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向江湖尋劍仙[綜武俠+劍三]

墨殊

71.陸小鳳是塊磚。

書名:偏向江湖尋劍仙[綜武俠+劍三] 作者:墨殊 字數:7432

第七十一章。陸小鳳是塊磚。

在宮九發現玉羅刹真的將玉天寶周圍的暗衛撤走之後,他覺得,他了解這個人對玉天寶的態度了。

宮九無疑是聰明人,他不覺得自己刻意接近玉天寶,玉羅刹安插在他周圍的那些暗衛會不向他回稟。玉天寶或許並不知道他的“惡意”,但是哪怕宮九對自己很自信,他也不相信自己是能夠瞞過玉羅刹的。

之所以玉羅刹按兵不動,也是在給他一個暗示——玉天寶這個人對於他來說並不重要,至少,不像是作為“唯一的繼承人”的這樣重要。而之後玉羅刹索性撤走了那些玉天寶都不知道的暗衛,明顯就是不在乎他的生死了。

宮九瞬間覺得自己摸不透這個執掌了整個西域的男人了。在想不通的時候,宮九最擅長的從頭在想一次。

宮九將玉天寶這一路的行蹤細細思量,剔除了自己這個變數,結合這些天來他對玉天寶這個人的性子的了解,宮九推測了一下若是沒有遇見自己,玉天寶會如何做。

玉天寶此人,武功不行,才謀不行,偏偏卻狠辣得很。可是他卻能夠跪在西門吹雪麵前祈求庇佑,又能一路上對自己小心翼翼的奉承,可見這人不僅惜命,而且……不要臉。

如此惜命又沒什麽本事的人,若是身懷巨寶,又遠涉中原被人追殺的人,他在發現自己失去了最後的生命保障之後,他會做什麽呢?宮九略一思索就能得出答案——他會想個法子昭告天下,告sù那些盯著他的人,所謂的巨寶已經不在他的手裏了。

此時宮九已經絲毫不懷疑玉羅刹別有目的了。就拿平南王府來說,縱然宮九本身武功高絕,可是若沒有太平王的首肯,他是沒有辦法從太平王府出去的。宮九不相信玉羅刹會如此不濟,讓玉天寶帶著西方魔教的傳承信物跑到了中原。

如今又傳出了玉羅刹身死的消息,卻越發讓宮九懷疑這是玉羅刹在故弄玄虛了。畢竟這個這個消息傳出的時機實在是太巧了,在他接到這個消息的那一刹,玉天寶周遭所有的暗衛就都被撤了下去。能夠調動西方魔教少教主身邊的暗衛的,除了玉羅刹本人,宮九並不做第二人想。

既然如此,玉羅刹身死之事一定是他自己在故布疑雲,而宮九想要在玉羅刹那裏賣一個好,那麽還是順著他的計劃行事才好。

所以,宮九低聲對玉天寶說道:“如今玉教主身死,少教主明哲保身,還是將羅刹牌交出去的好。”

玉天寶臉色一白,緊張的盯著宮九,生怕他上前搶奪自己的牌子。

宮九笑了笑,當日隨身的長劍已經換成了一把折扇。他輕搖著折扇,並不理會如今外麵是還在飄雪的隆冬天氣。他掃了一眼麵色緊張的玉天寶,渾不經意的說道:“宮某若是有心,少教主可活得過那日?”

玉天寶渾身一僵,半晌之後才啞著嗓子說道:“羅刹牌對我西方魔教來說都是至寶,事關我教傳承,怎可輕yì與人?”

宮九微微挑了挑眉,對玉天寶說道:“除了貴教教主與少教主,可有旁人見過此牌?”

玉天寶道:“隻四位護法遠遠見過。”

“四位護法?”宮九略有些驚訝的道:“傳聞西方魔教有三位護法,並稱歲寒三友,難道貴教另有高人?”

