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塵千金

采清

第五十章一波三折

書名:蒙塵千金 作者:采清 字數:6582

葉默快跑兩步,將臉色蒼白的安寧抱緊,放低聲音安慰:“沒事了,沒事了,我們很快就能回家。”

在葉默的懷裏,安寧不止沒有得到安慰,反而嚶嚶的哭了起來,聽到安寧的哭聲,秦絲絲更是撲到雲蔚的懷裏放聲大哭。

“發生什麽事了?”拍拍秦絲絲後背,雲蔚麵色沉重的問向神色難看的秦昊宇。

長歎一聲,秦昊宇拍拍衣服上的灰塵:“這個地方不太平啊。”

秦昊宇細細的道出了他們駕馬離開後發生的事情。

原來三人駕馬匆匆奔出不過幾公裏,遠遠的便是見到紀斐和一個肖像穆二少的男子在對峙,他們三人下馬匍匐於一處溝壑之中,耳邊是紀斐與那人的清晰的對話。

原來那個肖像穆二少的男子正是雲蔚之前提到的穆大少。

從紀斐和穆大少的對話中,他們聽到了一個天大的消息。

原來紀卓凱竟是被那個所謂的領頭人一人所殺,得到消息的穆家大少匆匆帶人趕來,正碰上帶著領頭人匆匆逃走的紀斐。

雖然領頭人是紀斐的殺父仇人,但是紀斐仍是護著她,不肯交給穆家大少。

隻因為那所謂的領頭人,正是紀斐當著全天下人給予萬千寵愛的新婚妻子,林絲韻!

一場槍林彈雨後,雙方均有死傷,而被綁著的渾身是傷的林絲韻也被亂槍射死,頭顱被穆大少取走。

紀斐追著穆家大少離去後,他們才敢走出溝壑,空氣中徒留濃濃的血腥味,耳邊依舊是轟鳴的槍戰聲。

聽了秦昊宇的話,雲蔚眸光百轉,久久沉默,葉默皺皺眉:“那我們救了的雲朵又是誰?”

秦昊宇搖搖頭:“真正的領頭人是林絲韻無疑,我們救得那個女人,可能隻是一個與紀斐關係匪淺的女人,被人誤當了領頭人,也有可能.......是紀斐為了保護林絲韻轉移穆家人視線的一個替代品。”

葉墨吃驚的撓撓頭,爆起了粗口:“靠,真是沒看出來,林絲韻嬌滴滴的一個女人,竟是掩藏著這樣的驚天氣魄,先殺穆塵,後爆紀卓凱,過去老子真是走眼了!”

要知那一場爆炸豈是一個人所能完成的,紀卓凱那變態的老家夥多疑謹慎怕死的很,過去也有幫派報複他,最後傾盡一個幫派的全部力量也沒能傷到紀卓凱分毫,如今竟是被自己的兒媳婦堵在家門口給滅了,這實在是不可思議!

此刻葉墨將林絲韻尊為女人中的第一人,不禁又歎息道:“可惜了這樣的人才沒落個好下場,如果他來找老子護航,老子保她活到老!”

雲蔚始終沉默不語,隻是雙眸微眯,斂下萬千思緒。

這一樁樁事情,真是一波三折,幾人再三安慰兩個第一次見到這樣血腥場麵的女孩子後,最後選擇在最近的牧民人家住了下來。

“你們好好休息!”一切安頓好後,雲蔚匆匆裝些流食,上馬。

“你去哪兒?”幾人不解的看著他的動作。

“去我該去的地方!”他麵容冷峻,馬鞭抽起,迎著夕陽而去。

就在雲蔚到達昨晚搭建帳篷的地點時,突然馬匹長嘶一聲,前蹄高高躍起,雲蔚雙腿夾緊,緊牽韁繩穩穩的坐於馬背上。

就在馬匹前蹄躍起之際,雲蔚一眼對上馬蹄下形容淒慘,且緊緊盯著自己的狼狽身影。

他心頭微動,任馬匹躁動,他的視線終究無法撤離那雙異常執著的眼睛,一如多年前看到的那雙易受驚的明眸。

雲蔚望眼前方不遠處被遷移走的空墳,他已明了她藏身的地點,勒緊韁繩,安撫好受驚的馬匹,他問:“為什麽之前不出來?”在穆二少一行人離開時,她有無數次的機會出來。

她依舊看他,他身後的霞光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嘶啞不堪的嗓子吃力的道出幾個字:“欠我的總比欠別人的好。”他需要第一時間安撫他的朋友們不是嗎?

