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生,何處停靠

燕敏倪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大難臨頭

書名:這一生,何處停靠 作者:燕敏倪 字數:7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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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大難臨頭

“老哥,我再告訴你一個消息,馬栓兒回來了。本站新域名可樂小說網(k1xs)的首字母,最大的免費言情中文網站,趕緊來吧。”金毛還沒等薑長河緩過勁兒來,又拋出一枚炸彈。

“馬栓兒——回來啦?”薑長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來,坊間傳聞都是真的。

“回來了,千真萬確。我的場子一夜間被洗了個遍——”金毛神情痛苦,讓薑長河看了也不免受到影響。

與馬栓兒回來的消息相比較,兒子的下落顯得不那麽重要,薑長河在震驚中將兒子薑新的死活暫且丟在了一邊。

“一點兒沒有前兆?”薑長河右手握拳,放在嘴邊,這是他緊張時,思考問題習慣性的動作。

“毫無征兆!我派人查了很久,也沒查到他的老窩——老子覺得馬栓兒是屬穿山甲的,忒他媽的會打洞藏身了!”金毛搖搖頭,一臉無奈。

“金都的天又要變了——”薑長河神情呆滯,喃喃的說道。

“老哥,你說當年,這馬栓兒是咋從槍子兒下撿回一條命的?”金毛不可思議的問道。

“你問老子,老子問誰去?再來一次的話,他絕沒有這麽好的運氣!”薑長河狠狠地罵道。

“再來一次?依我看,再來一次的話,挨槍子兒的,怕是我們——”金毛憂心忡忡的說。

“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人家還沒咋滴,你他媽把自個兒嚇死了!”薑長河白了金毛一眼,滿眼不屑。

“我就不信你不怕死——說到底,都一個球樣!”金毛忍不住和薑長河鬥起嘴來,他這人就這德行,沒啥本事,嘴巴還死硬。

“老子怕啥?當初害他的又不是我,我隻是添了一把柴火而已,充其量是個幫凶,你金毛可就不一樣了,地地道道的叛徒,沒有你提供的那些東西——咱們誰對誰不知根知底?”薑長河冷笑兩聲,回敬金毛一長串話。

“胡咧咧啥?你和顧遠山都是主謀,老子才是被你們拖下水的,冤枉透了——當初,顧遠山要置謝偉鴻於死地,你也想搭個順風車,隻手摭天,當個攝政王,豈料顧遠山壓根兒就不是受製於人的主,讓你美夢撲了個空,這滋味不好受吧?”金毛和薑長河爭執起來。

隻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同盟,當利益無法均衡,滿足每個人的需求,昔日的深入了解,自然轉化成了矛盾,成為相互攻擊的機器。

“金毛,咱們醜話說在前麵,一條船上,想要鑿個窟窿把對方淹死,等於是自取滅亡。你他媽的別玩兒心眼兒,誰都不是傻子!”薑長河冷冷的瞪著金毛,語氣激動。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老子就不相信,自己都快被淹死了,你還管得了別人是否靠得了岸?”金毛昂起頭,與薑長河對視。

“坑把我埋了,旁邊定然有個坑埋著你金毛!我先走一步,記得給顧遠山傳話,我兒子的賬,早晚跟他算。”薑長河畢竟是當兵出生的人,扛過槍、打過仗,豈能被個痞子混混隨意牽著鼻子走,他丟下話,朝門口走去。

薑長河拉開門,卻被紀閆坤和駱桓擋住了去路,他回頭冷臉看著金毛,沉聲問道:“怎麽,這麽快就翻臉不認人,想要拿我去邀功請賞?”

“老哥,看您說的這是啥話,弟兄間鬥鬥嘴,常有的事兒,我咋就成了過河拆橋的人了?”金毛衝著駱桓和紀閆坤揮揮手,示意他們讓道。

駱桓讓到一邊,紀閆坤握緊拳頭沒動彈,薑長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側身出去。

駱桓輕輕拽了紀閆坤的衣角一下,他才回過神來,臉色鐵青。

金毛看著紀閆坤,心裏極不痛快,罵道:“駱桓,我說你這個弟兄是咋回事?成日掉個臉,哭喪啊?”

駱桓一聽,趕緊陪笑答道:“大哥,阿坤個性如此,不苟言笑,比較冷!”

“他冷,老子看著也冷!”金毛返回屋裏,坐在椅子上,招呼道:“你們也進來。”

駱桓拉著紀閆坤進屋,關上了門,問道:“大哥,有什麽吩咐?”

紀閆坤依然麵無表情,方才,他真想把薑長河當場撂倒,聽了薑長河和金毛的對話,他恨不得就地解決了這兩人的狗命。

“那個齊雲這兩天有無動靜?”金毛脫掉鞋子,翹著二郎腿,空氣裏彌漫著臭腳丫子的味道,令人作嘔。

“他還算老實,沒出什麽幺蛾子!”駱桓微皺眉頭,答道。

“你這是啥表情,跟他學?”金毛眼睛看著駱桓,手指著紀閆坤。

“大哥,腳——”駱桓尷尬的指著金毛泛黑的白襪子。

金毛低頭看了一眼,輕咳一聲,把腳塞進鞋子,他這才想起來,好些天沒換襪子了,自從那天被顧遠山用槍杆頂著腦門,莫名其妙的回家後,他的襪子就沒有離過腳。

為了掩飾出糗的尷尬,金毛繼續問道:“喜子的手恢複得如何了?”

