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青春

兩個大饅頭

第一百九十章:笑笑的畫像

書名:怒火青春 作者:兩個大饅頭 字數:8331

因為我們辦事速度太快,以至於我剛到杭州的一周裏,不斷有人給我打電話約我出去吃飯談事情,我都要依次跟人家解釋,我已經辭退公司的職位,現在人也不在上海。在杭州。這麽幾天後,除身邊的幾個朋友,就再也沒有人給我打電話,我也可以正式清清閑閑的每天陪著白露早起早睡。晨練夜讀。說實話,杭州夏季的天氣可能還沒有上海好。這裏夏季的空氣中夾雜著悶熱潮濕,上海卻是火辣辣的炙熱,但上海毗鄰大海,偶爾拂過一陣海風,清爽宜人。杭州卻是濕熱的酷暑,難耐難熬。但好在老曾這棟房子不錯,考慮到杭州的天氣,建造的時候也特意選地勢較高的地段,而且建築結構也考慮到杭州的濕熱天氣,總的來說住下來比在上海要好上許多。

經過剛開始的不適應之後,我和白露在這裏每天的生活基本都是,早上睡醒之後相顧無言吃早飯,然後貓在屋裏等著一整天濕熱的天氣渡過,等到下午遠處西湖吹來涼風,我就帶她出去散散步。晚上回來吃過飯後就一起讀書,或者到別墅的影音室看電影,晚上就在別墅裏那寬大的浴缸裏泡澡。一日三餐均有專人做完送過來,如果我們自己想做。可以開車到不遠處的超市裏買東西。我基本上都是三餐讓人送過來,日常加餐自己來給白露做。白露現在身體笨重,而且已經到孕晚期,食量也有所增加。不為自己,為孩子她也每天在賣力的吃東西。但不管怎樣。我們恪守每周到醫院做孕檢的習慣。ёǐ.сОМ

在杭州第一次孕檢的時候,醫生說的話和在上海時孕檢差不多。從醫院出來的時候白露臉色不太好,我心裏麵也有些不舒服,但為照顧白露情緒隻能安慰她說沒事,這才剛過一周,怎麽可能有太大變化。白露卻轉頭看著我說不是,她剛才在醫院感覺到有人在看她。我楞一下,旋即笑著說有人看你很正常,你長這麽漂亮。白露搖搖頭,說不是的,是總感覺有人盯著她,背後起冷風的那種。我看著臉色煞白的白露,心中也有些惶惶不安。

回到家裏後,我給白露做上午加餐,她吃的時候心不在焉的。吃過午飯我們一起午睡,一覺醒來我卻發現白露孤身一人坐在窗前盯著窗外的水塘。微風吹拂著她的裙擺和秀發,我並沒有立刻叫她,而是怔怔出神一陣。晚飯過後,我提議出去散步,白露猶豫一下答應下來。我們兩個沿著別墅小區的小橋流水,青石台階走到西溪濕地附近,這裏有租船的。我們過來這幾天還沒坐過,我提議租條船上去坐坐。白露沒有拒絕,於是我找到個船家,花錢租下條造型別致的人力木舟。船上有零食茶水,船外是涼爽的湖水與靜謐的夜色,此時坐在船裏,就像是馮小剛《非常勿擾》裏一樣,感覺別有一番味道。

白露怔怔出神的望著外麵劃過的景色,眼神空洞渙散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我則盯著她沒有說話,直到她感覺到我的眼神,收回渙散的眼神,有些臉紅尷尬的看著我。我才問她:“你在想白天醫院的事情?”

白露搖搖頭說:“不是。”

我沒說話,白露端起我給她泡好的茶水,輕抿一口說:“我在想一些不可以告訴你的事情。”

“什麽不可以告訴我。”

白露臉上陡然出現一絲調皮的笑容:“就是不能告訴你的事情。”

晚上回到家,給白露做過晚上加餐,她吃過之後,我也沒多想的就抱著她睡覺,白露臨閉眼前,眼前卻再次出現那個白天在醫院出現的身影。那是個她從未見過的女人抱著她的孩子,但白露卻感覺那個女人和那個孩子,是那麽的似曾相識,就仿佛認識好長時間。她隻是匆匆瞥見那個女人的背影,以及她懷中抱著孩子的眼睛,並未看到女人的正臉,但她腦海中卻突兀的出現三個字,洪璽華!

