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穿農家種好田

撿貝拾珠

第114章 勸戒賭

書名:重穿農家種好田 作者:撿貝拾珠 字數:6717

“青青,我聽說你給小秋兒和小旭每人每天兩塊錢?”

田達木假借腳腕兒疼,讓老父親把田青青叫過來,問道。

“嗯,哄著他們幹活唄。”田青青笑著說。

“青青,你看叔叔腳這樣,什麽也不能做。要不,你也給我拿過點兒藥來,我給你賣。也像小秋他們一樣,賣了錢給你,你一天給我兩塊錢。”

田青青沒想到田達木會向自己提出這樣的要求,心裏一時沒了主意。

拒絕他,他現在正無所事事地坐在炕上,賣藥不需要行動,一手交錢,一手交藥,這個工作還真挺適合他的。

答應他,他一個賭徒,外麵有多少賭債還不知道。萬一毒癮上來了,一拐一瘸地去了賭場,把賣藥的錢全輸進去也不是沒有可能。自己賠了錢不說,還助長了他的賭博惡習。最主要的是自己的這一番辛苦豈不白費了?!

現在父親田達林又接過了爺爺的水挑子,給老院兒裏擔起水來。要是不把這個四叔教育過來,父親的水挑子什麽時候才能撂下?

再說了,把他教育過來了,正像他要求的那樣,讓他做一些事情,給他一部分錢,也是自己的一個幫手不是?!

見田青青半天沒有言語,田達木又說:“你一天給我一塊錢也行。隻要讓我有事做,不感到寂寞就行了。今天就是第三天了,我的腳腕兒也不怎麽疼了。這來回舀水的差事也該停下來了吧?!你總不能讓叔叔光數著房頂子上的檁條過日子吧。”

田青青笑笑:“叔叔,你要做事可以,以後有的是。這一回是我們小孩子的事,你一個大人家,就甭參合了。”說著爬上炕,觀看起桌子上的三隻大海碗來。

此時,那三隻大海碗裏的水已經發生了變化:中間的那隻空海碗,一勺也沒往裏倒。卻有了上半碗水。左邊或右邊的,隻剩了一少部分。

“叔叔,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田青青指著中間的海碗問道。

“這是來回舀水時落下來的水珠兒,聚少成多唄。”田達木不以為然地說。

“對,確實是這麽回事。”田青青說著,話鋒一轉,還有些委屈地撅起小嘴兒,皺著小眉頭說:“叔叔,我這三天裏光往這裏跑了。你能不能告sù我,賭博真的很好玩兒嗎?”

田達木沉思了一會兒,說:“其實。賭博一點兒也不好玩兒。贏了的時候。高興,輸了的時候,就懊惱,後悔自己不該走上這條路。”

“可你為什麽還總是去呢?”

“叔叔以前輸了,總想把輸的錢撈回來,然後再贏他一把。就洗手不賭了。”

“你們這夥兒賭博的人裏麵,有靠賭博富起來的嗎?”

田達木想了想:“還沒有。大家都是有輸有贏的,打了這二、三年牌了,還沒顯出誰是大贏家。”

“你們顯不出來。”田青青一改剛才的小模樣,一本正經地說:“十賭九輸。賭博的人沒有一個是贏家。就像這大海碗裏的水一樣”說著指了指中間的那隻海碗裏的水。“你也說了,這裏的水是來回舀水時落下的水珠,聚少成多形成的。事情確實是這麽回事。但也說明了一個問題。什麽事情都不是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你想把水從一邊舀到另一邊,結果卻有一些落進中間的空海碗裏。

“這也好比賭博。賭博,都有輸有贏。你從海碗裏往外舀水的時候,那麽,這隻海碗就是輸家;反之,你把水倒進的那隻海碗,就是贏家。

“凡是去賭博的人,都是想著去贏錢,沒有一個是想著去輸錢的。可牌桌上總會有輸有贏不是。

“今天你贏了錢,你就會高興,覺得應該慶賀一下,於是就請客下館子,抽好煙喝好酒,huā天酒地一番。明天別人贏了錢,同樣也會huā天酒地一番。

“如果我們把你們huā掉的錢比做掉在中間這個海碗裏的水,時間長了,參與賭博的人實際上都沒有贏家,而是那些飯館酒家,小賣部,棋牌室,等一些娛樂消費的場所得到了好處,他們才是最終的大贏家。這就是所謂十賭九輸真正的含義!叔叔,你說對嗎?”

田達木“嘿嘿”訕笑道:“哪裏有這麽嚴zhòng,其實,一晚上才給棋牌室兩毛錢。”

田青青:“對一個人來說,兩毛錢不算多,可每個參加賭博的人一晚上都給他兩毛錢,他的錢就像中間這個海碗裏的水一樣,聚少成多了。而你們的賭資,無論輸家或者贏家,也像這兩邊海碗裏的水一樣,越來越少不是。”

田達木隻是“嘿嘿嘿”地笑,不點頭也不搖頭。

“朽木不可雕也!”田青青在心裏忽然冒出這麽一句話。

難道自己是在對牛彈琴――這一番心思白費了?

