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出去後，顧靈秀上揚的嘴角還久久沒褪去，靠在椅背上轉著手裏的筆，又敲了敲桌子，過了會又拿出手機打給林業。
“喂，怎麽了？”
林業那邊語氣有些擔心，顧靈秀上班時間沒電話來還是第一次。
“我問你，你有沒有被女生表白過？”
“啊？”他一愣，“表白？你問這個幹嘛？”
顧靈秀晃著椅子笑了著，“沒有吧，你沒有吧”
等等等等，為什麽一副得瑟的語氣，
“你，你到底問這幹，喂，喂，操，掛了。”
林業更懵了，上班時間打電話就為了這個，走出辦公室撥回去
“喂，你為什麽問這個，是不是有女人向表白了？不對呀，以前也有很多呀。”
“噢，有嗎？”顧靈秀語氣輕描淡寫的。
“女人這事你能不能上心點”林業有些無奈：“對了，嘿嘿，昨晚挺猛呀，看著就挺騷的，都做到胃疼了”
“不是她”顧靈秀語氣淡了下來，“還有，以後不要帶壞我，去那種地方。有人，會不開心。”
“……我，我帶壞你？”林業如五雷轟頂，“是你，問我去不去，我才問你要不要去，我有架把刀在你脖”
突然他一愣，捕捉到最關鍵的，“她是誰？”
那邊顧靈秀良久沒聲音，隻有轉筆的聲音：“這個，你不需要知道”
這下林業更好奇了，“到底誰呀，還保密”
“醫生，醫生呢……”病房門口排隊的已經不耐煩，開始起哄了了。
“馬上來馬上來”林業說“你等著，要不是我現在上班，晚上過去找你。”
一整天，林業心都癢癢的，一直在想這女人是誰，一下班，連家都沒回就直接往那裏去了。
“靈秀開門，快開門”他焦急敲著門。
“林醫生麽，等會等會”林泉一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林業突然想起自己也有鑰匙，“沒事，你不方便我我自己開門進去。”
他從兜裏拿出鑰匙開門進去，一進門，林泉一正好濕漉漉著手從洗手間出來。
“靈秀呢？”
“他還沒回來”她擦了擦手，“要不，你先坐一會等他回來。”
然後端了杯茶出來，“你先坐著，我裏麵還有床單還要洗。”
林業點點頭，“你忙你的”
順手拿起遙控器，剛好看到遙控器旁邊放著盒胃藥，拿起來看了看，新的隻掰了兩粒。
看了看洗手間的方向，臉色沉了下來，應該不可能，靈秀知道她是汪澤凱的人。
過了會，見她提著洗好的床單出來，林業往桶裏看了眼，微愣，像是顧靈秀的，
“怎麽手洗呀？”
“哦，我怕機洗不幹淨，又洗了兩遍”
林泉一拿起旁邊的衣架，然後拿起來抖了抖晾上去。
林業又看了眼，確實是顧靈秀的。搭起二郎腿，看著電視微微動著，見她收桶進來，微笑著說，
“你們關係什麽時候那麽好了，還幫他洗床單。”
林泉一一愣，連忙解釋說：“不是的，是因為我昨晚喝醉了弄髒了他床單，所以才”
“哦”林業點著頭，“喝醉了”
“不是不是”她連忙擺手，“不是你想的那樣，就是我睡他床上，然後全是酒”
越說她感覺越不對勁了，臉更加紅了：“反正我們沒什麽，真的沒什麽”
“我相信”他頓了頓直視著她說：“不是相信你，是相信他。他，是不會也不可能和你有結果的。”
林泉一一愣，想到早上跟顧靈秀說的話，應該是他告訴林業的。
他自己不好拒絕，就由別人來說。
想到這，她微微低著頭咬著下嘴唇說：“我知道，我沒想過。”提著桶進去了。
林業看著她背影，有些擔心。顧靈秀呀顧靈秀，兩年的牢獄還不夠呀，這次，別再栽汪澤凱手裏了。
林泉一一放下桶就靠著牆撐著自己，捂著自己嘴，看著鏡中的自己，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這種連想都不敢想的東西，為什麽別人說了還會難過。以後，應該保持距離。
她慢慢放下手，把咬著嘴唇的牙鬆了些，撥了撥好自己的頭發，對著鏡子調整了下表情，深呼吸了口氣拉好衣服拉開門出去。
“林醫生要在這裏吃晚飯麽，我現在準備做飯。”
“好呀”他頭也沒回，把電視聲音調大了些。
等菜煮好，顧靈秀還沒回來。
她把碗筷擺好，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七點半了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我們先吃吧。”
林業也不客氣，拍了拍屁股起身，“好呀，聞著味道我老早就餓了。”
坐下夾了塊肉，嚼了兩口點點頭，又夾了下青菜：“恩，你煮菜不錯呀”
“喜歡多吃點”
“我回來了”顧靈秀推門而入。
