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靈秀下舞台樓梯的時候步子急促，快走到的時候才放緩了些。
周圍人都有意無意追隨著他，卻都不敢走上去搭訕，所以他從舞台走到林泉一趴睡著的石桌旁邊這段，無線就形成了一條路。
林泉一趴在桌子上睡得正熟，隻穿了件薄的白色長裙，臉上的麵具還戴著，壓下去兩邊都出了道紅痕。
他輕不可聞歎了口氣，把外套脫下來小心翼翼往她身上披。
外套剛碰到一點她就動了動，顧靈秀立馬把手上的外套拿起來，搭在手臂上站直了。
林泉一揉著眼睛起來，疑惑看著旁邊的人，突然一愣，慢慢放下手：“你怎麽在這？”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前麵沒有看她，語氣理直氣壯說：“我是讚助商，怎麽就不能在這。”
“哦”林泉一點點頭，打了哆嗦揉了揉手臂，看了眼他手上的西裝外套，“這天很熱嗎？”
都說血虛的人怕冷，她心想自己這身子果然太虛了。顧靈秀卻以為她這是知道自己剛剛要給她******，耳朵有些微燙眼神飄忽說：“我，我來找個位子坐”
她也沒多想，以為他隻是不想跟自己一桌。
“那你坐吧”
撐著桌子慢慢站起來，去前麵點的廣場大台階找了個地方坐。
她衣服沒口袋，又懶得拿包，所以手機沒拿來。忍不住看了下時間，都快十點了，四下看了看還不見真真的身影。
想了想，找旁邊人借個手機給她打電話催催她，剛拿到手機準備撥電話，顧靈秀突然走過來說：“我要回去了，你要不要一起？”
她仰頭看了眼他，搖搖頭說：“不用了”
顧靈秀顯然忘了自己今天下午還說著那樣的話，走過去一把奪過她手上的手機還給旁邊的人，然後一把拉著她手臂就走。
“你幹嘛，放手”她想甩開他手：“快放開，我還要等真真回來。”
顧靈秀的手卻沒一點放開的意思，抓著她手臂連拉帶跩就往自己車上塞，沉著臉迅速把車門鎖上：“不是都有男人了嘛，穿成這樣來勾引誰？”
“快放我下車”她使勁拍著車窗
顧靈秀狠狠看了一眼她，“乖乖坐著”從前麵繞過去坐到駕駛座上。
眼看著他就要點火了，林泉一焦急說：“快點放我下來，等會真真回去找不到我，快放我下去，我不用你送！”
“別亂動！”他黑著臉喝道，彎腰過去幫她係安全帶：“以後離她遠點”
係好後又一把把她臉上的麵具扯下來直接丟到外麵：“戴的什麽鬼東西”
她眼睛一下灑進了麵具掉下來的熒光粉，閉著眼難受地揉著說：“顧靈秀你又想幹嘛呀，我的事不要你管，求你不要管好不好。”
“別用手！”他沉著臉拉住她擦眼睛的手，扯出紙說：“等會眼全瞎了”
他彎腰過去拿紙幫她擦，沾在皮膚上的熒光粉很不好擦，尤其是眼睛周圍畢竟嫩的皮膚那塊，沾得全部都是，閃閃發光的。
他擦了一會都沒擦掉，滿臉不耐煩：“什麽破玩意”
林泉一全程閉著眼不敢張開，伸著手瞎晃：“把紙給我我自己來”
“讓你別亂動”他把她手拍下來，找了瓶礦泉水把紙沾濕了給她擦：“閉著，別睜開”
她微微點了點頭，靠在座位上緊緊閉著眼。
顧靈秀把身子全傾過去，靠近了點小心翼翼給她擦。
沾了水的紙效果果然幹紙好，沒一會大部分熒粉就全沾紙上了。見有效他又換了張幹淨的紙給她擦第二遍。
熒粉顆粒很小，尤其是沾了水沒有那麽亮，在昏暗的車裏更加不好看。
所以他又把頭湊近了些看，兩人的臉一下靠得很近，鼻尖馬上就要碰到了一起。
擦了會，他手上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林泉一顯然也察覺到他近在咫尺的氣息，帶著股煙草味，記得，以前他的煙草味沒那麽濃的。
她緊張得手緊緊抓著兩邊的座椅墊，閉著眼的睫毛微微顫抖著。
“好，好了嗎”
