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身陷窘境
謝雨涵在派出所見到拷著手銬，臉上掛彩的鐵蛋，淚水一下子湧出來，顫巍巍的說：“你咋回事啊？買菜買到派出所來了——”
鐵蛋內疚的望著謝雨涵，說：“你別光顧著哭，先聽我說！”
謝雨涵忍住淚水，用力的點頭，哽咽的說道：“你說吧——我、我聽著呢！”
“你趕緊得找到穆老師，告訴她明天去找錢校長，她回學校教書的事情，已經擺平了！”鐵蛋說完話，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謝雨涵看到鐵蛋的樣子，又心疼，又擔憂，嗔怒的埋怨道：“都成這樣兒了——你、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哎呀，你就甭操心我了，辦正事兒去！”鐵蛋說話間，目光落在魏所長的臉上，懇求道：“魏所長，你能不能幫忙查一下穆老師家的地址？”
魏所長疑惑的問道：“哪個穆老師？”
“中心小學的穆青芳老師，她男人是烈士——她為了我家小暖丟了工作，一家人過得很艱難，我這好不容易幫她討回公道，可不能耽擱了！”鐵蛋期待的望著魏所長。
“你今兒來就為了查穆老師家的地址？”魏所長顧左右而言他，沒有直接回答鐵蛋的話。
鐵蛋的心中焦灼不安，說：“可不就為這事兒來的！也不知道劉同誌是咋搞的，就跟吃了火藥一樣——說話間就動起手來！”
“你臉上這傷是劉曦給你抓的？”魏所長望著鐵蛋臉上的抓痕，尋思著，一個小丫頭片子，竟然能把一個大男的臉撓成這樣。
謝雨涵心疼的望著鐵蛋血跡斑斑的臉，問道：“痛嗎？”
“不痛！”鐵蛋匆匆回答謝雨涵的話，目光落在魏所長臉上，說：“不是她又是誰？還能是我自個兒抓的！”
“我給你查地址——唉，你這事兒，可沒那麽容易過去，劉曦骨折了，你可是捅出大亂子了！”魏所長歎了一口氣，給鐵蛋和謝雨涵打了預防針。
謝雨涵哀求的望著魏所長，問道：“魏所長——依你看，我家楊文鐵會不會蹲班房？”
“這可不好說！劉曦他爹可是金都市公安局長，寶貝閨女被人打骨折住院了，你覺得他會善罷甘休？除非——”魏所長的話說了一半，留了一半。
謝雨涵緊張的問道：“除非什麽？隻要能救楊文鐵，我啥事兒都願意幹！”
魏所長再次歎了一口氣，說道：“除非你能夠求得劉曦本人，以及她的親屬的原諒——我看啊，難！”
謝雨涵聽了魏所長的話，心中燃起了希望，她堅定的說：“再難也得試試，死馬當作活馬醫，我就算是跪著求，也得讓他們饒了楊文鐵！”
鐵蛋一聽謝雨涵的話，心中急了，激動的吼道：“雨涵，你可不能亂來！求他們幹啥呀？大不了就是蹲班房，總會出來的！”
謝雨涵怒目瞪著鐵蛋，哭道：“楊文鐵——你、你太自私了，為了你的自尊心——就不用管我跟老人、孩子了？”
夫妻倆在爭執，魏所長在查找穆老師家的地址，不一會兒，他遞給謝雨涵一張紙，說：“去吧。”
謝雨涵接過紙張，怨憤的瞪了鐵蛋一眼，匆匆出門，鐵蛋衝著她的背影喊道：“你可別把我這事兒說給穆老師聽，省得她著急上火！”
謝雨涵邊走邊抹淚兒，心想：“你倒是充了老好人，瞅瞅都把自個兒弄成啥樣子了！”
魏所長望著一臉憂心的鐵蛋，說：“你這人，還挺熱心腸的，幹嘛就不忍著點兒！”
“唉——能忍住還能有這事兒？劉同誌她也太——”鐵蛋終是沒有說出傷劉曦的話來，好賴人家是女同誌，這會兒還被自己傷了住在醫院裏。
“你跟顧書記是啥關係？上次他不是陪你來報案的麽？”魏所長有意提醒鐵蛋找顧遠山幫忙，卻沒有明說。
“你是說顧遠山？我倆打小兒一塊兒長大，俺倆還是大學同學。”鐵蛋怏怏的說。
“你說說看，人咋就這麽不一樣？人家當了官，你——”魏所長搖頭歎息，直覺得人的命太不一樣。
“顧遠山可是才子，我又沒啥本事——隻能憑借勞力過日子！”鐵蛋尷尬的說。
“你那也叫過日子？充其量是混日子罷了，人家顧書記那樣的，才叫過日子！”魏所長撇撇嘴，毫不顧及的說。
“也對，過日子跟混日子還真不太一樣——我家小暖就喜歡過日子，不願意跟著我混日子！”鐵蛋落寞的低下了頭。
“我們這邊一直沒有楊小暖的消息，你們不是也在找麽，有點兒線索沒？”魏所長突然問道。
鐵蛋的腦子快速運轉，抬起頭幽幽的說：“沒有。”
鐵蛋說著違心的話，心中不是滋味，他深怕說出真相之後，警方介入，強行把小暖接回來，那樣的話，小暖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魏所長再次歎息，安慰道：“茫茫人海，要找一個人，何其難，你也別太著急，凡事慢慢來——眼下還是想想咋樣讓你這事兒先過去，凡事多思量，劉曦他媽可護短，人家就這一個獨生女，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裏怕飛了，到頭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鐵蛋深知魏所長一片好意，感激的望著他，說：“魏所長，謝謝你！”
