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情深不晚,嬌妻請入懷

薑九

第四十六章 我不再是你的哥哥

書名:季少情深不晚,嬌妻請入懷 作者:薑九 字數:7624

季晴桑被晚風吹的瑟縮了一下,她微微呆滯了片刻,再次說道,“季先生,如果沒什麽事情,我就先離開了。”

季禾生側首,身影也似乎融在了夜色裏麵。

他的眉目間掠過寒涼的嘲弄,心裏拉扯著,最後得出了結論。

“也好,那我也不用再糾結了。”

挺拔而氣息冷峻的男人,英俊斯文。

季晴桑抬步從他身側走過,目不斜視。一步一步,他們之間向著相反的方向拉開了距離。

“桑桑,你再一次放開了我。”涼涼的嘲諷在風中散開,季禾生的聲音很輕,透著一股疲憊。

季晴桑原本不打算停的腳步還是頓住了。

她的臉仍舊直視著前方,緊抿著的唇瓣因為用力而泛著青白。

低音染著夜色,帶著些許落寞,“桑桑,從今往後,我不再是你的哥哥。”

他高挺的鼻梁架著無框的眼鏡,鏡片後的眸子又透著冷硬的漠然。

季晴桑再沒有一絲疑慮的向前走去,無數顆大滴的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掉落,沒入草叢中,隨後消失不見。

夜色中,兩人背對著對方,季禾生仍舊保持著站立的動作,而季晴桑則越走越遠。

“晴桑……”喬衍西追出來後,隻看見了季禾生。

他走上前,看著季禾生問道:“季總,你怎麽在這裏?”

季禾生凝眸看他,嘴角淡淡的扯出一絲微笑,極為的不屑,“我為什麽不可以在這裏?”

男人的眸裏迸射出一股氣息森冷的的暗色,唇畔亦是冽著不動聲色的寒芒。

喬衍西與他對視了良久,似乎都在彼此的眸子裏看出了對峙。

最後,季禾生移開眸子,抬起修長的步伐向前走去。

“季禾生,”喬衍西叫道,聲線有些沙啞,“這一切是你安排的吧!”

季禾生沒有理會他,徑直從他身側走過。

凜冽的寒風不停的吹拂著,將季晴桑的發絲吹的淩亂。

隻穿著單薄裙子的她抱緊雙臂,渾身冰冷的如同墜入的海底。

她的唇瓣已經發白,臉色也染上了青灰色。

好像一切都不一樣了,她和季禾生,她和喬衍西,都不再簡單。

一輛汽車突然在她身側刹車,她抬眸靜靜的看著。

車窗搖下,露出一張成熟俊美的臉,“季同學。”

季晴桑有些啞然,她怔怔的看著來人,似乎不明白他怎麽會在這裏。

“盛校長。”她叫道,下意識更加的摟緊自己。

“外麵那麽冷,先進來說話吧!”盛泊錫直接打開車門,等候著季晴桑上車。

季晴桑有些猶豫,她低垂下眉眼,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盛泊錫也沒有任何的不耐,他含著笑意的說道,“我可不想明天的新聞是看見自己學校的學生凍死在街頭。”

一句玩笑的話,瞬間就化解了季晴桑的尷尬。

她上車之後,盛泊錫又吩咐司機將空調暖氣開到最大。

季晴桑這時才感覺到了身體上的暖意,臉頰也慢慢的回暖起來。

“這麽冷的天,怎麽一個人穿著禮服在外麵?”盛泊錫的嗓音屬於那種很溫潤的,不同於季禾生,他顯然是經過了歲月的沉澱,更加的從容些。

季晴桑張了張口,一向淺淡如水墨畫的眉目竟生生扯出掙紮。

今晚發生的事情就像一場夢境一樣,她本沒有理由生氣,也沒有理由對喬衍西不滿,她隻是覺得自己像個小醜一樣,被人耍了。

那種縈繞在心頭的感覺讓她心裏不好受,這才想要逃跑。

然而,最讓她難過的還是季禾生,她的哥哥。

隔著朦朧的夜色,他就那樣站在她麵前,帶著淺淡的笑意。

那個時候,她有多想衝過去抱住他,哭訴著自己的委屈。可是她沒有,不僅沒有,還選擇了以最殘忍的方式推開他。

她想她應該會永遠記得他當時說得話,“桑桑,從今往後,我不再是你的哥哥。”

隻怕從此以後,他們真的不會再有任何的牽扯了。

盛泊錫不動聲色的看著她,最後淡笑著搖了搖頭,“算了,你們小年輕的事情我也沒那麽好奇。”

“對不起,盛校長,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麽說而已。”季晴桑抿唇,語調舒緩卻透著死寂。

盛泊錫看著她始終彌漫著憂傷的麵孔,幾乎沒什麽大的表情變化,隻剩下難受與失落。

“其實,我還是喜歡那個在辦公室跟你們班導據理力爭的季晴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死氣沉沉的模樣。”盛泊錫開口說道,聲線很清明,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季晴桑猛地抬頭,與盛泊錫的視線相對,她從他的眼裏看出了鼓勵與信任。

