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麵相，現在你這個樣子根本不是你應該的樣子：你的眉毛比較粗，邊緣向下，顯示你這個人比較深沉老練，鼻子上翹並且鼻梁挺起，說明你是個性格倔強不肯親信於人的人，脖子到耳根以下是個圓弧形，說明你這家夥考慮事情比較周全，但也說明你平時想的東西太多，另外就是你雖然裝出那麽個樣子，但是其實你這個人並不是個傻瓜：因為你的發經比較高，這樣的人一般比較有智慧，但是容易考慮太多顧此失彼。”
我聽的快暈了。
“你是個看麵相算命的？”我好奇地說道。
“本末倒置。我不是算命的，我也沒對你未來的可能性做出任何表述吧？我隻是從你的麵向推斷你這個人的性格罷了。”
我仔細的看了看她，有點不解的問道：“為啥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先說四個字，然後再開始說內容？”
“習慣而已。我就喜歡那麽說話怎麽了？”湯秀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好吧好吧，不過我覺得你這個大概屬於強迫症的一種……好了，我們還是快點去見你們的老祖宗好了。”我也不想和這個強迫症患者計較這個了。
“馬上就到。”
走過了不少地方，最後是走過一個擺滿了各種古董的長廊之後，我們終於到達了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
房間的窗戶上可以看到外麵的長城的輪廓，湯薇坐在窗邊，手上捧著一個小火爐暖手，穿著厚厚的衣服，靜靜的看著我。
“老婆婆你……”
“張恒少爺，不用客氣，請坐吧。”湯薇點頭指了指麵前的一張椅子。
我毫不客氣的坐了上去。
“張恒少爺，你家裏怕不是挖煤的吧？”湯薇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我，然後笑道。
“你怎麽看得出來我家裏是不是挖煤的？難道挖煤的我臉上身上都必須有煤灰麽？”我沒承認也沒否認，好奇的問道。
“雖然你刻意把自己表現的毫無城府，但是你的演技太拙劣，騙不了明眼人。老身今年都90多了，什麽人沒見過？您就不用在我這裏裝什麽了。”
“那麽……您想和我談什麽？”我接著問道。
“首先我想知道您的那個女朋友究竟是什麽人？我看了一眼，雖然她也察覺出來了在極力偽裝，但是要騙過我這雙眼睛，還不夠。”
“您說的是哪一個？”
“和你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的那一個，而且我猜，她和柳氏實業的哪位柳公子也應該有親戚關係吧？而且很可能是親兄妹。”
我心裏暗自嘀咕了一下：這個老妖婆的眼睛可真是毒辣的不是一般！
“不要誤會我，我對你究竟是誰其實一點興趣也沒有，我隻是想知道你來我們這裏的目的究竟是什麽？那位柳公子的目的很清楚：就是想要《四季行雨圖》。而你的目的又是什麽呢？而且你的那個女友還裝作和柳公子並不認識，不過我也看得出來，你同樣不認識柳公子，你們玩的這到底是哪一出啊？”
“嗬嗬，我們確實也是想來買點東西……而且你確定柳公子真是要的那幅畫？”我笑道。
“張公子，看樣子還是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湯薇笑了。
“這次的買賣品並不簡單，11件拍品的來源都比較奇特，行業內的人，都稱這些拍品為……”
“冥器。”
我皺了皺眉頭：“老太太你別唬我：冥器不是專門用於下葬的嗎？這些東西怎麽可能是冥器？”
“冥器最初當然是用於下葬的，但是現在已經擴展到了：隻要是從墓裏取出來的東西都可以稱為是冥器，而且這11件東西，都不簡單。”
“到底怎麽回事？”我不解的問道。
“你想知道的話，最好是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麽人，張公子，無論你是想來幹什麽，我們應該坦誠才能解決彼此的問題不是麽？”湯薇微笑著看著我。
我想了想，看著湯薇思考了一下之後說道：“好吧，老婆婆，我承認我不是什麽煤老板富二代，我到這裏是來調查一些事情的，並且我懷疑你們的家族……”
“和一群盜墓賊在相互勾結，對不對？”湯薇看著我冷笑道。
“……您什麽意思？”我裝作不明白說道。
