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雪是一路走回碧雪學府的。
十三依照司空的吩咐，在旁邊盡職盡責的保護她。
幽雪走的慢，慢到十三的大步子愣是縮短了三分之一，別提有多難受了。
一個多時辰之後，兩個人終於以烏龜的速度進了碧雪學府。
司空在梅林後麵等著他們。
見到他們從梅林走出來，司空停下撥弄琴弦的動作，問：“我看慕容楊和周寧早早的就回來了，你們兩個怎麽這麽慢？”
十三維持著一張麵癱臉。
他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
幽雪再回到這個地方，恍若隔世。
這裏還有三座木屋，有一間是雲祁華的。
離開之前，他在這裏送給她那把匕首，那時候她說，等到回來的時候，把匕首還給他。
現在……
物是人非。
這兩個人都不說話，被無視的司空也沒惱，隻是讓十三先離開，然後看向幽雪：“徒兒啊，有件事情為師要和你說一下。”
幽雪慢半拍的嗯了一聲。
司空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以為是那事情被她知道了，連忙道：“徒弟，他是在你離開之後，瞞著我悄悄走的，我那時候想去告訴你，但是已經太晚了……”
他一口氣解釋完，結果發現幽雪一臉懵的看著他：“啥？”
什麽悄悄走？
司空也懵，“不是你之前說，如果他要離開幾天，讓我一定要告訴你嗎？”
“……”
怎麽又和雲祁華有關？
幽雪哦了一聲，興致缺缺的往屋裏走，明擺著不想聊下去。
司空：“？？？”
什麽情況？
感情出問題了？
他正尋思著怎麽幫徒弟排憂解難，卻見幽雪推開門之後愣在那。
真的是愣，傻了一樣，站在那足足有一分多鍾。
司空想起來她屋裏是個什麽情況，一邊走過去，一邊解釋道：“忘了和你說了，他後來回來了一趟，把這些東西帶回來，還用了我不少靈泉裏的水來養它們……”
提起這個，司空又是心絞痛。
他站在幽雪旁邊，目光投向她的房間內。
從桌上到地麵上，足足拜了上百個白瓷瓶，每一個瓶內都插著一株血琉璃。
紅豔的花葉配上白色的瓶身，色彩相得益彰，盡顯妖嬈身姿。
火豔明媚的紅倒映在幽雪的瞳孔中，司空的話在她耳邊變得模糊不清，她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司空看著這些整齊擺放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白瓷瓶和血琉璃，想到了雲祁華做這些事情的時候。
他一遍遍不厭其煩的把每一株血琉璃上的泥土拂幹淨，然後像是對待珍寶一樣把它們插進瓷瓶中，又從桌子開始擺放，桌子地方不夠了，他就擺到地麵上去。
從始至終，他的眉眼都很溫柔，嘴角的笑沒有停下來過。
那時候司空看到他的表情，還被肉麻惡心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司空看向幽雪的側臉，“對了，他突然長大了，你知道嗎？”
“我……”幽雪喉嚨幹澀，說話的嗓音啞下去，“我知道。”
司空立刻問：“你知道？你們已經見過麵了？”
幽雪垂下眼瞼，“見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