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生,何處停靠

燕敏倪

第一百三十九章 自找死路

書名:這一生,何處停靠 作者:燕敏倪 字數:6785

(女生文學 )

第一百三十九章自找死路

鐵蛋告知柱子:“柱子,你爹一切安好,隻是出門在外辦事,還未曾回來!”

柱子當即放下心來,隨後心中又起了疑惑,心想:是不是怕我傷心,才用‘沒回來’這樣的借口來搪塞我?不管咋樣,我都權當他們說的是真的吧,總不能一直用這個理由拖延下去,紙包不住火,終有一天,會真相大白!

鐵蛋察看柱子的臉色,感覺他並無異樣,繼續說道:“你媳婦兒小翠回娘家了,如今已不住在紀家宅院了……柱子,你和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俗話說,夫妻沒有隔夜仇,床頭打架床尾和。你……”

鐵蛋的話尚未說完,柱子的臉色已然變得鐵青,怒吼道:“我早就說過了,她不是我媳婦兒,她愛上哪兒上哪兒,跟我沒關係!”

“行啦,大小夥子,甭生氣,我往後都不再問了,成不?”鐵蛋心知柱子心中有事,不想再勾起他的傷痛,適時打住,柱子歉疚的望著他:“鐵蛋叔,對不起,我不該跟您發脾氣!”

“行啦,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啥對得起對不起的,再說了,在我眼裏,你永遠是個孩子,跟你較真,豈不是很跌份兒?”鐵蛋嗬嗬一笑,化解了話不投機的尷尬。

“嘿嘿,鐵蛋叔最好了,要說跌份兒,也是我!小肚雞腸,拿得起放不下!”柱子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笑望著鐵蛋:“鐵蛋叔,咱倆喝幾杯,行不?”

“行啊,咋能不行,咱們叔侄倆有些日子沒一塊兒喝酒了!”說風就是雨,鐵蛋忙乎著張羅:“柱子,你擺碗筷,我去弄倆下酒菜,咱就開整!”

“哎!”柱子應聲,一路跑向櫥櫃,鐵蛋哼著小調進了廚房,再出來時,手中的托盤裏放著幾盤菜。

柱子幫著把菜擺在桌子上,鐵蛋返身去了吧台,回來時,手裏拎著一瓶白酒,樂嗬嗬的說:“咱爺兒倆今兒整一瓶好酒!”

“行啊,那就謝謝鐵蛋叔了!”柱子興奮的落座,跟鐵蛋在一起,他總感覺隨性、舒坦,特別親切;這種感覺,是與父親紀閆鑫相處時,決然不會有的。

某些時候,柱子會產生一種錯覺,覺得他跟鐵蛋叔之間,更像是父子,那種親切感,是與生俱來的,無法割舍,無法斬斷。

近日來,柱子總是想起小時候的事情,那時候的鐵蛋叔很窮,可他待家裏所有的人都很好,不管是不是與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

回憶著過去,柱子真切的感受到了,鐵蛋叔當初的不容易,他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靠自己一步一個腳印,幹出來的;柱子覺得,鐵蛋叔才是他的偶像和榜樣,相比之下,父親紀閆鑫投機倒把的成功,的確算不得什麽。

用鐵蛋叔的過去、現在做對比,柱子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來,他相信,隻要像鐵蛋叔那樣,勤勤懇懇、腳踏實地,將來的某一天,他也一定能夠收獲成功。

推杯換盞,鐵蛋和柱子喝得熱火朝天,在酒精的作用下,柱子的話漸漸多起來,天南地北的神侃,尤為生動的是,繪聲繪色的講述他所讀過的武俠故事。

鐵蛋始終笑意盎然的望著柱子,內心安慰,這幫孩子一個個都逐漸長大成人了,而他們這一代曾經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將會漸漸衰老,一步一步退到幕後。

在鐵蛋的眼裏心裏,柱子和小冉,是他帶過的最為乖巧、懂事的孩子,他由衷的希望他們過得平安、快樂、幸福。

鐵蛋看好柱子,覺得他憨憨的模樣,有些像他;人生嘛,終會有許許多多不如意的事情,堅持本真的自我,做一個誠實、善良、勤勞的人;好人有好報,天道酬勤,凡是勤勞善良的人,終會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那一天。

……

齊宏的刀傷在毛醫生的悉心診治下,好轉得很快,已經可以下地活動了。他感覺自己像是一下子獲得了自由的囚犯,全身上下都癢癢,不弄出點兒動靜來,都對不起自己躺在床上寂寞死了的萬千細胞。

何芳菲的肚皮一天比一天大,瞅著鏡子中身體臃腫、醜陋的自己,脾氣比肚皮膨脹的速度還要快。

何老夫人深怕何芳菲與齊宏狗見羊,見麵就掐,謹慎的將他們隔離,盡量不讓他們碰麵,至於孩子平安生下來之後,要打要鬧,隨他們去。

齊宏住在家裏,何老夫人就不得片刻安寧,隨時隨地都在防範著他對何芳菲不利,可,同在屋簷下,防不勝防,豈有不碰麵的道理。

齊宏自從能下床活動之後,就如同患了多動症的患者,沒有一刻不在院子裏、屋裏四處溜達;何芳菲是個大活人,總不能綁著手腳關起來。

一來一去,橫豎不對付的小兩口,在何家大院的花園裏狹路相逢了,齊宏得意忘形的堵住了何芳菲的去路:“喲,何大小姐,一向可好啊?”