前世記憶中,四叔田達木就是一個賭鬼。結過一次婚,還有了一個女兒。後來輸得家徒四壁,還欠了一身的賭債。經常有債主拿著欠條上門討要。四嬸子隻要勸說,就挨一頓毒打。四嬸子實在熬不下去了,和他離了婚,帶著女兒走了。

田達木仍然不思悔改,隻要有一點兒錢,就去賭。沒錢了,就去偷。鬧得四鄰八家都跟防賊似的防著他。有一次母親丟了一甕麥子,懷疑是被他偷走賣掉了。

田苗苗參加工作以後,隻要回家,就追著借錢。田苗苗見他一人一口的可憐,就給他三頭五十的。母親卻說:這種人不欠可憐,你給他多少錢他也輸掉了。

田苗苗去世的時候他還不到五十歲,人已經猥瑣的像個小老頭。後來怎樣,就不知道了。

田青青這次挽救他,一是想讓他承擔起老院兒裏的家務事,解放父親田達林的勞動力;再一個就是看在親情的份上了。前世的記憶在裏麵起著很大的作用。

二姑田冬雲欠著原主姐姐一條人命,這輩子與她老死不相往來!

奶奶田盧氏向著閨女,偏聽偏信,虐待了母親,傷害了自己。念在她是父親生身母親的份上,不給她一樣。

四叔田達木剛剛成年,對自己和家人的態度表xiàn的比較中立。所以,才把他列入團結對象。huā費了這一番心思去挽救他。

田青青不死心,又心生一計,把他的後世比作一個遠古的故事,講給他聽。

“四叔你聽,外麵樹上有無影哇叫了。”

“瞎說。這還沒過麥哩,哪來的無影哇叫?過了麥才有哩。”

“我聽著好像是。還有杜了在叫。”

“越說越離譜了,杜了比無影哇出來的還晚哩。”

“你知道為什麽杜了比無影哇出來的晚嗎?”

“這個誰知道?大自然裏的蟲蟲鳥鳥,該什麽時候出就什麽時候出唄!”

“我知道,你想聽不?”

“那你說吧。”

於是,田青青給他講起來:“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對新婚夫婦,丈夫勤勞能幹,在地裏勞作耕種;妻子溫柔賢惠,心靈手巧,在家中紡線績麻。

“妻子做得一手好針線,尤其是鞋,密密的麻繩納底兒,掰都掰不動。拿到集市上去賣,供不應求。

“兩口子夫唱婦隨,小日子過得滋潤又甜蜜。

“可是好景不長,丈夫在一班狐朋狗友的攛掇下,沾染上了賭博的惡習,從此再也沒心思下地幹活了。

“他們家的地荒了,雜草比莊稼還高。妻子苦口婆心地勸說,丈夫都當成耳旁風,當麵答應得很好,轉過身來依然去賭;起初還有所顧忌,雖然陽奉陰違,但是對於妻子的話語還是多少能聽進去一些。

“後來陷得深了,妻子再規勸時,丈夫輕則厲聲斥罵,重則拳腳相加。

“妻子說又不聽,打又打不過。在那個‘三綱五常’的舊時代,妻子不能像現在的婦女一樣,可以選擇打離婚,而隻能逆來順受,盡量多做鞋,拿到集上賣了補貼家用。

“妻子的容忍退讓,換來的是丈夫的變本加厲,妻子隻能把苦水吞到肚子裏,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支撐著令她心碎的家。

“妻子在心裏幻想著,她的丈夫有朝一日良心發現,幡然醒悟,和自己重新做恩愛夫妻,過幸福生活。

“隨著時間的推移,丈夫的賭癮越來越大,終於入不敷出,變賣家具器什還賭債。妻子傷心欲絕,含著淚水日夜不停地幹,也還是供不上丈夫賭。

“後來,他們家徒四壁,妻子拿出了自己陪嫁的首飾,變賣成錢,準備買麻做鞋。不曾想一不小心,被丈夫偷了出去當了賭資,很快便打了水漂,並且欠下了不少的賭債,還將妻子當作賭資押了上去輸掉了。

“債主們拿著欠條和賣身契上門逼債。

“妻子問丈夫:‘我賣首飾的錢呢?’

“丈夫說:‘賭了。’”

“妻子說:‘沒有麻,你叫我拿什麽做鞋?’說著說著,一下子就瘋了,她悲戚地喊著:“沒有麻!沒有麻!”跑到一棵大樹下上吊身亡了。

“丈夫此時醒悟了,可是已經太遲了,他羞愧不已,大叫三聲:“賭了!賭了!賭了!”來到妻子上吊的樹下,也自縊而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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