玉天寶猶豫了一下,仍舊如實說道:“九公子說的那三位是我父親身邊的三位護衛首領,後來因功而被父親封為長老的。還有一位則是掌管我西方魔教神魔之事的大祭司,大祭司在江湖雖然沒有什麽名聲,在我教的地位卻是超然,有時候我父親都要讓他幾分的。”

宮九聞言隻是點了點頭,笑了一句:“想不到玉教主那樣的人物,也會信仰神魔之事。”

玉天寶當即就皺起了眉頭,也不管自己還在求宮九保命,高聲反駁道:“不可不敬大祭司,若是不敬大祭司,必千刀萬剮,毒蟻分屍,死後也必將下地獄,萬劫不複的。”

此刻玉天寶的樣子就像是一個狂熱的教徒,宮九一直知道玉羅刹當初創立西方魔教的時候,的確是也創zào出了一套神佛的理論去糊弄教眾。對於一直處在底層的教中之人來說,這套神魔之說或許是有用的,然而對於像是宮九這種自小習禦下之道,更是創zào了自己的勢力的人來說,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若是玉羅刹有心在自己百年之後將西方魔教交給玉天寶,就絕對不會讓神魔在他的心裏刻下一點影子。

在心裏搖了搖頭,宮九帶著歉意的一笑,不動聲色的將話題帶到自己的目的上去:“既然無人仔細見過少教主的羅刹牌,我們不妨仿造一個吧。”

玉天寶的眼神一亮,可是隨即,他又有些猶豫的說道:“可是就不說材質,此牌不足掌大,正麵卻是七十二天魔,二十六地煞,反麵還有一部千字的梵文,又哪裏是這麽容易仿造的?”

宮九渾不在意的笑道:“少教主無需擔心,宮某對雕刻之事還有些研究,少教主隻需要按照我說的行事就好。”

宮九會雕刻麽?答案是否定的。然而對於宮九這樣的天才來說,世界上隻有兩件事,一件事他想要做的,另一件則是他不想要做的。

果然,在刻廢了幾塊價值連城的白玉牌之後,宮九將一塊足可以假亂真的玉牌交給了玉天寶。

宮九的指腹上有一道長長的血痕,那是刻刀斜切進去留下的痕跡,當時幾乎已經能夠眼見他的手骨,可是隻是一個下午,那樣猙獰的傷口便隻留下了淺淺的一道紅痕。

伸出猩紅的舌尖舔過那道痕跡,宮九強壓下心頭忽然湧起的興奮。

就像是有人喜歡喝茶,有人喜歡喝酒,有人喜歡美女,有人喜歡賭一樣,而宮九喜歡受傷。每一次受傷的時候,他的心裏都會湧起一股難言的興奮。宮九不覺得自己這有什麽不對,隻不過是愛好與常人不同罷了。

——他堂堂九公子,又憑什麽要和別人愛好相同?

沒有注意到宮九神色的異常,玉天寶興致勃勃的將那塊玉牌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著,一邊看還一邊嘖嘖稱奇。宮九不理會他,他也並不覺得難堪,整個人兀自在那裏比劃著,沒有片刻的消停。

宮九知道這是他在緊張,可是如今這人已經沒有什麽價值了,他自然不會再在玉天寶身上下什麽功夫。

玉天寶的確很緊張。宮九的馬車很快就要駛入盛京,按照他們的計劃,他入了盛京便要一陣豪|賭。對於賭|錢,玉天寶並不陌生。然而這一次,他不能贏,卻也不能一味的輸。他需要掌握著分寸,將那塊宮九特製的“羅刹牌”輸出去。

他得尋一間大型的賭場,然後,賭一場一定要輸的、也必須引人注目的賭局。

為了讓自己鎮定下來,玉天寶開始拉著宮九絮絮叨叨一些閑話。忽然想起了他們兩個人的相遇,玉天寶的眸中冷色更重。

倏忽坐直了身體,玉天寶對宮九道:“九公子,事成之後,玉某再多分你一成……不,兩成西方魔教的勢力,你可否幫我做一件事?”

