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顧齊眉

偃舒

第九十章:宜嫁娶

書名:一顧齊眉 作者:偃舒 字數:8975

看完她幾欲吐血,刷刷快速在紙上寫:我怎麽會記得幾句!同學都三年了,記得有名字也很正常好不好,你別忘了,剛剛我想著給你個名分的,是你自己不要的!

寫完她有看了眼,滿意地點了點頭,抓住對方的過錯進行反擊,完美。得意地把本子給他,挑釁看著他的表情。

看了後他臉色果然變了些,想笑又有些無奈,拿起筆伏在桌上認真寫:已有夫妻之實又何必在乎這些虛名。頓了頓筆又寫道:還是,夫人在意,怪我沒給你名分?

林泉一看了滿臉黑線,無語地直接回了三個省略號。

顧靈秀把之前他寫的一段話和自己的批注圈起來,寫道:請正麵回答,林泉一同學。

她揉著紙幾欲抓狂,感覺都是自己造出來的孽,為什麽要同意他跟自己來上課。索性不管他了,隻希望快點下課。

旁邊顧靈秀見她不回了,拿過她的筆記本在上麵寫了幾個字,然後挪過去給她。

隻見潔白的紙上中間寫了兩個大字:默認?

無奈的,她隻好拿過筆寫道:下課再說

他看了眼,挽起衣袖寫道:拖延?

林泉一:……

顧靈秀:林泉一,給你三秒時間

間字最後那筆下手很重,把那一頁的紙都劃破了,她看著本子無奈歎了口氣,敢不敢再幼稚的一點。

全身無力趴在桌子上,一筆一劃寫道:是,夫君大人,小的的錯,現在真誠地跟你道歉,我不該連說了幾句話都不記得,應該是我根本就不該跟他們說話,我應該天天跟您說話就得了,您那麽帥,那麽好看,那麽有內涵,跟你講話才是最有意思的,最能提高我素質的。最不該的是,我根本就不該記住他的名字,聽過你這世界上最好聽最有魅力的名字後,其他名字都入不了我耳,您就是我的男神我的上帝!!

她生平第一次看自己寫的東西看出雞皮疙瘩來,這也要歸功於徐真真同誌,每次看到帥哥都用這種惡心死人不償命的詞來誇讚對方荼毒自己,所以搞得她現在信手就能拈來。

顧靈秀看著長長的一大段,臉色緩下來並且嘴角勾起點笑,滿意地把那頁紙撕下來細細疊好放進自己口袋,然後在新的一頁寫道:勉強,還行。掃視了教室一圈,頓了頓筆寫道:小泉,你們班有多少人?

看到說還行她頓時鬆了口氣,你再不行自己就快不行了,疑惑地看了眼他:這個教室有兩百多個,但不全是我們班的,還有2班的,我們是一班,有106個,問這個幹嘛?

顧靈秀摸了摸手指戴的鑰匙圈,寫道:我看了,下個禮拜六宜嫁娶,你禮拜五又沒課,禮拜天剛好休息一天,時間很好。

林泉一看著愣了下,膽顫心驚寫著:……你……要,幹嘛

看著他傳過來寫著的訂婚二字,她騰地一下激動地站起起來:“不行”

頓時班上同學和老師都望向她,“那位同學,你要幹嘛”老師不悅地說

“不,不好意思老師”她連忙坐下來:“您繼續,繼續”

然後眼睛直瞪著顧靈秀,提筆快速寫道:不行,怎麽會那麽快,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顧靈秀寫道:夫人不用擔心,所有的我已經準備好了,隻是需要小周換個大點的酒店,我不知道你有那麽多同學,隻考慮了教你的老師。現在這位老師姓什麽,下課去邀請一下他。

等等等等……她怎麽感覺自己現在一片混亂,急急在紙上寫著:又不是都要請。想了想又劃掉,這不是重點好不,重點是那個換字,拿筆把換字圈了出來,旁邊標了個大大的問號。什麽叫換?你什麽時候定了?

上個月和教堂一起定的。

……上個月,看著他實誠的回答她感覺自己心和手都在抖,前幾天以為他就說說而已,沒想到他還真的什麽都準備了,而自己一點都不知道,抖著手寫:你怎麽想一出是一出,怎麽都不和我說一下。

顧靈秀看了眼她,寫道:夫人剛剛還怨我沒給你名分,這會這麽又怨我了?