下一秒她的嘴就被一股溫熱堵上了，她驚愣地睜開眼，看到顧靈秀近在咫尺緊閉的雙眼。
過了會，腦子重疊出今下午他在車上吻那個女人場景，猛地一推把他推開，紅著眼擦嘴說：“你幹嘛！”
顧靈秀對這一推完全沒有防備，頭磕在前麵玻璃上發出一聲悶響，揉了揉頭把身子撤回來，像剛剛的事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一言不發地去啟動車子。
她卻完全做不到什麽都沒發生過，解開安全帶使勁去摳門扣。
但門鎖早就被顧靈秀鎖上了，愣她怎麽摳都開不了。
“我要下車，我要下車！”她紅著眼喊道：“你快放我下車！”
顧靈秀卻視若無睹，黑沉著臉迅速地點火、啟動車子一氣嗬成。
愣是她怎麽喊，他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不斷加檔加速。到後麵她幹脆直接放棄了，撐著臉看向窗外一瞬而過的風景。
北京的夜晚總是燈火闌珊車水馬龍，永遠保持著它作為首都的輝煌和尊嚴。不像鄉下的夜晚，靜地隻能聽到池塘裏青蛙此起彼伏的怪叫聲。
多少個夜晚，她被這聲音吵得翻來覆去睡不著，隻能靠數它一共叫了多少聲來解悶。
車窗裏，倒映著兩人一前一後重疊的影子，她定看眼看了下外麵，突然覺得不對，扒在玻璃上看了下，確實不是回自己那的路，連忙說：“你要帶我去哪？快停車，我讓你停車聽到沒有！”
顧靈秀看了眼她，繼續加速行駛，直到自己樓下才停下來，解了安全帶說：“下來”
“你帶我來這幹嘛？”
“不是說動了手術你做什麽都行嘛，怎麽，不記得了？”他開始幫她解開安全帶，下車打開車門把她從車上跩下來。
“你，你先放開我”她手腕被跩得生疼：“你到底要幹嘛？”
顧靈秀又變成了一句話都不願講的狀態，抓著她手腕就徑直快速往樓上走。
林泉一隱隱有些不安，又不好大喊大叫，隻是被他拽著，走得急幾次都踉蹌差點跌倒。
顧靈秀顯得很急迫，迅速地開門，連鞋都沒換就直接拉著她進去。
他進去關上門，丟下外套一把把人摔到沙發上，兩手急迫去扯自己的領帶。
林泉一被摔得眼直冒金星，揉了揉後腦勺，看清他的動作立馬全身都緊繃起來，往裏縮了縮抱著抱枕眼裏滿是警惕看著他。
“顧靈秀你幹嘛？你別亂來我跟你說”
他看著她眼裏是快溢出來的急迫，不耐煩地把領帶直接丟地上，一邊解扣子一邊朝她彎腰弓身下去：“我要你，當我情人，我包養你。”
“不要！”她拿枕頭死死擋著自己的臉，緊張得渾身都顫抖起來：“我不要，你換其他的，我求你，不要”
在車上他橫衝直撞進來的撕裂般疼痛她終身難忘，尤其是手術後醫生再三叮囑，一兩個月她決定不能再有性生活。
“由不得你說不！”顧靈秀狠狠一把枕頭扯開丟到地上，俯身就直接開始瘋狂去吻她脖子。
“不……不要！”她死死閉著眼拚命把他推開，那天車上的恐懼感撲通蓋地襲來。
但她越是反抗，顧靈秀壓著她的力氣也越大，腳直接跨了上來整個身子都壓著她，手也急不可耐去扯她身上的衣服。
“唔……不……我……不要！”林泉一從未有過的恐懼，整個身子掙紮得快起來，但身上的人死死壓得她連氣都喘不過來。一急，她嘴上一咬，腳下膝蓋狠狠往上一頂，直接撞在他的胯部上，顧靈秀立馬啊的痛叫了一聲鬆了些。
她趁著空擋猛地把他推開快速起來，拿起桌上的煙灰缸舉在自己頭上，裏麵的煙灰直接灑在她頭上，眼神滿是驚恐不安看著他一步步往後退：“你再亂來我直接死在你麵前！”
顧靈秀慢慢站起來，抹了抹流血的嘴唇，吐了口口水在地上，慢慢朝她走過來：“砸呀！死了我就*********你，你不要過來！”看著他還是一步步往前走，林泉一眼裏愈發恐懼，一步步慢慢往後退，最後已經退到了牆壁退無可退了。
她拿著煙灰缸的手顫抖著，眼睛一閉，狠狠砸向自己頭。
