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臥伊人懷

眉間雪

第132章 因為,你是我的妻

書名:醉臥伊人懷 作者:眉間雪 字數:9081

如果是從前,謹慎小心的鳳靈夜,絕不會因為貪杯而醉酒。

也許是她近日真的活得太安逸,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爾虞我詐,不用再步步驚心地過活,不知不覺地卸下麵具,隻剩下了那個簡單無憂的真實的她。

所以當高位上的阿那金說出,他要和段君墨決鬥的話時,她的腦子全程都是一片空白,甚至可以說是一片漿糊。

“賭注就以海平威和本汗的絕世匕首‘斷魂’,騎馬繞三圈,誰先奪得柱子上的紅綢,誰就是贏家。”

阿那金略帶挑釁地看向段君墨,大致地說了一遍規則。

原來是看上了他家的小白生。

段君墨唇角微抿,看向喝得醉醺醺,還不知道被人當做賭注的小白生,唇畔牽起,“你要平威做什麽?”

“誰贏了,就迎娶他。”阿那金一語驚醒所有人。

當場的,除了段君墨和沒什麽反應能力的鳳靈夜,全都震驚地瞪大了眼。

各位大臣紛紛出席,單膝跪地,極力勸諫。

“可汗,萬萬不可啊!”

“婚姻大事豈能兒戲,何況這海平威還是一個男人!

“可汗身負重任,切莫憑著一時喜好而誤了整個柔然啊!”

......

阿那金端坐高位,麵容冷漠,態度堅決。

相對於柔然,大理這邊的將領們就要淡定多了,相反,他們還非常喜歡鳳靈夜,非常讚同她和大將軍走到一起。

尤其是校尉海超,更是海段的死忠黨,見柔然大臣們如此憂心,不禁輕笑道:“現在結局未定,到時候你們可汗還不一定能贏過我們的大將軍!”

各位大臣聞言,雖然這話不好聽,但轉念一想,確實是這麽回事,如果段君墨贏了,那他們這不是白擔心了嗎?

於是,各位大臣訕訕後退,破天荒的,皆在心中祈禱段君墨能贏了自家的可汗。

此時,段君墨看向一臉不知情的鳳靈夜,寵溺一笑,也許她現在醉得早就忘記自己叫海平威了。

她就是他的掌中寶,他怎麽可能舍得為了一把絕世匕首,就將她作為賭注送出去。

然而,他卻看中了阿那金的遊戲規則。

誰贏了,就能迎娶她。

這不正是一個迎娶她的好機會嗎?

而他,恰好也欠她一場婚禮。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他身上時,他唇角一勾,自信地對上阿那金挑釁的目光,薄唇一啟,“好。”

商璃好整以暇,一手撐著下頜,簡直喜天普慶,為了一個男人而展開的世紀大戰,實在難得。

鳳靈夜離他最近,身子一歪,就靠在他的手臂上。

他目光一凝,悠悠看向這個喝得稀裏糊塗的賭注,一把抱住他的手臂,就像抱著一根柱子一樣,開始大舌頭地自言自語,“男......男人都是自大狂,隨......隨隨便便就把女人作為賭注,實......實在是可恨。”

“女人?”商璃雙眸微垂,帶著一絲懷疑和探尋。

鳳靈夜微微蹙眉,似乎在想柱子為什麽還能說話,於是伸出手朝上摸了摸,正好是朝著胸膛的方向。

商璃微咳,一手握住了她不規矩的手腕,被男人摸,還是有些不自在。

隨即看向整裝待發的段君墨,心中疑雲頓起。

黑色戰馬,他一身玄色軍裝,麵容冷峻,鼻翼直挺,棱角分明的線條,宛如精雕細刻的藝術品,雙眉如劍,薄唇微抿,渾身散發著冷冽和硬朗的霸氣。

阿那金在他身側,隻見擊鼓手揚起鼓槌,猛地一擊,兩匹不安而躁動的戰馬立刻揚蹄,狂奔而去,掀起一陣沙塵。

隻見兩匹駿馬快如閃電,繞著空場迅猛而急速,看得人熱心沸騰。

一邊載歌載舞的柔然人,瞬間點燃體內的熱血,紛紛齊聲高喊助威。

擂鼓聲、呐喊聲、呼嘯的風聲,夾雜在一起,震動天地。

鳳靈夜似乎也被這股氣氛感染,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向場外那一閃而過的玄色身影,唇角一彎,也跑到載歌載舞的群眾當中,一起呐喊助威。