她無奈捂著眼睛,無限感慨,誰來救救自個,為什麽訂婚那麽大的事,自己是當事人卻才剛剛知道。如果在別人身上發生自己會覺得是驚喜,可是在自己身上發生怎麽就覺得是驚嚇了。她緩緩站了起來,在全班同學的注目和老師的目瞪口呆之下走出了辦公室。

走了很長一段路,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自己,居然翹課了,而且是當著全班同學和老師的麵。

她在風中淩亂,為什麽自己會突然出來。多年以後她才明白,當時自己是被嚇到了。顧靈秀的愛太過強勢,雖然,他已經用了最溫柔的方式,卻還是嚇到了她。而在她心目中,她一直認為自己愛他勝於他愛自己。其實不是,他們的愛情沒有多與少的比較,隻有表達方式的異同。

可以,再回去嗎,她傻傻地想。可是回去怎麽跟老師說,怎麽跟顧靈秀解釋自己剛剛的行為,她不知道。

包和手機什麽的也沒拿,她隻好漫無目的地走著,走一會就不由自主往後看,看他有沒有追上來,結果是沒有。一定是,被自己的拒絕逃避傷害了吧。

不知不覺走到了大門口,突然聽到一個稚嫩的童聲在喊:“小泉姐姐!”她剛開始以為是錯覺,等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又喊了第二遍後,,她才意識到真的有人在喊自己,四周看了看才看到不遠處車上探出個小腦袋,不正是冬冬嘛,一邊喊一邊朝她使勁揮手。她也笑著揮手,扶了扶腰慢慢走過去。

這時汪澤凱也下車了,開了車門把冬冬也抱了下來。冬冬一下車就跟脫了韁的野馬似的,猛地朝她狂奔過去。小孩子別看個子小,可是加上那衝勁猛撲上來,林泉一本來就肚子和腰還疼,一下子就直接被他撲倒在地上摔下來,冬冬也重重壓在她身上。

汪澤凱連忙過去扶兩人:“你沒事吧”然後責備地罵著冬冬:“怎麽那麽用力撲呀,還不快跟小泉姐姐道歉”

“我沒事我沒事”她吃痛撐著慢慢站起來,:“不怪冬冬的事,我自己腰那不舒服,冬冬你沒受傷吧?”

冬冬眼眶有點發紅地搖了搖頭,汪澤凱蹲下來一邊幫他身上的灰一邊問:“怎麽了,沒事吧?”

“沒事”她說:“你們怎麽會在這?”

汪澤凱站起來無奈說:“還不是這小子,非要來你們學校看看,所以乘著今天有空,接他回來的時候就順便過來看看,沒想到那麽巧就看到你”他看了一下表:“這個點你是沒課嗎?”

林泉一不好意思當著自己曾經學生的麵說自己翹課,做不良示範,笑著含糊應了聲,一邊扶著腰一邊半彎著對冬冬笑眯眯說:“冬冬是不是長大後想來姐姐的大學讀書呀?”

“恩恩”冬冬點了點小腦袋:‘“想,想像姐姐一樣厲害”

汪澤凱無奈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個兒子的盲目崇拜從哪裏來的,見她確實腰不舒服:“上車吧”

林泉一想了想,反正現在自己回去也不知道怎麽說,所以點點頭跟著上了車。

“要去醫院看一下嗎”汪澤凱問

“不用了,我早上剛從醫院檢查回來,沒什麽大事,休息一下就好。”

汪澤凱點點頭:“那去我家”

“是呀,小泉姐姐來吧”冬冬渴望地看著她

她想起曾經答應過汪澤凱的,猶豫了下,笑著點了點頭:“打攪了”

到了屋,冬冬被李嫂帶去樓上換衣服,兩人坐在下麵。

汪澤凱給她倒了杯茶,放到她麵前說:“小泉,是不是他打你了?”