醫生說的話她已經毫不在意,回來的路上她滿腦子都是這三個字,午睡的時候她也從夢中驚醒,在床上出神的時候她腦海中也是那個嬌怯的身影,以及她懷中抱著那個一直盯著自己看的孩子。她在心底告訴自己這是自己在嚇自己,她隻是聽聞過我和洪璽華的事情,她並沒有見過洪璽華本人,不可能憑借身影一眼認出她,那肯定是幻象。可是那個身影,在往後的幾天裏,總是時不時的出現在白露的眼前,讓白露怔怔出神。剛開始我沒在意,白露也沒在意,往後幾天白露的神色愈發的不好,我又帶她到醫院檢查,醫生也說白露身體狀況不好,看著身體每況愈下的白露,我著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可是,麵對這樣的情況我卻束手無策。我問白露到底在想什麽,白露猶豫著不告訴我。一直等到某天夜裏,白露忽然從床上坐起,整個人滿頭大汗氣喘籲籲表情恐怖。睡的本就不深的我在她剛坐起的那一刻就爬起來,將她抱在懷中安慰做噩夢的她。她卻在我懷中說:“我夢見洪璽華,夢見她抱著孩子回來,回來找我,要我替她養孩子,那個孩子……”

白露說到這裏,尖叫一聲鑽到我懷裏,渾身瑟瑟發抖。

我整個人怔在原地,半邊身子都是麻的,完全料想不到事情會這樣,白露竟然夢到洪璽華?笑笑!看著瑟瑟發抖的白露,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畢竟笑笑我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白露還沒出現,她怎麽會夢到笑笑。可天亮之後讓我忍不住渾身顫栗的是,白露竟然完整的複述出笑笑的長相。當時,我們的對話是這樣的。

我說:“你昨晚怎麽會夢到笑笑?”

白露沉默。

我拖著白露的手說:“老婆,你別害怕,可能是你最近心理壓力太大,所以容易胡思亂想。”

白露仍然沉默。

我將她抱在懷中撫摸著她的額頭說:“親愛的,你想想看,你都沒見過笑笑長什麽樣,她怎麽會來找你。”

白露繼續沉默。

我鬆開抱著的她,在她臉上吻一下說:“你別害怕,有我在你身邊呢,即便是凶神惡煞的惡鬼,見到我也聞風喪膽。”

我還想繼續勸慰白露,她卻忽然盯著我,眼睛失神茫然的說:“她抱著孩子。”

我一怔,趕忙問:“誰抱著孩子?”

白露卻不回答我的問題,繼續自顧自的說:“她抱著孩子,身上穿著白裙過來找我,她一直在對我笑,她長的很漂亮,五官很端正,左眼下方有一個很小的淚痣,脖子右側有一個黑色小斑點,她懷中的孩子睜大眼睛看著我,我一直在跑,但我就是躲不過她們,不管我跑到哪裏,她們都會出現在我麵前,我害怕尖叫,她卻盈盈笑著,將她懷中的孩子交給我,說要讓我給她養孩子,說那是你的孩子。”

我當場呆立在原地,忍不住渾身顫栗。我和笑笑曾經生活過一段時間,我對她左眼下方的淚痣,脖子右側的小斑點再清楚不過。可是,白露並沒有見過笑笑,即便見過也可能是在公司內部人事的一寸照上,那上麵根本就不可能觀察到這麽多細節,那白露又是怎麽知道笑笑的長相特征的?難不成,白露夢境裏的笑笑是真實的?或者說,這是鬼上身?

我不敢想下去,總感覺這事有悖科學。

我強自鎮定的安慰白露,告訴她別緊張,就是一個夢,不是真的。白露卻搖搖頭,抬起頭看著我眼睛裏全是絕望的淚水。當天一整天,我們兩個都是在惶惶不安中渡過。晚上的時候,也不知怎麽回事,我突發奇想讓白露將昨天晚上夢到的笑笑形象畫下來。白露說她不會畫,我說你隨便畫畫。白露猶豫一下答應,我們兩個到書房翻出來畫筆和紙張,白露拿著筆站在那裏,片刻後下筆開畫。

結果更是讓我震驚的無以複加,白露筆下的笑笑畫的盡管簡單,但卻極為傳神,簡直與笑笑本人毫無差別。我忍不住問她,你真的沒有見過洪璽華嗎?白露搖頭。我忍不住心中咯噔一下,總感覺這件事稀奇,稀奇裏還透著股瘮人的味道。

看著桌子上白露畫的肖像,再轉頭看著旁邊猶豫的白露,我趕緊一把抓過那張紙揉成一團丟到垃圾桶裏,心中砰砰亂跳。這件事裏麵一定有鬼,笑笑離開之後我找那麽長時間都沒找到,白露不可能見過笑笑的,這張白露親手畫出來的肖像一定有鬼。我內心忍不住的恐懼,表麵上卻強裝鎮定的安慰白露不用害怕,其實沒事的。再說,我也沒有做任何對不起笑笑的事情,她即便真在外麵遭遇不測,應該也不會找我。

可是,白露卻又提醒我,她夢到笑笑懷裏抱著的孩子,是我的。

我當即怔在原地,臉上的表情緊張僵硬到極點,最後幹笑著說隻是個夢而已,你別當真。

白露看著我,她自己反倒因為畫出一張肖像冷靜下去,她對我說,你能跟我講講你和笑笑之間的故事嗎?

