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梅似笑非笑地掃一眼紅棱。後者垂頭,有些喪氣地攤手。
“唉,想晚一點讓你知道的。現在看來,隱瞞不了。”
李紅梅冷哼一聲,“大姐,我隻希望,以後這樣的事兒,甭管我是啥情況,你也第一時間告訴我。要不,還不定會鬧出多大的事兒來呢。”
丟下這話,李紅梅抬頭就往那說話有些輕佻的人走去。
這來的,是村裏的一戶姓李的一個男人。此時,在看見她時,一雙逛蕩的眼睛就跟粘在她身上一樣。
“趙家小娘子啊,今天是哪趟風把你吹來了呢。”
李紅梅淡然地打量著對方。
“原來是李三哥啊,這兒是我租賃的田地,我不來看看,說的過去的麽?”
這李三哥麵色一滯,旋即,便冷哼出聲。
“租賃的?我們後悔了,你這租賃的太不合理,租賃給我們種,還讓我們可勁地勞作。最後,你卻要收走大多數的糧食。我們後悔,不願意租你的地。”
李紅梅點頭,“行,那你就退租吧,哦,提醒你一句,要退可以,但是得按照契約書上所說的。你無故提出退租,請賠償我各項損失費用,估摸著,也不過是十幾兩銀子吧。以李三哥哥財大氣粗,這一筆銀子不當事的。”
那李三哥一聽,眉毛都挑了起來。
“退賠償金~我呸,你算什麽玩藝兒啊。一個寡婦婆娘,還敢跟我們說要賠償金。今天你不毀也得毀。否則,老子把你……”
把你怎麽樣,他淫蕩的眼神就說的很清楚了。
紅棱有些畏縮,李紅梅卻是悍然不懼地迎著這李三哥走了上去。
“你想怎麽?把我按了?把我剮了?行啊,所有的下三流的招術,我全接了。要來,趕緊來,別讓人後悔啊。”
紅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過年前,這一幫人就這樣威逼著她,非要退租,還想要把地拿回去。說什麽售賣給她們,虧本了,現在,一個個的要原價贖回。這不是鬧著她們玩兒麽。都過戶的地了,現在她們一句不劃算,直接就要原價贖回,擺明的就是欺負她們孤兒寡母來著……
她氣憤,但是卻不好與人爭辯。可是紅梅,現在卻是迎著這男人往前了。這一來,紅棱是真的嚇。
那李三哥也沒想到,李紅梅會撕破臉,直接往他逼來。
他臉色抽搐地瞪著她,“你,你別以為我不敢。哥告訴你,老子也是敢落草的人。”
李紅梅嗤笑著,突然間抽出一把刀子遞到那人麵前。
“來啊,你來啊,打兒這兒進。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你不是有種麽,有種人,擱我這兒來一刀。你要不敢,你它娘的以後也甭當男人了。”
紅梅身上還藏著刀的啊!
劉紅棱這一刻嚇的嗓子眼兒都要冒煙。好多在家裏悄悄圍觀的人,這會兒也有些站不住了。一個個的從屋裏奔出來。有的才給,更是咳嗽著打圓場。
“那啥,這事兒,沒必要這樣鬧騰的啊。好說,好商量的麽。”
李紅梅冷冷的雙眸掃過在場的人。
“有多少人是後悔了要退金甚至於……要收回土地的人?行啊,把刀子從我這兒捅進來,我趙家就簽字。”
她咄咄逼人,一步步往李三哥走去。
那李三哥,這會兒卻是嚇的麵色疾變。“你,你別逼我,我,我真的會動手的。”
在這麽多人的圍觀之下,這李三哥也真的是搶著刀就要紮李紅梅。
卻被李紅梅以迅捷的速度,快速一巴掌拍翻。再狠狠地一腿掃過他下三路。
“啪嚓……”
翻剪手,一把就把李三哥擒拿在手。
狠狠踩在地上。李紅梅手裏執著刀子,在李三的後背上一劃。
“嘶……啊啊,殺人了,殺人了……”
李三哥尖叫不斷。感受到背後液體流下,眼睛一黑,這個早前兒還在吼著,自己也是敢落草的男人,愣是被嚇的暈死過去了。
現場的村民們都嚇傻眼了。
一個個瞪著拎著尖刀的女人。此時,她麵頰含春,手裏的刀子,被她拎起,把刀尖上的血輕輕舔了舔。
“唔,這血的味道,跟雞血,好象也沒多大的差別麽!”
眾人沒來由地就寒了。
人血和雞血!
它能是一樣的。
我說小娘子喂,你是不是有那方麵的嗜好啊。
“還有誰要退租金的,還有誰要贖回自己的田地的?今天姐姐我高興,正好,成全你們。想要退的,姐今天就給你們辦了。不過以後,再想要租我的地,那就嗬嗬嘍……”
李紅梅冰冷地看著這一群人。
早前,他受災的時候,她憐憫這一幫人吃不了飯,也穿不了衣。是以,租金什麽的,都是隨意走走過程。可是呢,好人有好報?
瞅瞅人家給她的好報,這整個的就是給她一個打擊啊。
好人,也得看在哪方麵好。
對有些惡水惡民,有時候,你就得比他還要惡啊。尤其是她現在這樣的身份,一個寡婦!
越想到這些,她的眼,就越發的冷。而臉上的笑容,則更濃。
經曆過這一幕的小楊村的村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曾經,有一個看起來裝束很普通的婦人,她拎著一把尖刀,腳踩著一個暈過去的男人的後背,麵頰生花地看著眾人。
然而,她的眼睛,卻冷的經冰窖還要冷。
讓李紅梅意外的是,要退租,要贖回田地的人,並不是太多。
也就是五六戶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