隻見段君墨神情專注,氣勢強大,以半個馬身的距離,死死壓製著號稱柔然第一騎馬高手的阿那金。

阿那金一看人群裏的可人兒,咬緊牙關,當即一甩馬鞭,加快速度。

他知道段君墨武藝高超,所以才特地選騎馬作為自己的優勢項目,卻沒有想到段君墨從小生活在邊疆,血液裏流著的是大理的血,骨子裏的魂卻是紮在了邊塞。

二人騎術不分伯仲,而段君墨勝就勝在他有一匹給力的好馬。

為了主人的榮譽,為了能夠每天都能吃上鳳靈夜送上的糧草,它以強勁的四蹄狠狠壓製對方的戰馬。

就在距離終點還有一小段距離時,阿那金再也等不住了,直起身子,一腳踩上馬背,飛快地伸手去奪柱子上的紅綢。

段君墨緊隨其後,身子沒過他的頭頂,這時,手長的優勢充分得到了發揮,手指輕輕一勾,紅綢輕鬆到手。

腳尖輕輕一點柱子,他飛身坐回黑色戰馬背上,輕輕一撫它的腦袋,“黑子乖,今夜就給你加餐。”

黑子響亮地打了一個響鼻。

阿那金這次服氣,走到他身邊,學著大理人那樣雙手抱拳,“本汗甘拜下風,承讓了。”

“承讓。”段君墨回了一禮。

阿那金交出匕首,“這把匕首,就作為我們交好的見證吧。”

段君墨欣然收下,讓海超帶著黑子下去,自己則來到了跟著女子們載歌載舞的鳳靈夜身邊,將“斷魂”遞到了她眼前,“喜歡嗎?”

鳳靈夜接過匕首,看著上麵古老又華美的珠寶,指腹輕輕滑過上麵的紋路,紅唇微揚,“好看。”

就在這時,她身子突然一輕,視線瞬間上下跌倒,還有些不明所以,就被段君墨扛起背走了。

四周柔然人們一看,紛紛開心地吆喝歡呼起來。

阿那金不舍地看著,雙手放至胸口,朝她比了一個祝福的手勢。

“我......我要吐了。”鳳靈夜被一倒一跌,胸口頓時翻湧起來。

段君墨拉著她的小腿,順勢一滑,直接打橫抱起,鳳目平視前方,薄唇微勾,“靈兒,今夜就是我們的洞房花燭了。”

搖搖晃晃中,她臉色紅潤,杏眸迷離,雙手無力地抓著他的衣襟,涼風一吹,似乎清醒了一瞬,沙啞的嗓音裏帶著水潤的軟糯,“你說什麽?”

聽著這誘人的嗓音,他喉結動了動,眉眼微深。

醉酒後的鳳靈夜,不會大吵大鬧,也不會撒酒瘋,更不會無端哭泣,她就像沒了聰明腦子的呆瓜,傻傻地任由段君墨抱著自己,尤其聽話。

看著懷中的小人兒,他不禁失笑道:“早知道你喝了酒會這樣,我應該早點灌醉你。”

“酒好喝,我才喝。”她軟綿地回道,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覺得硬硬的,並不舒適,不禁蹙眉。

“還挑?”他笑了笑,覺得這樣的她很少見,不禁跟她對了起來。

她老實地點了點頭,看著很正常的樣子,似乎在回味那果酒的香味,還伸出舌尖抿了抿唇畔,“這裏的果酒很香。”

看著她的動作,他步子忽然一頓,鳳目一深,忍了半響,“你這磨人的小妖精。”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海超早知將軍會贏,所以比賽還沒有開始時,就派人回去通知胡寶布置新房。

還是那間軍營小院,胡寶將早就準備的紅綢、囍字和紅燭擺上,接著又帶著幾個士兵迅速將兩張床挪了出去。

看到這兩張木床時,士兵們都驚呆了,原來大將軍和海平威一直都是分床睡的。

接著,又搬來了一間大床,掛上紅色帳幔。

待段君墨帶著鳳靈夜踏進小院時,鳳靈夜被紅紅的房間印得小臉通紅,滿眼新奇地看著屋子裏的裝飾,唇角微微上揚,“這是誰要成親了嗎?”