她抿緊唇瓣,露出淡笑,盡管仍舊顯得勉強但好歹不再那麽慘淡,“我知道了,盛校長。”

“這件裙子你穿的很好看。”盛泊錫微眯著眸子,讚歎的說道。

他的眼眸深邃,眉眼含笑,仿佛透過她看到了不一樣的地方。

季晴桑看著他注視著自己的模樣,覺得有些奇怪。

那種帶著迷戀與遊離的眼神,還有愛慕和欣喜以及掙紮等等神色出現在臉上。

“如果是她穿上這件衣服的話,也一定和你一樣美。”盛泊錫的聲音很輕,哪怕是在安靜的車廂裏,季晴桑也聽不分明。

“盛校長……”季晴桑叫道,望著他的神情帶著好奇。

“盛校長……”大概是看出盛泊錫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裏,季晴桑又叫了一聲。

盛泊錫低垂下視線,嗓音極其有磁性的開口,“讓你見笑了。”

“盛校長好像認識這件衣服的樣子?”

盛泊錫點點頭。

“我聽Kevin說這件衣服是他師父盛大師設計的。”季晴桑轉過視線,回憶著當時試衣服時大家說的話。

“盛大師……盛……”突然,季晴桑睜大眸子看著盛泊錫,一臉的驚訝,“盛校長和盛大師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不錯。”盛泊錫斂起剛剛的神色,眸光卻變得悠遠起來,“這是我年輕的時候設計的,本來是要送給我愛的人。”

季晴桑記得當時也有人跟她說了這件事,她也覺得很不好意思,然而Kevin卻硬要她穿上這一件衣服,“對不起盛校長,我不是故意要穿這件衣服的。”

盛泊錫不在意的搖搖頭,“沒關係,你穿了很好看。”

“可是這件衣服應該對你很重要。”季晴桑大概能明白這件衣服對盛泊錫的重要性,畢竟是專門為自己的愛人設計的。

:“是,以前很重要。”盛泊錫淡淡的笑了,“可是後來她嫁給了別人,所以這件衣服也沒有什麽必要的存在性了。”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Kevin當時看見了手稿,就一定要做出來。其實這件衣服完整來說,也不屬於我一個人。”

“那盛校長是不是很難過?”季晴桑看著一邊的盛泊錫,他的眼神始終平靜,有一種曆經歲月寵辱不驚的感覺。

“剛開始也肯定有一點的,但是時間長了,就會忘卻。”盛泊錫的眸子仍舊清晰清明,沒有難過,隻是有些遺憾罷了。

車子一路行駛著,而車廂裏的氣氛始終很平淡。

季晴桑靜靜的聽他說著,有時候會問上兩句,“盛校長後來不繼續設計服裝了嗎?”

“後來有了公司就基本不自己動手了啊!”盛泊錫的氣度很沉穩,提前從前的事情也沒有絲毫的情緒影響。

下車之後,季晴桑朝著盛泊錫揮揮手,“再見,盛校長。”

“再見季同學,期待你之後在珠寶設計大賽上的表現。”

季晴桑一直怔楞的站在那裏,直到車子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之中。

她深吸了一口氣,麵對著黑夜突然綻放了璀璨的笑容。

今天跟盛泊錫聊了很多,季晴桑覺得受益匪淺,特別是那段屬於盛泊錫的往事。

他隻是輕描淡寫的提起,一臉的風輕雲淡,仿佛在說一個屬於別人的故事,他隻是故事裏的看客。

從小青梅竹馬的未婚妻,愛上了隻見過三麵的陌生男子,如果換作是她的話,估計她也沒有辦法就這樣釋懷。更何況是還要忍痛答應解除婚約,成全他們。

但盛泊錫有一句話說的很對,感情的事情勉強不了,能勉強了的感情都不是真的。

季晴桑覺得直戳心髒,是啊,能勉強的感情又怎麽能叫真正的感情呢!

車子裏,盛泊錫看著車窗外的夜色,眉眼深深。

“盛總,您今天好像說的特別多,還是跟一個小姑娘。”司機透過車前鏡看了盛泊錫一眼,在看見他低沉的臉色後,有些哀歎。

盛泊錫沒有回頭,仍舊看著夜色,“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那個小姑娘,我就會想起阮阮。”

“沐小姐也有很多年沒有回國了吧。”司機跟在盛泊錫身邊很久,所以對於他們當年的事情很了解。

盛泊錫點頭,“是啊,不知道她過得怎麽樣。”

墨黑色的夜空摻雜著濃重的情緒,猶如化不開的濃墨,而藏青色的帷幕點綴的星光也很微弱。

盛泊錫就這樣望著城市的街道,燈光似是有些淒涼,朦朧中他似乎又看見了那個女孩。她笑的很甜,笑的很浪漫,隻是那個笑容,從始至終都不是因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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