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泡泡起初隻有一個指肚大小，隨著幽雲兒眼淚越掉越多，它們飛快聚集。
等到幽雪他們看過去的時候，轉眼間，這些泡泡已經長至一個小白的大小，似乎有繼續長大的趨勢。
“咕嚕嚕……”
幽雲兒的哭聲漸漸弱下來，剩下嗚嗚嚶嚶的哭泣聲回響著，哀怨綿長，在這空間內顯得詭異。
“……”
幽雪移開目光，看了垂著頭低聲哭的幽雲兒一眼，問小白：“她在唱戲嗎？”
“可、可能是……”小白用翅膀捂住自己的小身體，試圖汲取一點安全感。
它漆黑的小眼珠盯著那變得又多了一些的泡泡，恨不得躲進幽雪懷裏，“這地方有些奇怪，我們快點走吧……”
幽雪點頭，走上冰橋。
可能是自己也是冰屬性的原因，冰橋對她的影響不是很大。
她走了幾步沒有感覺到異常，等到快走到幽雲兒身邊的時候，她的心底忽然傳過來一股濃烈的渴望——
她很想抬頭看看這些美麗的水晶。
那力量太過強勢，清醒和被迷惑的邊界隻存在於一瞬，那一瞬間幽雪腦子裏閃過一個想法，原來幽雲兒的異常是因為這個。
如那力量所願的，她朝水晶壁看過去。
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白水晶組合在一起，映照出無數個她。
同一姿勢，不同角度，都是麵無表情的。
然後……
“就這樣？”
迷離的眼神片刻後恢複了清明，幽雪多看了這水晶壁幾眼，又看了看還在哭馬上要掉下去的幽雲兒，麵無表情地抬手揪起她，往對麵的出口那扔去。
“啊疼——”
隨著一聲叫喚，幽雲兒恢複了清醒。
下麵咕嘟嘟冒泡的河水，悄悄地恢複靜止。
幽雪麵不改色的抬步往前走，耳邊卻傳來一陣哭聲。
“嗚嗚嗚……我也想和你在一起，小玉，你不要怪我……”
“……”
幽雪嘴角微抽，把肩上的雞崽拎起來，看見它直勾勾地盯著水晶壁，用翅膀抹著眼淚，抽抽搭搭的重複這一句話，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她看向小白視線落到之處。
依然是隻有她自己的影子。
小白還在哭，哭得幽雪都想象出了一對苦命鴛鴦被迫分開的樣子。
額頭上滑下三條黑線，她加快步速往前走。
眼看著自己的心愛的鳥兒越來越遠，小白急了，撲哧撲哧扇動著翅膀要湊近水晶壁，嘴裏就念叨著小玉這個名字。
它的眼淚順著小身體落入河水中，本已靜止的河麵又開始冒泡。
幽雪眼明手快抓住小白的小細腿，像對待幽雲兒那樣，一把把它扔過去。
河水沒冒出幾個泡，被迫沉寂下去。
這次沉寂地有些慢，似乎是不情願這樣放走即將到嘴的食物。
小白恰好砸中了通關的門，門應聲而開，它掉在地上眼冒金星。
等到幽雪下來，小白‘茫然’了一瞬，問她：“剛剛發生了什麽？我為什麽哭了？”
幽雪不鹹不淡地看了它一眼，淡淡道：“看不出來你還談過戀愛。”
小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