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雪？”葉子清險些咬了自己的舌頭，“莫不是有重名的人？”
“什麽重名？”男生奇怪地看他一眼，神色中激動不減，“雖然她現在去武院了，但是司徒院長仍然為她保留了座位！足以見她是多麽的優秀！同學，你是新來的，還不知道吧，畫廊那幅富士山便是出自她之手！”
男生本以為說完這話之後，新同學一定會和自己一樣激動。
可誰知，新同學不僅不激動，還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男生：“？？？”
他尷尬地摸摸鼻子，“你沒有覺得她畫的很好嗎？”
葉子清表情仍然溫和，隻是那眼神中的譏諷快要溢出來，“那你知道，這不是她畫的嗎？”
“什麽？？？”男生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這下輪到他看葉子清像傻子了，“同學，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這是造謠，是汙蔑！”
葉子清的臉當即氣紅了起來，不客氣地反駁：“是她親口同我說她是靠舞弊得來的成績，你怎能說我是造謠，是汙蔑？”
男生瞪著眼睛，仔仔細細從上到下把葉子清看了一遍，嘖嘖稱奇，“你怕不是個真傻子吧？”
葉家小公子平生第一次被人說是傻子，他攔住男生，氣得臉紅脖子粗，“你站住！把話說清楚！”
男生有點不耐了，語氣不像剛才好，“她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畫出那幅富士山的，你現在和我說她是舞弊？同學，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葉子清被他說的暈頭轉向，可如果幽雪是自己畫的，為何要騙他？
鬼使神差的，他問了一句：“同學，你知道幽雪和雲兒妹……幽雲兒的關係如何嗎？”
“她們？”男生搖搖頭，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隻能和你說很糟糕。”
葉子清又是一愣。
他記得姨夫對他說，幽雲兒是一心為幽雪好的，可幽雪不聽幽雲兒的勸告，導致兩個人關係不像從前好，但也不至於……很糟糕吧？
莫非是幽雪太任性嬌縱了？
葉子清看向排在第一個空空如也的座位，陷入了深思。
***
洛清漪家在鄉下，因為家境貧寒，這算是她第一次進城。
她對一切都是好奇的，會時不時掀開簾子往外看，直到車夫把她們送到醫館門前。
然而這個醫館並非洛清漪想的那樣是有名的大醫館，它所在的這條街稱得上是淒涼，住戶沒有幾家，小販更是沒有。
洛清漪小心翼翼地扶著幽雪，看著麵前殘破的木門，語氣有些遲疑，“這兒真的能治好你的病嗎？”
比起醫館，她更願意相信這是個黑店……
小白落在幽雪肩頭，四處看著，更是好奇極了。
幽雪靠在洛清漪身上，輕輕地嗯了一聲。
沒等她們敲門，木門被從裏麵打開，露出一張瘦骨嶙峋的臉。
是個蒼老的老人，很瘦，顴骨高，嘴唇偏烏黑色，皮膚失去光澤，幹癟鬆弛地掛在骨頭上，白眉下的眼睛透著絲絲陰寒之感。
被他看一眼，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樣。
洛清漪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有種想逃的衝動。
老人的視線從洛清漪身上一掃而過，落在幽雪身上。
然後一言不發地轉身進屋。
洛清漪抓緊了幽雪的手臂，眸子裏閃爍著恐懼，“幽雪……”
“沒事。”幽雪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我們進去吧。”