“我昨天去看過他,明兒就可以出院了,再休養些時日,應該就可以活動自如了。”駱桓微皺的眉頭舒展開來。

“明兒你替我去接他出院,給他接個風,這陣子雜事兒多,我就不去了,代我問個好!”金毛如此安排,自有他的用意,喜子住院,他就去過一次,還是去打聽玉麟王的下落,目前看來,喜子還是有些用場的,關鍵的時候,說不定能助他撤離金都。

“我替喜子謝謝大哥!”駱桓也很清楚金毛的用意。

“你們給我查一個人的下落,別人我信不過!”金毛尋思許久,還是覺得駱桓可靠。

“大哥,是誰?”駱桓疑惑的問道。

“你們來金都晚,這個人不知道你們是否聽說過——馬栓兒?”金毛的目光在駱桓和紀閆坤的臉上來回掃視。

“被槍斃了的老大——馬栓兒?”駱桓驚訝的問道,紀閆坤的眼裏閃過一道寒光。

“看來,你在金都混得不賴嘛,居然也知道他?”金毛神情古怪的看著駱桓。

“道上走來走去,難免聽到一些八卦新聞。”駱桓故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好好查一查他的下落,越快越好!”金毛起身,嚴肅的說。

“大哥,他不是死了麽?”駱桓滿臉驚異問道。

“死了我還叫你們查個屁!總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算隻剩下一堆骨頭,也要刨回來,擺在我麵前!”金毛怒氣衝衝的罵道。

“是。”駱桓高聲回答。

金毛斜眼看了紀閆坤一眼,徑直朝門口走去,紀閆坤機械的跟在後麵,駱桓輕輕的在他的後背拍了一下,以作提醒。

紀閆坤和駱桓不一樣,他是跟著馬栓兒風風雨雨一路過來的,對金毛自然是仇恨多一些。

……

距離金都十來公裏的郊縣,有個村莊叫喬家屯,老喬的家就在那裏。

平日,老喬在省城看大門,兒子喬大維在省城瞎混,家裏就隻有多病的老伴兒和閨中待嫁的女兒喬小桃。

節假日老喬都不休息,這下突然回家,老伴兒和女兒都很驚訝,聽說是告病假回來的。

喬大嬸和閨女小桃趕緊張羅殺雞備飯,給老喬補身子,家裏這頂梁柱可萬萬不能塌,塌了家裏就徹底垮了。

飯菜齊備,難得在家吃一頓熱乎飯的老喬心裏高興,貪杯,多喝了幾杯,倒上床鼾聲如雷。

迷迷糊糊中,老喬看到黑白無常飄然而至,拉著他就走,身旁,全是小鬼在空中飄蕩,他手舞足蹈的喊著:“放開我啊——拉我幹啥?你們搞錯了——肯定搞錯了,不信回去翻翻閻王爺的索命薄,一定沒我的名字——”

“他爸——醒醒,這是咋滴啦?”

“爸,醒醒,你醒醒——”老喬滿頭大汗,悠悠醒轉,看到老伴兒和閨女小桃在眼前,他虛弱的問道:“我沒死啊?”

“說啥瘋話呢?不讓你喝,偏要喝,喝多了又說胡話了吧!”老伴兒的拳頭錘在他的胸口上,有點兒痛,但他的心裏卻舒了一口氣。

小桃問道:“爸,你做噩夢了?啥夢啊——看把你嚇得!”

“是夢就好!唉——”老喬情不自禁的歎了一口氣,一翻身坐起來,仍然心有餘悸。他心想: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夢,怕不是什麽好預兆!

老喬側臉問道:“幾點了?”

“天就快亮了。”小桃回答。

“哦,那就好——那你咋在這屋?”老喬的頭悶呼呼,有些沉。

“你都喊成那樣兒了,我還不來看看?爸,你是不是遇上啥事兒,解不開了?”小桃擔憂的問,喬大嬸也是一臉憂心的看著老喬。

“沒事兒,我能有啥事兒啊!”老喬勉強擠出一絲苦笑。

老喬不願意說,她們也不再追問,小桃說:“要不,您跟我媽再睡會兒?我給咱燒早飯去!”

“不睡了,習慣了早起,沒慣下睡懶瞌睡的毛病!你們再睡會兒,我給咱燒早飯。”老喬披衣下床,走出屋,一陣冷風撲麵而來,腦子清醒了不少。

他的心裏憋悶,總覺著不痛快,總覺著不踏實。

他洗了一把臉,到灶房裏燒水、和麵,用盡力氣使勁兒揉麵團。

趁著醒麵團的功夫,他走到院子裏,望著天邊漸漸擴散的魚肚白,若有所思。

他的腦子裏像放電影一樣,把這幾天的事情過了一遍,肖峰和薑長河的臉,輪番在他的眼前出現,都是冷眼看著他。

老喬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自言自語道:“你們倆,究竟誰想要置我於死地?”

“爸,您在嘀咕啥呢?誰要置你於死地?一大清早,胡言亂語的,怪滲人的!”小桃驚恐的看著老喬。

“沒啥,你聽錯了。”老喬怕嚇壞了閨女,趕緊遮掩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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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頭鳥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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