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雲翻天下

說謊的夢

第七章 燈花節

書名:重生之雲翻天下 作者:說謊的夢 字數:9059

帝都最大也最奢華的銷金窟——迎墨閣。名字儒雅,卻不過一處軟玉生香的**處,秦樓楚館的溫柔香。不過進出皆王侯貴族,除了賣身賣唱的歌女舞女,很多文人騷客的舞文弄墨比試也設在此處。

這些,除了迎墨閣不同於一般青樓場所的雅麗富貴之外,更是因為這所青樓怕是瑞華第一皇商薛燭為了金屋藏嬌而大力扶持的。

原本這所青樓也隻是帝都一個並不出彩的賣肉場所,卻是因為有一個不光在瑞華在三國都榜上有名的美人——墨竹而變得同樣舉世無雙起來。墨竹是幼時便被賣身到青樓的女子,相貌詩樂無一不精,更是彈了一手好琴。每天都有無數的名人騷客從天南地北而來隻為了聽她一曲琴音。當然幾乎所有的人都無功而返,墨竹姑娘一天隻彈一曲,還要入了她眼的人。有幸能聽墨竹姑娘一曲,終日不忘,甚至於琴音時時繞耳,三月不識肉味!

那墨竹姑娘如何美?坊間傳聞,眉目如畫隻一眼就能把人的心啊魂啊都勾走,細腰如柳纖細柔韌一掌可握。那胸兒嘴兒可如何?沒一個定聞。聽明白了吧,隻是傳聞,怕是還沒什麽人見過這墨竹姑娘的真麵目。卻是還聽聞帝都的秦家大公子秦楚寒隻見了墨竹姑娘一麵之後茶不思飯不想現在抑製思慕成疾臥病在床。

更何況,現在,墨竹姑娘連每日的一曲都不彈了。沒有哪個男子不憤憤,但是也不敢吭聲。

“本公子願意千金聽墨竹姑娘一曲。”本是各個公子們吟曲作賦引家人垂青的場所卻突然傳來了一個慵懶又張揚的聲音。墨竹隻見一個一身月白錦袍的公子帶著隨從直接入座,身子懶懶地靠在椅背上對著她說道。

墨竹分明看見男子眼中的笑意,他這是在侮辱她!“謝公子,公子若是想聽墨竹的曲子,還請作詩一首。”

男子慵懶地坐著,眼睛微挑,聽言一隻手知著下巴,看著他半晌無語。墨竹依稀知道這個男子是何人,但是這次固執地,她不想向他低頭!雖是流落風塵每天不得不給人彈曲但也全沒有自己被人戲弄了去的道理,更何況是直接用金錢來羞辱她。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依舊慵懶的語調,吟誦出讓她一顫的詩句。在她的驚豔之間,男子竟然隻身上前撩開她遮擋的雲幔,低下頭帶著一種讚賞的笑意看著她。

“隻為我一個人彈曲不好麽?也省的應付那麽多聞香而來的狂蜂浪蝶。”一個人的笑怎麽可以那麽多含義,怎麽可以那麽勾人。

但是她還是要拒絕的……雖然聽起來很誘人,但是誰知他又是如何?更何況,墨竹眼睛一暗,媽媽也不會同意的。借著她花魁的名頭,來賺取不盡的錢財……再美如何,她是浮萍,隻能憑著幾分傲骨盡可能地為自己爭取幾分尊嚴。

薛燭饒有興致地看著她,輕聲說道:“這麽美的小孔雀,是該放在金屋裏好好養著才是,怎麽能讓這胭脂俗粉給汙了。”

“這迎香閣是太俗了,以後就叫迎墨閣吧。”這麽大聲地說完,薛燭衝墨竹眨了眨眼睛,一擊掌,就見兩個高大的侍衛抬著一個金燦燦地牌子擠進了這間屋子,後麵還跟著眼睛都樂成一條縫的**。

“哎呦,爺,這怎麽好意思。”**愛不釋手地摸著那金燦燦牌匾上的“迎墨閣”三個字,哎呦,薛燭薛大公子親自送的牌匾還是隻有皇家才能用的金色,這得多麽光鮮啊。看對麵那梅落小蹄子還怎麽囂張!

“為了墨竹,有什麽受不得。本公子給什麽,你們都受得。”

墨竹分明看見了那慵懶似乎什麽都提不起勁的眼中閃過幾分睥睨:

“本公子有詞,有曲,本公子還有錢。墨竹姑娘一曲值千金,本公子有千兩黃金隻為換墨竹一笑。若是誰自詡才情財力高過本公子的,大可找來。”

了解的人都知,薛燭不但是瑞華四大家族薛家唯一的獨子,現任薛家當家,更是光他一人每年上的稅就抵得上瑞華的兩年收成。這位爺分明是看上墨竹了,人家願意砸錢願意千金買一笑,又有誰會去湊這個黴頭?想來也是正常,這位留戀於青樓的主看上墨竹姑娘也是早晚的事,就是不知道墨竹姑娘能不能留著薛大公子的心了。

墨竹心下有幾分感動,誰人看見有人願意千兩黃金奉上隻為了自己一笑而不高興的。但是她還是有幾分不滿,若是用金錢來說,她和那些賣笑的女子又有何區別?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別扭,薛燭摸了摸她的頭,“傻姑娘,有我的金錢震著,誰還敢動你。那**還不把你供起來,誰敢再逆著你的意思讓你拋頭露麵?”

