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於婚,終於愛

暮若淺兮

第269章 非禮

書名:始於婚,終於愛 作者:暮若淺兮 字數:13893

她抬手梳理著自己的長發,語氣看似溫淡,但話中透著與他無法苟同的觀點:“國內的教育太過於流水線化,每個孩子就像流水線上的產品,無法發揮各自的特長。在我看來,與其培養一個事業成功,卻家庭失敗、情路坎坷的子女,不如讓孩子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成長。這是我這些年在國外感觸最深的教育方式。”

他看著她的臉色,頓了頓,眉宇緊皺道:“濃濃,我在國外留學待過很多年,我並不讚同西化的教育方法,國內的教育是存在過多的問題,可是同樣也有很多優點,比如寧家的教育方式,就是讓孩子從小學會獨立,越早對孩子越好。”

彼此各執一詞,本來溫馨的早晨變成了關於教育問題的辨論,秋意濃抬了下手:“好了,不說這個話題了。”

寧爵西薄唇抿起,低頭看著身畔的女人,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撲了個空,因為她先一步抱了莫熙朗下床,母子倆往洗手間洗漱去了。

下樓時間將近一點,一家三口起床後直接吃起了午餐。

秋意濃匆匆吃了一些,掛念著這次出差回來要寫報告書,寧爵西熱了一杯牛奶擱到她手邊,她趁機問他:“你今天下午要去公司嗎?”

他唇角弧度上揚:“不用,我明天回公司上班。”

她點點頭,拿起手邊的手機起身對桌子上一大一道:“我下午要去公司一趟,熙熙,你和爸爸一起玩好嗎?”

寧爵西慢條斯理的喝著手中的牛奶,眯眸失笑的看她,這個小女人這是還在和他生氣?

莫熙朗很開心的說:“好的,媽咪。”

離開前,她習慣性的在莫熙朗臉蛋上親了親就直奔玄關,身後腰後突然被一隻大手纏上來,她側頭去看身側的男人,一片陰影籠罩過來,將她的唇含住,她的呼吸都被他奪走了。

男人柔和低啞的嗓音貼著她的唇瓣:“你忘記了給我一個道別吻,剛剛這個不算,我要你給我的道別吻,熙熙有,我也要。”

她推開他,低頭去打開鞋櫃取出一雙尖頭高跟鞋,心裏對他之前那番嚴苛的教育理論很有意見,不過換好鞋後還是轉身給了他臉頰上一個吻,繼而一言不發的拉開門,腳步邁了出去。

莫熙朗不知什麽時候跑過來,拉住寧爵西的衣角,阻止了他追出去的腳步:“爹地,今天你帶我去哪兒玩?”

昨晚在飛機上,他答應過熙熙回國後要帶熙熙好好的玩一場,小家夥記得很牢,一直惦記著。

寧爵西透過窗戶看了一眼女人漸漸走向車庫的高挑身影,蹲下身把小家夥抱起來,走向餐廳,語露神秘道:“今天爹地帶你去個地方。”

秋意濃一口氣坐進車內,沒急著開車,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拉開駕駛座上方的鏡子,看了看自己板著的小臉,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一個勁的告訴自己不生氣,不生氣,男女雙方在教育孩子在產生分歧是很正常的,隻要他們之間感情沒有問題,就都不是問題。

發動車子,她一路上都在想這個問題,也許是在國外待了幾年,她對那種國外自由式教育理念非常讚同,她不求熙熙以後有大出息,隻求熙熙能快快樂樂的度過一個童年。不能像她一樣,整個童年都活在躲躲藏藏、自卑的陰影中。

和所有的同齡人一樣在太陽底下光明正大的活著,開開心心的度過每一天,健康陽光的生長,這就是她對熙熙最大的期望。

其它的那些,她不希望強加給熙熙。

而他在國內待久了,難免會覺得自己的方法好,等有空,熙熙不在的時候,一定要好好和他談談關於熙熙教育的問題。

秋意濃突然出現在公司,方菱大感意外。

“羅總,您怎麽到公司了?”方菱手裏拿著文件夾快步跟進了辦公室。

出差前公司給秋意濃的出差時間截止到今天,明天才正式上班,她今天下午就過來了,方菱詫異也是在所難免的。

秋意濃把包放進辦公室最下麵的抽屜,拿掉機械鍵盤上的保護罩,打開了電腦,抬頭道:“怎麽了?有事?”

