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小二丫是不錯，但這一刻，劉昌盛卻覺得，小的畢竟太青澀了。
這個熟的紅棱女，其實很符合他現在的生活。
有了這一想法，劉昌盛再看著紅棱時，就完全是看著自己未來媳婦的眼神。
紅棱在台上聲淚催下地唱完戲，整個人還沒在戲劇中沒走出來。
下了台，一邊走，一邊抽噎地哭。
“紅棱你剛才唱的太好了，我都看呆了。”
就在這時，一張巾岶遞到麵前。
紅棱抬頭，看見一個陌生的男人正眼神灼熱地緊盯著自己。
她一怔，旋即便羞澀地擺手。
“謝謝啊。我，我還演的不好。”
說完，她垂頭要繞道離開。
然而，劉昌盛卻攆在她身後。
“其實我也很喜歡排戲的。改天，咱們倆一起排一出戲吧。”
紅棱含糊地應了一聲後，便趕緊離開。
她與陌生的男人，總是不習慣說太多的話。
看著女人苗條的身段離開後，劉昌盛才轉身往外走。
無意中，便看見不遠處，張淮生正眼癡癡地盯著紅棱瞧呢。
這一下，劉昌盛不舒服了。
他幾步上前，輕手輕腳地走到張淮生旁。
“我說淮生啊，你怎麽回來後，又不老實呆屋裏了呢？怎麽，不怕有人半夜三更來找你麻煩啊。”
張淮生一聽，麵色就尷尬了。
他才從外麵回來十來天。
今天實在是閑的無聊，便在這一天也跟著家裏人到這趙家來看看戲。
原本他也就躲著趙大山的，這會兒被劉昌盛戳著以前的痛腳，麵色，也就不怎麽好看。
“我沒事來看戲，那些人憑什麽打我。懶的跟你說，倒是你，沒事兒也湊人家趙家來做啥呢。”
張淮生哼哼著，轉身就走。
看著他步伐也有點不太穩當，劉昌盛眉心微糾。怎麽感覺，這個張淮生好象被打壞了一樣。
據說，上一次打他的那個人，可是下了狠手的。
好象，專門打他的腿還有那個地方。
也不知道，那男人的根兒，有沒有打壞啊。
劉昌盛邪惡地想著，巴不得張淮生被打壞了才好呢。
卻說張淮生轉身後，眸色一下子就陰冷了許多。
看著這趙家屋前人來人往的，雖然熱鬧，但是，他卻也沒心思留在此處。
上一次自己被打，打壞了身。據說，若是養的好，或許還能有男人的正常的功能。
但若是養的不好了，以後，恐怕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一想到好久沒有男人本能的反應，張淮生的心就急的不行。
他掃一眼現場的人，實在是沒心思再停留在原地。
趁著所有人還在看戲的時候，悄然轉身，慢慢往村裏去。
走到黃啟勝家時，瞅著遠處那個挺著腰腹的女人，他哆嗦了一下。
就在這時，前麵，那個原本往前走的懷孕的女人，突然間回頭。
她直勾勾的眼神緊盯著張淮生。
直看的後者心裏發毛。
“咯咯……”
突然，女人咯咯地笑出聲來。光著腳丫，挺著大肚子就往他奔來。
“吃，吃……”
看著這個披頭散發，還一臉興奮的往自己攆來的女人，張淮生嚇的嗷地一聲尖叫，轉身就往家裏奔去。
黃啟勝家的聽到動靜，從屋裏出來強行把柳絮兒撈回去。
“絮兒，你趕緊回家去，懷孕呢，這會兒可不能亂折騰。”
不遠處，黃啟勝看著那倆個女人，抱著腦袋，長歎了一聲，蹲身，又抽起旱煙來。
灶膛前，還在燒火的小鴨蛋時不時地用怨恨的眼神瞪一眼黃啟勝。
哪怕明知道小娃這樣瞪自己不對，可黃啟勝還是不敢吱聲。
就垂頭，啪嗒啪嗒地抽著煙。
自打上一次抱了李紅梅後，他就成了全村人唾棄的對象。
尤其是柳家姑娘懷孕後，他還不承認那孩子是他做的，這就更成了全村人鄙視的對象。
“黃啟勝，你倒是趕緊把你造孽的人弄進去啊。難不成，還要老娘為你擦屁股呢。這一身，趕緊給她擦了，要不人家生孩子了，還不定是怎麽樣的。”
黃啟勝愁苦地看一眼自己家婆娘。
以前，這婆娘多溫柔啊。啥事兒都依他的。
現在可好，自打出了事後，這家裏的地位就換了個。
婆娘管起他來，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而且，讓他難過的是，這婆娘對那個瘋子也好的很。不過，看著柳絮兒那麻木的眼神，黃啟勝又歎氣了。
好象，這個婆娘是個可憐的。
被柳家老倆口強行塞到他家後，他也隻能認了這一門無頭官司。