墨竹抬眼不可思議地看著薛燭。他這般,是為了自己著想麽?他知道自己的苦,他明白如此獻曲並非自己所願!他竟然是懂她的!

接著又有四個侍衛抬著一個大大的箱子進來,小心地將箱子放在地上。薛燭沒有從雲幔中走出,坐在了彈琴的琴案上,一隻手支著琴,吩咐著:“這是給迎墨閣的謝禮。”

侍衛應聲打開箱子,滿箱金元寶金燦燦的光讓這屋子都顯得閉塞。墨竹也沒有見過這麽多的金元寶,耀眼到刺得人眼疼。

在滿屋的驚呼之中,墨竹看見男子看著她帶著笑說:“滿意麽?其他謝禮後麵奉上,現在,墨竹姑娘可否給在下撫琴一曲?”

什麽叫做一擲千金!薛燭的風流史上更添一筆,這“迎墨閣”更是一夜之間改頭換麵裝修的秀雅,就連普通女子彈得琴都是上品。更不必說墨竹姑娘的吃穿用度,底下人猜測,都是按照皇貴妃的用度來的!

沐浴完畢的秦穆雨走到窗前想要關上窗戶,雖然天氣又潮又熱但是還怕夜來的風吹著言哥哥。

“咦?儋州的晚上還真是熱鬧啊。”明明已經天色漆黑如墨,窗外卻華燈初上,能看見街上車水馬龍小販的吆喝聲依舊不絕於耳,天上也有盞盞花燈冉冉升起,好不熱鬧。

夜間真的起風了,風吹不動的秦穆雨濕漉漉的長發在月光下如黑色的綢緞,絲樣的光澤。秦楚言試著起身,隨手拿了床邊一塊幹淨的布子,先不穩地走了兩步,接著便平穩地大步地走到了秦穆雨的背後。

“我也不知。”回答著秦穆雨的問題,一邊擦拭著那濕漉漉的長發。

秦穆雨被嚇了一跳,“言哥哥,你怎麽起來了?你的傷還沒好,應該好好靜養。”她扭頭,長發便在秦楚言的指尖穿梭,秦楚言輕輕握住,回答道:

“沒事了。”

“怎麽可能沒事,你才醒。快回去休息,等病好了再下來蹦躂。”秦穆雨不好直接上手推,還是擔心又懊惱地看著他。

“我沒蹦躂。”

“言哥哥,我沒和你說笑,快回去,回去。”被秦楚言一語噎到,什麽時候言哥哥這麽愛說笑了?

秦楚言卻是沒動,也沒再說話,而是繼續一下一下溫柔又有力地幫她擦幹頭發。

“言哥哥……”頭發微癢又舒服的緊,感覺到了言哥哥的堅持,秦穆雨也站著沒有動,感受著麵前的涼風和背後灼熱的男子氣息,滿眼的燈火玲瓏。驀地一陣輕鬆,身子也依靠般靠在背後的男子身上。

“真的沒事麽?”知道這麽提很過分,但是秦穆雨突然有一個衝動!一個好像已然早已在等待她的衝動!

“和雨兒去逛逛,沒有問題。”感覺到小人還在糾結,他繼續解釋:“那傷藥很好,躺了很久,難受。”

言哥哥一正常說話,說到長句子就會自動斷成一段一段的。她還是理解他的意思,如何不是縱著自己呢?可是這漫眼的熱鬧,她想和言哥哥去經曆一番。這重生後的略微迷惘,也許在鬧市中才能散去。

慶幸,有人縱著自己。

“那就出去,言哥哥小心點。”待秦楚言把頭發擦的半幹,秦穆雨隨手一束,披上衣服就拉著秦楚言走向床邊。

“新衣服也送來了,言哥哥先穿穿看適不適合,我都給忘了。”還是同樣的一身黑衣,在袖口處有墨綠色的花紋,不細看也看不出。

看著秦穆雨一眨不眨大眼盯著她看,秦楚言眼中含笑,低下頭解開褲帶。

“誒……言哥哥。”把秦穆雨弄了個大紅臉,轉身過去,“言哥哥穿好了叫我。”一溜煙跑開了。

活動依舊酸疼的四肢,秦楚言看著她跑遠才頗為困難地穿戴起衣物。隻要能夠醒來,能再看見雨兒,這些他早已經習慣的疼痛,根本礙不得他分毫。

出了門,一個俊俏小公子,一個英挺真少俠。

秦穆雨怕言哥哥身子還是不舒服,靠近扶著他,誰知道言哥哥直接伸手握住了他的小手,身子還微微靠在她身上,秦穆雨卻感覺不到任何的重量。

“這樣……太怪了。”手被藏在寬大的衣袖之中,掙脫不開,秦穆雨也感覺怪怪的。如此兩個男子挨得這麽近,莫不是就是人們所說的“斷袖之癖”?