看到林業後，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你怎麽進來的？”
“光明正大自己開門進來的呀。”
他臉色更黑了，把外套脫了放沙發上，進廚房洗了個手，出來站在桌前看著林業說，
“你坐了我的位子”
“不還有其他位子嘛”林泉一說
“我坐不習慣”
……
“好好”林業往旁邊挪了個屁股，挪位子的時候還不忘夾兩把菜。
顧靈秀看了林泉一幾秒，見她沒反應，才慢慢開口，
“你沒有給我拿碗筷”
林業和林泉一筷子都一頓，她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眼林業，捂著半邊臉低聲說對顧靈秀，
“你剛剛不是進廚房了嗎”
“平時都是你給我拿的”
“咳咳”林業連忙捂著嘴，差點把飯給噴出來，起身說，“我幫你拿我幫你拿。”
林泉一在桌下踹了腳他，使勁使眼色用口形說：你幹什麽呀？
“你為什麽讓隨便讓別人進來？”
林泉一連忙把食指放嘴邊示意他小聲點，低聲說，“林醫生又不是別人，你今天怎麽了？”
很快林業就拿著碗筷出來了，遞給他坐下說：“靈秀一直都很挑，非得保持自己的習慣，把別人累得半死不活，林小姐你跟他生活在一起很累吧。”
她一愣，低聲說“還好”
“什麽還好，不累就是不累。”顧靈秀不滿地說。
“如果覺得勉強，林小姐可以換個住的，讓他一個人自生自滅好了”
林業雖是開玩笑的語氣，林泉一卻聽出了其中的深意，如鯁在咽似的難受。
其實，他要想自己走，直說就是，不必演這出雙簧。
“我吃完了，你們慢慢吃”
她擦了擦嘴，直接起身進了房。
顧靈秀放下碗看著林業，“你來幹嘛”
“來看看你呀，好久不見嘛”林業又塞了幾口進嘴裏，“真的，比很多大酒店都煮得好吃。”
“昨晚才見”顧靈秀把菜給拿走，“她不在，你不用拍馬屁了，不是所有女人都吃你這套的。”
林業癟了癟嘴，放下筷子，“真的很好吃”
“拿來”顧靈秀突然伸出一隻手
“什麽？”
“鑰匙”
林業連忙捂住口袋，“幹什麽？”
“給我，你拿著，不好”
“有什麽不好，本來就是我房子”林業把身子側過來點，捂得更緊了。
顧靈秀放下手裏的菜，推到他麵前：“換”
……
林業看了眼菜，咽了下口水，戀戀不舍慢吞吞從口袋裏拿出鑰匙，
“你，先告訴我，為什麽我拿著不好。”
顧靈秀直直盯著他手裏的鑰匙，“哪天她想進一步，做到一半你進來了，不好。”
林業猶如被雷劈了一樣愣了下，剛想說你真的想太多了，然後手裏的鑰匙就突然被拿走了，還有麵前的菜。
顧靈秀一手端著菜，一手把他拉起來到門外
“你打擾到我們了”
然後砰地一聲關上門，林業還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看著門，
然後門又慢慢打開，“補充一點，來我家之前需向我報備。”然後砰地又關上門。
林業愣了幾秒，這，明明是自己的房子……
顧靈秀敲了兩下她房門：“出來吃飯了。”
原來臉埋在床上的林泉一慢慢坐起來，“吃飽了，你們吃吧”
門直接被打開，他站在門口看著她：“他走了，沒人打擾了”
“那麽快就走了？”
“他本來就不應該來，出來再吃碗”
“……我真吃飽了”
“我還沒有”顧靈秀上前幾步，“所以，你是在暗示我抱你出去的意思麽”
……
見他已經有撩衣袖的動作，無奈，她隻得點點頭，“好好，我吃我吃”起身坐回餐桌上。
顧靈秀拿過她的碗舀了大半碗，看了眼她，
“以後，我不在，不要讓男人隨便進來。”
她點點頭，“知道了”然後想起剛剛洗的床單，“對了，早上我沒空，你床單我剛剛才幫你洗淨。”
“另一套在櫃子裏，櫃子鑰匙在房間第二個抽屜。”
林泉一慢慢放下筷子看著他，“告訴我幹嘛？”
“幫我換”
“為什麽讓我換？”
“因為你喜”顧靈秀頓了下，“因為是你弄髒的”
“好吧”
林泉一自知理虧，吃完飯乖乖去給他換被套床單了。
顧靈秀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耳朵一直聽著房間裏的聲音，不時看兩眼。
“可以進來幫我一下麽”
聽到她的聲音，他立馬勾起嘴角，放下報紙起身理了理衣服，收起笑應了聲，“哦”
然後慢悠悠走進房間，見她正好背對著自己在換被套，一步一步走過去，雙手慢慢伸起來就要摟她腰那裏
她突然轉頭：“快幫我扯另一個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