宮九懶洋洋的靠在馬車裏的軟塌上,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反正如今玉天寶隻是在做白日夢,他閑來無事倒是可以聽聽他想要做什麽。

玉天寶卻將這當成了默認,他當即帶著些雀躍,又帶著幾分不加掩飾的怨毒的說道:“九公子知道,西方魔教的勢力不涉中原,在此間行事有諸多不便。”

“嗯。”宮九用折扇遮住自己的臉,打了一個嗬欠。

玉天寶沒有注意到宮九的不耐,繼續說道:“那麽在下可否請九公子幫我殺了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

這個名字還能稍稍驅散幾分宮九的睡意。他換了一個姿勢倚在軟塌上,道:“當日西門莊主與人在紫禁之巔一戰,那等風姿,如何殺得了他?”

雖然這樣說著,宮九的心中卻有幾分不以為意。

他不想和西門吹雪對上,並不是覺得自己敵不過西門吹雪。而是一來是因為西門吹雪是他家小姑姑的朋友,也是白雲城主的知己,牽一發而動全身,宮九並不願意和君瑄與葉孤城短兵交接。二來,卻是宮九心中隱約有一個猜測,這個猜測關乎他之後的計劃,且和西門吹雪息息相關。

無論如何,西門吹雪這個人,宮九並不願動。

玉天寶也並不真的癡傻,他聽見宮九的話,已經知道這是他在拒絕了。心中不由對宮九更添了幾分怨懟,玉天寶摸了摸自己一直貼身藏好的羅刹牌,在宮九的對麵坐好了。

宮九雖然看著像是在眯著眼睛假寐,可是玉天寶的神情變化卻並沒有逃過他的眼睛,心頭冷笑,宮九並沒有說話——他並不習慣跟將死之人說話。

而盛京最大的賭坊銀鉤賭坊之中,陸小鳳正隨意的遊走在一桌一桌的賭局之中,偶爾小賭幾把,贏上幾百兩銀票。

他在這裏已經呆了三天了,每年過年的時候,他總是要在各個賭場廝混上一段日子的。因為那裏不會因為過年而冷清下來,永遠是那樣的熱鬧。

陸小鳳喜歡這樣的熱鬧,特別是在過年的時候。他有很多很多的朋友,可是每年的除夕,都是應該和家人共度的。花滿樓自然邀請過他到花家過年,可是“家庭”這種東西,有的時候真的是很排外的。

十七歲之後,陸小鳳的每一個新年都是在大大小小的賭坊之中度過的。今年他來到了京城,因為歐陽情一早就給他送了信,說要請他吃酥油泡螺。

在君瑄及笄不久,薛家也為薛冰定了一門親事。相傳是她本家的表哥,對方會些功夫——至少比薛冰要強上一些,在薛衣人的壽宴上對薛冰一見鍾情,之後便死纏爛打的去神針山莊求了親。因為是家中次子,甚至提出入贅神針山莊。

薛冰十四歲的時候遇見陸小鳳,一直很喜歡他。一開始的時候,她被人提親,自然是不願意的。可是薛老夫人並沒有一口回絕,而是讓孫女和那人相處一些時日。也不知道兩人發生了什麽,兩個月之後,薛冰便答應了。

薛冰定親那天,陸小鳳去送了一份大禮。他說不上自己心裏是什麽滋味兒,有點如釋重負,又有點酸。真的隻有一點兒,醉過一場之後,也就什麽都忘了。

陸小鳳是身邊從來不少紅顏知己的浪子,而好姑娘,是不應該喜歡他這樣的浪子的。

所以他答應了歐陽情的邀請,在盛京裏遊蕩了些日子。

剛吃過油酥泡螺,在銀鉤賭坊裏消磨時間的陸小鳳還不知道,自己……又被一些人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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