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雲翻天下

說謊的夢

第五章 蘇醒

書名:重生之雲翻天下 作者:說謊的夢 字數:9488

蘸上水撕開秦楚言已經和皮肉粘黏在一起的衣服,看著他渾身上下縱橫的傷痕,尤其是肩上的血窟窿早就變成了一堆爛肉,秦穆雨歎了口氣,甩下心中的酸澀,坐在床上小心地將爛肉挖去,一點一點敷上傷藥。

多少年沒有見過,這是秦穆雨第一次認真地打量秦楚言,才發現,言哥哥長得真是好看。和薛燭慵懶富貴的感覺不同,秦楚言的五官很是立體,劍眉飛插入鬢,鼻梁高挺,嘴唇上薄下微厚連在昏迷的時候都抿的死緊,現在更是帶著一種病態的蒼白。

給秦楚言擦身子時秦穆雨並沒有任何的不適,事實上,男子的身體她見的多了,前世女扮男裝兩年她都快忘記了自己是女兒身。

一晃就到了傍晚,店小二端來了過於豐富的吃食,大魚大肉很是豐盛。看著又飛快遁走的小二,秦穆雨哭笑不得,又不會吃了他跑的那麽快。不過這麽多飯,喂豬都嫌多,一個人肯定是吃不動的,難道是給言哥哥也準備了?那個薛燭還真是細心。

這可真是誤會了薛燭了,薛燭倒是沒打算“喂豬”,不過“喂貓”是逃不掉的。他可是一心想讓秦穆雨長的胖點好讓臉上有肉肉任他“蹂躪”。

吃了一些飯,秦穆雨放下筷子,又爬上了床。龍雲客棧修建的很是高聳,哪怕在儋州也是最好的客棧,一樓秦穆雨沒有細看,但是光這住宿間的二樓都很是精致。而這個屋子就異常的寬闊,不但有專門吃飯休息的地方,還有書案,在屋內一角有浴桶用精致的屏風和其他位置區分開來。別的不說,光是這床都寬大的足夠四五個人躺在上麵了。現在的秦穆雨想不到,當然也不可能想到,自己會有在這大床上和人做最親密的事情的時候。

看著秦楚言哪怕昏迷下去也會隨著痛苦微皺的眉頭,和越咬越緊的嘴唇。兒時的回憶突然跳上心頭,仿佛第一次見言哥哥的時候,他就是一言不發的倒在地上,哪怕流血也一聲不吭。

帶著怪異甜蜜的酸澀湧上心頭,秦穆雨跪坐在床上,嘴對著秦楚言肩上已然開始結疤的傷口輕輕吹起,額上的發垂落在眼前,她輕輕拂去。

“言哥哥不痛,雨兒給呼呼。呼呼就不痛了。”說道這裏,秦穆雨突然想笑,長大後她才明白從別人母親處看來的呼呼根本沒有沒有止痛的效果,但是言哥哥好像很是喜歡。在她被家法之後,傷藥時言哥哥也是給她“呼呼”來止疼。想到那時候已經高自己整整兩個頭的言哥哥蹲在地上對著自己血肉模糊的臀部呼呼時,一向沒有什麽表情的臉上的認真和心疼,她將嘴離那猙獰的傷口又近了幾分。

“言哥哥不疼。”繼續認真地對著傷口吹氣的秦穆雨沒有注意到床上的人手指微微顫動,接著手指不動了,秦楚言的眼珠又開始快速的轉動,似乎已經昏迷的人在努力地睜開自己的眼睛,卻沒有成功。

“……”似乎有微微的聲音響在耳邊,秦穆雨微微側目,就看見秦楚言的嘴唇微微顫動。

“言哥哥!!”一時激動,秦穆雨猛地起身,卻忘了此時她是半趴在秦楚言的身上,一個用力,她直接碰上了秦楚言堅硬的下巴。

“嗯……”秦穆雨抱著頭又倒了下去,不偏不倚又狠狠地壓到了秦楚言肩上的傷口。“啊……言哥哥……”秦穆雨又手忙腳亂的起身,嘴裏喊著手想去捂住那被一壓之下又開始滲血的傷口。