“婆娘，我再跟你說一遍，這事兒我真沒幹過。俺也是個有把子的大老爺們。你說這樣的事兒我真幹了，有啥不好承認的？就這絮兒的事兒，我真不知道她是被誰害了啊。”
看著婆娘又是一幅氣憤的樣子，黃啟勝把煙鬥別在身後。
“得，算我沒說。反正，這事兒我也認了的。我這就帶她去洗澡，準備生娃。”
愁人啊，家裏原本就窮的很。現在還添了個啥活也不能幹，偏偏還淨添亂的瘋子，以後再生個孩子……唉，黃啟勝一想到未來，整個人都愁老了一圈兒。
“別人家的婆娘，真不能摟啊。摟了……會出事兒的。”
臨去時，黃啟勝還在長歎。
屋裏啟勝家的聽著這話，眉微微皺緊。
倒是她家姑娘，看見她過來，氣憤地咬牙，“爹太不是東西了。人家柳姐姐以前多利索多漂亮的一個人，要不是咱爹……娘，我恨他……”
聽著女兒的恨聲，啟勝家的趕緊喝斥。
“你這小娃，才幾歲的人呢，現在就開始恨了，甭管怎麽著，他也是你爹。你不受也得受了。”
小娃難過極了。憤恨地嚷嚷出聲。
“我不要他這樣的爹。走出去所有村裏的小夥伴現在都不跟我和弟弟玩兒。更可惡的是，這些人看見我，就會罵我，說我是沒種的男人的種……嗚，他黃啟勝就是我的羞恥，我不樂意出門……”
隔壁屋裏，黃啟勝聽到這一聲嚷嚷，再一次歎了口氣。
“造孽喲……別人的婆娘……真不能抱啊……”
“我要去考秀才，一定要考秀才。”
回了自己家的張淮生，卻象是得了瘋症一樣，不斷地嚷嚷著，抓住書就看了起來。
然而，看著看著，就象是看到了那個瘋子正對著自己咯咯笑的樣子。
“我必須要擺脫這個地方，必須……”
慢慢地，張淮生冷靜下來。
他狠狠咬牙，開始認真地鑽研起書上的知識……
第二天，一大早，李紅梅做了很多的吃食，還有不少的點心，以及炒貨之類的。
一並打好包後，趙大山還有幾個小的都起來了。
“來來，今天的早食可豐富了。我炸了你們最愛吃的魚幹，到時候你們捎著去學院。對了，這個不吃的時候，一定要包好。要不串味了，人家別的人會說的。還有這些，你們隻能下課了吃，同屋的學員，能分享的就盡量分享。大家都團結一致，才能不受欺負，也才能快速在學院裏麵站住腳……”
錢小胖三個聽著李紅梅不斷碎碎念，最後，三兒有些哽咽地抱著她。“嫂子，你別說了，再說，我都舍不得離開家了呢。”
一邊，趙母也跟著閉嘴。
“咱……不說了，不說了呢。嘿嘿，能進學院，這是你們的榮幸事兒。好了，吃飯，吃飯。”
紅棱看著這幾個小的眼睛紅紅的，趕緊把飯添上。
一家人沉悶地吃完飯，現集體送著出門。
“嫂子，娘，大姐，你們別送了，咱們幾個能進學院的。”
劉子安勸阻著幾個人，實在是，這麽大包小包的，全是吃的穿的……感覺，他們象是要去外麵好久一樣。
“走，今天第一天，咱怎麽也得送送你們。”趙母一揮手，斬釘截鐵地阻止了劉子安還要說出的話。
一家子，送著三個小的往外麵去。
天色還黑蒙蒙的，這一到村，便驚動了好些養狗的人家。
一時間，狗吠聲，雞啼聲絡繹不絕。
“三兒，過來，這是嬸兒為你準備的米糕，你最愛吃的。多捎些去，以後學好了，咱村裏人也有光呢。”
看見柳嬸兒，一行人挺意外的。
更意外的是，幾個人走到村長家門口的時候，村長居然也端著一些東西，“趙家的啊，這些是我們家那口子做的一些吃食玩藝兒。雖然沒你家的好吃，但是，小孩子們在學院裏麵，也能當個零嘴兒吃。來來，拿去。”
“老村長，你怎麽也起這麽早啊？”
李紅梅感動了。這柳嬸兒起來，她就夠意外的。現在老村長也起來了，這真的……莫名的，鼻子就有些泛酸。
老村長卻是樂嗬嗬地看著三兒。
“老頭子我高興啊。咱們村，居然也有進入鬆香學院的人。而且，一去還是三個人呢。這事兒我說出去，好些人都不相信。所以說，三兒你們幾個進學院，是為我們村子爭光呢。咱村現在還不富有。要是富有，也能象別的村那樣，給你們獎勵，扶持的……”
聽著這些慰貼舒心的話，三兒幾個鄭重地點頭。“老村長，我們會好好學習的。”
“嗯，好樣的，你們是好樣的……”
老村長揮著手，滿懷期待地目送著幾個人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