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封印師

曠天晴

一百七十九章 青春散場,回家吃飯

書名:無雙封印師 作者:曠天晴 字數:10469

重新幫著李倍伊包紮好了石膏層,又多裹了兩層繃帶,秦天起了讓他昏迷的三根銀針。

雙掌輕擊,門外的周超群跟鄭立國聞聲走了進來。

“怎麽樣?”

“成功了沒有?”

秦天雙眼一眯,得意的指了指李倍伊已經被包紮好了的腿,“必然是成功啦。”

“你是不是就加了一層石膏啊?一點血都沒流啊?”鄭立國狐疑的道。

“安啦,等他醒來就知道了,用不了七天小倍就能痊愈了。”

“唔~”也是湊巧,李倍伊果然是慢慢的睜開了雙眼。

“感覺如何?”秦天煞有介事的背手問道,旁邊的舍友宛若跟著他實習的新人。

李倍伊晃晃腦袋清醒了一些,他將集中力轉移到傷腿上動了動,“好像裏麵是連成一截了,但還是有兩個地方很疼。”

“正常,這兩天你別讓護士幫你換石膏,知道了嗎?過幾天我們來接你,一起放假回家。”秦天囑咐道。

“為什麽不能換石膏?”

“反正就是不能,”秦天抹了抹額頭虛汗,要是他們拆開石膏發現你的腿在發光,肯定是要重新切開一探究竟的了。

“好吧,就是可惜這學期科目全都要算缺考了,”李倍伊神色一暗。

“缺考比掛科好啊,反正明年來補考我們肯定是要陪你一起的,虛什麽。”鄭立國挺了挺胸膛,很有幾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磊落感。

李倍伊淚流滿麵,你確定是在安慰我嗎?這代價委實是有點大啊。

“行了,我們撤吧,下午考什麽來著?”

“中醫婦科吧,或者是基礎理論”

“嗯,”秦天了然的點頭,“那小倍你好好休息,考完試我們再來陪你。”

李倍伊重新躺下,“加油,等你們的好消息。”

鄭立國拱了拱秦天,“聽見沒?來自傷者的殷切囑托啊,加油,等你的正確答案。”

“滾犢子,”秦天輕踹了他一腳,“中午要是本大爺吃不滿意下午就別要答案了。”

“哦,對了,說到這個我才想起來,小倍你這幾天不能吃肉、不能吃魚、不能吃辣、不能吃甜、不能吃反正就喝粥就好了,鹹菜什麽的最好也不要吃。”秦天說道。

李倍伊狠狠咬著被角,含糊又滿是痛苦的低聲道:“我知道了。”

中午一餐雞公煲,賓客歡快,主家皺眉,鄭立國捏捏錢包,“幸好提前訂好車票了,要不都回不去了。”

“對啊,”秦天頷首,“你票買好了,身上還剩八百,這頓飯花了二百,還剩下六百過七天太特麽寬裕了,明天還得請客的。”

“咦,”鄭立國心中一奇,“你怎麽對我的資金動向這麽熟悉?不是剛回來的嗎?哪兒摸索出來的信息?”

秦天默不作聲的搓了搓下巴,眼睛斜向著周超群輕挑。

“狗比周超群,臭不要臉的!”鄭立國急的直跳腳,心中一陣肉痛。

“嘿嘿,”周超群長腿一邁,對比下鄭立國的小粗短腿很是有瞬息千裏的不可追逐感。

“等等我!”秦天淺笑著追上,三個人打打鬧鬧的回到了學校。

下午考的是《中醫基礎理論》,老套路一個小時不到就交卷了。

三個人站在考場門口,齊齊出了一口長氣,呼出的白霧衝出了老遠,並在半空交織在了一起,一如此刻並肩的三人。

“總算是結束了啊。”

“阿天要是早點回來就好了。”

“嗯嗯。”

秦天回身看了看還在奮鬥的同班同學,問道:“你們女朋友怎麽說?要帶回去見家長嗎?”

“怎麽會,太早了,不合適。”

“而且小倍都那樣了,我們也沒有想去刺激他了。”

“這樣啊,那晚間吃頓散夥飯吧,我請客,把她倆都叫上,下次見麵可就是將將兩個月之後了啊。”秦天說道。

鄭立國跟周超群立即擊掌,“吃大戶,我們喜歡!”