“雨兒……”在兩下猛擊的疼痛,再加上強大的要蘇醒的意誌,昏迷了一天的秦楚言終於醒了過來。他的眼睛慢慢適應了屋內的燭光,手卻向旁邊摸索,喉嚨疼的像被鋸子割著一般,他卻還是堅決在叫著他在昏迷時一直掛念的名字。

“雨兒……”

秦穆雨剛跑過來拿著傷藥,就看見秦楚言已經起來,一隻手在床上半撐著身體,嘴裏低啞胡亂地叫著自己的名字。胳膊上肌肉虯結,讓肩膀上的傷口不斷汩汩地流血,卻是一個失力,又“咚”得一聲跌在了床上。

眼中湧上一股酸意,跑過去將秦楚言想要將他扶起,那垂下去的手卻突然有了力量,一把拉住了她向自己身前拽。秦穆雨順著他的力道半蹲在秦楚言身前,秦楚言黑如墨的眼睛帶著不可置信地眷戀打量這她,秦穆雨任憑秦楚言的另一隻手慢慢地摸索著她的臉,她的眼,然後慢慢地撫上她的發。如同兒時一般,頭發上的手輕輕揉了揉。

“雨兒……”聽見低啞的不像話的聲音,秦穆雨才想起來已經一天沒給言哥哥喂水了。

“是我,言哥哥,是我。你先別動,我去給你找水,喝了水咱們再好好說話。”她伸出另一隻手在秦楚言抓住她手的大手上輕輕安撫,無奈秦楚言卻根本不放手,而是越拉越緊。

一抬眼就能看見秦楚言眼中的固執,秦穆雨無法,隻能起身扶著秦楚言坐起,然後自己也坐在他身邊。期間秦楚言一直固執地拉著她的手,死死的握著,讓秦穆雨動作不便也不忍心甩開。

“言哥哥,我是秦穆雨,是你的雨兒。言哥哥找到我了,言哥哥沒來晚。”

看著秦楚言眼中變換的神色變成自責,秦穆雨微帶哽咽地安慰著。

言哥哥確實沒有來晚。她是從未感覺到愛的人,前世在親手殺了母親之後她順便把自己埋葬,從此隻為複仇而生逃到耀雲,做過乞丐任打任罵小心地活著,為了不惹不必要的麻煩拿著殺了母親的匕首劃花了自己的臉,十五歲之後每個月圓之夜承受著刻骨的疼痛。這些,她都沒有哭過,都熬了過來。

如果不是重生一次,她可能永遠不會明白,在那個極度黑暗的傍晚,還有一個執著與尋找她,將她真正刻在心上的她的言哥哥在尋找她。毅然背叛秦家,抱著她的屍骨暈倒在雨中,前世的他到底經曆了什麽才會變成最後見到他時那滿臉傷痕渾身仇恨的男人?她毀了自己的同時,原來也毀了這個男人。

還好,這一切還來得及。

“言哥哥,我去給你拿點水和飯菜。你吃了,咱們聊聊。”明明滿心滿腹的話想要對他說,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說什麽,隻能找借口先遁開。握著她的大手驀地緊了一下,又慢慢放鬆,但是她知道那雙眼睛是一直在注視著她,那灼熱又眷戀疼惜的目光,將她的心也扯得生疼。

這一次,這一世,他們都要好好活。她再不要言哥哥變成那樣……

秦楚言隻感覺一切就像一個夢,一個他好像一個邁步就會被踏碎的夢。秦楚言自己都不知道,那個女孩是何時在心裏紮了根,再也除不去。

小時第一次相見,那稚嫩的溫柔就在他荒蕪的心中紮根。他是個沒有未來的人,他的存在就是為了輔佐下任秦家家主,這是他從三歲開始就明白的事情。除了殺人訓練,他的生命盡是一片荒蕪,沒有愛沒有恨的蒼茫。