方菱吞了吞口水:“您在國外出差這幾天可能不知道,最近關於您的謠言有很多,起因就是您在巴黎參加unity論壇大會的圖片傳到了國內新聞網站,您的一舉一動成為了國人的驕傲。然後就有娛樂新聞說您不是羅裳,您的真名叫秋什麽濃,是盛世王朝總裁的前妻,他們還說您什麽幾年前是假死,你這次回來帶了一個孩子,很明顯就是別有用心……”

秋意濃安靜的聽著,並沒有表態。

關於她身份這件事之前媒體也有曝光過,總公司那邊已經知曉了她的真實身份,隻是沒有公布下來而已。

既然總公司顧慮到不公布影響會小很多,她自然不能打總公司的臉,隻能裝作若無其事。

方菱觀察下來發現羅小姐一點反應都沒有,跟著氣憤道:“這些娛樂新聞真是胡言亂語,您怎麽會是什麽盛世王朝總裁的前妻呢……”

秋意濃公事化的聲音開口:“好了,不理這些了,有什麽文件要給我看嗎?”

方菱這才趕緊遞上了手中的文件夾:“羅總,您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們團隊又剛接了一個電影特效的活,這次的報酬比我們團隊第一次接的活翻了三倍,大家都說這樣幹才帶勁。”

秋意濃低頭翻看起來,發現出品人一欄裏有幾個熟悉的名字:尹易默、裴界、周舜、衛景言、安以琛。

整齊劃一的,居然都是寧爵西那幫鐵哥們。

說起來,她恢複記憶之後,幾乎很少見他和那幾個哥們在一起,幾年前可不是這樣的,那時候他們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來往非常頻繁。

看著這幾個名字,秋意濃霎時陷入了沉思。

等方菱匯報完工作之後,秋意濃打開電腦,開始寫這次出差的總結報告。

傍晚,她報告完成了,來到史蒂文辦公室,他正準備下班。

她把打印出來的報告遞上前,史蒂文很認真的看了看說:“很好,總公司那邊對你這次的表現非常滿意,unity創始人還親自給總公司的總裁打電話,誇讚了你一番。”

秋意濃低頭一笑,落落大方的說了句:“謝謝。”

自史蒂文辦公室出來,秋意濃打了電話給寧爵西,無人接聽。

可能在和熙熙玩,沒聽見。

收拾東西準備下班,進電梯前手機震動,她低頭一看,是曾玉瀅發來的微信。

隻有兩秒的微信內容:“意濃,救我……”

曾玉瀅聲音急切又驚慌,秋意濃心想肯定出事了。

開車直接趕往之前給曾玉瀅安排的酒店,門口一左一右站著兩個門神一樣的保鏢。

什麽時候有的?

曾延煜安排的嗎?

寧爵西說寧謙薄現在滿滄市找曾玉瀅,在這裏安排兩個保鏢站著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最有可能人不是曾延煜派的,是寧謙東的保鏢。

那麽……剛才曾玉瀅那一聲救我,意思是寧謙東找到她了?

秋意濃情急之下要往裏麵衝,被兩個保鏢攔下來,門板距離她僅有一隻手臂的距離,門沒關嚴,裏麵傳來一陣砸東西的聲音。

同時,男人陰冷命令的嗓音從裏麵發出:“立刻給我進來兩個人。”

兩個保鏢互看一眼,知道裏麵出事了,趕緊往裏麵跑,秋意濃趁亂也跟了進去。

套房內滿地都是東西,衣服、花瓶、鞋子、碗、湯湯水水……

還有一個退到角落,手裏拿著瓷片的曾玉瀅,瓷片最尖銳的一角頂在脖子上,尖角已經劃傷了脖子,鮮血淌了出來。

寧謙東與曾玉瀅僅有兩步之遙,卻不敢再往前一步,盯著那已經沒入脖子的瓷片,聲音裏似有一絲僵凝:“瀅瀅,你覺得你這樣做有用嗎?”

“寧謙東,你今天要帶我走,隻能帶走一具屍體,你自己看著辦。”曾玉瀅滿臉淚痕,虛弱的身體在瑟瑟發抖,眼神憎惡、倔強。

進去的保鏢看到這情景,也隻敢待在寧謙東身後。

寧謙東側頭與保鏢使了個眼色,示意保鏢從兩邊包抄,協同他上前強行把曾玉瀅手中的瓷片奪過來。

秋意濃站在後麵把他們的計謀看了個一清二楚,趕在他們上前之際趕緊出聲道:“寧謙東,你別亂來!瀅瀅的脾氣你不是不了解,她外柔內剛,小心把她逼急了,手中的瓷片再入脖子幾分,氣管就有可能割破。”

這一聲提醒,使寧謙東抬手,立馬阻止了兩個保鏢,回身鷹眸掃向她,又向她走了幾步,低聲說道:“替我勸勸她,隻要你能成功,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

“好,我要你不可以逼瀅瀅嫁給你,如果你答應,我就幫你,如果你不答應,她現在死和被逼嫁給你,之後再死沒什麽分別。”

寧謙東陰柔的雙唇僵硬抿成一條直線,緩緩點頭:“成交!”

