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脫離虎穴
楊智建和娟兒逃到山上。住進一個山洞裏。阿黃為他們站崗放哨。保護他們的安全。
完全信任之後。娟兒對楊智建不再設防。她時不時打著手勢與他交流。或者。拿著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
看到娟兒不再是一個瘋瘋癲癲、癡癡傻傻的人。楊智建滿心歡喜。不過。偶爾。他的內心還是免不了失落。癡癡傻傻的娟兒需要他無微不至的照料；精神正常的娟兒。卻不需要。
他感覺自己已經失去了存在的價值。轉而一想。至少目前還可以保護她。他的心中也稍微平靜一些。
他們在山上已經呆了好幾天。當初攜帶的食物和水。已經所剩無幾。楊智建必須出去尋找食物和水。把娟兒一個人放在山洞裏。他也不放心。於是。把阿黃留下來陪她。
嗚嗚。。嗚嗚。。
阿黃低聲叫。表示抗議。對它來說。大自然的自由自在更適合它。比百無聊賴的呆在山洞口。做一個名副其實的看門狗要強。無奈。它必須服從主人的命令。堅守崗位。
它不甘心的看著楊智建踩著雜草。穿過叢木林。消失不見。它高聲叫了幾聲。以示不滿。
娟兒從洞口探出頭。朝四周看了看。拍拍阿黃。說道：“去跟著他。別讓他遇到壞人。”
阿黃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心。抬頭盯著她。汪汪叫了兩聲。
“阿黃。快去呀。”娟兒有些焦急。催促它。
汪汪汪。。汪汪汪。。
阿黃的叫聲劃破長空。隨晨風穿出很遠。它再次望了望娟兒。扭身歡快的跑了。
撲簌簌。。
腳下響聲四起。它一路嗅著楊智建的味道尋了過去。
估摸著阿黃已經跑遠。娟兒撿起樹枝。慌慌張張在地上寫上一句話。急匆匆走出山洞。朝山下跑去。
她下山隻有一個目的。。去見她日思夜想的兒子。
……
楊智建走了很遠。才發現了一股從山上流下來的山泉水。他高興的捧起來就喝。冰冷的山泉水透心涼。喝下去全身不由得起了雞皮疙瘩。可他卻覺得很暢快。
這幾日。他都沒好好喝上幾口水。盡量留著給娟兒喝。這下他可以敞開肚皮喝個飽了。
喝足了水。他把隨身帶的水壺灌得滿滿的。這才意猶未盡的去找吃的。
冬天的山林裏。沒有什麽可以充饑的東西。他隻能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逮到什麽野味。
撲簌簌。。
身後傳來異響。楊智建警惕的躲進灌木叢中。偷偷的察看敵情。
他知道。顧遠山絕不會放過他們。一定會派人搜山。
借用山林的天然屏障。暫時還可以躲避一下。但。倘若他們人多。分頭搜尋的話。隨時都會有暴露的危險。因此。更應該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時刻準備著撤離。狡兔三窟。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對他們的狀況來說。更有利一些。
楊智建定睛一看。從林子深處跑過來的。竟然是阿黃。他火冒三丈。氣憤於它竟然不聽吩咐。
他竄出去。截住阿黃就給它一巴掌。阿黃驚怒的抬頭。看到主人的臉。它的怒氣瞬間消失。轉為委屈。
嗚嗚。。嗚嗚的低聲爭辯。仿佛在說“不關我的事。是那個女人叫我來的。”
楊智建心頭一緊。擔心娟兒的安危。慌忙拔腿往回跑。阿黃緊跟其身後。
一鼓作氣跑回山洞。衝進去。裏麵空空如也。娟兒已不知去向。
他急得在山洞裏轉圈圈。發現地上有字。他低頭仔細看。才看清寫著的字：謝謝你救了我。我去找兒子了。
他的心中不免擔憂：這個不知死活的倔強女人。自個兒跑下山。不是自投羅網嘛。
他顧不得自身的安危。慌忙追出去。想必。她已經走了一陣子了。想要追上她。就得使出全身力氣跑下去。
……
娟兒一路上馬不停蹄。跌跌撞撞。腳下七.高.八低。多年不走山路。腳下慢了。膽兒也小了。
林子裏稍微有點兒動靜。她的心就會怦怦跳。停下來緊張的張望片刻。又繼續趕路。越是想快一點。越是快不起來。
她的心中有一個堅定的信念。。無論如何。她都要走出去。見到兒子。
在這個世界上。他就是她唯一的親人。相依為命；至於爹娘、兄嫂。他們都有自己的生活。她不能再因為自己。打破他們的幸福。拖累他們。
她抬頭望著天空。輕聲祈禱：馬栓兒。你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我活著回去。帶走柱子。
一片白雲從她的頭頂掠過。她仿佛看到馬栓兒坐在雲端。正衝著她微笑。
咬咬牙。繼續堅持趕路。腿肚子被灌木的刺刮傷了。她也顧不得疼痛。
“搜仔細了。大哥說了。逮到人。重重有賞。”
“是。”
娟兒停頓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往前走。她已經沒有耐心在等下去了。生死由命吧。
她心一橫。不再有所顧忌。
一個身影從樹林裏竄出來。一隻大手捉住她的手臂。把她拖到暗處。她剛要驚叫。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她驚慌失措的抬頭。看清了來人的麵目。。楊智建。