顧靈秀雙眼一大，暗罵了句“該死！”飛速地跑過去想抓住她手，但還是晚了一瞬，煙灰缸已經狠狠砸向她頭，一聲摔響，人也緩緩閉上眼慢慢滑下來。
他迅速把人一攬摟進懷裏，懷裏的人傷口已經鮮血直往下流
“小泉，小泉”他拍了拍她臉，沒有反應，迅速把人抱到沙發上平躺著，手忙腳亂去翻藥箱找止血包紮的東西。
“小泉，小泉”他包紮的雙手一直顫抖著，眼睛是從未有過的驚魂和恐懼。
林泉一緩緩睜開眼，手有氣無力輕輕把他手拂開，氣若遊絲微聲說：“你，不，不要，碰我”
他看著被拂開的手一瞬間的恍神，迅速幫她簡單止了下血彎腰要去抱她：“我送你去醫院”
“不，不去”她手吃力擋著：“不，不要碰我”
他僵在那裏，吸了吸鼻子：說“好，我不碰你，我們先去醫院。”
得到承諾，林泉一才慢慢放下手，閉上疲憊的眼睛。
顧靈秀一向是說話算話的人，林泉一也以為這次他能說話算話，不再碰自己。但從醫院出來，他的車又是徑直往他家開後，她知道出現了意外。
“你明明昨晚答應我了的”她紅著眼睛看著他。
顧靈秀轉頭看著她愈加蒼白的臉色，和頭上綁的白色繃帶快融成一體，緩緩開口說：“我答應的是昨晚，我做到了，你也要做到當初你應的。”
林泉一無奈轉過頭看著窗外，撐著下巴看了會，點點頭說：“好，我答應你，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沒資格提要求”
“那我現在就從這跳下去”她手伸到窗外
顧靈秀看了眼，良久才說：“說說看”
“不能碰我”
他笑出了聲：“你一個大學生不知道情婦是做什麽的？”
“那你到底答不答應？”
“不可能”他看著前麵路麵無表情地說。
“好”林泉一點著頭，伸手解開安全帶。
顧靈秀看了眼她，又要看著路，表情有了些驚慌：“你要幹嘛？”
她解開後，手已經撐著位子坐了起來點。
“坐好！”他吼道，他一邊看著路開車，一邊伸出手去扯她：“聽到沒有，你給我坐好！”
林泉一完全不管他，頭已經伸出去了一半，顧靈秀猛地踩停車，把她直接跩回來：“行！”
她動作這才停下來，毫無血色的嘴唇被咬得留下了排牙齒印，慢慢把身子縮回來。
顧靈秀煩躁地黑沉著臉吐了口氣，重新啟動車子。
見她站在門外沒有跟著進來，顧靈秀轉身看著她，咬著牙低沉說：“我警告你，別挑戰我的極限”
她睫毛動了動，過了會，才身子僵硬地走進去。
看著她進去坐下，顧靈秀才把門關上。走過去坐到她旁邊，伸手想看看剛剛綁著繃帶的傷口有沒有碰到，剛伸出手，她就本能往後一避，眼裏是滿滿的警惕敵意。
顧靈秀的臉冰到極點，抓上她的肩膀用力把她硬掰正過來，鉗住她下巴居高臨下看著她，一字一句惡狠狠吐出來：“你以為，我沒有辦法治你嗎？你爸媽，你小舅，我想對付都是辦法”
“你，你敢”林泉一被卡著嘴隻能勉強發出點聲。
“不會，再有下次！你死了，我就讓他們陪葬！”話完畢就一把甩開手。
林泉一被他甩得一下人直接倒在沙發上。
他站起來進了房間，不一會拿了件衣服丟給她：“去洗澡，明天把東西搬過來。”
她看著衣服愣了會，才慢慢坐起來，拿著衣服慢慢進了浴室。
顧靈秀坐在沙發上，不耐地點了根煙抽起來，眼睛直直盯著浴室的方向。
直到抽到第六根，裏麵的人還沒有出來的趨勢，他終於忍不住掐了起身過去。
剛伸出手準備敲門，門就從裏麵打開了，兩人視線一下子對上了。
他立馬把眼神移開，放下手背在身後動了動，滿臉滿是不耐煩說：“怎麽洗那麽久”
林泉一移開冷冰冰的眼神，一言不發走出去往她原來住的房間走。
“誰讓你去那的”顧靈秀在身後喝住，指著自己的房間：“那裏”
她僵在那裏，手微微動了動，轉身往他的房間走去。(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