有時候就是那麽巧,一個人不經意的相見到相處,就能變成他努力活下去的動力。在而後不知日月的訓練中,他是靠著那個大眼彎彎會軟綿綿叫著他“言哥哥”,會在他懷中蹭來蹭去的小女孩活下去的。他不明矯情為何物,他隻知道,他從那時就是為了雨兒活著,他是溺水的人,隻要有一息呼吸就能活下去。

但是他還是找不到她了,找不到那個叫他“言哥哥”的小女孩,待他完成了近十年沒有人完成的恐怖試煉回到秦家,隻得到了她們離開的消息。秦家七年找不到,他七年也找不到,最後一次聽到消息卻是從秦穆雪和秦楚寒處聽到他們商議殺了她,一時間他殺意暴走隻想殺了對麵兩個狼狽為奸的爛人!卻在把秦楚寒打了半死不活之後被趕來的秦家侍衛打傷囚禁,在他最後經脈逆轉強行突破囚禁之後卻終於還是晚來了一步。

抱著雨兒屍體的時候,他感覺到全世界都是旋轉的黑暗!秦家!該死的秦家!該死的秦穆雪!他好後悔因為顧念著秦穆雪是雨兒的姐姐而沒有殺了她,但是他更恨自己沒有保護好雨兒。都是他的錯,他的一輩子,就去給雨兒道歉,然後去陪著她……如果可以,死後他還想身後默默地看著她,保護她……

但是雨兒沒有死?!明明已經昏迷,卻不知為何這種意念這麽強烈,他好像總能聽見有個聲音在他耳邊說著:“言哥哥,言哥哥……”

緊繃的身體靠在床頭,秦楚言看著風風火火跑過去拿水過來的少女,他自己都不奇怪自己能夠時隔多年隻一眼便認出來她是雨兒。在心中千轉百回每每午夜夢回都出現的少女,如何能夠認不出。還好他已經是脫離了秦家,若是雨兒不嫌棄,真想一輩子都這麽看著她。

秦穆雨把水端到秦楚言唇邊,秦楚言卻沒有絲毫動作,隻是一雙深眸一直盯著她,如何也看不完一般。

秦穆雨無奈歎了口氣,用水杯輕輕碰著那依舊蒼白的唇瓣。“言哥哥,來張嘴,啊。”

一隻手握住了秦穆雨的手,也握緊了她手中的杯子。那滾燙的溫度再次讓她一激,小手試著掙了掙,掙不出來,也就隨他去了。

“啊,言哥哥,不能用右手。肩上的傷口又裂開了。”秦穆雨懊惱地看著那又裂開的傷口,卻聽見秦楚言一如往時的冷硬聲音:“沒事。”

看見女孩轉過頭來的指責眼神,秦楚言嘴角生硬地勾了勾,明明是毫無語調的聲音都能聽出幾分愉悅:“習慣了。”

言哥哥是不是病糊塗了?秦穆雨把手放在秦楚言的額頭試著溫度,秦楚言一邊慢慢地喝著水一邊看著她。溫度早就退了,可是……傷口裂出血是值得高興的事情麽?

喝了水,吃了飯,秦楚言不再說話,就拉著秦穆雨坐在旁邊,一直看著她,從頭到腳再從腳到頭,看的秦穆雨頗有幾分無地自容。從昨夜奔逃到現在,除了臉白點還能見人,渾身就像泥裏撈出來的一樣。剛才言哥哥摸她的頭頂她還沉浸在一種懷念的溫暖當中,現在想來,她的頭發是不是髒兮兮的還有奇怪的味道?這麽想著她不禁想要去照照鏡子,她也不想以一種邋遢的形象出現在言哥哥麵前。

秦楚言並沒有發現秦穆雨的不自在,他就那麽看著,如何也不夠。在他眼裏,怕是秦穆雨真的髒兮兮的他也隻會覺得可愛可憐,然後自責自己沒有照顧好她。

秦穆雨三言兩語將這幾年和母親還有秦穆雪的生活交代清楚,秦楚言動了動唇好像想要說什麽,卻仔細看了看她,沒有開口。

嘟了嘟嘴,秦穆雨也發現她在秦楚言麵前孩子氣多了很多分,但是她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好。這一次醒來,秦楚言就是她能夠依靠的人,也是能夠依靠她的人。就這麽相依為命似乎也沒什麽不好,找個安靜的小地方,安靜地生活然後安靜地死去。

但是……想到自己身上的毒,她歎了口氣。怕是不找到秦穆雪要到解藥,她的生活一輩子都和安穩無緣了,就是自己不去要解藥,以言哥哥視自己如命的樣子,怕也是會拚了命去為了她要解藥。如此,還不如直接迎上去,前世都不曾怕過什麽,更何況重生後呢?