她先楞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連忙搖頭說:“不是,是我不小心磕著的”

她沒如實說主要是覺得如果說了肯定會把張潔的事說出來,這是她的隱私,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對別人說。

“我沒有其他的的意識”汪澤凱說:“主要是作為朋友關心你,你,應該也知道,他脾氣不太好。”

林泉一點點頭:“靈秀他有時是有點不太容易靠近,但人很好,也絕對不會打人,”

汪澤凱飽含深意地笑了笑,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汪先生,似乎,不讚同我的觀點”

“沒有,我隻是笑,他永遠那麽受女孩喜歡。”他放下茶杯:“你知不知道,我的亡妻,也就是他所謂的妹妹,和他根本沒有血緣關係。”

林泉一頓時腦子一片空白,僵在原地,拿起桌上自己的茶杯喝著掩飾自己的臉色:“是嗎,我第一次聽說,靈秀很少跟我說她妹妹的事。”

顧靈秀說過,車禍發生時,她擋在了他麵前。讓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願意用自己的命換另一個人的命,僅僅說是友情,林泉一自己都不信。她想起一句荒誕可笑的話,活人,是永遠鬥不過死人的。

“他們從來都不說,我也是在和她結婚後才知道,你覺得可笑嗎”汪澤凱荒誕的笑著說

林泉一的臉色更加沉了,她也想說些什麽,可是又不知道說什麽。因為顧靈秀確實沒跟自己說過,就像他不願說為什麽不願做手術一樣,他永遠有自己的辦法折磨自己,而自己卻沒辦法勸得了他,也沒辦法逃脫得了他折磨自己從而給自己帶來雙倍折磨。

她曾想過,如果他癱了,自己照顧就好。如果死了,自己也跟著一起好了,不就是一具身體嘛。那時自己還有一絲期望,起碼他是完全屬於自己的,所以可以共死。

如今,她看到了比死還讓自己絕望的事,那就是他永遠活在過去裏,受著過去的慚愧折磨,不願醒來。所以他既不會與自己共生,更不會與自己共死。

原來,求一個同生共死也是那麽難的事,不知不覺,她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小泉姐姐”背後冬冬換好衣服蹦躂著下樓,她連忙抹了抹眼睛笑著說:“換好了,怎麽那麽帥呀”

冬冬慢慢走過來,看她眼睛還有淚珠,小心翼翼問:“小泉姐姐,你怎麽了?”

她吸了吸鼻子,連忙拿衣袖抹了抹,“沒,沒事,眼睛進了點沙子”

“哦”他點點頭:“李阿姨說,讓您別走,在這裏一起吃飯”

“等會一起吃飯吧”汪澤凱說

她看了看,笑著點了點頭。

飯間她話不多,但都禮貌含著笑不讓別人看出來。汪澤凱卻是一眼識破,所以也由著冬冬東拉西扯地說話,偶爾還會搭上幾句活躍氣氛。冬冬心情更好了,從來沒在家吃飯吃得那麽開心過,吃完了還一直拉著林泉一玩著玩那,她聽著冬冬純真無邪的話,心情也慢慢好了些明朗起來。

冬冬有個明天要交的畫畫作業,是一家人共同完成一幅圖。首先冬冬有模有樣在紙上畫了個小人,林泉一看著笑著問:“這是誰呀?”

“這是爸爸”

“是嗎,原來你爸爸沒有鼻子呀?”

冬冬點點頭,小心翼翼在嘴巴上麵畫了個小圓圈。

“還有鼻梁哦”林泉一

“姐姐幫我畫鼻子,我不會”

“好,姐姐,就來給你大顯身手”她接過筆,在冬冬原來畫的一個圓圈旁邊又加了圓,直接當成鼻孔,然後又在上麵加了個鼻梁。

冬冬拿著畫好的鼻子看了看,然後又看了看汪澤凱:“好像,爸爸鼻子不長這樣

林泉一畫完也已經捂著自己肚子笑個不停了:“哈哈哈哈哈,是,是不像”

汪澤凱看完也是滿臉黑色,拿紙輕輕打了一下林泉一的頭:“小泉老師,你確定讓冬冬老師看見他有個朝天鼻的爸爸好嗎?”

“哈哈哈,不”她笑得更眼淚都出來了,邊捂著肚子邊擺著手攤在桌子上說:“不,不行了,笑得我肚子都痛了”

汪澤凱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她,不自覺地笑了笑,拿過彩筆匍匐在桌上,“那,爸爸就畫一個冬冬”

三下兩下,一個小人就出來了

“爸爸,我頭和耳朵哪有那麽大”冬冬不解摸了摸自己的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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