裏發現了男子,眾小姐心裏都覺著這男子定是縱火之人,隻有葉棠花心裏覺著不對勁。

葉棠花看了一眼略有些驚慌失措,手微微顫抖的韓依柔,心下兀自奇怪。

這韓大小姐的表現實在不大對,璋樓裏發現了男子,和她有什麽關係呢?就是害怕也不必如此驚慌。再者,聽到抓住了焚燒璋樓的凶手,正常人的反應該是憤怒和好奇,韓依柔這是害怕個什麽勁兒?難道這人是她指使的?

葉棠花一時間也摸不透前因後果,若這火是韓依柔放的,那她也未免太蠢了,把璋樓燒了對她有什麽好處?少上兩天學?

若女藝之試是沐千藍領先,葉棠花還能理解韓依柔放火打斷比試,畢竟這二人一個奪得了除舊宴的魁首,一個得了第二,正是爭得水火不容的時候,可如今女藝之試是她葉棠花領先,韓依柔就是把璋樓燒了,結果又有什麽區別?她葉棠花早在除舊宴上就給過皇後難堪,皇後定不會將她指給太子,韓依柔有時間阻止她展才,還不如好好捉摸一下怎麽壓過沐千藍呢!

若說不是韓依柔動的手,她又為何這般緊張?若說是韓依柔動的手,那難道韓依柔拚著闖下彌天大禍,也要阻止她葉棠花展才?這不是腦子進水就是豬油蒙心啊!

葉棠花還在那邊百思不得其解,這邊鳳九歌已經命人將那陌生男子帶到璋樓前麵來,但見那男子一身儒士打扮,渾身沾滿了煙塵,灰頭土臉地被侍衛押著。

鳳九歌慢條斯理地走到那男子麵前,伸出手中的扇子抬起男子的臉,細細打量了一會兒,不由得蹙起眉,詫異地“咦”了一聲:“許天涯?怎麽是你?”

此話一出,葉棠花頓時覺得自己腦中名為理智的一根弦繃緊了——

再次見到許天涯,葉棠花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激動,隻是她想過無數種與許天涯重逢的場麵,卻獨獨沒想到居然會看到眼前這一幕!

許天涯?怎麽會是他?他是最不該出現的人啊!這璋樓裏頭雖然有不少利益相關者,可那都是豪門深閨中的恩怨糾葛,跟許天涯一介書生也扯不上關係啊!如今他還不過是一個白衣士人,雖說是憑真才實學考入國子監,但內無先祖庇佑,外無嶽家匡助,在國子監中名不見經傳,說句不好聽的,他自己在國子監都未必過得舒服,還有閑心跑來燒璋樓?璋樓裏哪有和他沾得上邊的人!

葉棠花驀地倒抽了一口冷氣,神色陰沉了下來。

作為國子監監生的許天涯出現在這裏,唯一的解釋就是璋樓裏的恩怨糾葛已經牽扯到男人之間的利益——前朝政務了,而提到前朝政務的話,這件事就大發了!要麽是衝著幾個家裏有實權的教習來的,要麽就是……

葉棠花不著痕跡地睨了沐千藍和韓依柔一眼,唇畔帶出一縷森森笑意。

世上果然沒有免費的午餐,虧她還當那人是見義勇為,如今看來,不過是為了打消她的疑心罷了!

想到除舊宴上的一樁樁一件件,再想到今日發生的種種波折,葉棠花默默攥緊了拳頭,眸間寒意閃動。

真當她是可拿捏的軟柿子呢?就真是個柿子,捏過火了也能惹得一手汁水,何況她葉棠花從來就不是好拿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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