“有啥好謝的，還是自個兒多動動腦子，讓你老婆早點兒行動吧！”魏所長撇下一句讓鐵蛋聽得不太明白的話，走了。
……
謝雨涵好不容易才滿頭大汗的找到穆老師家，瞅著陳舊的樓房，心中感慨萬千，穆老師家的這住宿條件，遠遠比不上她家。
抹了一把汗，敲門，等了片刻，才有人來開門，門裏門外的人都愣怔了一下，老人問：“你找誰？”
“大叔，請問這是穆老師家麽？我找穆老師！”謝雨涵有禮有節的問道。
“我閨女不在家，她出去給人家幫工去了，你進來坐吧？”老人把謝雨涵讓進門去。
原本，謝雨涵不想進去，著急著想走，卻又對穆老師家產生了好奇之心，腳下不聽使喚，邁進門去。
屋內的陳設讓謝雨涵的心裏擁堵不堪，這個家簡陋無比，簡直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老人熱情的倒了一杯白開水過來，尷尬的說：“請喝水，我家沒茶葉，你可別介意！”
謝雨涵趕忙說：“大叔，謝謝啊，我平日隻喝白開水的！”
老人這才會心一笑，問道：“你找我閨女有事？”
謝雨涵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我是來通知穆老師，讓她明天回學校去找錢校長，她恢複工作的事情落實了！”
老人一聽，高興極了，連忙道謝，又問道：“你是學校的老師？”
“大叔，我不是老師，我是穆老師的學生的家長。”謝雨涵的回答令老人生疑，既然是家長，又怎麽會知道學校的事，他狐疑的盯著她，問道：“你該不是在拿我老頭子尋開心吧？”
“大叔，您咋能這麽想呢！我男人為了穆老師的事兒——都進派出所了！”謝雨涵被老人誤解，心中委屈，激動的站起來。
“哦，你男人進了派出所？快跟我說說咋回事——可真是對不起，你看我，都老糊塗了！”老人一臉歉意的追問真相。
“我男人本不讓我說——唉——”謝雨涵望著老人擔憂的表情，內心自責不已。
“說說吧，你們幫了我家閨女，總得讓我們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啊！”老人目光充滿哀傷，令謝雨涵於心不忍。
謝雨涵咬了咬嘴唇，把鐵蛋如何懲治錢校長，逼著他給穆老師恢複工作；又如何為了查地址，進了派出所，被關了起來的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
老人聽完了之後，老淚縱橫，直呼：“恩人啊，你們真是我一家老小的恩人！”
“老人家，您不要傷心，穆老師恢複了工作，這是好事兒，您該開心才對！”謝雨涵寬慰著老人的心，自個兒的心卻在滴血。
“閨女啊，你讓我如何開心得起來嘛！為了我們——你們——”老人抹著淚，心痛難耐。
“老人家——我要走了，你不要把這事告訴穆老師，不然，她會難過——我要快點兒去想辦法，把我男人救出來——裏頭的日子不好過，我不能讓他呆得太久！”謝雨涵忍不住，淚珠子滾落下來。
老人顫巍巍的起身送謝雨涵出門，叮囑道：“你也別著急上火，有啥事兒支會一聲！等俺閨女回來，我就告訴她！”
謝雨涵匆匆走下樓梯，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哭過之後，她強打起精神，急急趕路。
謝雨涵邊走邊尋思著：究竟有什麽法子能救楊文鐵？我是該去醫院看看劉曦，請求她饒了楊文鐵？
打定主意，謝雨涵馬不停蹄的趕到醫院，買了水果，在醫院裏四處打聽劉曦住的病房。
好不容易得知劉曦住在骨科，謝雨涵趕到骨科住院部，在護士站問道：“請問劉曦住在哪間病房？”
護士查看了一下，說“38號床。”
謝雨涵挨個病房查過去，停在病房門口，深呼吸，給自己打氣。
謝雨涵內心忐忑不安的推門進屋，屋裏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一個打扮時髦的中年婦女問道：“你找誰？”
謝雨涵拘謹的說：“我是楊文鐵的愛人，來看看小劉——”
中年婦女摸清了謝雨涵的身份，立即火冒三丈，怒目圓睜，厲聲喝道：“你來幹啥？這兒不歡迎你，把我寶貝閨女傷成這樣，還有臉來貓哭耗子——”
“對不起——我是替楊文鐵來道歉的！我買了一些水果，希望小劉能早日康複——”謝雨涵誠懇的道歉，抬手把水果遞過去。
“誰稀罕你的爛水果！”中年婦女怒氣衝衝的一把扯過謝雨涵手裏的網兜，幾大步走到門口，把水果丟了出去——
...
(九頭鳥書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