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情深不晚,嬌妻請入懷

薑九

第二百五十七章 眼前人還是心上人

書名:季少情深不晚,嬌妻請入懷 作者:薑九 字數:7883

你們在聊什麽?”洛柔走出來,打斷他們的對話。

“沒什麽。”季晴桑回答道,又睨了梁辰南一眼,再將視線轉回到洛柔身上後,她笑著說道,“洛柔姐,我還有事,先走了。”

“嗯,好。”

梁辰南帶著洛柔去吃飯,期間洛柔的表現一直溫溫淡淡的,不怎麽說話。

將她送回咖啡店後,梁辰南朝著她的背影叫道,“柔兒……”

“什麽事?”洛柔回頭,眼眸裏攥著某種克製的情緒。

梁辰南走到她身側,低頭看著她的臉,“你是不是聽到了我和季晴桑的對話。”

洛柔點點頭,不由的捏緊了衣角。

梁辰南伸手握在她的雙肩上,語重心長的說道,“柔兒,不是我不願意娶你。”

洛柔抬眸,一雙漆黑的眼瞳裏全是他的倒影。

他說自己不是不願意娶她,那又為什麽在季晴桑提起的時候猶豫呢?

洛柔覺得自己並不在乎梁太太這個名聲,隻是一個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男人卻不願意娶自己,這代表了什麽?

“梁辰南,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瘸子,不配當梁太太?”洛柔冷冷靜靜的問道,心底卻刺痛了一下。

“柔兒,我從來沒有這麽想過。”梁辰南解釋著,臉色有些緊張。

洛柔閉上眼睛,淡淡的笑,“我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樣子,如果和你站在一起,恐怕別人……”

沒等她的話說完,梁辰南大力的將她按到自己的懷中,嗓音沙啞著,“我從來沒有那麽想過,我隻是怕自己配不上你。”

“柔兒,你聽我說好不好?”梁辰南抿唇,從身體深處傳來的疲倦漸漸將他掩埋,他輕啟薄唇,磕磕盼盼的說道,“因為我……不是個,正常男人。”

“什麽?”洛柔詫異,思維好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梁辰南將她抱的更緊,徐徐的說了起來,“還記得當初在別墅裏,易唯是怎麽說的嗎?”

易唯說梁辰南整整五年都沒有碰過她,而且他對她沒有絲毫的反應,難道這是因為梁辰南他……

洛柔點頭,又想起來他看不到,所以低聲回道,“我記得。”

“柔兒,我不想讓你守活寡。”

“所以你不碰易唯是因為你……不行嗎?”洛柔覺得心髒緊揪著,她一麵難以啟齒著,一麵又極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不是。”梁辰南回答,將她拉得稍微遠了一些。

他滿目柔情的看著她,輕聲細語的說著,“不管我行不行,我不想碰她也不會碰她。那樣的事情五年前我已經做錯過一次,所以不會再重來。”

“梁辰南……你……”

“柔兒,除了你我不會碰其他女人,但是現在我連你也碰不了,所以你給我點時間。”梁辰南覺得自己不想讓洛柔受委屈,所以遲遲不肯說娶她這回事。

洛柔突然伸出自己的手臂圈住了梁辰南的脖子,繼而送上自己的唇瓣,跟他吻了起來。

沒預料到洛柔的動作,梁辰南微微呆愣著,直到她移開了自己的唇瓣他才反應過來。

“柔兒……”

“梁辰南,我們結婚吧!你說的那些我都不在乎,像你不在乎我是個瘸子一樣。”洛柔看著他笑,眼眸中的光很溫柔。

“好,我們結婚。”

晚上七點,天幕的墨色越來越濃厚。

男人輕靠在木椅上,側著的臉部線條完美。

燈光昏黃,似是揉碎在他眼裏的點點星光,他揚唇輕笑的畫麵也是那樣的美好,叫人不忍打擾。

一瞬間,周圍畫麵均寂靜了下來,季晴桑感受到心跳加快的聲音,她急忙的走到他的對麵坐下,同時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就怕就此沉淪,萬劫不複。

“桑桑,你來了。”感知到對麵的人,季禾生轉過頭看她,“你要吃點什麽?”