“那麽你現在的身份是什麽？國家的人，還是私人代表某個勢力？”湯薇盯著我，用一種老練到了極點的眼神上上下下的看著我。
不知道為什麽，在那種眼神中，我看出了一種憤怒和忍耐到了極限的一種焦慮。
以前尋找屍體死前最後記憶的時候，我就需要和屍體‘對眼神’，所以從小我就練就了一雙喜歡分辨對方眼神的雙眼，在和湯薇對視的時候，我能看出一種似乎已經萬分焦急的那種焦慮，另外還有就是：外麵去已經是一個90歲的老人了，她在我麵前坐著除了說話之外就沒有了任何動作，我仿佛在和一具會說話的僵屍對話：她已經太老了，身體的大部分都已經壞死了，而且我估計她已經是處於癱瘓的狀態：身體的一大部分其實都已經是僵屍了。
“我是國家的人，奉命來調查你們家族的一些情況，而我本人……是專門對付僵屍和鬼怪的人，我帶來的人都是從事這方麵事情的。我隻能說那麽多了。”
“很好。”那一瞬間，聽到了我的身份之後，她的眼神居然是一種如釋重負然後還帶著一絲欣喜的樣子？
“我等你們這樣的人，並且已經等了很久很久了。”湯薇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看著我，居然還笑了。
“您能具體說說麽？”我點點頭問道。
“我知道我們家族的一些人在幹一些勾當，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但那時我太老了，已經沒有辦法管理這個家族了，我一直盼著有你們這樣的人來……湯家列祖列宗萬幸，居然真的來了。在會場上我也見過了你們的本事，那麽我就把一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你們。”
“首先是這些拍品的來源。”湯薇閉上了眼睛好像在回憶又好像在休息似的，過了大概三分鍾才睜開了眼睛，開始講述了起來。
“我的母親叫做湯新（我其實早就知道了），早年就從事文物貿易方麵的事情，那時候她身邊就有一群整天到處盜寶的人，而我母親當年在首都那邊開了一個醬園，有很深的地窖用來儲存醬油和豆子什麽的，所以他們偷來的很多東西都是由我母親保管的。
“因為我母親是個醫生，並且是歸國的華僑，在那個時代屬於絕對的高級知識分子，而那些盜墓賊很多甚至字都不會寫，所以交給我母親管理的東西也從來沒有一個賬本一類的東西，而那些盜墓賊很多人在某一次把東西給交給我母親之後就沒有再回來，交給我母親的東西很多也就成了無主之物。”
“到了建國後，知道我母親身份的人開始變得越來越少，那些盜墓賊很多都消失了，於是我母親開始慢慢的處理那些東西，我們湯家發家就從那個時候開始。”
我搖了搖頭，納悶的看著湯薇：“這算是你們湯家……算不上很光彩的曆史吧？為什麽你就這樣和盤托出給我聽？”
“沒錯，我們家族發家的曆史並不光彩，但是這是事實我沒辦法否認，而現在這個問題的弊端開始顯現了出來。”
“您的意思是？”我好奇的問道。
“我們湯家的經營，在最近遇到了一些困難，生意不好做。你在外麵的時候有沒有看到那個叫個巨肥碩的外國女人？”
“我聽說她叫莫林麗思，是個投資大佬？”我點點頭。
“那個女人承諾給我們家族一筆巨大的投資，但是條件就是：交出我們家族的一些秘密，包括最早我母親的一些筆記和記錄等等。”
“為什麽她對母親的東西感興趣？那個女人到底想要什麽？”我裝作更不明白了。
“我母親的筆記已經遺失了很久了，但是我們猜得出來：應該就在我母親當年藏東西的地窖裏，但是我們現在卻沒辦法進去那東西了：那裏麵有鬼。”
終於說到點我感興趣的東西了！
“有鬼？”
“我們派下去了大概超過20個人，一個人也沒有回來，那個地窖就在首都的地下非常深的地方，我們也不知道當年我的母親到底是如何弄出那個地方來的，我們現在最多隻能進入地窖的外圍區域，而你看到的那11件拍品，其實就是在那個地窖的外圍區域取到的，而更深入的地方我們根本去不了，而我母親的筆記和記錄，我相信就在最深的地方。”
“那麽你們怎麽知道裏麵鬧鬼？鬧的是什麽鬼？”我繼續問道。
湯薇笑了笑，動了一隻手指按動了一個按鈕。
房間邊上打開了一個門，剛才那個叫做湯秀的女孩正在那裏，邊上還放著一台電視機。
湯秀打開了電視機，然後開始放一段影像。
“說明一下。這是我們用帶著攝像頭的小心機器人進入了地窖拍攝到的一段畫麵，看之前我先提醒你，如果你的心裏承受能力不夠好，最好不要觀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