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
幽雪如遭雷劈，臉上迅速褪去血色，呆滯地望著他。
半晌，她嘴角扯出一個笑，笑得比哭還難看，“你說什麽？”
雲祁華看向別處，語氣染著點笑意：“分手，嗯……我記得是這個詞，我應該沒有用錯。”
“……”
幽雪徹底懵了。
她覺得很夢幻，甚至掐了一把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走之前不是還把匕首送給她的嗎？
怎麽再見……就要分手了？？？
她不可思議的笑出來，有些手足無措，也夾雜著點急促，“為什麽？你總要給我一個理由。”
雲祁華的目光又轉到她臉上，墨瞳依然含著輕笑，可是卻是那種十分刺眼的嘲弄。
“大概是……膩了吧。”
他這樣說道。
幽雪先是覺得難以置信，後來又笑出聲，“你把我當傻子糊弄嗎？你認為這個理由足以說服我嗎？”
她雖然第一次談戀愛，但也能分辨出來他之前對她是不是真心的好吧？
現在他和她說膩了？？？
騙鬼去吧。
雲祁華沉默下來，眼睛裏的笑意一點點收斂起來，他靜靜的和她對視，眸光平靜幽深，讓人分辨不出他的想法。
幽雪走近幾步，又去牽他的手。
他沒有避開。
幽雪鬆了一口氣，仰著頭看他，像是篤定一般的開口道：“你遇到了什麽事情，你和我說，難道一定要我們分手，才能解決問題嗎？”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做到這樣理智的。
明明在他說分手的那一刻，她心痛如刀絞。
溫熱的小手包裹住他的，雲祁華垂下眼皮看她。
她的臉像白紙一樣白，靈眸裏含著希冀、小心翼翼以及慌張。
到底是害怕的。
“幽雪。”他輕聲喚她，聲音低柔而殘忍，“我從沒想過要和你走到最後。”
這些話說的多了幾分認真，衝擊力比剛剛那句大多了。
幽雪腦袋嗡的一聲，嘴唇動了幾下，但沒能發出任何聲音。
她想起來在一起之前雲祁華的猶豫不決，甚至一度將她往外推。
可是後來，雲祁華同意了，她就以為……
以為他徹底接受她了，以為她可以和他一起承擔之後的事情了。
現在，他後悔了，是嗎？
不，是後悔嗎？
幽雪鼓起最後的勇氣看著他的眼睛，試圖從裏麵找到一絲他喜歡她的證明。
但是很可惜，裏麵隻有一片平靜，似乎還有著對她的憐憫。
牽著他手指的力氣小了下去，直到他們的手指逐漸分開，男人仍沒有挽留的動作。
雲祁華看著女生眼睛裏漸漸黯淡下去的光，看著她一點點崩潰的理智，看著她有些發抖的身體……
胸口處蔓延上難以名狀的痛苦，像有人在他心髒上拿著小刀緩慢地劃著，疼痛緩慢而持久，讓他每一次呼吸都覺得艱難。
他閉了閉眼，再說話時，那一點柔和也不見了，隻剩下自嘲的輕笑，“但我確實對你有過感覺。”
過。
是一個很刺耳的字眼。
這還不夠，雲祁華的聲音緊接著又傳來：“沒有哪個女子，像你這樣追求過我。”
“她們都比較……嗯，知羞。”
“大抵是新鮮感作怪？”
“你知道的，我以前……”
“夠了！”
幽雪聽不下去了，崩潰的大聲打斷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