“我吃過了。”季晴桑冷冷的回道。

“我還沒吃。”微風之中,他鮮明的輪廓清晰分明,字字句句帶著哀怨的味道。

季晴桑頓了頓,抬眸看他,“那你先吃飯。”

“一個人吃不下。”季禾生再次說道,眸深如墨的看著她。

“你……”

有求於人,季晴桑不敢太過放肆,所以隻好皺眉說道,“那我陪你吃。”

“好。”他笑了起來,仿佛萬千花朵盛放,燦爛又溫暖。

點完了單之後,季禾生明滅的眸子就這麽望著她,也沒有開口說話。

雙方之間是久久的沉默,直到有服務生來上菜,季晴桑才慢吞吞的說道,“季禾生,我來找你是想問你……”

“先吃飯,我不想掃興。”季禾生打斷她的話,提起筷子夾了一口到季晴桑的碗裏,“你喜歡吃的東西。”

季晴桑看向那張清貴淡漠的臉,最終選擇沉默。

一頓飯吃的緩慢,月亮又爬高了些許。

季禾生晃動著杯中的紅酒,清清淡淡的問道,“你找我來是想說什麽。”

季晴桑瞥眼看他,飄揚的長發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雲城基地開發的案子出了問題,是不是因為你?”微微扇動著睫毛,燈光照在她半張臉上顯得溫涼而冷豔。

季禾生喝酒的動作一停,勾起唇瓣邪魅的笑,“桑桑,你覺得呢?”

“如果真的是你動的,那麽你是不是太卑鄙了一點。”筷子落在桌麵上,季晴桑的聲線又涼了些許。

墨色的眸如同墜入了深海,深邃的叫人看不分明。他盯著眼前的女人,心底一寸寸漫開蝕骨的疼痛。

“卑鄙?用這個詞來形容我,你是第一天認識我的嗎?”嗓音裏貫徹著些許寒寂,像是這樣的夜晚。

微風不知何時變得狂躁起來,一如他麵上的神色。

季晴桑咬住唇瓣,漂亮的手指緊緊的攥了起來。

“你想怎麽樣?”

“我要怎麽樣你不知道?”季禾生反問道,酒杯放了下來,隻餘下杯中的一抹猩紅。

俊美陰沉的季禾生,笑容綿長而沒有一絲的溫度。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你不要牽扯到顧盛安。”季晴桑再次說道。

眼眸轉了轉,季禾生薄笑出聲,語句淩冽,“是你先將他拉到戰場來的不是嗎?”

“季禾生。”一聲尖銳的叫喊響起,“你不要逼我。”

“我逼你,又怎麽樣?”眼眸涼了下來,季禾生不動聲色卻暗自擰眉。

“那我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麽事情來。”季晴桑青白交錯的臉色倏而舒展開來,換成了明豔豔的笑意。

她用手撐著下巴,歪著腦袋看他,“季禾生,你應該不想看見我自殘吧!”

“桑桑,你是覺得我沒有心,所以才可以任由你踐踏嗎?”過了很久之後,一聲帶著嘲弄的話語才慢慢在空氣中散開。

淺淡到無痕的嘲諷,加上沉靜莫測的眼神,他還是那樣難以捉摸,更冷靜的讓人無法接近。

隻是不知道他那些字句是在說她還是嘲諷自己。

沒有心?他怎麽可能沒有?

季禾生淡淡的想著。

起初接到她的電話他就已經猜到了是為顧盛安而來,他讓她陪他吃飯,又不肯聽她多說,也隻是想要可以多些和她安靜在一起的時間。

可是她對他的認知是那樣的差,說是惡貫滿盈罪大惡極也不為過了吧!

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還是心上人,但她明顯已經不一樣了。

看著眼前女人的臉,胸腔處那顆跳動的心髒漸漸悄無聲息,而後長出一片荒涼的雜草,又在頃刻間全部枯萎。

她仍舊明眸善睞,明豔逼人,但與他熟知的那人早已經相距甚遠。

音容尤是,笑貌不存。

五年之前,她會輕聲叫他哥哥,又或者柔軟的喚他的名字。

五年之後,她豎起全身的刺,不為別的,隻想刺傷他。

該慶幸她做的很成功,這世間僅有她一人能如此傷他。

季晴桑語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

倒是季禾生又淺淺的開腔,“想要幫顧盛安也可以,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

季晴桑猜測著季禾生可能會提著過分的要求,讓她搬去半山別墅,離開顧盛安,又或者永遠留在他身邊。

可是,通通都沒有。

從男人薄唇間散開的低音染著夜色,又沉沉的墜入夢中,恍若隔世。

“陪我去西河城街看夜景。”他說道,嗓音裏帶著的餘韻在黑夜之中經久不息。

低沉的音色,在安靜的露天餐廳裏顯得那樣好聽。

又或者,是在她的心上好聽著。

季晴桑怔楞的望著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過他會提出這個要求。

“怎麽樣?”他問道,籠罩著霧靄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著她。

“好。”回了一個字,卻抵不住心髒拚命跳動的聲音。

季禾生站起身朝著她走去,隨後伸出自己的手,語調不緊不慢,“手給我。”

她遲疑了半分鍾,季禾生也沒有收回自己的手,隻是始終等待著她的回應。

眉眼不動,空氣中的分子好似都停滯下來,為這一刻的等待。

季晴桑緩慢的提起手,而後放在他的掌心。

握緊之後,從中衍生出一抹溫暖,猶如冬日的陽光,照暖著四肢百骸和血骨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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