她醜陋的臉頰微動,不難看出唇角生硬扯出的淺笑,以及被霞光照映出的唯一好看的眼睛。

這幾個字直襲雲蔚多年波瀾不興的心頭,這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實在是讓人陌生。

他問:“我們的話你都聽到了?”

馬蹄下,她垂眸點頭,那空墳離這裏不遠,他智鬥穆二少她聽的一清二楚!

良久,雲蔚收斂起伏的心緒,喝一聲:“駕!”

禦馬,勒韁,彎腰,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任領隻覺一陣清風拂麵,霞光萬丈,一雙溫熱有力的大手便將她托起,穩穩的落於馬背上。

”嗬嗬......“待到感覺到她身後結實有力的胸膛後,她嘶啞著嗓子笑出聲。

她這一聲笑,徹底清了雲蔚心頭最後的那一點陌生,他低沉的聲音自她的耳邊響起:“還能笑出來?”

任領疲軟的靠近他的胸膛,感覺到他一僵,她勾勾嘴角:“這個動作挺帥的!”

雲蔚又是一怔,他想過無數次她醒來後的神情,是悲傷的,痛苦的,沉悶的,卻唯獨沒想到是這樣......沒心沒肺的!

“如果我不來找你,你要怎麽辦?”馬兒緩緩的行於夕陽下。

“那你又要多欠我一次了!”她笑的雲淡風輕,一個人要對另一個人好,那便好到底,一次不好便是相欠。

雲蔚垂眸看她麵目全非的臉,他若不來她便也沒命了,計算的再清楚又有何?

穆二少等人一走,他本可以第一時間去尋找她的,可是最後,他還是選了秦昊宇等人,她都是清楚的吧?

他的心頭有些酸澀,一如多年前,他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他算不算再次的辜負了她?他搖搖頭輕聲道:“記著吧。”

她再次輕笑,嘶啞的嗓音有些不成笑:“你是怎麽認出我的?”

在墳墓裏她清楚的聽到他叫自己雲朵,在a市也見過兩次,他都不曾認出,在這裏又怎麽會知道?

雲蔚淡聲道:“是紀斐!”

這次換任領一怔,片刻,她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我還以為你早已忘了我呢。”

聽著她熟稔的口吻,雲蔚皺皺眉:“你之前見過我?”小時候和長大了畢竟不一樣,她的口吻緣何如此的熟稔。

任領咽口口水:“嗯,見過幾次。”

見了三次,三次均有不一樣的尷尬,她想起他的車還在自己家,也不知道任放有沒有還給他。

他低頭看向她垂下的眼瞼,似乎想通過她麵目全非的臉頰,看出她本來的樣貌,片刻終究作罷:“是怪我那時失言嗎?”所以相見不相識?

任領反手在他的身上摸了幾下,雲蔚顧不上等答案,臉色難看道:“做什麽?”

任領聳聳肩:“我餓了。”片刻揶揄的抬頭看著雲蔚尷尬的臉,嘶啞的哂笑一聲:“劫色也是有心無力!”說罷,更是有些放肆的笑起來,那如破鑼的嗓子實在是不怎麽好聽。

雲蔚黑了眸光:“.......”將懷裏保溫杯裏還熱著的流食遞給她,她現在的身子吃其他的食物難免消化不良。

任領眼裏的暖光流過,喝兩口,明明嗓子痛到不能開口,她還是回答他道:“過去多少是有些怨你的。”

雲蔚歎口氣,卻不知該怎麽說起他沒去找她的原因。

任領解了渴,疲軟的身子有了些力氣,卻是隨意的擺擺手:“不接受解釋。”

“.......?”雲蔚沉默。

任領又笑著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雲蔚勾了勾唇角,回答的鄭重:“我等著。”

夕陽的餘輝映在兩人身上,一人英俊,一人醜陋,卻也靜謐的美好,融融的柔和。

緩步前行的馬兒速度很慢,顛簸很小,笑著的她漸漸的合上眼瞼,陷入昏睡。

夕陽下,任領額頭上是忍痛的明亮汗珠,無人知道她等在枯墳裏的煎熬,身上傷口的疼痛和饑渴,都不及她心頭的擔憂來得煎熬,她害怕他一如當年,一去不複返。

無人知道,她賭上的除了她的生死,還有她肚子裏那個孩子的幸福!

隻是,事實證明,她賭對了。

“到了。”在牧民人家的帳篷外,他低頭看她。

竟不知什麽時候,她已閉上了眼,嘴唇上滿滿的都是死皮,他小心翼翼的探向她的鼻息,還好隻是睡著,他鬆一口氣,翻身下馬,將她抱向雲瀾的住處。

雲瀾為她換藥時,她也隻是緊皺眉心,並未醒來。

采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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