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新馬超

隱於深秋

第一千二百六八章 無奈的抉擇!

書名:三國新馬超 作者:隱於深秋 字數:5628

“喂!你擋著我路了。”

郡守府大堂當中,馬超對著典韋輕輕說道。這個時候,他正踩著鮮紅柔軟的波斯地毯,筆直走入大堂當中。而許褚和典韋因為保護緩步走向大堂中央曹操的關係,典韋那如山熊一般龐大的身軀,正好擋在了馬超的前麵。

這一句出口,其實並沒有半點挑釁的味道,而是一種渾然天成的語氣,仿佛隻是在輕描淡寫的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仿佛哪怕站在他麵前的不是典韋那麽一個大活人,而是一隻貓一隻狗,也都是這樣。

或者說穿了,在馬超的眼裏,典韋縱然武力無雙,但在身份上,典韋和貓狗也沒什麽區別。

典韋本能就被觸怒,他的眉毛已經揚了起來,還未回頭,熾烈如火山一般的殺機陡然先散發出來,如奔雷一般的直直衝擊著馬超,立時讓整個大堂之內陷入一陣不安的氣氛當中。而隨著他那如惡虎一般的眼神射向馬超,一旁的許褚也隨即回頭,兩大強者的氣息相繼湧去,不亞於空氣當中掀起一陣滔天巨浪,三人戰鬥似乎一觸即發。

不過,所有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這場精彩的大戰是不可能爆發的。先不說馬超的武藝是否會敗給兩人,便說馬超背後的實力,就決定了典韋和許褚沒有半分可能敢率先動手——殺氣的發散,隻是一種震懾,或者說,三人之間幾番生死相搏的條件反射?

果然,在馬超沒有釋放出半分殺機還擊時,曹操就已經開口:“孟起賢侄,這一句話,倒是諾大的氣魄!”

馬超薄薄的嘴唇一抿,勾畫出一絲冷意,對曹操的說法有些不以為然:“魏王,難道你要授意這二人阻住我去路?”話音剛落,一股冰川寒雪的殺機頓時穿破許褚和典韋兩人暴烈的殺氣包圍,猛然將曹操裹挾而去。那股子英武逼人的氣息,就猶如一柄出鞘的利劍,冷厲無情的煞氣是藏也藏不住!

曹操也是見慣萬人屠的奸雄,對上絕世悍將的煞氣自然也是有一種抵抗力的。不過,他可以抵抗得了馬超的煞氣,卻無法擊破馬超一連串天馬行空般的手段。麵對馬超這時已然明顯的挑釁,曹操輕笑了一聲:“雍王言重了,世人有誰不知,馬家鐵騎縱橫天下、所向披靡,這小小襄陽郡守府當中,雍王虎步自也暢行無阻。”

話音未落,曹操率先便退了一步。典韋、許褚兩人無奈,唯有收斂起殺氣,恨恨退向一旁。而馬超眼珠一轉,卻也不再前行,略一躬身說道:“魏王能屈能伸,果然人中之雄,世間偉丈夫。超一時孟浪玩笑,還望魏王切勿見怪。”

這一番話出口,整個郡守府大堂裏的文武眾人都有些犯傻:這馬超和曹操究竟在演哪一出兒?你們二人到底是敵是友,趕緊表明清楚,可不要讓我們這些魚蝦連想站隊的都要亂猜!!

真可笑,他們似乎沒有想過,如馬超曹操這等身份,難道還需要他們的站隊?

這兩人非龍即虎,一入襄陽便攪動風雲。假如此處郡守府乃狼窩,那頭狼劉表亦然要戰戰兢兢,更何況這些鼠螞之輩?同時,便因如此,兩人一舉一動,才會令堂中之人奉為圭臬,心猿意馬不能自抑。

此刻,答複完曹操的馬超腳步不停,緩緩而沉重的繼續前進。這郡守府堂中,根本沒有他的位置,事實上,假如馬超願意,他可以直接將劉表從主位趕下去,他自己直接坐上去!

誰讓這個世界是等級森嚴的封建社會,馬超雖為外人,皇命上也詔命他劃涼、雍、並、冀、幽五州之主。可殘酷的是,他以雍王之名駕臨荊州,若不開口明言,真正將劉表趕下主位,那也根本不算違製!反而劉表見他馬超不拜,才是最大的不敬!!

馬超已經走到台下第一席的位置,但腳步卻絲毫沒停。他抬頭望了一眼端坐在正位上的劉表,似乎有一絲嘲弄,也有一絲故意,左腳輕輕邁上九龍玉階的第一階,就此不前——劉表知道,一旦馬超這一腳落實,那馬超再無任何顏麵退回去!而同時,荊州的顏麵也會蕩然無存!

