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是妻管嚴

畫媚兒

第33章:震驚與失望

書名:奸臣是妻管嚴 作者:畫媚兒 字數:6685

齊妙看母親的表情,心中頗有些無奈。

有些事白蓮母女做起來是駕輕就熟,但對母親來說卻很艱難。

齊妙輕輕推了下母親,無聲的鼓勵。

看著女兒期盼的眼神,又看看弱如拂柳的白蓮母女,沈氏內心掙紮了下。

她暗暗咬了下牙。

又捏了捏手心的帕子。

沈氏用帕子拭了拭眼角,抬頭看向齊正致時已是淚水盈盈。

她輕聲說道,“三郎,你不信我,對不對?”

淚水從眼角湧出,沿著兩頰輕輕流淌。

“卉娘,我……”見沈氏委屈的落淚,齊正致心頭湧出愧意。

他是第一次見妻子為她自己喊屈。

寶珠嚇壞了,忙對著齊正致跪下,說道,“三爺您誤會夫人了,為了少爺的事,夫人傷心的一宿未睡,今兒又忙了一日,連水都沒顧得上喝,人更是疲憊不堪。

申時末,夫人好不容易才得了空休息,白小姐來見夫人時,夫人已經熟睡,奴婢不忍心吵醒夫人,就自作主張讓白小姐先回去,有什麽事明日再來找夫人。

白小姐執意要等夫人,而且還莫名其妙跪在門口,奴婢們忙去勸,說跪在這裏一來傷白小姐自個兒的身體,二來也會讓其他人誤會夫人虧待了白小姐。

可白小姐怎麽也不願意起來,堅持跪在那兒。

奴婢們也無奈,沒過多久,三爺您就回來了,事情經過就是這樣。”

沈氏流著淚對寶珠喊,“寶珠你莫要解釋,他要信我,用不著你解釋。他若不信我,你說的再清楚也無用……”

話一說完,她就轉身往海棠苑裏走。

燈光下,微微抖動的背影寂寥而又無奈。

“卉娘!”齊正致喚,抬步欲追。

“三表哥,蓮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呀?”姚氏哭著問。

齊正致扭頭看她和白蓮。

齊妙黑眸微微垂了垂,快步走近齊正致。

略猶豫了下,她忍著心中的不適,伸出雙手輕輕抱住他的胳膊。

她抬著小臉看他,並晃著他的胳膊軟聲說道,“爹爹,娘親傷心了,您快去哄哄她呀。為了哥哥,娘親這兩日眼淚都流幹了,身上還受了傷呢。”

這是她第一次親近父親,也是第一次用撒嬌的語氣和他交流。

白蓮可以扮可憐來博取父親的疼愛,她為何不能嚐試。

隻是她沒有試過,不敢保證能成功。

她這樣做並不是為了得到他的疼愛,隻是不要看到白蓮母女的奸計再次得逞。

對父親,她已不再奢望。

“什麽?你娘受傷了?”齊正致麵色大變。

他對齊妙的態度轉變暗暗高興。

但這一刻,沈氏的傷勢更讓他擔心。

“表妹,你帶蓮兒先回,有事明日我們再說。”齊正致扔下這句話,提起袍角,不顧形象的跑了起來。

馬氏說了君蘭軒的事,卻沒說沈氏為了教育齊湛而傷自己。

白蓮張口欲喊時,齊正致早在她眼前消失的無影蹤。

速度快的驚人。

可恨!