時間緊急,秋意濃趕緊越過寧謙東,慢慢走近曾玉瀅,溫柔的說道:“瀅瀅是我,剛才是你發微信給我的嗎?”

曾玉瀅驚慌的看了一眼寧謙東,然後朝秋意濃點了下頭。

秋意濃再接再厲勸道:“你先把手裏的瓷片放下,剛才他已經答應我,隻要你照做,他可以不逼著你嫁給他。”

曾玉瀅先是有所遲疑,寧謙東走過來,雙手插在褲袋裏,抬了抬下巴:“瀅瀅,你就算不相信我,你也相信她不是嗎?”

瓷片從滿是血的纖白手裏掉下來,曾玉瀅全身也像抽光了力氣,閉上眼睛往地上倒去。

秋意濃趕緊上前去扶,寧謙東卻反應更快的上前把曾玉瀅抱在懷裏,一麵讓保鏢打救護車,一麵往酒店外奔跑。

寧謙東抱著曾玉瀅鑽進救護車,秋意濃擔心不已想上去,救護車門一關,已經開走了,她隻得去開自己的車。

心急如焚的跟在救護車後麵,手機進來一個電話。

“什麽時候回來?”是寧爵西柔和的聲音。

“瀅瀅出事了,不知道傷得如何,我現在去醫院。”

“怎麽會這樣?”

“寧謙東找到她了,可能是想帶走她,她不肯,就以死相逼。”

那頭寧爵西靜了一秒說:“別慌,告訴我在哪家醫院?”

她往前麵的救護車看了一眼,車身上有醫院的名字,她報給了他。

醫院。

送醫及時,曾玉瀅傷口雖流了不少血,但沒傷到氣管,醫生縫合之後就送進了病房。

曾玉瀅此時在昏睡,秋意濃看著曾玉瀅比牆還白的臉色,默默歎了口氣,轉臉對寧謙東道:“我有話要問你。”

“沒空。”寧謙東聲音冷漠的立在床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曾玉瀅,整個氣場陰厲如鬼。

“我要問你四年前一樁血案,如果你不願意跟我聊的話。”

寧謙東眉頭跳了跳,更陰鬱冷森的眼神看向秋意濃。

四目相對,秋意濃語氣未變,眼露挑釁:“不敢嗎?”

寧謙東唇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轉而邁步出了病房。

病房走廊,外麵夜色籠罩,秋意濃站在窗前,寧謙東目光久久盯著病房的門,轉過頭來淡漠而不耐煩的說道:“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

醫院一如既往的有著令人難以忍受的消毒水的味道,秋意濃一張溫涼的臉看著他:“我有理由懷疑你與當年我雙胞胎妹妹秋畫的死有關。”

“你雙胞胎妹妹?”寧謙東有點莫名。

“想不起來了?要不要我幫你想想?”

寧謙東垂眸沉默幾秒,再看她時那雙眸子既冷靜又嘲諷:“你索性一口氣全說出來,省得我猜來猜去。”

抵賴是麽?

秋意濃冷笑,壓抑著心底的悲傷,一字一句的說道:“四年前,在青城,有人想綁架我,結果把我妹妹當成了我綁走了,事後,對方還發來視頻,是我妹妹在海邊被人推下海的視頻。推我妹妹下海的人是秦商商,她曾多次提到過她幕後有指使者,她還說終有一天寧爵西會感謝她。由此可以分析,這個人一定是與寧爵西有密切相關的人。而這個人就是你,寧大公子——”

麵對她的咄咄逼人,寧謙東像聽到笑話般笑起來,“就憑這個嗎?”

“當然不是。”秋意濃看著他笑的囂張,心中的怒火更盛,條理清晰的繼續分析道:“寧大公子和寧四公子相繼出了事,外麵的人都在傳是寧爵西做的手腳,秦商商也同樣這麽認為,當年她就是受了寧大公子的指使,配合著拍了一個推我妹妹入海的視頻。”

“秋意濃,你不覺得這個邏輯說不通嗎?”寧謙東犀利的指出她話中的漏洞:“秦商商怎麽會這麽傻配合著拍視頻,她那時候可是當紅明星,事業如日中天,拍那樣的視頻她的人生就毀了。”

秋意濃輕輕巧巧的笑起來:“是啊,所以那個指使她的人才跟她保證,會請一流的黑客把視頻放到我手機裏,視頻有自毀模式,一旦被點開播放,等到放完的一刹那自動消毀。”

寧謙東沒有出聲,他盯著她的目光陰鷙詭譎,似在思考著什麽。

秋意濃看著他這樣,知道他此時心裏一定在盤算著什麽,側放在身側的手緊了緊手中的手包,就在交談前她悄悄開了錄音,她預料到寧謙東不可能會親口承認是凶手,起碼也能錄到一點蛛絲馬跡,留給她接下來拿回去慢慢琢磨,說不定會發生什麽線索。