她暗自思索,卻不知道秦楚言因為她的歎息心都糾在了一起。

“雨兒……”開口還是低啞卻帶著幾分表達不出的急切和心疼,“出賣你們的是秦穆雪。”

秦穆雨還在對未來的生活充滿期望,神遊不知道哪裏,聽見秦穆雪三個字才敏感的回頭,就看見秦楚言略帶著幾分緊張地看著她的眼神,似乎害怕她傷心難過一般。高大又雄偉的男人,**著傷痕縱橫的胸膛,用一種大型動物的眼神看著她,秦穆雨突然覺得這樣的言哥哥很像讓人抱上去。

“言哥哥你說什麽?”自我安慰著言哥哥才剛剛醒過來,渾身是傷,要克製克製來抑製衝過去抱著蹭蹭的**,卻不知又被秦楚言誤會著是承受不住而不敢相信。

一把被抱住小小地身板又狠狠地撞向秦楚言的胸膛,秦楚言本能地想把雨兒抱在懷裏安慰,卻一如第一次一樣沒有控製好力道,安慰的話還沒開口,就聽見一聲悶哼。等到懷中依舊軟軟小小的身體掙開他,他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剛才接觸到胸膛的兩個小小的柔軟。嬌軟的小巧的,他不自覺將目光移向秦穆雨的胸前。

雨兒,長大了?……

秦穆雨隻覺得胸前一陣疼痛,還在發育的小小包子被猛地一磕疼痛感不亞於有人在她身上砍了一刀。眼淚汪汪地掙脫言哥哥的懷抱,用著控訴的眼光看向他,卻發現言哥哥也盯著她疼痛的小小包子,神色莫名。

“言哥哥,你知道我疼還那麽拉我。”幾分撒嬌幾分軟糯,真的是疼的大眼都充斥著水汽彎了起來。

秦楚言看著秦穆雨可憐的小樣子,不知道是怎麽想的,一句話脫口而出。“言哥哥給你揉揉。”說完他就想給自己一巴掌,這樣,雨兒會覺得他孟浪吧?但是,真的那麽疼該怎麽辦呢?膏藥有用麽?也許該內服?思維不知道拐在哪裏,秦楚言盯著兩個隔著衣服完全看不出的小小包子出了神。

突然一隻手被軟軟的小手拉住,秦楚言回頭看見秦穆雨瞪著大眼氣呼呼地看著他,不由著想開口道歉,卻隻見秦穆雨拉著他的大手直接伸到了她的衣服裏!

等到手掌觸碰到堅挺的一小隻小小包子的時候,秦楚言一愣就要抽回手,卻被秦穆雨狠狠拉住,聽見帶著幾分委屈和氣憤的聲音說道:“碰疼了就不管了麽?!言哥哥得負責!揉揉!”幾許氣勢洶洶下是幾分她自己都不明白的奇怪羞澀感,她的身體在灼熱的手掌剛碰到微涼肌膚的時候一顫,接著緊繃幾分又綿軟了下來。

秦楚言明白雨兒是真不懂男女之妨,這和她母親對她嚴重的疏忽也有關。小時候忽視長大後一心讓她練武幾乎與世隔絕,從小接觸的不是欺負她的人就是山野荒林,她對一切都似懂非懂。她知道嘴不能親,卻不知道這身體才是真正動不得的。

心思千回百轉,手卻是不受控製般地輕輕按摩起來。看著雨兒不自覺眯起的大眼,他的唇抿的更緊。

他不想要這個負責,他突然想要更深更重要的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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