她氣的暗暗咬牙。

父親對母親的在乎,令齊妙很欣慰。

齊妙看向白蓮微微一笑,也轉身進了海棠苑。

門前隻剩下姚氏和白蓮及她們的丫鬟。

“蓮兒,我們回去吧。”姚氏歎了口氣,看著女兒搖頭。

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這句話忽然竄進姚氏腦子裏。

白蓮沒說話,她咬著牙挪動了下身體,從兩個膝蓋下分別找到碎石塊和碎瓦片。

“這是什麽?”姚氏詫異的問。

“有人存心想害我。”看著手中的物件,白蓮眸中寒光閃爍。

“那你膝蓋?快起來讓娘看看。”姚氏急了,忙去扶她。

“這點痛我還忍得了,我們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否則今日這罪就白受了,我要等三舅父出來。”白蓮將母親的手輕輕推開,目光堅定而又狠戾。

她現在離開,齊正致就看不見她受傷的樣子。

一定要讓他親眼看見她的痛苦,讓他內疚和後悔。

白蓮一旦打定主意,姚氏怎麽勸都無用。

姚氏很無奈,隻好陪她一起等著。

齊妙一進屋子,就聽見父親在問母親傷在哪兒。

母親隻是默默流淚,並不理會。

齊妙將屋子裏伺候的人屏退,她將母親的袖子擼起。

雪白瑩玉的肌膚上一道道鮮紅的鞭痕,觸目驚心。

“除了這些,娘身上還有。”齊妙補充道。

“卉……卉娘,是誰傷了你?”齊正致緊緊握著沈氏的手,牙齒在打顫。

這是誰下的狠手?

沈氏用力的去掙他的手,泣道,“你不信我,我活著已無意義,我隻恨傷的不夠重,否則死了清靜。”

齊正致垂下頭,悔恨的說道,“卉娘對不起,是我太糊塗,求你別說這種傷心話。

求你告訴我,你這傷是怎麽回事?是誰傷了你,我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

沈氏並不願意說身上的傷從何而來,隻是低聲泣。

剛開始是齊妙讓她裝軟弱流淚,可細致想想丈夫對她的懷疑,她是真的傷了心。

母親不願意說,齊妙很樂意代勞,揀重點說了昨日那件事。

而後她總結,“昨日哥哥要是在書房認真讀書,娘親就不會生氣、傷心,更不會受傷。

娘親這兩日飯都沒好好吃兩口,心力憔悴,隻想好好休息,可白表姐這時候卻又給娘親添亂。

不管是不是她自願跪的,別人都會將責任強加在娘親身上,娘親莫名其妙就成了心腸歹毒之人。

這事對娘親的名聲損害有多大,相信父親您比我更清楚,白表姐也應該清楚。”

微停了下,她聲音更加輕軟,“父親,我不敢指責白表姐,隻希望父親您能勸勸白表姐,下回別再這樣害娘,更不要再去打擾哥哥讀書。

哥哥年紀不算小了,學業真的耽擱不起,我還希望哥哥也能像父親一樣高中狀元呢。”

齊正致看著齊妙,眸中是滿滿的震驚。

收斂起滿身尖刺的女兒好像也沒有想像中那樣差勁。

沒有胡攪蠻纏,沒有諷刺鄙視,沒有惡言毒語,所說的每句話都十分在理,在禮。

他再回過頭來反思她所說。

的確,不管蓮兒今日目的是什麽,她下跪之舉欠妥,陷卉娘於不仁不義。

且不僅僅損害卉娘的名聲,還有他。

唉,蓮兒啊蓮兒,你冰雪聰明,妙兒能想到的道理,你又怎會想不到呢?

你為何要這樣去做?難道你忘了這些年我對你的疼愛嗎?

這一刻,齊正致對白蓮是失望的。

齊妙幫著父親勸了母親,然後一起用了晚膳。

準備回明月閣時,淅淅瀝瀝開始下雨。

雨來的很急。

風夾雜著雨點拍打著窗欞,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

齊妙想看看白蓮母女還在不在外麵。

她起身告辭。“父親,娘,我先回去了。”

“妙兒,等雨小些再回吧,可不要淋濕了衣裳。”沈氏忙道。

“有傘呢,娘放心。”齊妙微笑著搖頭。

出屋後,她讓月夏快速去門口瞧下。

片刻功夫,月夏去而複返,向她輕輕點頭。

齊妙唇角輕輕一抿,掀了簾子進屋,對齊正致溫聲說道,“父親,白表姐還在門口跪著呢,雨下的這樣大可不要染了風寒才好,您快去勸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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