“聽起來你分析得沒錯,而且句句在理。”寧謙東低頭莫名一笑,突然鼓起掌來,陰柔的臉龐在燈光下落下一片陰影:“不愧是寧爵西喜歡了這麽多年,心心念念都忘不了的人。話既然說到這個份上,我再不承認,就有點對不起秋小姐這精準的分析頭腦了。”

秋意濃聞言精神一震,仿佛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屏住呼吸聽他說下去。

“四年前的那個綁架案確實是我出謀劃策的,不過當時我不方便出麵,因為那時候我的臉在整容師的刀下還沒有整好,我每次出麵隻能戴個麵具。而那時候確實我的人辦事出現了失誤,他們錯把你妹妹當成了你給抓回來。”

“事後你們發現抓錯了人,沒有把她放了,你另生一計,你知道寧爵西很愛我,我是他的軟肋,你幹脆利用秋畫的死繼續挑撥我和他的關係,讓我和他之間互相猜忌、爭吵,直到感情破裂。好讓他痛不欲生是嗎?”

寧謙東陰沉的笑著,不發一音。

“你做這一切全部是因為你認為是他毀了你,是他在一山島上放的火不是嗎?”

“是——”寧謙東聲音中充滿了恨意,又嘲弄一笑:“也不是。”

什麽?

什麽叫是也不是?

“你說清楚。”她第一次做這種錄音取證的事情,手心不斷的在冒汗,時不時用手去偷偷摸一下包裏的手機,以讓自己安心。

寧謙東走到窗前,他的側臉俊美得不像話,卻露出與他的容貌完全不相襯的狠戾殺氣:“如果我沒查出點什麽來,我會繼續恨他,但等我查出來什麽,我的恨轉移了,所以這些年我隻是在每年我遇難的那天讓人暗中給他點教訓。”

怎麽可能?

“兩個月前,綁架我到海邊的人準備扔我下海的人難道不是你的人?”秋意濃錯愕。

“不是。”

“那後來有一次在停車場企圖綁架我和熙熙的人也不是你的人?”

“也不是。”

“不可能!”

寧謙東看她一眼,“我都承認綁架你妹妹了,這兩件事我又有什麽不好承認的?”

“真的不是你?”她覺得匪夷所思。

“不是!”

秋意濃糊塗了,徹底被搞糊塗了,倘若前陣子兩個綁架案都不是寧謙東,難道還另有一個人躲在背後?

不,不會的。

一定是寧謙東有意嚇唬她的。

她何德何能,在這世上豎立這麽多想要害她和熙熙的人。

不可能的,寧謙東就是在故弄玄虛。

沒關係。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剛才所有的對話她都錄了音,等她把錄音交給警方,鐵證如山,他跑不了。

太好了,畫兒,姐姐終於可以將害死你的人繩之以法……

四年了,每次想起畫兒的死,她就像紮心般難受,終於,今天,她要替畫兒將凶手繩之以法。

激動之中,她側身悄悄把手機從手包裏拿出來,想按下停止鍵,然後保存。

“看在你今天救了瀅瀅的份上,我可以向你額外透露一條線索,當年秦商商推你妹妹下海之後,我讓人把她撈了上……該死,你在幹什麽?”

寧謙東突然發現了她的形跡可疑,疾步過來奪她的手機。

秋意濃慌忙跳開,背後卻是死角,寧謙東陰著臉上前,鏡片後的雙眸露出寒光:“你錄音了?把手機給我,我可以饒了你!”

“寧謙東,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畫兒是被你推下海的,你必須一命抵一命!”秋意濃膽子再大,麵對寧謙東那扭曲猙獰的臉也不免有幾分打顫。

“你是聾子?我剛才的話你沒聽到?”寧謙東怒意寫在臉上,伸手過來要奪她的手機。

本能促使秋意濃抱住手機放聲尖叫起來:“非禮啊,救命,有人要非禮我……救命……”

不知道什麽原因,她放聲尖叫根本沒有任何一個醫護人員跑過來,反倒使寧謙東大手向她胸口緊緊抱著的手包抓來。

秋意濃此時也管不了什麽被吃豆腐不豆腐了,她隻知道要死命護住證據,拚命掙紮著不讓寧謙東把包從手裏搶走。

千鈞一發之際,一陣腳步聲傳來,有人詛咒了一聲,掄起拳頭就往寧謙東臉上招呼。

這聲音……

她認出來了,這聲音是寧爵西。

緊緊抱住手包,她睜大眼睛,果然與寧謙東扭打起來的人是寧爵西。

這一刻,她有種劫後餘生,喜極而泣的感覺。當然不忘去給寧爵西搬救兵,跑到走廊盡頭去叫來了保安,然後她才抓緊時間跑去打電話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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