“你猜?”他將她放到桌案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一臉懵懂的她。

她雙腳懸在半空,看了一眼屋子,最後目光落在桌案上的酒壺,拿起正要嚐嚐,卻被一道笑聲打斷,然後酒壺就被奪了過去,“這可是我們的交杯酒,你確定要一個人喝光?”

“我知道交杯酒要怎麽喝。”她杏眸忽然一片明亮,然後拿起酒杯,各自倒了一杯。

他從善如流,與她手臂一交,鳳目柔情四溢,“喝下交杯酒,你就是我的娘子了,你可想好了?”

她像沒過腦子一樣,一心隻盯著杯子裏的酒,隻輕聲“嗯”了一聲,然後就迫不及待將酒水倒在了嘴裏。

火辣辣的,並不好喝。

她微微張嘴,吐出了舌頭。

然而忍了一路的段君墨,哪裏受得了這樣的誘惑,看著她的樣子,雙目一沉,俯下身,隨即重重地吻了上去。

他將她壓在桌案上,她雙手沒有了著落,順手就挽上了他的脖子。

她有些窒息和難受,渾身火辣辣的,再被他這麽一撩撥,身子軟如水,當時就嗚嗚著掙紮著想要離開。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又豈能由得了她。

她推讓著,蹙著眉頭,一腳就踢了過去。

段君墨意識到危機,瞬間彈開身子,看著躺在桌案上衣衫不整的小老虎,胸口微微起伏,悶笑了起來。

她大口大口呼吸著,就像溺水的人剛剛爬上岸,一臉驚恐。

“想穿漂亮衣服嗎?”他靠近她,循循善誘道。

她看向他,似乎很快就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在哪兒?”

他走到衣櫃旁,取出一套鳳冠霞帔,還有一件華麗而熟悉的紅色鬥篷,上麵繡著大朵大朵的西番蓮,針線精致,質地柔順,是明國非常罕見的雲錦,鬥篷上的帽沿,更是由稀有的雪狐毛契合。

“這是娘親的......雪夜?”她眼裏一片震驚,伸手輕輕一撫,質感熟悉。

娘曾說過,待她出嫁那一日,就將這雪夜送給她。

還說,她一定要選一個大雪漫漫的冬日,那樣白雪皚皚下,她一身大紅喜袍,披著這件雪夜,一定美得驚天動地。

他輕輕為她拂去耳邊鬢發,揉著她的眉眼,輕聲軟語,“你曾經失去的東西,我會盡力一件一件為你拿回來。”

她目光一深,看向他,有些迷茫,“為什麽?”

“因為......”他將額頭輕輕貼上她的,嗓音低啞而動情,“你是我的妻。”

紅燭垂淚,風兒吹拂,紅紗飄搖,又是一夜春風一度。

當沙漠裏的公雞嚎著嗓子打鳴時,一夜無夢的鳳靈夜翻了一個身,然後就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一張放大的俊臉。

她默了一瞬。

接著將被子猛地一掀,看著自己穿著的小肚兜,以及對麵幾乎是赤身裸體、線條勻稱的身子時,五指一點一點收緊。

一隻爪子伸過她的纖腰,自然地一攬。

她眉頭一顫,一拳就打向他的臉,然而就在距離他的俊臉隻有一寸時,他忽然一伸手,輕鬆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慵懶睜開雙眼,看著她裸露的圓潤肩膀,他鳳目變得深邃,然後不知不覺地移開目光,像個受害者一般,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無奈,“昨晚你喝醉酒,非要鬧著和我玩鬧洞房的遊戲。”

她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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