“托你的福,你半死不活的時候,我好得很!”齊宏冷麵瞪著齊宏,語氣冰冷且惡毒。

齊宏拍著巴掌哈哈大笑:“不錯、不錯!何大小姐就是何大小姐,都變成長著一身肥膘的母豬了,還得意得起來,真是佩服啊!”

齊宏的話,戳中了何芳菲的要害,一股怒火湧上她的心頭,氣憤至極的想:是誰把我害成這樣的,不就是你這臭流氓嘛?這會兒你在這幸災樂禍,說風涼話!看我不捏爆你的命根子,讓你一輩子也抬不起頭來!

“唉,沒事兒,等你肚皮裏的小雜種爬出來,肚皮蔫了,興許還有男人把你這破爛撿回去!”齊宏並未覺察到何芳菲已經怒不可竭,依舊不停的說著惡毒的話刺激她。

“臭不要臉的,你去死吧!”何芳菲出其不意的抬起腳,一腳踹在齊宏的褲襠裏,一陣劇痛席卷至全身,齊宏咧著嘴,眼裏噴著殺人的怒火,待疼痛稍微緩解,衝上去揪住何芳菲的頭發就是一頓暴打,邊打邊罵道:“臭婆娘,心腸夠歹毒的,居然想讓老子變成廢人!哼哼,你不仁,老子不義,一不做二不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久久壓抑的情緒,令何芳菲失去了理智,她拚命與齊宏廝打,歇斯底裏的喊叫道:“不就是死嘛,姑奶奶我奉陪到底!今兒不死一個,你他媽的就是孬種!”

齊宏內心的殺人欲望被何芳菲徹底激活,他瞪著血紅的眼睛,麵目猙獰的湊到她麵前:“老子活了不到半輩子,雞鴨、牲畜沒宰過,人倒是宰了不少!”

何芳菲咬牙切齒,毫不畏懼:“你試試!”

“行啊,老子這就送你去見閻王爺!”齊宏用力將何芳菲的身體往懷裏拽,何芳菲趁機狠狠的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他憤怒的甩了她兩耳光,雙手箍住她,將她懸空抱起來。

“齊宏,你個畜生,放我下來!”何芳菲奮力掙紮,齊宏強忍著傷口撕裂開來的劇痛,一步一步朝前移動。

撲通——

水麵上濺起了巨大的水花,何芳菲驚慌失措的在水裏撲騰,齊宏的麵孔陰森可怖,冷冷的盯著她:“去死吧,跟你肚皮裏的小雜種一起到地獄裏去享樂!”

“不好了……不好了……大小姐落水了……”一個家丁驚慌失措的從齊宏背後跑過,齊宏聞聲,飛起一腳將他踢翻在地上,冷聲喝道:“不想死,就別他媽的管閑事!”

“姑爺,饒命啊……我啥都沒看到……”家丁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可憐兮兮的望著齊宏,齊宏看了一眼漸無力氣的何芳菲,擠出一個冰冷的字:“滾!”

家丁連滾帶爬,跑向後院,盡管他沒再喊叫,何老夫人還是在眾人的攙扶下,急急趕來,齊宏衝著在水中沉浮的何芳菲冷笑兩聲,朝後院跑去。

“快呀……快救大小姐……”何老夫人急火攻心,喊出一句話,昏厥過去。眾人頓時慌了神,有人抬何老夫人回屋,有人跳入水中救何芳菲。

失去意識的何芳菲,身體很沉重,一個人根本無法將她推上岸,管家心急如焚,又喊了幾人跳入水中,這才合力將她推到了岸邊;又折騰了好一陣子,才將她弄上岸。

“大小姐……大小姐……”管家搖晃著何芳菲的身體,見她沒有絲毫反應,情急之下,雙手在的胸口不停的按,做複蘇運動。

齊宏突然氣喘籲籲的跑來,一腳踹開管家,怒喝道:“大膽狂徒,你在對大小姐做什麽?”

“姑爺,我這是在救大小姐啊……她背了氣兒,不趕緊恢複她的呼吸,她和小少爺就都沒命了呀……”管家跌坐在地上,滿腹委屈的望著齊宏。

“男女授受不親,尊卑有別,這道理你不懂?這裏這麽多女的,為何偏偏是你?”齊宏憤恨的說著話,伸出雙手,假模假式的在何芳菲的胸脯上按壓,心裏卻在與她進行最後的對話:何芳菲,你不是能耐嗎,咋還是死在老子的手上了?你放心,你那老不死的奶奶,很快就會下去找你了……何家的產業,我一定幫你牢牢的守住,絕不讓旁人覬覦;當然,女人是少不了的,我會把這何家大院,當成別院,在這兒養上佳麗三千,過‘土皇帝’的快活日子!

管家爬起來,憂心忡忡的望著雙目緊閉、嘴唇紫紺的何芳菲,忌憚的看了齊宏一眼,不敢說一句話。他在心中祈禱:大小姐,您快醒醒吧,您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何家就完了!

有了管家的前車之鑒,圍在一旁的家丁、傭人,一動都不敢動,整個現場鴉雀無聲,死一般寂靜。

做戲要做足,讓人看不出破綻來,齊宏低下頭,掰開何芳菲的雙唇,嘴對嘴,朝裏吹氣,心想:何芳菲,我也算是盡力了,裝模作樣一陣子,你還沒有反應的話,我就可以宣布你去見馬克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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