我一愣,看著她的眼神,抿著嘴唇猶豫片刻,對白露講述我和笑笑之間的事情。白露躺在我懷中靜靜的聽著,偶爾問出個問題。其實,我和笑笑之間的關係真的蠻單純的,沒有摻雜任何東西,完全是因為我救她,她感覺我人好,所以我們兩個才在一起。至於笑笑離開,更多的原因在我,畢竟當時我見到那個導師出現,整個人那麽對她,讓她心灰意冷。聽我說完之後,白露仰起頭看看我說,你和洪……笑笑也來過杭州?我點點頭,說我們在杭州這裏玩過一周。白露又問,你和笑笑在一起的時間,是在去年的八月份到十月份之間?我又點頭,說我是畢業之後進公司的,然後我們得罪高胖子的時候,是在八月底,九月份一整個月我們都在一起。

我說完之後白露沉默不語,她嘴裏喃喃有詞不知道在計算著什麽。過一會後,白露轉過頭認真的看著我,問我今天幾號?我說七月十五。白露整個人深吸一口氣,情緒仿佛有些緊張,我也詫異的看著她,不明白她到底在做什麽。白露卻對我說,如果你們最後在一起的時候,是在去年九月份十月份的時候。假設當時她離開之前不知道自己懷孕,離開之後才發現自己懷孕且沒有回過頭找你,那麽最近剛好是她的預產期。

說完,白露屏住呼吸看著我。而我則整個人懵逼似的呆在原地,難以置信的看著白露,可是仔細一想,好像真是這樣。孕期基本在四十一到四十二周左右,如果我們當時懷上孩子,那差不多也是這時候出生。可是,事情怎麽會這樣,笑笑怎麽可能離開後再生孩子。我原本就很亂的腦子被白露這一句話弄的更亂,傻傻的坐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麽辦。腦海裏各種各樣的想法都有,但更多的畫麵卻是笑笑孤苦伶仃的躺在醫院裏生孩子的場景。

說實話,盡管我和白露結婚,我和人事娘們放肆,但我內心裏仍然懷念著笑笑,這不是濫情或者不專情,而是一種放不下的心態。如今再次提起笑笑,卻被白露這麽一說,我心中更是惴惴不安。白露卻看穿我的心思,她看著我問要不要找找笑笑?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找,如果找到後笑笑沒有生孩子,那隻能說我們瞎擔心一場,如果笑笑生孩子且是我的孩子,我該怎麽辦?不找,我和白露在這裏疑神疑鬼,我又該怎麽消除白露和我心中的芥蒂。

我陷入兩難的迷茫當中,這個選擇比讓我在人事娘們和白露之間選擇一個都難。不管怎麽說,人事娘們和白露好歹不會說走就走,可笑笑卻離開這麽長時間,也不知道她在什麽地方。真找的話,估計都無從下手。

我低著頭沒有回答白露的問題,白露也沒有再問,但不管怎麽樣,白露心頭的疑心病總算發泄出來,當天晚上她難得的睡個好覺,可我卻一夜未眠。滿腦子都是白露畫的那張畫像,以及笑笑扛著大肚子的場景。我心中更是忍不住懷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和人事娘們在一塊不幸中招懷孕,我和白露在一起也孕育結晶,怎麽笑笑都消失快一年,現在也突然冒出這麽個問題,難道我真有讓每個和我發生關係女人懷孕的神奇能力?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真有點操蛋。

剛好第二天老曾來杭州找我,我將這件事告訴他,他瞠目結舌的看著我,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估計也是吃驚。最後他說這件事讓我先別著急,也別迷信。說不定白露以前看過笑笑的一寸照,隻是她自己不記得,自己嚇自己呢。我點頭說是,老曾則說至於笑笑,他幫我找找,一切隨緣就好。我說行,可我心中還是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能力問題。老曾哈哈一笑說,誰讓你做那事的時候不知道給自己的小兄弟帶雨衣,現在發生這事怨誰。我琢磨一下,沒接他這話。老曾見我愁眉不展,就說你如果實在不放心,就去醫院做個精子鑒定。

我一愣,決定聽老曾的話。

將老曾送走後,自己跑到醫院做精子鑒定,結果等鑒定結果出來,醫生告訴我一切正常,沒壞結果也沒異於常人的地方。我這才放下終日惶惶不安的心,心想這事就這樣一切隨緣,隻要白露別再疑神疑鬼的就好。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