晚上,紫房盈,秦天看著蜂擁而入的同學們,不由的愣住了,“什麽情況?”

“散夥飯嘛,聽說你請客,班裏同學能來的都到了,這,畢竟卻之不恭嘛,對不?”

鄭立國摟著李倩笑的那叫一個滿臉桃花開。

“打擊報複啊,小心現世報啊,”秦天嘴角輕揚,佯裝無意的伸出尾指,點了點鄭立國的腰際。

“好說好說,”鄭立國哈哈一樂,東道主似的做起了迎客的人。

“無妨無妨,”秦天也是一陣怪笑,挨著他走到了門口。

最終14級針推班來全了,還有宋穎導師和周超群的女朋友曾黎。

大家吃喝了兩個多小時,啤酒瓶子摞了一地,才各自散去了。

秦天看著人去盤空的四張桌子,安安靜靜的嘬了一口杯中的殘酒。

他旁邊的位置一直是空著的,留給一個不會來的人。

秦天舉杯空對一片虛無,和聲道:“小狐狸,放假了。”

“先生您好,您一共消費三千五百六十八,請問是現金還是刷卡?”

秦天陡然回神,肉痛不止,“刷卡吧。”

出了飯店,秦天孤身走在回學校的路上,無月無雪,隻陣陣冷風刮的心寒。

鄭立國跟周超群今晚是必然不會回來了,秦天慢騰騰的走著,羽絨服把自己裹的更緊了。

路邊一家書店反射著溫暖的橘色光芒,裏麵一排排的書架滿滿當當,醇酒一樣等人去打開品嚐。

秦天推門而入,再出門時腋下已經是夾了一本厚厚的。

回到宿舍,拉開白熾燈,秦天盤腿在床鋪上,攤開了帶回的書籍,封麵上三個大字—《山海經》。

冬夜,暖和的宿舍,一個神奇的世界,一派詭異的生物呈現在了秦天眼前。

“魚,透明,其狀如蟬,八足赤背,音如梧,食之醫己痦。”

“獸,其狀如犬,虎爪鱗甲,善駚,食者不風。”

“原來如此,我在界山內部的河畔遇上的妖物都是有記錄可以探查的,一個是滑魚一個是獜,它們的弱點竟是這樣的。”

秦天翻看著《山海經》,不時與自己曾經見過的一些東西對症,獲益良多。

悄然間,四天已過,一天暴雪兩夜寒風,餘下的時日也無煙雨也無晴。

學校裏的人已經是撤離的差不多了,秦天早已整理好行李,這一天提著箱子背著包裹的跟著舍友去往了李倍伊待著的醫院。

裏間正在拆除石膏,不時有醫生護士向李倍伊做著確認。

“先生你確定要出院嗎?”

“我們可以提前為你安排手術的。”

“本院最具盛名的骨科宋主任親自為您操刀。”

秦天有點緊張,這拆線的時間早了點兒,也不知道小倍的腿上狀況會不會暴露,他墊腳查看著。

石膏被提起的一刹,李倍伊腿麵上細碎的純白色絨毛蒲公英一樣飛揚而起,又似初雪消融在了半空,全無痕跡殘留。

秦天這才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這五尾狐的毛發還算機智。

他的一顆心放下了,幫著李倍伊拆石膏的幾人卻是被嚇了個不輕。

“剛,剛剛那是什麽?”

“好像是皮屑?”護士不太確定的道。

“皮屑?!”

秦天推門而入,高聲嚷道,“恭喜倍勒爺出院。”

周超群跟鄭立國也是跟上,吆喝著架起李倍伊就往外跑。

“哎哎,患者腿部有傷!”護士擔憂著製止。

李倍伊在醫院呆了這麽久好像發胖了,不過兩步就有一條腿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他也不重新抬起,一顛一顛的就脫離了醫院工作人員的視線。

“他,怎麽好了?”護士疑惑道。

“住院費用結了嗎?”醫生倒是非常老道,所思所問直擊要害。

“結,結了。”

“那不就結了,收拾一下床鋪,準備重新調一個上來住著,我先走了。”

臨街的一家飯館,小包間裏,氣氛熾烈。

秦天四人麵色已經有些紅赤,身邊散落著兩個白酒的瓶子。

“再,再叫一瓶!”鄭立國舌頭都大了,已經是到了要酒的境界。

“大國啊,別喝啦,你的車半小時後就出發了,要遲到了哎。”

“啊?啊!不喝了不喝了,我得,我得去,趕車啦!”鄭立國很慌,趔趄著站了起來,手掌亂拂,蘸了一手的湯汁。

“哈哈哈,傻*,你明天的票!”