翻臉?

這個念頭剛升起,就被劉表自動掐滅:馬家的實力,別說他一個荊州,就算大漢所有諸侯聯合到一塊,馬家都有一戰之力。他此刻翻臉,無異於自取滅亡!

所以,胸口劇烈起伏了兩下之後,劉表如喘息一般急速說道:“雍王至此,蓬蓽生輝。來人,速速請雍王高座!”

馬超微笑了一下,看著仆役趕忙搬來的座椅和宴桌,他輕輕往台階上又點了一點。

就那身子的微微一抬,劉表的整張臉色都變成了豬肝色。而堂下文武也都齊齊呼了一口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雍王此番前來,莫非就是要幹涉荊州內政,逼得主公將荊州拱手相讓不成?!

可接下來,就在這輕微的一點之後,馬超隨即一個輕盈轉身,舉步又向右方走去。穩穩坐在那張客椅上之後,才開口道:“今夜中秋佳節,我不請自來,實在有些冒昧,還望劉使君勿怪……”

這個時候,貂蟬和大喬兩人也入了大堂,此番那些仆役倒是十分有眼色,趕忙在馬超身旁又加上了兩張椅子。原本這兩人明豔四方,換做任何場合都會引來驚豔輕呼。可唯獨今天,在這氣氛怪異到了極點也凶險到了極點的時刻,兩人似乎如透明一般,沒有引起半分騷動。

看著這兩位內眷入座,劉表的心似乎才放回肚子裏,對於馬超的客套話,他有些勉強地回笑道:“雍王折煞老夫了。”

“那今夜,究竟誰才是荊州未來之主?”馬超輕抿一口葡萄酒,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隨即將酒杯一放:“今日我與魏王在此,也好與劉使君做個見證!”

這一句話落,劉表身體都微微一震,臉色更是直接渡過了豬肝色那一層,一瞬蒼白如紙。他先看著神秘卻犀利的馬超一眼,隨後又瞟了一眼不動如山的曹操。最後,目光落在劉備身上,狠狠射出一絲仇恨!

這個時候,蔡氏見劉表情緒激動,趕忙拿來一枚藥丸。劉表和水服下之後,臉色才漸漸沒有那麽難看,然而糾結仇眥的神情卻更勝之前。許久,就在大堂連呼吸之聲都可聞的時候,他猛然一咬牙站了起來:“荊州乃老夫半生基業!此番老夫不久於人世,自當要尋一眾望所歸之人繼承,以令荊州各黎庶安心!”

說道這裏,劉表手心用力,竟漸漸將手中之劍掣一縷寒鋒:“玄德公乃漢室宗親,與老夫同氣連枝,自對我荊州基業不忍相奪。犬子劉琦自知駑鈍,然心性寬和,治世儒雅,今老夫懇請玄德盡心相輔,助其掌管荊州大業!”

猶如一顆石子扔入暗潮洶湧的湖中,頃刻間便激起千層浪。劉表一番生死徘徊的真心所謀,終於揭開麵紗。雖然有些意料之外,但對內行人來說,這個結果卻是意料之中:不想令荊州落入蔡氏之手,又絕不肯將荊州拱手想讓。劉表能想出的折衷之策,也唯有如此了!

用劉備來牽製蔡瑁,的確算是一招妙棋。然而,若劉表還有幾年壽命,他說不定還真有可能製衡轉寰,完全將荊州握在手中。可惜,劉琦一向默默無聞,又無人雄之姿,卻突然被捧至高位,唯一的可能,便隻會成為荊州內亂的犧牲品……

然而,這卻是劉表唯一的選擇——可想而知,這位曾經座談風流的儒士,麵對自己身後之事,有多無奈和心痛!

可更無奈和心痛的是,他似乎還根本不可能將這一並不完美的結局畫上句號。右首席位上的馬超,看到劉表那悲壯淒憫的宣告,仿佛聽到了一個十分不好笑的笑話:“劉使君,這個決斷,有些草率了吧?”

“雍王!”劉表再進一步,帶著決然無悔的口氣:“此乃荊州之事,無須雍王插手!”

麵對劉表那番決然,馬超的表現卻十分平靜:“的確是荊州內部之事,不過,我所指的草率,卻是……”說到這裏,馬超頓了一下,看著劉表幾乎已經絕望的神情後,才仍舊雲淡風輕地提醒道:“劉使君,你或許忘了,我剛才說了荊州已經內亂……”

“玄德公乃賢良中正之士,定然會順利平定而下!”

馬超聞言,再度輕輕搖了搖頭:劉表啊劉表,你太異想天開了。身為看家護院的狗,你不該將你的思想一廂情願加在了一條中山狼身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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