她蹦到嗓子眼兒的心落進胸腔。怦怦跳個不停。
楊智建鬆開手。朝她做了一個不要做聲的手勢。
娟兒會意的點點頭。
汪汪汪。。
阿黃不合時宜的叫聲從不遠處傳來。楊智建趕緊拉著娟兒隱藏起來。
一群人爭先恐後的從他們的眼前跑過。朝阿黃那邊跑去。林子裏想起一陣淩亂的腳步聲。
腳步聲遠去。楊智建拉著娟兒起身。輕手輕腳的朝山下走去；走了一陣子。他們開始狂奔。
約摸個把小時。他們抵達山腳下。楊智建一直把她互送到三岔路口。從身上摸出錢來給她。手腳並用給她講述。可以坐車回城裏。
娟兒一把拉住他。問道：“你不跟我回去。你還要回山裏。”
他黯然的比劃著。阿黃還在上麵。我不能撇下它不管。我得去救它。
娟兒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輕聲囑咐：“注意安全。一定要活著。”
他又比劃著。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你快走。不然被他們追下來。就麻煩了。
娟兒痛苦的點點頭。三步一回頭。依依不舍的朝城裏的方向走。
她希望楊智建能夠好好的活著。倘若有朝一日還能再碰麵。一定要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楊智建目不轉睛的望著娟兒漸行漸遠的身影。心中痛苦萬分。離別恨。離別愁。這一分別。怕是再難見麵。
他抬起頭。吸了兩下鼻子。把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壓了回去。
他轉身。朝山上跑去。沒有了牽絆。沒有了牽掛。就算今日戰死沙場又何妨。
娟兒幾經周折。終於到了金都城裏。她憑借不多的記憶。找到了金色流光小區。
咚咚咚。。咚咚咚。。
經曆了一天的折騰。她有氣無力的叩門。
門開了。鐵蛋娘現在門口。詫異的問她：“你找誰。”
“嬸子。是我。。娟兒。”娟兒疲憊的說。
“娟兒。老頭子。快來。。”鐵蛋娘像是見了鬼。大驚失色。
鐵蛋爹聽到喊叫聲。從廚房裏跑出來。也是驚訝的望著娟兒。說不出話來。
“叔。我是娟兒。”娟兒大感意外。他們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娟兒。這陣子你都跑哪兒去了。哎呀。快。進屋。”鐵蛋爹打破了尷尬。把娟兒讓進門。
鐵蛋娘一臉狐疑的望著娟兒。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娟兒東張西望。目光最後落在鐵蛋爹的臉上。問道：“叔。鐵蛋、柱子。還有小暖呢。”
鐵蛋爹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對她說。說實話。得傷著她。不說實話。紙包不住火。他的心中納悶兒：娟兒失蹤這陣子。哪兒去了。失蹤前還呆呆傻傻的。這會兒咋就突然好了。
“叔。我問你話呢。”娟兒再次催促。他們的表情。讓她的心裏不踏實。莫非。家裏出了什麽事。
“娟兒啊。你別著急。聽我慢慢跟你說。”鐵蛋爹熱場。也給自己拖延了一點兒時間準備。
“叔。你說。我聽著。”娟兒迫切的盯著他。
“鐵蛋跟謝雨涵結婚了。她剛生了娃。還是倆。這幾天還在醫院裏。鐵蛋在照顧他。小暖被顧遠山接走了。至於柱子。。”鐵蛋爹說不下去了。他很難估量。他後麵的話一旦說出口。娟兒會不會經不住打擊。一受刺激。再次精神錯亂。
“柱子怎麽了。叔。。求你了。你快說。”娟兒一臉擔憂。心中湧起不祥之兆。
“柱子丟了。。找了好久。都沒有一點兒音信。。”鐵蛋爹低下頭。好不容易因喜事積攢的好心情。瞬間蕩然無存。
“丟了。。怎麽會。。怎麽會這樣。”娟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質疑的看著他們。
“娟兒啊。你也別太激動。這事兒啊。說來話長……”鐵蛋娘接過話茬。一臉不安的說道。
“不著急。我能不著急嗎。。你兒子丟了試試。”娟兒情緒激動。說話也就沒輕沒重。
她的話一出口。鐵蛋娘的心就被傷著了。她心想：我們跟你不沾親不帶故。照顧你、照顧孩子。你不感謝我們一家人也就算了。還開始埋汰人了。
“娟兒。你這麽說話就沒意思了。合著。你以為是我們故意把柱子弄丟的。天地良心。人在做。天在看。。”鐵蛋娘心裏不痛快。說話也就有了火藥味。
“孩子說丟就丟了。柱子那麽大個人。還能自個兒走丟。說破大天我也不信。”娟兒之前的質疑。成了斬釘截鐵的質問。
鐵蛋娘氣得臉色鐵青。鐵蛋爹也是滿胸怒火。他們憤憤然的盯著娟兒。準備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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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頭鳥書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