“哈哈哈!”

計謀得逞,秦天三人齊齊爆笑了起來。

“那,那就再喝~再喝!”鄭立國坐了下來,咚一聲額頭沉進了桌麵裏。

秦天站起身來,“我的車還有一個小時就出發了,那哥幾個我就先走了,咱們年後見。”

“滾吧滾吧。”

“你們照顧好立國啊,”秦天不放心的指了指昏睡的鄭立國,一拱手,先一步出了飯館。

迎麵北風吹,秦天身子一縮,已經是清醒了過來。

確認一下隨身的物件,秦天攔了輛的士直奔北站。

下過雪的天空澄藍如碧海,跟初初踏足這裏很不一樣。

秦天微開車窗,思緒隨風靜涼下來,越飛越遠。

袁洞真、姬昀都已經是道別過了,舍友們也已經是喝好了。

這半年雖然認識的人少,卻都不賴。

最主要的是,秦天摸索了一下戒麵,心中極其振奮,現在的自己可以算做四階印師了吧。

時間卡的正好,一路檢票排隊,場景再做轉換,秦天已經是躺在了鋪位上,攤開《山海經》,讀的正癡迷。

火車要開十三個小時,秦天下午上的車,回到郵城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九點多了。

在車廂裏還算暖和,出了站台秦天簡直哆嗦成狗。

他沒有多穿衣服,羽絨服下麵仍是貼身的汗衫,這陡然被南方陰風一吹,肌膚上順勢站起了整片整片的小疙瘩。

抖了抖身子,命魂在體內遊走,秦天緩和了一些才重新邁步。

“這在北方也沒覺得多冷啊,”秦天拖著箱子往外走,耳畔盡是親切的鄉音,連帶著秦天的一顆心也都變得有了方向。

“出了火車站,先來上三碗餛飩三碗麵,再補兩個燒賣兩個蒸餃,嘖嘖,”秦天在心裏盤算著,想想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出了大門,秦天目光一凝,望著那小小的身影差點沒迸出淚來。

姚木蘭身子抖索成一團,染上了白霜的短發在風中像是無根的敗草,她外麵套著一件與身型並不相稱的呢子大衣,這大衣是黑色的,上麵起的毛球隔那麽遠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這是父親的,秦天顫著心在回想。

而母親張望的姿態,佝僂的身子與送別自己時別無二致。

秦天飛奔了上去,將母親緊緊摟住,“媽,你,你怎麽來了?”

語氣裏是十足的埋怨與心疼,“多冷啊。”

他雖然給姚木蘭通報了自己回家的時間,卻是沒成想她頂著那麽冷的天過來了。

感受到懷裏的母親瑟瑟發抖,一顫一顫的,秦天不由自主的抱的更緊了一點,想要勻過去多一點溫暖。

“傻兒子,媽來接你啊。”

姚木蘭樂嗬嗬的笑了笑,她搓了搓雙手想要暖和一下秦天凍的紅通通的鼻尖。

可是入手的溫暖感覺又讓她的手僵在了半空,她不自覺的往後撤了一步,不想把一身的寒氣傳給兒子。

秦天攥住她的雙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媽!~”

“嘿嘿,”姚木蘭抽回手拍了拍身後的電瓶車,“餓了吧?走,回家吃飯!”

坐在後座,望著母親直麵寒風,呈現青紅兩色的臉。

秦天眼眶直熱,他暗暗決定:買輛車。

旁邊一輛奧迪Q7裏,司機回身問道:“龍哥,怎麽辦?”

後座周龍一如既往的豪氣十足,此刻他卻是有些雙眼迷離,像在追憶一些不可觸及的過往,過了會兒他擺手道:“現在秦小哥並不需要我的迎接,對他來講,那輛電瓶車比我這四輪的珍貴多了,走吧,過兩天再約他見麵。”

“那件事要不要”司機低聲詢問道。

周龍勃然色變,嗬斥道:“什麽這件事那件事?你活膩歪了是嗎?開好你的車!”

“是是是!”司機嚇了一跳,慌張的發動了汽車。

周龍轉動著手上的佛珠,哢哢作響速度飛快,顯出了他心中的大不太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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