“我受傷了。”秦楚言隻一語就將秦穆雨的話噎了回去,施施然地拉著秦穆雨往前走。

龍雲客棧的門外是一條官道,修建的甚是寬敞,可容四輛馬車並行。現在四下都是賣東西吆喝的小販,有捏泥人的,麵塑泥塑的,賣小吃糖葫蘆的,紮紙鳶的,更多的還是賣首飾和花燈的。

秦穆雨好奇地四處看去,她還從來沒有逛過街。就是前世也是四處躲藏忙於複仇,哪有這般安然四顧的心情。

秦穆雨開始被秦楚言拉著慢慢走,後麵就開始拉著秦楚言大步走,全然忘記了她的言哥哥還受著傷。秦楚言也縱著她。

越走感覺越奇怪,滿眼望去全是人不錯,但是路人都用或怪異或曖昧的眼神看著她和言哥哥,很是敏感的秦穆雨感覺到了幾分不尋常。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白色的長衫,上好的作料在月光下都泛著熒光,沒問題。再看看言哥哥,黑色的衣衫穿的高大挺拔,一股子不容人忽視的男兒氣息,也沒問題。那怎麽回事呢?

“怎麽了?”小心地護著雨兒避開過往的人流,秦楚言也能感覺到四周打量的目光,但他隻在乎雨兒突然低著頭不解的模樣。

“言哥哥,你有沒有覺得,四周的人看著咱們的眼光怪怪的?”

“嗯。”秦楚言輕輕安撫地摸了一下秦穆雨的小手,接著直接冷眼看著周圍還在不住打量他們的人群,渾身的煞氣帶著衣袍都無風自動。四周還在暗暗打量的人都被嚇到,默默地在他們周圍留出一圈的空位。

“好了。”再沒有打量的視線,秦楚言拉著秦穆雨往前走,一身煞氣未歇,“糖人?”

看來剛才在捏糖人的小販上多留的兩眼都被言哥哥發現了,不知心中如何泛上甜蜜,秦穆雨止不住地點頭,大眼彎成了一彎月牙。那些無關的人“們早被她拋在了腦後。前世,她被人打量的還少了?不過這次眾多的目光中又摻雜著鄙視讓她奇怪罷了。

“這兩位小哥也來過燈花節?是要買糖人送給姑娘麽?”捏泥人的老爺爺笑眯眯地看著豐神俊朗的兩個少年公子,問道。

“是啊。不過,燈花節是?”注意到老人奇怪的目光,秦穆雨接著解釋到,“我和哥哥是外地人,並不大懂這習俗。”

“這樣啊,兩位公子可真是好福氣。這燈花節可是本地的習俗,傳聞在這天聖女綺卓親臨此地和愛人結親,並在此留下觀花燈共燈火,有情人天長地久的祝福。從此啊,每年的這天儋州可是熱鬧的狠呢,燈火晝夜不息,不知道有多少有情人終成眷屬。”

綺卓是前大齊王朝的聖女,傳說奉天命而生助王一統天下後功成身退帶著夫君孩子隱居西籬,泛舟江上。

“兩位公子心愛的姑娘沒跟著一起來麽?”今天的人們說話都異常的樸素和真誠,當然也大膽。

秦穆雨接過捏的她和言哥哥惟妙惟肖的糖人,狠狠地捏了秦楚言一下避免他“語出驚人”。

“內人這兩天身體不適,不能親自看燈火,隻好買些小玩意安慰安慰。”隨便胡謅了一個理由秦穆雨在老人可惜的念叨中拉著秦楚言跑遠。

秦楚言也由著她折騰,待兩人停下,秦楚言拿過她手上捏的她樣子的糖人。看著糖人亮閃閃的大眼,微微嘟起的小嘴,愛惜地落下一個吻。

在兩人別扭膩歪的時候,不遠處一個少年早已經忍受不了地和自己的兄長抱怨著:“瑞華的國風已經至此了麽?斷袖手拉著手親密地逛燈花節?!”

他的兄長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是比少年鎮定得多。“彬兒,我們還是回去吧。”他和女扮男裝的妹妹在一起時,給別人的感覺也是如此吧,唉。

女扮男裝的少女完全沒有理他的話,而是嘀咕著:“若是黎哥哥在這裏多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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